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妾為寵 第27節
馮芷儀語氣有些遲疑。 馮佩蕓笑道:“這有什么難的,姐夫是最通情達理之人,況我們此次前去也不是玩的,那可是正經拜佛求子呢,他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說話間余則成已經回來了。 “你們姐妹兩說什么體己話呢,說的這般高興?” 馮芷儀上前接過他脫下來的衣裳,又打了盆水來給男人擦臉。 馮佩蕓攬著余則成的小臂,撒嬌似的道:“姐夫,我約著jiejie還有寶鳶表姐后兒一道去上香求子呢,你不會不答應吧?!?/br> 濃郁的脂粉香氣撲鼻而來,甜膩勾人。 余則成又見她穿的單薄,身形格外的豐滿,一時竟也移不開眼睛了,只笑著道:“那敢情好啊,都是自家姐妹合該多聚聚的,我成日家的和你jiejie說讓她不要總悶在家里,也該出去走動走動,興許這樣就有了呢也未可知?!?/br> 馮芷儀瞧著丈夫那毫不掩飾的眼神,心下既厭惡又害怕。 她上前拉過馮佩蕓的手,“我答應你就是了,你也出來大半日了,也該回去了,否則爹和娘會擔心的?!?/br> 余則成卻道:“難道佩蕓來家里,不如就留下吃了午飯再回吧?!?/br> 馮佩蕓見事情已辦成,也不想多留,歡歡喜喜的便回去了。 余則成看著女人消失的背影,良久才收回了目光。 “你meimei今年也十七了吧?” 馮芷儀答是,“爹和娘一直替她張羅著要找一個合適的婆家,偏這丫頭心氣高,一時竟也沒找到合適的?!?/br> 余則成沒再這件事上糾結,前些日子他去了馮家,也聽聞了聶寶鳶與睿親王姜行舟一事,便道:“我早先便同你說了與你那表妹多親近親近,明兒正好你們一同出去上香,等回頭再請她到咱們家來做客,親戚間就該常來常往才熱鬧?!?/br> 馮芷儀沒答話,轉身去了廚房。 這頭馮佩蕓出了馮芷儀家,就徑直去找聶寶鳶了。 夏荷從門縫里瞧見是她,抄起掃帚就要打人,嚇的馮佩蕓尖叫連連往后躲去。 “這位jiejie你錯怪我了,我是來找寶鳶表姐說事的,真的......” 馮佩蕓一進屋就要拉寶鳶的手,以示姐妹親昵,卻被寶鳶給躲開了,只笑著道:“表姐,我jiejie后兒想去城外的靈巖寺上香求子,想邀請您一道出城去散散心。jiejie說了她一直記掛著同你自小的情誼呢,只這些日子她忙著,一直未得空來找你敘舊?!?/br> 寶鳶冷眼瞧著她,既不答應也不說拒絕。 馮佩蕓又道:“jiejie和姐夫成婚多年一直未有子嗣,這也是jiejie多年的心病,只可惜我笨嘴拙舌的總也勸不明白,我知道jiejie和表姐自小就親厚,這一回還得請表姐多勸勸jiejie才是?!?/br> 說著便拿著帕子抹了眼淚,又福身行了禮。 寶鳶想了想道:“好??!剛好我來京城這么久還沒出去逛過呢?!?/br> 馮佩蕓高興的笑了起來。 “我便知表姐是最心善不過的?!?/br> 看著馮佩蕓歡歡喜喜離去的背影,夏荷有些擔心道:“姑娘,你真的要去嗎?” 寶鳶唇角微微揚起,眼中有光亮一閃而過。 “去?!?/br> 第24章 從未想過。 馮佩蕓走后, 寶鳶便讓夏荷去外頭買了些驅蚊的草藥回來。 姜行舟既嫌這里的蚊子多,她便尊著他的意思多做些香囊就是,權當是謝他這些日子的照拂, 一想到后兒便借機離開, 寶鳶的唇角便有止不住的笑意。 先頭她也思量過, 且不論姜行舟對她有沒有情誼, 若是她乍然逃離,又怕姜行舟盛怒之下會牽連到舅舅家, 舅舅一家子開個布莊鋪子也不容易。 更甭說這小院有姜行舟的人看著她想出門都在別人眼中,更別說逃走了。 這些日子她正琢磨著如何能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不想今兒馮佩蕓就來了。 前世她雖不知姜郁是何時跟馮佩蕓攪合在一起的, 但是馮佩蕓這般熱情主動的來邀她去城外上香, 想來事情定不簡單。 她何不借機逃遁? 思及此, 她的心情愈發好了,手上針線活不停, 口中哼起了家鄉的小調。 聲音軟綿清甜。 夏荷往香囊里裝草藥, 見寶鳶心情這般好,便忍不住打趣道:“姑娘今兒是遇到什么開心事了?” 開心。 她自然是開心的。 一想到馬上就要能離開姜行舟,離開京城, 她怎能不高興? 她的唇角含著笑, “我與芷儀表姐多年未見,也不知她現在變成如何模樣了?猶記得兒時在蘇州時我們兩總在一起說話玩鬧呢?!?/br> 夏荷只見過馮芷儀一面, 只曉得她長的清瘦,氣質溫柔雅靜,比那個聒噪的馮佩蕓瞧著要順眼些。 “姑娘孤身在京中,難免寂寞。我瞧著馮家大姑娘倒是個好性子,姑娘不妨和她多走動走動,也好時時寬慰一二, 以解思鄉之情?!?/br> 寶鳶“嗯”了一聲,停下手中的活計,拉著夏荷的手叮囑道。 “難得你我認識一場,我瞧著你年紀也不小了,記著以后找人家一定要找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錢財權勢這些都是虛物,咱們身為女子,所求不過是能與一個可心知意,知冷知暖的人相伴著過一生罷了?!?/br> “姑娘......” 夏荷紅著臉嬌嗔了一聲,“好好的說這些做什么?” 寶鳶松了手,繼續縫制香囊。 姜行舟只說做些香囊驅蚊,并未說要多精細,她也就拿了些不穿的舊衣裳裁剪了,縫制成香囊。 “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br> 夏荷總覺得寶鳶今兒有些奇怪,她跟在她身邊也有些日子了,大多時候她都是面容冷清,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話也不多,偶爾她說兩句她便跟著應了兩句。 若是她不說話,寶鳶能一日都不說話呢。 可從未像今日這樣。許是高興,那張俏生生的小臉上竟似閃著熠熠的光輝,叫人見了都不想移開目光。 夏荷盯著她看了一小會兒,情不自禁喃喃道。 “姑娘生的可真好看?!?/br> 寶鳶輕笑一聲,“好看有何用?還不是落到現在這般境地了?” 夏荷想安慰,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半晌才道:“姑娘且放寬心,現下這都是暫時的,回頭等王爺想明白了,定會將姑娘迎回府中的?!?/br> “做妾還是做通房?” 寶鳶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夏荷的唇囁嚅著,到底沒說出話來。 ...... 晚間。 院子角落的花叢里有了點點的光亮,光亮或是停在枝頭或是盤旋于半空,星星點點的猶如天上的星子。 寶鳶正在院子里納涼,見著螢火蟲了,也不顧才將洗了澡,忙過去捉。 又讓夏荷去取了布囊。 兩人捉了好些,放進了布囊里,這布囊是薄紗縫制而成的,寶鳶將布囊懸在帳中,屋里沒點燈,螢火蟲一閃一閃的光點,在帳中投下了柔和的光暈。 她好似是回到了兒時在蘇州時的光景。 彼時一家人躺在院子的竹床上看著滿天的星光,就著皎潔的月光入眠。 ...... 群芳樓。 高鼻深目的西域舞姬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靡靡的樂聲里透著香艷。 姜行舟仰頭喝下杯中酒,眸中已有了幾分醉意。 今兒七皇子慎郡王做東,邀了他和九皇子端郡王來這里喝酒賞樂,他之所以肯來,是因為七皇子自小患有腿疾,走起路來一顛一跛的,而九皇子則是因為生母只是個宮婢,這兩人在諸位皇子中幾乎毫無存在感。 就連兩人郡王的身份也都是去歲除夕夜宴上他幫著向景和帝討來的。 姜行舟看中的就是他們這點,平日里也愿與他們走動一二。 “聽聞十六弟新得了個美人,寶貝的不得了,什么時候得了空也讓我們瞧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絕世大美人,竟也能入得了你的眼?!?/br> 七皇子生的倒是好一副周正模樣,只可惜患有腿疾。 九皇子也應和了起來,他平日里寡言少語,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喝了酒話倒多了起來。 “十六弟,要我說啊,父皇那么多兒子里頭最疼的就是你,無論是品性還是能力,你都不輸太子殿下,我私心里想著要是你能承繼大統,那就......” 話音未落,姜行舟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雅間里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九皇子也跟著清醒了過來,忙打著嘴道:“都是我喝醉了酒胡亂言語!” 姜行舟面色陰沉,沉聲道:“這樣的話我今兒沒聽過,倘若以后再敢胡言,就休怪我不念舊情了?!?/br> 九皇子苦著一張臉看了看七皇子。 兩人皆是滿臉歉意。 等姜行舟走后,兩人也就散了,各自回府。 出了群芳樓,有風迎面吹來。 不遠處護城河上的畫舫里亮著無數的彩燈,絲竹聲伴著嬌笑聲隨風而來。 “王爺,這是要回府嗎?” 曹旭躬身問道。 姜行舟雙手負在身后,立在原地吹了會風。 “去小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