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妾為寵 第38節
“難道離了男人就不能活了?難道女人和離后就活不成了?” 說完又自覺沒趣,這樣的世道哪里由得了她們這樣的女子做主呢?旁的且不說,她如今也是自身難保,哪里還有資格說別人? ...... 夜。 太孫府。 自打被景和帝下令關了禁閉之后,姜郁的性子就愈發陰沉暴躁了,晚間喝了些酒,這會子又闖進了秦婉的房中。 秦婉眉眼低垂,輕聲對著外頭的人吩咐道:“殿下喝醉了,扶他下去歇著吧?!?/br> 她的神情淡淡的,聲音也不帶絲毫的溫度。 這樣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姜郁,他雙手抓在了女人瘦削的肩上,赤紅著眼睛喝道:“少在我跟前裝清高,你們秦家不也是瞧上我皇太孫的身份才千方百計的把你嫁給我為妻,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伺候我是你的本分?!?/br> 他作勢就親了下去,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秦婉奮力的掙扎著,因著姜郁斷了一只手,兩人推搡間她一個不察撓了姜郁一下,姜郁的臉上登時就多了幾道抓痕。 他像是發了瘋的野獸似的,朝著秦婉撲了過來。 秦婉怒極,抬手便給了他一巴掌。 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秦婉直視著姜郁,冷聲道:“明兒就是七月十二,你若是想鬧就盡管鬧,我看到時候吃虧的是你還是我?丟臉的是你還是我?” 姜郁伸手指了指她。 “你...你很好......”說完便拂袖離開。 待到人走遠了些,丫鬟晚涼才關了門,心疼的喚一聲。 “小姐!” 她是秦婉的陪嫁丫鬟,自小跟秦婉一同長大的,眼見著自家小姐過著這樣的凄苦日子,卻不許她跟家里說,她的心就像墜了一塊巨石般堵的慌。 秦婉理了理衣裳,順了順散落的發。 神色依舊冷淡,仿佛剛才這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府里的事一個字都不許傳回家里,聽到了沒有?” 第30章 我只盼此生能過的自在隨…… 七月十二。 太子府。 姜行彰一早就換上了華服, 今兒可是他的生辰,京中權貴皆都會來祝賀不說,就連景和帝和皇后也都會來, 這可是無上的臉面。 太子妃親自伺候他穿了衣裳。 “郁兒斷了一臂不說, 現下連你這個當爹的過壽誕也不能親自來賀一賀, 虧得你還能笑的出來?!?/br> 姜行彰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父皇都說這事結了, 誰都不許再提。你還總念叨著做什么?況郁兒雖罰了禁閉三個月,可對外卻只說是養傷, 可見父皇到底是顧著我這個太子的顏面。再一個上一回母后也說了叫咱們再忍忍?!?/br> 只要熬到景和帝駕崩,他登基為新帝, 到時候有多少仇恨不能清算的? 太子妃黑著一張臉, 冷聲道:“好歹你也是咱們大渝的太子, 能不能有些主見?能不能有些血性?郁兒那可是你的兒子,如今兒子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你這做爹的就真的不管不問了?” 太子見她動了怒, 只賠著小心道。 “上一回為了郁兒的事,母后可是訓了我一頓,說我沉不住氣, 還再三叮囑不許跟姜行舟再起沖突, 若是按照你的意思,我逞一時之勇將老十六打一頓, 這的確是替郁兒報了仇,可然后呢?” 他有些不耐煩,今兒可是他的好日子,原本的好心情都叫她給毀了。 “你們婦道人家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以后這些事你少管?!?/br> 太子妃還欲說些什么,可姜行彰已經拂袖離開了。他望著男人的背影, 眼中露出了怨毒的表情。 他這個當爹的不管,她這個當娘的可不能坐視不理。 饒就是不能把姜行舟怎么樣,也得要挫挫他的銳氣,好解一解她的心頭之恨,否則她只怕會被活活給憋屈死的。 ...... 睿親王府。 因這宿醉姜行舟醒來后頭有些疼,他伸手揉了揉額角。 “王爺,屬下連夜叫人去查了,終于查到了寶鳶姑娘口中的忱兒是誰了?” 周棟躬著身子,嘴角掛著一抹促狹的笑,只這笑姜行舟看不到罷了。 姜行舟手上動作一頓。 “本王叫你去查的?” 他昨兒喝多了酒,哪里還記得說過這話? 周棟一五一十的回道:“王爺還說等查出來要剝了那人的皮呢?!?/br> 姜行舟太陽xue突突直跳。 他還說了這話? 他將聲音壓低了幾分,“少廢話,那人是誰?” 周棟面上的笑容更盛了。 “不是旁人,正是寶鳶姑娘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聶忱。想來寶鳶姑娘也是有些思念家人罷了......” 姜行舟心頭莫名一松,只覺神清氣爽,頭似乎也沒那么疼了。 周棟強忍著笑意,又道:“王爺,可要屬下派人去蘇州將那聶忱捉了來?” “滾!” 姜行舟面色一沉,喝了一聲。 既是她的弟弟,又沒得罪他,他好好的剝人家的皮做什么? 周棟被罵后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曹旭遠遠就見到了他捂著肚子狂笑不已的樣子,他搖了搖頭,暗道這人約莫是傻了吧?作為王爺的近身侍衛合該要穩重些,真是愈發沒個規矩了。 姜行舟食欲不錯,喝了些粥,又吃了兩個包子。 “回王爺,外頭的車馬已經備好了?!?/br> 姜行舟這才想起今兒是太子的生辰,若是可以的話他倒是想托病不去,可昨兒景和帝還巴巴的讓人來告訴他,讓他務必要到場。 他起身往外走去,走到半道又想起什么似的道。 “你去小院走一趟,讓她陪著本王一道去太子府吧?!?/br> 曹旭愣了一下。 寶鳶姑娘與他家王爺并無實質上的名分,這便帶去太子府,是不是有些不妥??? 姜行舟似是瞧出了他心中的疑慮一般,自顧自的解釋道。 “上一回為了她的事,本王與太子鬧的有些不愉快,且父皇也是知道的,如今她回來了,也該去父皇面前露個臉,免得父皇以為本王這個做叔叔的是故意找姜郁的茬?!?/br> 曹旭也沒想到自家王爺會解釋,心里更是犯了嘀咕。 于是帶著滿心疑問去了小院。 ...... “什么?” 寶鳶初初醒來,惺忪的睡眸里還含著困意。 曹旭對著一旁的夏荷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伺候姑娘梳洗裝扮,王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莫要讓王爺等著了?!?/br> 寶鳶在男人冷冰冰的聲音里回過了神。 “梳個尋常發髻就行?!?/br> 她又不是正經的主子,有無誥命在身,此去也就是走個過場,實在無需出挑,越了規矩。 出門的時候,寶鳶四下看了看。 “往常都是周棟來這里的?今日怎么換了你?” 曹旭神情嚴肅,拱手道。 “是王爺讓屬下來的?!?/br> 自打那一日她從馮芷儀家回來后,細一想總覺得那天是關心則亂,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也不知會不會連累到馮芷儀,她原想拜托周棟去瞧瞧的,偏這兩日周棟都沒來。 現下見了曹旭,她略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有件事還想麻煩曹爺一下,不知曹爺可還方便?” 曹旭躬著身子道:“姑娘客氣了?!?/br> 寶鳶福了福身子,道了謝。 “煩請曹爺替我去查一個人,他名叫余則成,現任順天府通判一職。若是查出他有何不妥的地方,還請曹爺暗地里出手教訓他一頓,也好讓他長長記性?!?/br> 曹旭應下了。 心里卻又泛起了嘀咕,這寶鳶姑娘瞧起來嬌滴滴的,沒成想下手卻這么狠呢。 寶鳶再次說了謝,便匆匆的出了院門。 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了巷子口,寶鳶上去之后,馬車便緩緩的朝著太子府駛去。 許是城中的道路平整,馬車絲毫沒有顛簸之感,外頭鼎沸的人聲紛雜的透過車窗傳進了馬車內。 姜行舟大馬金刀的坐在車內,眉眼冷素。 寶鳶則縮著身子盡量將自己個藏在角落里,空氣里有熟悉的香甜氣息撲鼻而來,姜行舟的喉頭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長臂一伸便將人勾進了懷中。 寶鳶的心快跳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