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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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覺得你還能再長高一點點。楚虞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惱了,忙轉移話題。 21、第 21 章 自從木丁香來了楚家之后,吃穿跟得上來,面色更加紅潤,身上的rou也多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般瘦骨嶙峋,如今這豐潤的模樣與以前相比就是天上與地下之別。 木母高顴骨淡眉毛面相刻薄,木丁香的兩位jiejie長相隨母,臉上或多或少都帶有木氏夫婦的一點影子,但反觀木丁香則不同,瓜子臉,眉毛細而長眼睛大且亮,朱唇豐潤更與木母寡淡的扁嘴天差地別。 楚虞心想著幸好長得不一樣,不然夜夜睡在一起,對著那張相似的臉實在讓人不敢想象。 木丁香不知楚虞心中想著什么,她自己還停留在楚虞為什么不愿意碰她的這個事情上。 她承認一開始是被楚虞不羈的外表所俘獲,但相處這么一個多月下來,漸漸地被她更多的優點給打動,越相處,越發現她的好。 楚虞愛恨分明,不妥協不后退,人人都說她是個狠人,兇神惡煞,但在木丁香眼里,這些都是牢牢包裹在外面的一層盔甲,沒有這層盔甲,楚虞一個漂亮的獨居女人如今還能這般逍遙自在談何容易。 倘若楚虞不是這么一個性子,木丁香當初都還不一定敢找她,畢竟村里能搞定自己那一對難纏的父母至今還沒有。 但楚虞在面對親近的人,卻是另外一副模樣,像是一道和煦的春風,體貼又有耐心,看著冷冷清清,卻經常不聲不響地就幫忙著把事情給辦妥了。 與旁的人不同的是,自己那些不堪的過往,楚虞也從未有過一點半點的嫌棄之色。 木丁香知道自己是有幾分姿色,以前村里很多少年郎暗地里給她送花,但喜歡是喜歡,但誰家里愿意搭上這么一家子的吸血鬼,最終都無疾而終。 眼下不在木家了,她希望楚虞的眼光能更多地放在自己身上,或者還可以更直接一點,把自己變成她的人。 但是那人卻沒有這么做,每天早起早歸,跟著一起干活,晚上躺在一張床上規規矩矩地睡覺,并沒有什么逾越地方。 所以她在顧忌什么? 難道,楚虞并不喜歡女人,木丁香開始疑惑。 想到這點木丁香心里就有些隱隱不安,倘若楚虞不喜歡女人,那她以后要是遇到喜歡的男人,會不會就將自己趕走。 楚虞對于她來說,是生命中的一道光,將她從泥潭中拉出來,讓她可以肆無忌憚地站在陽光下,可以憧憬著未來,而在憧憬的過程中,她無疑是把楚虞給放到構架的藍圖里面。 即便心里不安著,木丁香也不敢奢求,只能被動地等待,倘若楚虞哪一天流露出那么一丁點意思,她也將會快步跑向她。 于是在等待之中,她從一只看似溫順的兔子,變成了一個伺機而動的獵人,身子嬌小,但卻有著大大的志向和決心。 日子就在日復一日的勞作中度過。 木丁香種起田來得心應手,年少的辛勤cao勞讓她到了楚家之后,變得更加會cao持地里的事務。 都是種田,在木家的時候就是像一頭老黃牛被鞭子抽著走,可糧食豐收時一個銅板都不經過她的手。 但在楚虞這里,地是自己的,想種什么就種什么,不愛種就荒著,而且楚虞說了,未來是兩個人一起過的,將來賣了糧食的錢必定也是投入到一起的生活里面去,這便很值得期待。 每天楚虞殺豬回來休息好之后,就會下地一起種田,她力氣又大,干活又快又好,只剩那些輕活細活木丁香來做,這比在木家不知道要輕松多少倍,在木家,除了大姐木玉竹偶爾回來幫忙,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下過地。 木丁香天生與植物親近,來到這里以后有竹兒跟著,愈發覺得種植莊家、養護花草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竹兒告訴它這些那些種子會更喜歡哪一種土壤,哪一種植物想要喝更多的水施更多的肥,木丁香一一記下來,再實施到這片土地上。 楚虞見小姑娘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心里也替她高興,每天回來會幫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原先每日下午閑散無聊的時光因為她的到來也顯得更加充實,每天田間勞作后回到家中,晚間吃飯的時候,竹兒也會一起來湊熱鬧,山洞外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楚虞有時候會覺得出現錯覺,覺得眼下她們三個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孩子聰明可愛,妻子賢惠可人,而她作為這一家之主,負責在外面打拼賺錢養家,有妻有女,夫復何求。 轉眼木丁香嫁到楚家已經有了一個多月,兩個人相敬如賓,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日子過得很舒服。 這天,楚虞剛賣完rou,有人來rou鋪給她帶話,說是白府的白老爺找她過去一趟。 楚虞一聽白府二字,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平日里迫不及待收拾東西回去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原本木丁香還囑咐她中午回去的時候去鐵匠拿里買一把新的鐮刀,如今被白府的事情一耽擱,就只能先放著。 白府原是樂山縣的一家大戶,靠繭絲綢發家,白老爺生有一獨子叫白臨,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商家小姐丁氏,生下一女一子,女兒叫白福暖,兒子白富鴻。 楚虞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是白府管家,楚虞與白福暖同歲,自小和父親一起住在白家。 白家還有一位表小姐叫丁嬈,三人自小關系特別好,經常玩在一起。 在她們十六歲那年,關外有不明物種出沒,其中甚至出現了饕餮等兇獸,朝廷大舉征兵,同時還特別招募一批女兵,主要負責長城邊上巡防,斬殺突進怪獸。 一旦有兇獸出現,女兵可在腰間套上長鎖鏈,憑借輕巧的體重和靈活的身姿從幾十丈高的城墻上飛身直下,取兇獸的項上首級后,再通過機關轉動拉回繩索輕松返回城墻之上,省去了打開城門被兇獸趁機侵入的風險。 年少的楚虞一心懷著報國的熱情,第一時間報名入伍。 丁嬈和白福暖也紛紛響應,但白家孫一輩也就兩個孩子,白老爺一直以來希望孫子走的是仕途之路,白福鴻小小年紀就被送去學堂念書。 彼時朝廷對經商條件放開,家中經商已經不再成為走上仕途的阻礙,這偌大的家業還指望孫女白福暖來繼承。 一聽說白福暖竟要隨著楚虞應召參軍,白老爺勃然大怒,將她關在房間里大鎖一鎖等著這波征兵的熱潮過去再放她出來。 參軍是楚虞一直以來的愿望,卻也沒有想著要自己的兩個小伙伴跟著一起去,但丁嬈卻同樣也想加入女軍隊伍,她私心想要帶白福暖一起去。 丁嬈很小的時候就隨姨母來白府玩,見到白福暖第一面就喜歡上了她,兩家離得近,自第一次見面以后便日日都來,久而久之白福暖也被丁嬈給打動了,兩人暗生情愫,有了私情。 楚虞當時心大的很,不知兩位好朋友私下竟有著這般的感情,每日三人一起玩,倒也快活。 然而有一日,白福暖給丁嬈寫的情詩被白老爺給撿到了,只見上面寫的是兩女子之間情感的詩句,大發雷霆,將白福暖打了一頓。 白老爺問她寫給誰,當時丁家式微,生意一落千丈,還得靠白家幫襯才能苦苦支撐,白福暖生怕說出是丁嬈,白老爺就會直接斷了對丁家的幫助,于是便謊稱是寫給楚虞的。 楚虞莫名其妙地也被白老爺打了一頓,回來后又被自己的父親再打一頓,頓時覺得在家的日子是在憋屈,加上今年難得有女子征兵,義無反顧就報名了。 丁嬈略微年長,這兩年也被丁家張羅著婚事,她心里又愛著白福暖,如何肯答應,同時也意識到白福暖十六歲了,白老爺肯定也要給她張羅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嫁過去,一想到往后兩人各為人婦各奔東西,丁嬈如何能接受得了。 于是私下和白福暖商量著要不也跟著去參軍算了,至少當兵這幾年,家中是無法干涉她們的親事,等退伍歸鄉,到時候也都成了大姑娘,也沒人再稀罕她們,若是能混個軍功,家中想管束也管不上。 如此一想,竟覺得是個絕佳的妙計,于是丁嬈偷偷把白福暖放出來,二人瞞著家里去報名參軍。 參軍之事被發現之后,白老爺便覺得是楚虞出于私心慫恿白福暖去報的名,對楚虞又是一頓大發雷霆。 楚虞看著自己的兩位自己的好友均有難處,一時之間百口莫辯。 白老爺拿楚虞沒有辦法,便給楚父施壓,讓他將楚虞帶走。 楚父覺得自己愧對白家,楚虞當時已報名應召參軍,他無法說服她任何事情,當下辭了管家之位去了別處謀生。 白府這邊就算白老爺再怎么鬧,如今報名已經提交,參軍之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白福暖和丁嬈如期應征入伍,緊隨楚虞之后,成了千里之外守護大周長城邊境上的女兵。 22、第 22 章 兇獸常年進犯, 長城守衛軍損失一批又一批,白福暖成為長城守兵的第二年,在一次的兇獸進攻的戰爭中不幸身亡, 尸身綁在長城的鐵鎖之上,拉回來的時候面目全非, 尸骨燒成灰后送回樂山縣, 父親白臨傷心過度引發舊疾,從此臥床不起。 最傷心的莫過丁嬈,悲痛又悔恨, 不該將白福暖帶來一起參軍, 不然此時的她就算嫁了人也能安安心心地在家相夫教子,生活安穩富足, 不至于到最后卻成了長城邊上的一抹孤魂。 自那以后,丁嬈在每次出任務的時候變的異常積極和勇猛,身先士卒哪里危險她越要參與,楚虞多次勸阻無效,每次出任務回來都是傷痕累累。 在五年前的那場兇獸大舉進犯大戰中, 情況十分緊急,所有女兵全體出動,藍色的戰衣飛舞在城墻邊上, 將一批又一批突進的兇獸斬殺城墻之上。 一個又一個姐妹相繼命隕長城上下,場面十分慘烈。 楚虞腿部被繩索卡住無法躲避一只兇獸的攻擊, 眼看就要被咬下頭顱, 丁嬈奮不顧身舍命相救。 對方濕熱的鮮血噴了她一臉, 丁嬈嘴里嗆著鮮血說:阿虞,別怕。 楚虞帶著只剩最后一口氣的丁嬈回到營地,交代完身后之事, 丁嬈終于也隨著白福暖去了。 楚虞忍著悲痛,隨著守衛軍與與兇獸進行殊死搏斗,在與多方能人異士的共同頑強抵抗之下,擊敗了兇獸的首領饕餮,殲滅所有死敵,最終奪得勝利。 而戰爭結束,整個長城邊上遍布尸首,多少英雄兒女無法歸家,令人心痛。 楚虞終于能回家了,回來之后得到父親重病不治的消息,白家找到他的尸身為他做了善后之事。 子欲養而親不待,楚虞跪在父親的墳前泣不成聲,這些年看過了太多太多的生生死死,讓她原本活潑熱血的性情開始下沉,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少了,剛回來前幾個月整個人近乎行尸走rou,每天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但日子還是要過,楚虞終于沉下心來要繼續生活。 她自小就在白府長大,沒下過地,老家的田地都是租給別人種,又無一技之長,這些年的軍隊給她留下的只有一身打架的力氣和技巧,剛回來的時候甚至無法找到謀生的辦法。 機緣巧合之下碰到一個老屠戶,老屠戶看中她的一股狠勁,把她帶在身邊,教她殺豬,于是她終于也有了份吃飯的工作。 剛回來那時,白家就將她找了去,白老爺對當年的事情還耿耿于懷。 楚虞原本想反駁,但一想到丁嬈舍命救下自己之后,彌留之際說的那些話,她覺得自己當年帶著白福暖出來對不起白家的一家老小,白父體弱多病,弟弟白富鴻尚還年幼,楚虞如果將來能活著回去,希望她能幫忙照顧一下他們。 對于當年幫兩個好友頂鍋的事情,楚虞就算一開始還有些怨氣,但隨著在邊關殺敵的日子里,所有的這些都顯得那么渺小,不值一提。 而且在那場戰爭中,原本應該死去的是自己,若不是丁嬈 楚虞又想起了白臨,這是白家她最欽佩的人,白臨救過父親性命,他身體雖然羸弱,但睿智又溫文爾雅,很小的時候就讓她跟著白福暖她們一起念書,知道她喜歡武藝,還送她去跟一位師傅學了些拳腳功夫,比起她父親來,白臨更像一位父親。 楚虞回來后也時不時去看白臨,他時而清醒時而混沌,有時候會說上一些話,楚虞之所以一直留在白府,除了因為丁嬈和白福暖,大部分還是因為他。 因為丁嬈的遺言,還有白臨過往的照顧,再加上父親去世也是白府幫善的后,楚虞默不作聲,認下了這個莫須有的指責,這些年除了出攤殺豬賣rou,其余時間一直在白府幫忙。 如今白臨久病臥床神智不清,白府就只剩白老爺子和兒媳婦丁氏,還有年十八歲的白福鴻,繭絲綢的生意因為沒人照料也一落千丈,這些年白府一直在吃著老本,基本上沒什么進項,前兩個月白府把大宅子給賣掉,如今一家四口外加幾個仆人住在一個小一點的二進房子里。 先前楚虞為了方便幫忙,也一直住在白府,如今白府把房子賣了,卻沒留有她的房間,楚虞只得回村里住,只是家中房子年久失修早就塌了,便只能住到山洞里邊。 白家的蠶絲綢一直是靠白臨才發的家,但白臨身體自小就不好,后來機緣巧合之下救了楚虞落水的父親,自己的身子也收了些損傷,時好時壞的。 直至接到白福暖戰死的消息受驚之下陷入昏迷,白家也漸漸地走向了落沒。 楚虞先前在白家的時候天不亮就起來去殺豬,上午賣rou,下午還要幫白家處理一些店鋪的小事務,一天下來也忙得夠嗆。 白家賣了房子,她需要奔波來回縣城和村里,三思之后便不再去幫忙。 參軍回來五年,這五年里幫襯白家已經夠多的了,如今白老爺子年紀雖大,但丁氏也正值壯年,白富鴻已經長大成人,自己就算是為了完成兩位好友的遺愿,也不能一輩子都供養著他們。 楚虞這兩個多月里面沒再去過白府,只是這會兒他們居然差人來叫,也不知是何意。 到了白府之后,楚虞一如既往地向白老爺子問好,老爺子和往時一般擺著一副臭臉對著她,只是丁氏卻是一臉訕訕。 老爺,不知喚我過來是有何事? 沒事就不能叫你過來嗎,你看看你,一走兩個月就再也顧不上這邊,是不是巴不得老頭子死了你就可以拍手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