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妾為寵 第69節
聶忱沖著他拱了拱手,“堂堂王爺不會連這點胸襟都沒有吧?”態度囂張,絲毫不見道歉的誠意。 寶鳶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即將要暴走的姜行舟。 情急之下忙拉住了男人的手,急聲道:“王爺身上的衣裳臟了,奴婢去廂房里伺候王爺更衣吧!” 姜行舟收回了目光,看了看近前的女人。 女人的眼角泛著紅,雙眸里有著乞求的神色。 他將女人的手握進了掌心里,朝著后院的廂房走去。 這頭秦婉立在廊下,她著實有些看不懂了,正疑惑著,就見聶忱抹了把嘴角的血跡,大步走了過來。 “早就想替jiejie出一口惡氣了!” 男人的臉上傷了好幾處,可面上卻帶著愉悅,仿若傷的不是他似的。 秦婉看了看他,半晌才從姐弟兩人有些相像的樣貌上看出了些端倪。 “你是寶鳶的弟弟?” 聶忱點頭,“如假包換的親姐弟。只那人最是討厭,仗著自己個王爺的身份就可以如此欺負我jiejie,今兒打他一頓算是輕的了,若是有機會我定要叫他吃不了兜著走?!?/br> 聞言,秦婉沉了臉。 “不許鬧事!” 說完便在聶忱不甘的眼神里回了后院。待回到廂房后,她對著晚涼道:“我記得來的時候帶了上好的膏藥,回頭你給聶護衛送去些?!?/br> 第53章 那就如他所愿吧! 鐘鼓聲響起, 在空蕩寂靜的山地里傳出很遠。 聲音悠悠揚揚隨著北風卷至半空中,遠處有鳥雀在這聲響中撲棱著翅膀飛向了碧藍的晴空。 才將到了后廂房,姜行舟便甩開了寶鳶的手, 他陰測測的盯著她看了好幾息。 “若是有一日你的忱兒要殺本王, 你也會站在他那頭對不對?” 男人的呼吸重了幾分, 眼神里有著迫人的寒意。 寶鳶不想撒謊, 只垂下了眼眸不作聲??赡腥藚s不想放過她,偏要聽到答案, 他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的目光看向自己, 又問了一遍。 “奴婢就這么一個弟弟......” 寶鳶知道躲不過, 便給了他答案。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 姜行舟就松了手,大步的走進了雪地里。 男人今兒穿的是一件墨色長袍, 披著灰狐皮的大氅, 光看背影寶鳶也知道男人又氣了。 她輕輕的嘆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奴婢就這么一個弟弟,可王爺你卻有世間常人所不可企及的身份地位, 權勢財富, 乃至于無數的女人?!?/br> 天地之大也只有她們姐弟相依為命了,她不站在弟弟這邊, 難道要站在他那邊嗎? 寶鳶壓下心頭淡淡的失落,忙去找了聶忱。 她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了。 寶鳶找到他的時候,男人才將上好了藥,正將精致的小瓷瓶收進懷中,模樣小心而仔細,看神情心情倒是不錯, 仿若受傷的人不是他似的。 “你何時到的京城?又為何跟姜郁沾上了關系?難道你忘了我先前跟你說的話了嗎?” 寶鳶一進門就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末了不等聶忱回話,便拉著他的手往外走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即刻跟我去見太孫妃,我求了她放你走?!?/br> “我不走!” 聶忱甩開了她的手,立在原地,一臉倔強。 寶鳶急的紅了眼角,“你知不知道姜郁是何樣的人?呆在他身邊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br> “我知道!” 聶忱見jiejie哭了,一時也不敢說重話,連語氣都輕了許多。正因為知道他才不能走,他得留下來,他有他自己想做的事,和想保護的人。 “阿姐,我知道你心疼我??墒俏乙呀涢L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先前你跟我說想離開那個睿親王,可憐我無權無勢也幫不了你,可如今不同了,我救了太孫殿下,現在得了殿下的青眼在太孫府里當差?!?/br> 男人的話說的又急又快。 寶鳶的眼中一片模糊,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 她喃喃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對,我就不該同你說的,我若是不說你也就......” 聶忱見她哭的傷心,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只在一旁撓著腦袋干著急。 “阿姐,你別哭了。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護著我自己的。你一哭,我的心都亂了,身上的傷就疼的更厲害了?!闭f著又作勢捂住了舊傷口,一臉難受的樣子。 寶鳶嚇壞了,忙扶著他進了廂房,又給他倒了水。 “可是疼的厲害,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太醫來......” 她剛要往外跑,卻被聶忱拉住了手,她一回來就對上男人的笑臉,這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阿姐,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寶鳶知道他的性子,便挨著圓凳坐下細細的問了起來。 知道聶忱是為了救姜郁險些送了命時,眼淚不覺就模糊了眼,她想看看聶忱的傷口,想知道他傷的有多重,可聶忱卻紅了臉,說不方便。 寶鳶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伸手便掀開了他的衣裳。 男人的胸膛之上留下了一道猙獰的疤痕,疤痕緊挨著心口的位置,她哭了許久,哭的渾身都打著顫。 聶忱伸手抱了抱她。 “阿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助你得償所愿的?!?/br> 寶鳶哭的更厲害了,若是因為自己的愿望而拖累了弟弟,她寧愿一輩子待在姜行舟的身邊為奴為婢也好,為侍妾通房也罷,她都不在乎了。 待眼淚止住后,寶鳶又道:“姜郁知道你我的關系,還肯用你?” 聶忱點頭。 “那是自然,殿下很器重我呢?!?/br> 寶鳶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皺著眉頭道:“入京的路有許多條,怎的就這么巧讓你碰到姜郁遇襲呢?” “???” 聶忱的面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繼而打著哈哈推著寶鳶出去。 “阿姐,你還是快些回去伺候那個王爺吧,免得他到時候生了氣,你的日子也不好過。我這頭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br> 寶鳶知道自家弟弟不善撒謊,一說謊話就很不自然。 可她也知道就算再問下去,聶忱也不會松口的,臨走前她拉著弟弟的手鄭重道:“若是真遇到了無法化解的難題,便去求太孫妃,她與我也算有一點交情,想來也會幫著你點的?!?/br> 聶忱大喜,“真的嗎?jiejie也覺得太孫妃人很好,是不是?” 寶鳶見著他喜上眉梢的俊臉,狐疑的點了點頭。 “萬事小心?!?/br> ...... 寶鳶剛出了后廂房,就見夏荷急匆匆的尋了過來,她面色有些難看,一見著寶鳶便著急的問道:“姑娘怎的又得罪王爺了?我方才瞧著王爺的臉色可嚇人了,還吩咐車駕都先回去,看樣子是要讓姑娘走回京城呢?” “沒事,放心吧?!?/br> 寶鳶投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身便去找了秦婉。 秦婉自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歸程的時候,夕陽染紅了半邊的天,映在雪色上分外的好看。 聶忱的嘴角一路揚著,只恨不得哼上小曲了。 馬車內坐著她最愛的jiejie,還有最...... ...... 姜行舟一上了馬車,施然便給他做了檢查。 方才聶忱沖過來的時候,趁機將所謂的毒|藥混在雪團里塞進他的衣裳內,他雖提前得了消息,未免打草驚蛇便未事先調查那所謂的“毒|藥”到底是什么? 橫豎只是騙人的東西罷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施然就有了結果。 “是疥瘡的膿液罷了,若是沾染上了定會得疥瘡的?!?/br> 姜行舟也曾聽聞這疥瘡之毒,只曉得患了此病,全身皮膚瘙癢難止,若是不及時治療就會傳遍全身。 “這疥瘡治起來可麻煩?” 施然恭敬道:“倒也不難根治,用上藥浴并外用的藥膏,半月后自可痊愈?!?/br> 姜行舟沉著臉道。 “那就如他所愿吧!” ...... 馮家。 馮佩蕓難得有了空閑回趟家里。 白氏才將送走失魂落魄的大女兒,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耳根子軟,她這一通哭鬧又是要死要活的,大女兒定不會放著她不管的。 “你這丫頭總說住進了太孫府,攏著了太孫殿下的心,你娘我遇到這樣的事,求了你兩三回了也不見你幫個忙。我看真是白生你了?!?/br> 馮佩蕓揉著被白氏點痛的額角,不滿道。 “殿下日理萬機,哪里有空管這檔子芝麻大點的事。況大姐素來跟我這個meimei不親,倒是跟外頭的人親熱的很,那個聶寶鳶那么有本事,讓她去管就是了,再者說了她不是最愛管別人的閑事嗎?” 白氏沒有接話。 馮佩蕓理了理衣袖,這是才做的新衣裳,用的可是內用的緞子。 “況大姐又是死了丈夫的寡婦,且又是不能生的,能嫁給姓馬的那個小吏目也該知足了,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哪里有這樣的好福氣?” 白氏覺得這話也在理,家里平白多了一個寡婦,她的臉上都無光,連出去同其他太太們摸牌都覺得矮人一等,還是早些嫁出去的好。 她拉著馮佩蕓的手,笑的滿臉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