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殘疾暴君 第65節
他坐在輪椅上,已經不知道在雪地里等了多久了。 姜小圓看見他眼前一亮,就像只小炮彈一樣沖進了他懷里,他才剛剛把人接住,那個眉眼彎彎的小姑娘就興奮地抬起了腦袋, “秋秋,我想到辦法了!” 秋秋? 青年微微一頓,視線轉移到了她興奮的小臉蛋上,她渾然不覺自己踩中了一顆大雷,還在嘰嘰喳喳, “我這里有完整的藥方和一個和你很像的病歷,秋秋你找幾個信得過的太醫研研究好不好?!肯定能夠找到辦法的” “嗯?!?/br> 她終于從欣喜當中緩過來,又補充道, “秋秋,你能找個針灸很厲害的太醫么?我想跟他學幾天針灸基礎!” 張德義在一旁納悶道,“姑娘學這個做什么?” 姜小圓斬釘截鐵道,“幫陛下治腿呀?!?/br> 張德義:…… 他短暫的驚恐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是青年也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姜小圓也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這么說確實有點唐突了,她想了想, “秋秋,你要是不信我的話,現在叫個太醫過來把把脈,你已經喝了兩副藥了,肯定已經有了一點起色了……” “我信的?!?/br> 青年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滑過, “張德義,你去問問,有沒有會教學生的太醫,一會兒請個人過來?!?/br> 姜小圓連忙補充道,“還要個人來把脈!” 她的話音落下,她突然間想起來了一件事。 等等,在她起床之后,是不是讓小太監傳了句話? 那句話叫什么來著的……? 她有點兒僵硬地轉過頭來,果然對上了青年似笑非笑的眉眼。 她往后退一點,他往前一點,一直到把小姑娘逼到了墻角。 明明是坐著輪椅,但是本來就高大的青年仍然可以輕松地把她逼到角落里,他笑著問她, “我不見太醫,你就去找秋秋?” 姜小圓:…… 有句話叫做,人不作,就不會死。 作死貓貓頭現在很后悔、十分后悔。 但是青年似乎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低低地笑了起來,他抬起了小姑娘的下巴,筆挺的鼻尖蹭了蹭她軟乎乎的小鼻子 “還記得我昨天晚上怎么說的么?” 姜小圓想躲,但是手已經被人扣在了兩邊,“我我我我不記得了……” 他輕笑了一聲,“乖乖,我說……” “你再叫一聲秋秋試試?” 姜小圓的小腦瓜子終于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勁了—— 因為她剛剛太興奮了,見到人就往人家懷里撲,撲了就算了,還叫了好幾聲“秋秋”。 她有點頭皮發麻,慫慫道,“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會……” “乖乖……” 他仿佛嘆息一般,長長的睫毛垂下, “我和他,可不一樣?!?/br> 空中他剛剛帶著點兒寒意的話音還沒有消散,下一秒,她被人抬起了下巴。 從鼻尖溫柔地吻到了唇間,然后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帶著獨屬于他的氣息,在她的唇間攻城略地,吻得又狠又重。 帶著他的眷戀,他的不甘心。 他修長的手指插入了她細軟的發間,迫著她只能仰著頭,不能躲開。 雪后的清寒,融化在兩個人的唇齒間。 第47章 不會吃了你 他的吻和他的人如出一轍, 充滿了侵略性。他撬開了她青澀緊閉的貝齒,在她的唇齒間攻城略地,親得小姑娘暈暈乎乎的, 總忍不住下意識往后縮。 她茫然而不知所措, 像是一只枝頭突然被大雨淋得狼狽的雀兒, 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奈何被人用手撐住了后腦勺, 修長的手指插入了細軟的小卷毛間,強勢地迫著她, 不容許她后退。 一直等到她傻乎乎的,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才睜開了漂亮的鳳眸,充滿愛憐地吻了吻她的鼻尖, 用沙啞好聽的聲音低聲的誘哄, “乖乖, 不要閉氣?!?/br> 等到她稀里糊涂的按照他說的做了之后,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抬起了她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甚至因為她已經學會了不要閉氣, 他比上一次還要更加過分,是親吻, 也是廝咬, 似乎是咬得她疼了, 細小的嗚咽傳來, 然后都被他通通吞吃入腹。 她不知道這個吻里面, 帶著濃重的眷戀和不甘心, 只是覺得這個吻又急又兇, 像是想將她拆吃入腹。 他不是柔情蜜意的糖果,他是苦澀的刀刃,在歲月的風霜里卷了刃,卻克制著自己,不讓那卷刃的刀劍,駑鈍地劃傷他的小姑娘。 可是他仍然是那樣的不甘。 他甚至是恨著的,那樣恨著、嫉妒著另外一個自己。那個從永嘉十三年的冬夜,就有了他的小神明的自己。 他們走過了幾個寒暑冬夏,可是他只剩下了一個春天。 然而這個冬天實在太短了,春天又來得太快了。 愛戀像是香爐里的灰,才燃燒一點兒火光,就要化成了灰燼。 他知道自己太著急了,可是他迫切地需要留下點兒什么印記,迫切地想要證明著她的存在。 他是苦澀的刀刃,仍然想要在折戟之前,親吻他的小玫瑰。 可是等到雪落盡的時候,他就再也來不及了。 她被親得云里霧里,整個腦袋都成了一片漿糊,周身都像是被他身上清苦的淡淡藥味包裹著。 她好像變成了一塊易碎的糖,有時候像對待如珠似玉的珍寶般的小心翼翼,有時候他甚至惡劣地用犬齒摩挲她軟乎乎的下唇,仿佛是是什么野獸將人拆吃下腹前的曖昧前奏。 一直到被人放開的時候,她還是暈暈乎乎的。 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就撞上了一對那樣漂亮又瀲滟的眸子。 那雙漂亮的鳳眸里面是她看不懂的危險情緒,然而只是一瞬間,那些情緒就像是冰消雪融,化成了一聲嘆息,原來危險的野獸仿佛又批上了那衣冠楚楚的外衣,甚至在她的鼻尖禮貌又憐愛地吻了吻,聲音沙啞又動聽, “叫我重光?!?/br> “陳、重、光?!?/br> 她傻乎乎地看著他,跟著念了一遍,一直到了青年伸出手幫她整理好了亂發,理好了被弄皺的衣領,她才和幽魂一樣被他牽著手,乖乖地往屋里去。 一直到坐在了太醫院的案幾邊,被塞進了一只熱乎乎的手爐,她才仿佛終于結束了神游天外,下意識地伸手碰了碰自己有點腫的嘴唇。 疼得很,都快破皮了。 誰知道這個動作被人察覺,聽到了一聲低沉又好聽的笑聲的時候,她飛速地縮回了自己的爪子,抱著手爐轉過去腦袋氣呼呼地背對著他。 她的鼻頭是紅紅的,嘴唇也是紅紅的,臉頰也像是紅暈揉進了白云里,像是一只醉酒了的桃子。 小姑娘背對著他,想咬嘴唇又疼得很,心里面又是迷茫又是一片混亂,更加重要的是,她簡直不敢回過頭去。 ——生怕自己一看他,視線就忍不住往他的唇上瞟。 到時候又要被人笑。 倒是青年自顧自地煮起了茶,或許是怕她冷感冒,還讓人上了杯姜茶,慢悠悠地煮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垂下眸子,往里面加了許多的糖。 那些記憶的碎片里,小姑娘最喜歡甜甜的東西了,姜茶不好喝,定然是不喜歡的。 其實,暴君秋根本就不會煮茶。 這樣風雅的事情,不管是在塞外退敵之時,還是在江南平亂、亦或是當了皇帝之后,他都沒有功夫去做。十來年里,病痛折磨著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哪有這個閑工夫? 會煮茶的是另外一個——他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必須承認,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門吱呀一聲開了,張德義的聲音傳來,“陛下,徐院判在外面候著了?!?/br> 青年一抬眸,果然看見小姑娘的耳朵豎起來了,但是就是不肯轉過來。 他壓抑住自己的笑,抬手示意他們進來。 徐院判要給他把脈的時候,一個哼哼唧唧的聲音傳來, “不是不肯看太醫么?” 青年的手一頓,笑了, “朕不看,你不是就要去找秋秋了么?” 姜小圓:…… 她抱著引枕,悄咪咪地豎起了耳朵,余光瞥向了徐院判。 等到她看向徐院判的樣子的時候就,小姑娘愣住了。 實在是這位徐院判眼熟得很: 不就是她在山里待著時,天天上門來圍觀醫學奇跡的徐老大夫么? 徐老大夫當時不是個在鎮上開店的老大夫,要不然也不能被人家一個金錠子就派來,怎么到秋秋登基后,就成了院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