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妾為寵 第53節
“王爺可不許騙人?!?/br> 姜行舟鄭重的點了點頭。 “本王向來一言九鼎?!?/br> 話音剛落,唇便被一抹柔軟所覆蓋,有溫熱的液體渡了過來。 姜行舟愣了一下,繼而眼底暈開了nongnong的笑意。 今兒的藥,似乎也沒那么苦了。 不光不苦,反而還帶著絲絲的甜。 一小碗藥汁喂下之后,寶鳶的臉紅的都能滴下血來,口中還殘留著藥的苦味,一旁的矮幾上放著蜜餞,她拿了一顆放進口中。 還未等她開口說話,只覺腳下一空,便被人抱上了床。 男人的吻來的急而熱烈,就在寶鳶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有聲音遠遠的傳了來。 “jiejie,吃晚飯了......” 寶鳶猛地驚醒,慌忙的下了床,正理著衣裳和頭發,聶忱就闖了進來。 “jiejie,你都守了他一日了,也該歇歇了?!?/br> 寶鳶正欲同他說王爺已經醒了,不可造次。誰知聶忱倒是先一步看到了姜行舟。 好事被打斷,姜行舟眸中隱隱有著怒意,看向罪魁禍首聶忱時,眼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寒意。 聶忱倒是不怕他,拱手行禮道。 “草民聶忱給王爺請安。王爺既然已經大愈,那草民和家姐明兒一早就回去了?!?/br> 寶鳶:“???” 姜行舟:“?。?!” 好一個“忱兒”啊,他堂堂一個王爺都沒發火,他卻先來了個下馬威。姜行舟沉著臉,并未開口應下。 寶鳶覺著屋中的氣氛不大對,忙推著聶忱出去。 “你先去吃飯,我一會兒就來?!?/br> 聶忱出了門,寶鳶的心頭一松,忙進了內室請罪。 “家小弟性子歡脫了些,還請王爺切勿怪罪?!?/br> 姜行舟冷哼了一聲。 “你倒是疼他!”說完便臥下了。 寶鳶:“???” 她就這么一個弟弟,不疼他,那疼誰去? ...... 蘇州城。 姜郁晃晃悠悠的到了這里的時候,發現蘇州城內的水患已然解決了,現下正在慢慢恢復,他倒是樂得清閑自在,著人私下打聽了才知道寶鳶去了松江府。 而他那個十六叔病了。 姜郁心情不錯,晚間多喝了幾杯,正醉意朦朧的時候,有屬下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啟稟王爺,嘉興府出現瘟疫了!” 姜郁坐直了身子,雙眸微微瞇起。 “消息可準確?” 那人忙回了千真萬確。 姜郁仰頭喝下了杯中酒,唇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來。 “蔣文忠也躲了些日子了,如今十六叔主理賑災一事,讓他去十六叔跟前磕頭謝罪去吧?!?/br> 第41章 送她回蘇州去。 秋高氣爽。 京中處處彌漫著馥郁的桂子香氣, 與江南地區的一片哀苦相比,京城中依舊歌舞升平,繁華富庶, 好似那些困苦只存在于戲文里, 話本里一般。 姜郁不在京中, 秦婉難得過了幾日悠閑的日子??勺騼涸紫喔扇怂土诵胚^來, 說老夫人身子不大爽快了。 所以今兒一大早秦婉便回了宰相府。 先是去了后院陪著老夫人說了會子話,等秦守正下了朝, 她又被叫去了書房。 “孫女給祖父請安?!?/br> 秦婉恭敬的行了禮。 秦守正上了年紀,須發皆都發白, 可卻精神矍鑠, 一雙渾濁的老眼里不時露著精光, 說起話來也是一板一眼,嚴肅而板正。 “按道理這話兒原也不該我這個當祖父的來問, 只咱們這樣的人家與別家不同, 一舉一動都被外頭的人盯著。你與太孫殿下成親已久,為何遲遲一直未有身孕?” 秦婉紅了臉,福身回道。 “祖父讓人送去的助孕方子, 孫女日日都喝著, 只是......” 秦守正嘆了口氣,“這些日子太孫賑災江南, 你剛好也得空調理調理身子,我瞧著你現在的身子愈發單薄了,想來也是體質的緣故,才一直未能有孕?!?/br> 秦婉垂眸而立,輕咬紅唇。 半晌才道:“孫女自幼所學皆是祖父手把手教的,今兒斗膽問上一句, 若是事情到了不可轉圜的地步,祖父覺得是婉兒一輩子的幸福重要些,還是家族的命運更重要些?” 女子的神情有些激動,雙眸里透著希冀的光。 秦守正走到她身旁站定,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自小聰慧,怎會不明白生在我們這樣的家族里,人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我們秦家乃是傳承上百年的大族,秦家這百年的榮華,皆都建立在無數先人無私的奉獻上,如今到了你這一輩,自該也是如此?!?/br> 秦婉嘴角有著一抹苦笑,她心里明白,只是沒親口聽見到底也不死心。 “孫女明白了?!?/br> 跟著又道:“孫女還有一事不明白,此次江南水患一事,祖父覺得太子可是最適宜承繼大統之人?” 秦守正面容嚴肅了起來。 “先皇后早逝,太子乃是繼皇后親生,就是我大渝名正言順的儲君?!?/br> 秦婉還想再說些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若不是祖父堅定的站在太子這邊,她也不會嫁給姜郁,做了這個勞什子的太孫妃,如今再要辯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秦守正又交代了些話,便讓秦婉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秦婉坐在馬車上,神情默然。晚涼瞧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思,心疼的握著她的手道:“真是苦著小姐了?!?/br> 秦婉偏頭對著她笑了笑。 “無事?!?/br> 晚涼紅了眼圈,又道:“太孫殿下離京已有月余,那藥可要斷了?” 秦婉沒有絲毫的猶豫,搖了搖頭,堅定道。 “不用?!?/br> 她三歲啟蒙識字,然后識字明理。雖身為女子不似男人一樣可以在外建功立業,但是與旁的閨閣女子到底不同,她寧可一生無子,也不愿懷了姜郁的孩子。 這是她唯一能為自己做的。 ...... 西市,小院。 馮芷儀同蘇詩沁在院子的桂花樹下鋪了一塊干凈的布,想要收集一些桂花回頭做桂花糕或是桂花蜜糖。 秋日里的氣候宜人,連帶著人的精神都好了些。 尤其是馮芷儀,自打前些日子外頭傳來消息說余則成在怡紅院馬上風死了之后,她呆呆的坐在院子里一整晚,心里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余則成逛青樓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裝不知道。每回從他衣裳上發現的口脂印,脂粉味,她都只當沒瞧見,從未質問過他。 男人才死的那會兒,她還經常做噩夢,夢到男人又活了過來,將她捉了回去。 可時間一長,她慢慢的就忘記了。 今兒拂曉時分下了一場秋雨,晨起時白霧攏在小院里,將小院襯的如同仙境一般,她忽的就想起了余則成,可是不過才過去月余的時間,她竟連男人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 “芷儀jiejie,前兒來的那個書生模樣的公子真的是jiejie的親哥哥嗎?” 馮芷儀點頭,“這還能有假?”她在小院里待了好些日子,馮效來過兩次想要勸她回家去,可馮芷儀卻不愿意。 若是放在從前她心里雖不愿,可只要旁人開口她定會都依了的,但自打余則成死后,她覺得自己似乎變了,變的不那么“聽話”了。 “我知道兄長是為我好,怕我一個人在外頭受人欺負,可是我還是覺得在外頭自在些?!?/br> 馮效也沒強迫她,當然她也懂得她的顧慮。 先頭的事雖真相大白,一切皆都是余則成的錯,可母親白氏卻不這么認為,整日里嘮叨個沒完,每每都說如今家里多了個和離的老姑娘,叫她如何還有臉面出門。 馮芷儀瞧著她微紅的面頰,輕笑著打趣道。 “這幾日同樣的問題你都問了好幾遍了,莫不是想要當我的嫂嫂?” 蘇詩沁啐了她一口,追在她后頭要打她。 “我讓你滿嘴里胡沁,看我抓到你不撕爛你的嘴?!?/br> 夏荷見兩人在院中打鬧著,不覺搖了搖頭。 兩人玩鬧了一會兒,皆都喘著氣停下了,蘇詩沁嘴上不饒人,“我瞧著jiejie昨兒還巴巴的做了棗泥山藥糕,我只求曹爺這兩日忙于公務不得空來取呢?!?/br> 馮芷儀登時也紅了臉。 “你這丫頭嘴上也沒個遮攔,我一個嫁過人的還不能生養的女人,哪里......”她垂下了眼眸,神色淡淡的道:“曹爺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救我出了水火,恩同再造,我做些點心謝謝他而已?!?/br> 一時間院中沒了說話聲,唯有清風路過,吹的落花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