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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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何不成,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王媒婆把兩大串銅錢塞到懷里眼睛迷城一條線:包在老婆子身上,這死馬我都能給你說活。 說完不待楚虞回應,小碎步一搖三擺又進了屋。 哎,我說什么,早上一到咱們老木家,喜鵲就叫個不停,以為是張鰥夫上門才有的喜鵲叫,想來卻不是,原來是因為楚屠戶帶來的喜氣,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差點就認不出貴人了。 木家兩口子卻因為到嘴的銀子飛走了而心生不悅,沒想到這王媒婆卻又回來了,還笑成了一坨喇叭花。 王大姐,這 王媒婆一把拉住木氏兩夫妻,幾人縮到一起嘀嘀咕咕。 一旁的木丁香得了自由,看著門口身長玉立的楚虞,心口發脹,跳得也比平時略快上一些。 先前張鰥夫被捕快帶走一事,她不相信這事會這么湊巧,定是與楚虞有關,聽說那袁捕頭也是個女兵出身,兩個說不定就是認識的。 想到這里,看向楚虞的目光多了一層感激。 倘若張鰥夫沒有被帶走,楚虞并無勝算,畢竟木氏夫妻不可能舍得木丁香跟著楚虞走,因為地里那六畝田地的活非她不可。 楚虞看著小姑娘火熱的眼神,嘴角微微勾了勾,似在說:我沒騙你吧。 而一旁王媒婆與木氏夫妻二人的商議卻不是很順暢。 十五兩銀子就把三丫帶走,那還不如張鰥夫,三丫一年地里忙活也有七八兩收入,十年就七八十兩了。木母心里一點都不高興。 張鰥夫是什么人,你們心里比誰都清楚吧,丁香過去能活得過一年就算厲害了,別到時候得不償失。楚虞冷笑道。 王媒婆也在一旁附和:那三個嫁過去的丫頭,最短的兩個月都去了,下葬的人說身上全是鞭痕,你想想,他說是好聽,但是嫁過去了,三丫被打根本就起不來床,哪里還能幫你們去地里干活。 那不行,家里沒人種地,不然就讓三丫回來種地,反正村尾過來也沒多遠,你不是有馬嗎,你馬兒一帶她過來就行了。木母不滿地道道。 其實她的意思就是木老漢的意思,只是這一臉深沉的男人還想保留點臉面,不想親自張口討價還價女兒的彩禮。 說是彩禮,不過是賣女兒的錢罷了。 木老弟不是大姐說你,哪有嫁出去的女兒還要回娘家干活的,也就你們木家才能想得出,村里人見了哪個不說三道四,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自己兩個兒子想想。你家老大都二十有二了,像他這么大年紀,咱們村里哪個不是兩三個娃了,還有決明也十五了,可有人上門來為他說親,都沒有,還不都是怕你們像磋磨女兒那般磋磨兒媳,誰都不敢把女兒送到你們家。 不得不說王媒婆是專做這一行的,嘴皮子利索的不行,一語中的。 木家兩口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兩個兒子,一聽到會影響到兒子的婚事,頓時面面相覷似有些動搖。 王媒婆立刻趁火打鐵:你們家決明這么大了也該干活了吧,村里的孩子哪個六七歲還不下地干活的,就他這么大還沒去干過農活,說不好聽的,你要是把三丫嫁給張鰥夫,哪天人被打死了,你那幾畝地總歸不能荒著吧,寵孩子也不能寵到這個地步,咱有沒那個金貴命。 一直不出聲的木老漢這才澀澀地開口道:不然再加十兩銀子,二十五兩,三丫就不用回來干活了。 木老漢這么一開口,屋里的這幾人都驚呆了,連帶木母也有些不自在,但自己老頭子已經說出口,立即也挺起胸理直氣壯地道:二十五,就等于三丫歸你了,我們也不要她回來干活。 木丁香眼看著父母就這般將她當畜生一般為了幾兩銀子討價還價,心中一陣悲哀,這么些年來,自己做牛做馬養了這么一大家子,臨了還被這般像貨品一樣賣出去。 楚虞側過身子將那三人的身影擋在身后,沖著她道:想今天走么? 木丁香點了點頭,恨不得立即就離開這里越遠越好。 其實如果真的可以,楚虞不介意出個三五十兩銀子直接斷了木丁香和木家所有的關系,但是以這兩夫婦的脾性,又是同一個村子,斷得干干凈凈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是不存在的,他們會利用一切機會去占所有女兒的便宜。 現在給多了,無異于rou包子打狗,狗還知道感恩,這兩人只會是變本加厲。 世上最難對付的就是這種不講理的又難纏的小人。 但她也不怕,畢竟她楚虞什么場面沒見過,再難纏的人見到她拔刀的樣子都會發慫,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難堪罷了。 對于不講理的人,要比他更不講理,用拳頭說話,看誰敢不服。 這是楚虞卸甲歸鄉后最大的感悟。 后面王媒婆還在和木氏夫婦扯皮,畢竟給了雙倍的錢,她可得盡心盡力幫人家把事情給辦妥當。 木家兩口子也死咬不放,最近木老漢覺得年紀上來了,出去干活越發吃力,每個月要給老大一兩銀子實在是負擔太重,如今是最后一個女兒了,只能是盡量搜刮,能拿多少算多少。 要是真拿到二十五兩,兩年的月錢就不愁了,地里的活干了也就相當于額外的銀子,而且再過兩年,老大說不定就考上了,中了舉人一家子哪里還需要下地干活。 如是一想,便覺得只要管夠這兩年,基本上就不用發愁了。 木老漢你這是不是獅子大開口了,我王媒婆做過那么多年的媒婆,這附近是個村子都是我在跑,哪家嫁女兒也沒你們家這么要嫁的,不是十兩就是八兩,你倒好,一開口就要是二十五兩,連我王媒婆都要嚇得下巴要掉下來。 王媒婆這么一說,木老漢也忍不住臉上訕訕,這個價錢說出來他也覺得高,可誰讓自己家老大開銷那么大,這能有什么辦法,誰家養個舉人老爺養個狀元郎能容易。 木母心中想的自然和自己丈夫的一個意思,直接就將這些話講了出來,并一臉得意地道:將來空青要是高中狀元了,到時候你這個做meimei的也是要沾上福氣的,提前付點利息,這難道不應該嗎! 9、第 9 章 木母再次把木空青高中的事情拿出來說,在場的除了木老漢之外另外三人皆為無語。 王媒婆是什么人,豈能不知道木家老大是個什么德性,而且這方圓百里幾十個村子,這么多年就沒出過狀元,連舉人也是鳳毛麟角,憑什么木家就能中,還好大的口氣要中狀元。 王媒婆心中這么想著,但豈會說出來,只是一臉諂媚地道:老大能中狀元,那是你們木家的福氣,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楚虞卻冷然出聲打斷道:你們木家以后飛黃騰達了,丁香跟了我,就不沾你們的福氣,同樣的,倘若我老楚家出了什么事,也不會連累你們。 言下之意,斷個干凈。 雖說以后免不了還是會被蒼蠅盯上,但此時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在前頭。 木家兩口子聽了這話,臉上頓時一陣難看。 木老漢依舊沒有吱聲,言下之意還是要堅持二十五兩銀子到底。 王媒婆擼起袖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要展開新的一輪唇槍舌戰。 一旁的楚虞卻是不耐煩了,冷聲道:怎么!給臉還不要臉了,想我楚虞出去參軍十余年,用命來換取你們后方子民安穩一世,你倒好,賣女兒賣到我身上來了,豈有此理。 聲音之大,震得在場所有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楚虞說完從身上抽出一把鋒利的彎刀,反手一拍插到附近的桌子上,桌子在她大力捅刺之下之下搖搖欲墜,最終不堪重負,啪的一聲四分五裂地分開了,散了一地。 木家兩口子何曾見過場面,之前聽說楚虞上陣殺過人的,那也是聽說而已,如今見她目露兇光,滿身戾氣,光是那氣勢已是讓人腿軟。 木母忍不住兩股戰戰,顫抖著聲音道:可可你是個女人,三丫嫁給你,我們木家是要被人恥笑的,說不定到時候老大參加科舉還會被連累。 說道后面聲音越來越弱,怕楚虞再飛出一刀抹到她脖子上。 放肆,我堂堂大周保家衛國的士兵,武安君帳下神武之師,你竟敢藐視曾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以我為恥,該治你個大不敬之罪,楚虞面色黑如鍋底,我大周的律例哪條說過兩個女子不能成親,要不要我把方才的袁捕頭給叫回來,她在衙門呆的久,讓她給你們普及一下,何如! 楚虞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木家兩口子兩張臉皮血色褪盡,王媒婆看著這兩人畏畏縮縮的樣子,心中暗爽。 木老漢顫巍巍地開口道:那就二十兩吧,不能再少了 楚虞聽到他松口,不禁冷笑一聲,果然是欺軟怕硬狗東西,她從懷里掏出二十兩銀子,啪的一聲拍在附近的柜子上,沖著王媒婆道:王嫂子,麻煩你去幫我把里長請來。 王媒婆一聽就知道這事成了,轉身出門去找里長。 木母瞄著柜子上鼓鼓的一袋,想到里面有二十兩銀子,咽了咽口水,就連木老漢也忍不住往柜子上面瞟了幾眼。 只是楚虞一雙凌厲的眼神盯著他們死死不放,整個人往那一站像個羅剎一般,讓人心生懼意。 里長剛好在家,換了衣服忙跟著出門,一路上聽了王媒婆的絮絮叨叨一堆大抵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同個村子,木氏夫婦這些年對三個女兒的態度里長自然是看在眼里,而且頗有微詞,早之前這夫妻二人對木三丫頭過于苛刻,他也沒忍住說了幾次,但都是雞同鴨講,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王媒婆和他說這夫婦二人要把三丫許給張鰥夫的時候,里長嘴中直道荒唐,后來又聽說張鰥夫被衙門帶走,也忍不住心中大快。 可再聽說這二人竟獅子大開口要把三丫換了二十五兩銀子,也忍不住大吃一驚,加上楚虞又是個女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這是個好事還是壞事。 王媒婆收了楚虞的銀子,自然是向著她:我看這楚虞不像是個壞的,雖然是個女人,但在縣里賣豬rou賣了那么多年,口碑也不差,看她維護三丫的樣子,許是三丫的福氣到了。 楚虞根在芙蓉村,里長是知道她的,而且去縣里的時候,也去過她鋪子上買rou,做事有板有眼,除了說她有磨鏡之癖,其他的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里長此次去,也不過是做個見證而已,這樁婚事木三丫父母同意,其本人意愿更是強烈,他也沒什么好勸的,而且木三丫能借此脫離木家,也算是個好事。 只是要立字據,木氏夫妻明顯不愿,無非就是既想拿錢又想繼續磋磨使喚人,里長看著這兩公婆貪圖的嘴臉,頓覺得楚虞更加順眼不少。 了解了前因后果,便立了字據,按了手印,從此往后,橋歸橋路歸路,木丁香就不再是木家的人了。 麻煩里長過來出力,楚虞自然不能讓人白跑一趟,而且以木家一家的吸血本性,以后定是還要繼續麻煩人家,楚虞也不吝這一點銀錢,給里長塞了兩串錢。 木母看在眼里,心中直罵楚虞寧愿給錢給外人也不愿多給他們一些。 里長就跑著一袋煙功夫便入賬兩百文,頓時也是一陣眉開眼笑,更覺得這楚虞怎么看怎么好。 楚虞處理完這些事情,拿了字據,攬住木丁香的腰道:丁香我就帶走了,不要讓我看到你們一家子來村尾找她,否則我上門把這破屋子給燒了。 說完不待屋里幾人反應,拾起柜子上的刀,拉著木丁香徑直往外走。 王媒婆見狀忙跟在后面,雖說后面這場她還沒發力,但結果也最終談成了,她還有一半的錢沒拿呢。 楚虞背后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給她丟了兩串銅錢,王媒婆也不管她的態度如何,接了銅錢笑呵呵地道:楚屠戶祝你和三丫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說完覺得不妥又忙改口道:呸呸呸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里長拿著錢背著手也出了木家的門,只剩木家兩口子一臉的不甘。 看著搖搖欲墜的木柜子,木母心疼地小聲地罵著楚虞。 這個瘋女人,一連打爛兩個家具,真是個掃把星,這二十兩銀子又要拿幾十蚊出來去打個桌子了。 老頭子你是不是叫得太高了,那楚虞跟要吃人似的。 木老漢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她不給錢,那以后誰養我們老大。 卻聽道門邊傳來一個聲音:三丫嫁了,那地里的活兒誰干? 原來方才張鰥夫被帶走的時候木決明就已經起來了,只是走到了門邊的時候剛好碰到楚虞發怒,嚇得不敢進來,一個屁都不敢放,這會兒人走了這才出來甕聲甕氣地道。 還能誰干,不是你還能有誰,我們村像你這么大的,誰不下地干活。木母沒好氣地道。 我不管,我不干,憑什么我要養大哥,他自己舒舒服服地念書。木決明一臉的不情愿。 你明天就給我下地,不下地就沒飯吃。木老漢吧嗒抽著旱煙,將柜子上那二十兩銀子捂得緊緊的。 木決明看著他懷里金燦燦的銀錠子,先不管明天的事情,眼睛一轉笑嘻嘻地道:爹,這么多銀子,我腳疼,給我一點買藥。 木老漢瞪了他一眼:這些錢是要留給老大念書的,要買東西你自己掙,以前三丫種田之余也能掙銀子,你咋不跟她學學。 老大老大,你們心里就只有老大,一家人累死累活地就供他一個人,都考了那么多次,連個尾巴都上不了。木決明沒分到銀子,一臉不爽地道。 聽到自家小兒子也這么說,木母氣不打一處來,拿起地上被打爛的碎木板往木決明身上招呼,外人說就算了,自家人還這么埋汰,老大可是他們木家未來唯一的希望,她不允許任何人說這種話。 木決明被打得嗷嗷直叫,滿屋子亂竄。 夠了!木老漢看著眼前鬧哄哄的母子二人,沒好氣地道,趕緊把屋子收拾一下,老太婆一會去割兩斤rou,再打半壺酒,我們自己吃一頓。 昨天木空青回來,買的那一斤rou都不夠吃,今日得了這二十兩,一時半刻的也沒有全部用出去,好歹先犒勞一下五臟府。 這邊楚虞拖著木丁香出了門,一步不停地就直接上馬,一個鞭子馬兒一溜煙就往芙蓉村尾跑。 縮在楚虞懷中的木丁香動也不敢動,方才這人滿身的戾氣讓人忍不住有些害怕,好在這股戾氣沖的是木家夫婦,她心中暢快之余又有些擔憂,楚虞這是不高興了么。 沒要多久就過了橋,再到楚家家宅廢墟附近,楚虞帶著木丁香下了馬,看著小姑娘有些閃躲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問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