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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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如你的愿了。他用劍鞘拍了拍蕭璟的臉頰,有仇報仇,有賬算賬。 ※※※※※※※※※※※※※※※※※※※※ 蕭璟:(尖叫雞)這不對??!這不是宅斗現場嗎?! 江逾白:不是哦。 PS:最近期末了,論文堆積成山,一般來說日更,出了意外隔日更,反正八點之前沒有更新的話就沒有啦,在這里跟大家道個歉。 祝大家圣誕快樂??! 正文 三十 風打窗欞。 蕭仲衣衫半敞橫臥在榻上, 手中舉著個瑩潤的白瓷杯。雖年過四十了, 倒將自己收拾地白凈風雅,兩撇薄須、烏發半束, 還有幾分年輕時的落拓風流。 他面前的蔣姨娘如今也已經過了二十六歲,窈窕曼妙的身段卻更添了幾絲成熟的韻味。她喚來丫頭們吹笛弄弦,自己則踩著拍子起舞, 甜膩的嗓音如黃鸝出谷, 細聽來唱的居然是蕭仲前幾日醉中新賦的詩詞。 蔣姨娘能在這萬紫千紅的后院里長盛不衰, 靠的當然不僅僅是一張臉。她通詩詞樂律也便罷了,還一等一的會來事兒。 蕭仲醉生夢死, 正搖頭晃腦地聽著愛妾的新曲。見她一片石榴裙艷紅似火, 靈光一閃又起了詩興 老爺!不好啦! 老管家一頭撞了進來, 飄蕩的白須上頭是一張精瘦黝黑的臉。他這一聲喊得尖銳如夜梟,似根針一般扎進蕭仲的耳朵,讓蕭仲手一抖, 剛才的溫柔小意統統喂了狗。 又怎么了?蕭仲不耐煩地將精致的酒杯擲回桌面,挪了挪腿把外衣穿上。 三、三少爺他回來了!老管家的胸膛風箱一般呼哧呼哧,連話都說不清楚。 璟兒回來就回來,有什么大不了的。蕭仲皺著眉道, 讓他先去給他娘請個安, 我得空了再去看他。 老管家的臉瞬間皺成了一團。 他把二公子也給領回來了! 蕭仲這才有些驚訝,隨即雙眼亮了起來:來得好, 來得好啊。睿兒近來不是很得王爺青睞嗎?讓他跟王爺多走動走動, 咱們也好在王爺面前露個臉對了, 去把夫人叫來,跟她說,做娘的就要寬和些,孩子都這么大了,別老甩臉子做一副惡相 蕭仲躋拉著鞋把管家往門外推,老管家好不容易喘勻了氣,終于把最后一句話大聲地喊了出來:二公子帶了把劍來??! 誰回家探親不帶節禮帶著把劍的! 二公子怕是恨不得把他們上上下下都砍成兩截吧! 蕭仲一頓,狐疑道:什么意思? 老管家轉過身,覺得舌頭上怕是急出了一串燎泡:二公子帶著把劍來的!真劍!劍光雪亮雪亮 他想了想,還是不敢把二公子半炷香把所有家丁護衛撂倒的消息說出去,只焦急地拖著蕭仲的衣袖:您還是趕緊找個地方避避吧! 劍?蕭仲嘴角一抽,還學會舞劍了?他想了想,淮親王是掌握著部分兵權的武斗派,于是立時寬了心,大約是淮親王教了他幾招吧,得了,我的兒子我還能不清楚嗎?就睿兒那個性子,你給他把菜刀他都不敢往雞脖子上砍。說著揮了揮手,整了整衣服,讓蔣姨娘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不顧老管家的掙扎,徑自往正廳去了。 說來也怪,一路上竟然沒有聽見什么聲音。蕭?;丶?,他那夫人應該擺開了陣勢要鬧個不可開交才對滿心趕著救場的蕭仲加快了腳步,年老力衰的管家徹底被他拋在了后頭。 繞過一片假山池塘,蕭仲跨進了正院的側門。只見幾個丫鬟仆役掩住自己的臉,噤若寒蟬地四散跑了個沒影,連禮數也顧不上了。 在一片寂靜中,蕭仲一頭霧水地進了正廳 首先撞進眼中的就是天光舒朗處,一身白衣的青年坐在正廳首座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他眼眸低垂,淡然的五官似乎要融入他背后的那幅青山煙雨圖里去。而他身邊站著一個抖若篩糠、滿臉無措的小少年,明明十分茫然,卻下意識地大氣也不敢喘。 青年放下茶盞:這茶涼了,再去倒一杯罷。 少年: 哦!我、我這就去! 說著他如蒙大赦似的端起桌上的茶壺就跑,跑著跑著狠狠撞上了一人。他猛然抬頭一看,驚訝道:爹??! 蕭仲: 少年:爹你快跑少年的話語顛倒錯亂,下意識抱著茶壺把蕭仲往來時的路上撞。 還沒等蕭仲反應過來,只聽見嗡地一聲輕鳴,空闊的庭室里似乎起了漣漪。 只見原本端坐在堂上的青年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劍,半截雪一般的劍身露出,照亮了他修雅邈遠的五官,皎若云月,纖塵不染。 爹是吧?他的目光淡淡地在蕭仲身上上下掃視了一圈,似乎確定了什么,眸中光華暗藏,說道,別來無恙。 蕭仲: 這是他二兒子嗎? 別是被人掉包了吧! 蕭仲直愣愣地看著氣質與往日大相徑庭的蕭睿,把蕭璟護在了身后,謹慎地打量他手中握著的那把劍,卻險些被流溢出來的劍光晃了眼 再往后看,院子里橫七豎八躺了三五個生死不知的家丁。 咱們時間有限。江逾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得默默計算著周琰處理公務的時間,希望他沒那么快出來逮人,把蕭夫人請出來吧。 喊你母親做什么?蕭仲的心狠狠顫了顫,問。 當然是把話說清楚。江逾白一派風輕云淡,卻不曉得自己每一個字都說得讓蕭仲心驚rou跳,您的夫人差點兒就打算請人在科舉上幫蕭璟作弊了。 一句話,蕭仲如一道雷當頭劈下。他咬緊了冷得發顫的牙關,額頭青筋盡顯,轉身問蕭璟:他說的是真的? 蕭璟從未見過諸事不管的父親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一時愣住了。將視線轉移到江逾白身上,卻被對方清正的目光照了個透亮 你若是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眼下這個機會是最好的。在來的路上,對方即使手中提著他這么一個累贅,卻也將輕功使得飛鴻踏雪,瀟灑自在。蕭璟從未飛得那么高過,看著變得渺小了的房屋發愣,就聽見對方接著說道, 反正我是來撕破臉皮的,你想怎么做,但看你自己了。 蕭璟白了一張臉,卻與蕭仲對視著,緩緩點了點頭。 蕭夫人聽說兒子帶著某人回來了,加之之前種種,心中頗為忐忑不安。 但她還是端著主母的威嚴,很是細心收拾了一番,端正了自己的儀容,慢步往正廳去了,卻因心緒不寧有些漫不經心。 忽的腳下絆到了什么東西,讓她一個趔趄,差點踩上自己鮮亮的裙擺。 她一怒,欲斥責身旁的奴婢,卻發現對方白了一張臉,雙眼直愣愣地。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踩到的是一個人的手臂。 身材壯實的家丁臉朝下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他身后還零零散散躺著幾個難兄難弟。 蕭夫人:. 她剛把尖叫壓回喉嚨里,狠狠地咬了咬牙,轉身卻迎來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下作的愚婦!平日里附庸風雅、從未對她動手的蕭仲有些衣衫不整地沖她吼道,你在做什么?你這是要做什么?我蕭家有何處對不起你,要我整族為你陪葬不成! 蕭仲從未如此暴怒過。蕭夫人一時被這個巴掌打得發蒙,隨后就看見了他身后白了臉的蕭璟,當著兒子的面被責打,一時間讓她又羞又怒,當即回手:又是哪個賤蹄子引得你發了瘋,當著兒子的面打我!你容不下我們母子,趁早休了我??!你敢把休書送到我父親面前嗎?! 當初蕭夫人是蕭仲到岳家面前親自求娶的。因此婚后哪怕兩人漸漸因為妾侍的問題生出嫌隙,鬧得不可開交到蕭夫人高呼你有種休了我,蕭仲卻從沒有這個膽量去實踐過。 今天卻明顯不同于往日。蕭仲怒極反笑,冷然地說:你想要休書是吧?好。我現在就給你。他回頭,卻沒看到一個仆役,只得沖著蕭璟吼了一句,拿筆墨來! 蕭璟萬萬沒想到上來就是如此激烈的場景,一時間小雞崽似的顫了顫。倒是江逾白先看不下去了:你們夫妻吵架,吼孩子做什么?說著順手給蕭璟又喂了一顆糖葫蘆,低聲說最后一顆了啊,多了沒有,自己買去。引得蕭璟微微漲紅了臉,瞪了他一眼,滿臉寫著誰稀罕。 蕭仲青著臉,悶聲往屋內走去。蕭夫人心知他這是在找筆墨,心下一慌,厲聲喊道:蕭仲! 蕭仲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夫人急的淚流了滿臉,扭過頭來恨不得抓花江逾白的臉: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每次碰上你準沒好事,你居然還敢蠱惑他休妻!你以為這么做你那個短命鬼的娘就能從墳里爬出來做正房嗎? 江逾白后退一步,無視了她看似凌厲實則毫無技巧的攻擊,抱劍,一派事不關己。 你誤會了。江逾白說,今天要算的,是你打算在科舉舞弊的賬。 蕭夫人的臉頓時僵硬了。 至于其他的賬,之后可以慢慢算。 ※※※※※※※※※※※※※※※※※※※※ 再有半章,解決宅斗。 作者被論文淹沒,被期末鞭打,更新變慢請見諒。 快不行了.JPG 正文 三十一 江逾白帶著劍回到王府時, 踩的也是屋檐。 他輕巧地從一道高高的屋脊上躍下, 風吹動了鴉色的長發。他眺望了偌大的王府,忽然發現, 除了第一次進王府自己是安安穩穩走的后門,此后來來去去都走的是窗戶和屋頂。 跟做賊似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掀開自己房間的窗戶準備躍進去, 就見周琰穩穩當當地坐在幾步開外的榻上, 神色淡然, 雙眼卻直勾勾地盯了過來。 江逾白:...呦,徒弟。 周琰嘆氣, 見江逾白無比嫻熟地掀窗翻越, 一時間有些無語:師父, 你要出去走正門就行了,為什么每次都偷偷摸摸的? 江逾白心想,還不是為了躲你這個神出鬼沒的小子躲慣了, 一時間糾正不過來。 他清咳了兩下,順著周琰走上前來給他披上外衣的動作理了理前襟,拿起一旁桌上一杯溫熱的茶抿了一口,裝作無事發生。 周琰:師父剛才去蕭家了? 江逾白:嗯。江逾白簡單地回應了一聲, 意思就是他都解決了, 周琰不必再花費精力去做些什么了。而周琰得到他的回答,卻不知為何神情略微有些懨懨。 江逾白問:你這是怎么了? 周琰嘆氣之后瞥了江逾白一眼, 言語間有些遺憾:我還想和你一起去處置蕭家的人呢。 江逾白: 周琰:可惜了, 要是當著他們的面說你是我的淮王妃, 再意思意思給點教訓,能再讓他們提心吊膽好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