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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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丁香聽著外邊嘈雜的交談聲,萬萬沒想到這張鰥夫竟這般猴急,天剛剛亮就上門來娶親,像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來得這么早,也不知楚虞會什么時候到。 木丁香一顆心迅速地吊了起來,整個人開始變得有些焦急。 可千萬不要等雙方談妥了再過來,到時候就成搶親了,從情理上面說不過去,也會麻煩很多。 就在這時,王媒婆那油膩的聲音傳了進來:快讓新娘子出來給我們新夫婿瞧一瞧,這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躲屋里了。 果然下一秒木母就開了門口的鎖進門來,壓低聲音惡狠狠地沖著她道:讓你出去你就乖乖地出去,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說亂說一句亂跑出去我有的是辦法處理你。 木丁香原本不想搭理她,也不想出這個門,但此事時候楚虞還未出現,萬一那幾人見自己一直不出去,直接就將事情給辦妥,那就完了。 好歹先出去拖上一拖。 心里卻暗暗祈求著楚虞快些出現。 7、第 7 章 木丁香低眉順眼地跟在木母的身后出了門,來到堂屋里。 張鰥夫穿著一身紅,配上黝黑的皮膚,像個大馬猴一樣,看著實在令人反胃。 男人見她出來頓時眉開眼笑,露出一口黃牙,讓人只想退避三舍。 見到她身上一身白,不禁眉頭擰成一坨,像是眉心長了個巨疙瘩,神色有了細微的變化,似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沉感。 但眼下木丁香人還不是他的,由不得他出來指手畫腳,張鰥夫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王媒婆。 王媒婆畢竟是個人精,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將木母扯到一邊道:昨天不是讓你給她準備紅衣裳嗎,怎么穿了個白的就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 木母哪里敢說喜服被木丁香給剪了,忙找了個理由給糊弄過去:哪能啊,這不是昨天回來的時候給弄臟,穿不得。 王媒婆臉上雖然不快,也不好說什么,走到張鰥夫旁邊低聲說了幾句后,男人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不少,抬起頭沖著木丁香的方向笑了笑。 木丁香摸了摸手臂上因此而生起的雞皮疙瘩,背部一陣發寒。 就在王媒婆商量著要簡單搞點儀式的時候,木丁香卻提高聲音道:今天家里誰要成親了,這么喜慶。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都怔住了。 木母回過神來,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拉,手上捏得死死的,指甲都陷到她手背的rou上,咬牙切齒地警告著不要亂說話。 木丁香一把甩開她,雖然她身子瘦弱,但勝在年輕,木母一個干癟的中年婦女一時也被推了兩三步。 王媒婆自然看得出來什么情況,畢竟小姑娘這么年輕又長得這般水靈,誰會愿意嫁個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而且名聲還這么不好。 但她吃著這門飯,自然就得做該做的事情,況且這事人父母都商量好了,她不過是過來走個過場而已。 哎三丫呀,你是不是睡糊涂了,連今天是你成親的日子都不記得了,小姑娘長得真是俊,過來給你未來夫婿瞧一瞧。 四周氣氛都很凝重,木老漢坐門口吧嗒吧嗒抽著煙一句話也不說,只有王媒婆喜慶的聲音在這破房子里顯得十分突兀。 三丫,你也別怪你夫婿沒有給你熱熱鬧鬧地cao辦一場,張老二這情況你也知道,一切從簡你要擔待,先前那幾個沒有福分陪他走到最后,定是緣分不對,依我看,你們郎才女貌般配得很,此次定是良緣,老婆子等著喝這碗喜酒都迫不及待了。 不得不說,王媒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愣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搞了半天原來要成親的人是我啊,怎么也沒見個人來和我商量的,我若是不知情,和往時一般一大早就出門去地里干活,那您幾位豈不是跑了個空?木丁香冷笑道,還是是大娘帶人過來,逮到誰就誰嫁? 木老漢兩夫妻知道自己這三丫頭不像前兩個那樣那么聽話,但此時還能這般伶牙俐齒卻是有些出乎意外。 王媒婆聽她這么一說又擠出一個笑來:昨晚已經讓你娘親去買了喜服,既然你見過了,定是知道要成親的事情,三丫頭啊不是大娘說你,張老二這人沒啥不好的,不喝酒不賭錢,老實巴交的,又知道心疼媳婦,而且你們兩家又離得近,要是他敢對你不好,你回來和你爹娘一說,木老哥這么疼愛女兒,定是饒不了他,你這還有啥擔心的。 聽著王媒婆的一頓夸,木丁香喉間一陣發澀,這句話就沒有哪一個字是對的,真不知這老女人怎么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般黑白顛倒的話來。 我不答應。木丁香斬釘截鐵地道,一邊抬眼望著門口,心里的焦急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你這死丫頭木母早在她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已經很不爽,要不是王媒婆攔著,準上來要給她一巴掌了。 如今聽到她二話不說就直接拒絕,頓時更是怒火中燒,昨天已經把人家的小黃牛牽回家了,張鰥夫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定是那五兩銀子,這五兩銀子夠老大五個月的月錢了,豈能讓人退回去的道理。 她猙獰這一張臉道:自古以來哪個女兒的婚事不是父母做主的,不是有句古話叫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你說話的份嗎? 賣女兒就是賣女兒,說得那么好聽,若是我不答應,你們是不是就要像對待二姐那樣,把我打傻了送到張鰥夫家里去?木丁香一點都不介意把木白芷的事情拿出來說一遍。 這么些年來,木白芷的事情一直是木家兩口子被外人所不齒的,也經常被人拿來說三道四,木母卻不認為是自己的錯,覺得是木白芷不惜福非要逃跑,才讓父母難為,還讓父母遭人恥笑,是不忠不孝的女兒,傻了便傻了,好歹也換了五兩銀子,幾年前五兩銀子還是很值錢,兩口子為此還開心了一段時間,但這種喜悅就在村里的閑言碎語中給敗得一干二凈。 如今這事情又被三女兒拿出來當著客人的面說,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小碎步跑到木丁香的身邊,就要擰著她的耳朵教訓。 木丁香機警得很,婦人一靠近,她就溜到一旁,兩人就順著屋里你追我趕的跑了起來。 木老漢看著眼前一幕,頗感頭痛,站起來大喝讓她們停下來。 但此時沒人聽他的,木丁香如今對兩口子恨之入骨,自然不再將他的呵斥放在眼里,木母一心想要教訓這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死丫頭,根本就把周邊的一切當成耳旁風。 這鬧劇看在外人的眼里,實在令人丟臉,但另外兩個也不是什么善茬,這門親事的底細,大家都心知肚明。 于是剩下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便一起撲上去,捉住了跑在前面的木丁香。 張鰥夫更是一把摁住她的脖子,將人死死的釘在地上,看著木丁香死死掙扎的小身板,眼睛里泄出一股瘋狂和興奮。 木丁香沒想到這光天化日之下,這幾人居然還能聯手將她制服,頓時心感恐慌,難道自己也要走上二姐那條道路? 想到木白芷那癡呆無神的雙眼,還有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木丁香頓時絕望了。 如果像她那般活著,那還不如現在就去死。 就在她微微開啟牙關,想著要做下一步動作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冷清的聲音: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聲音里帶著隱隱的憤怒。 正將木丁香死死壓在地面的四人在聽到陌生的聲音時,也是心中一驚,抬頭朝門邊望了過去。 同村的女屠夫,竟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臉色十分難看。 雖是同村人,但這個人很少跟其他村民來往,平時也是寡言少語的樣子,而且聽說她以前去當過兵,殺過很多人,看上去有些可怕,一般人沒事不會去招惹她。 只是這人怎會突然出現在木家門口,還將方才的一幕給看了去,這四人都覺得狼狽又丟臉,同時也對她的突然出現非常地不滿。 木丁香被壓在地上,看不到楚虞的人,卻聽到了她的聲音,整個人瞬間放松下來,癱在了地上。 孩子不聽話,修理一下,這是我們木家的家務事,外人就不必費心了。木老漢瞬間就下了逐客令。 怎么,不歡迎我,走可以,不過她我要帶著一起走。楚虞道慢悠悠地道。 憑什么,她是我木家的女兒,為何要跟你走?木老漢此時也顧不得臉面。 楚虞聽他這么一說,這才將身后的一堆東西提了進來:我今天過來提親,自是要帶她一起走。 話音一落,四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先前村里流傳著楚虞喜歡女人,大家只是當個笑話來聽,但如今聽她這么一說,竟然是真的?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王媒婆,畢竟是收了張鰥夫的銀子,想也不想便直接道:提親這種事也得論個先來后到,而且連父母都答應了,楚屠戶若是有喜歡的小姑娘,下次得盡早登門。 多早?雞叫就要來么,和張鰥夫一樣?楚虞滿眼譏誚。 說完徑直走到四人旁邊,將他們手一一撥開。 張鰥夫被她這么一嘲諷,心下不爽,倒是加大力氣將木丁香的臉緊緊的壓到地上。 楚虞看著小姑娘被蹭在地上通紅的臉頰,滿眼狠戾,一手伸過去緊緊地攥住張鰥夫的右手,捏在用力擠壓。 張鰥夫瞬間痛得臉色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了下來。 感覺若是不松手,下一瞬手骨就會被捏碎,只能恨恨的不得不松開手。 楚虞這才放手,將木丁香從地上扶了起來:怎么,要賣女兒也不找個好點的人家? 木老漢臉色鐵青:做父母的幫女兒找一個好人家,這怎能叫賣女兒? 長這么大年紀都還搞不明白什么叫嫁女兒,什么叫賣女兒,真是白活那么多年,楚虞伸手松了松木丁香的下巴,頭上也忍不住冒冷汗,再晚一些,這小姑娘就要咬舌自盡了。 她冷笑道:沒看到你女兒寧死都不愿意嫁嗎。 我女兒是我生的,我想賣就賣,關你什么事?木母見到楚虞一來,隱隱覺得事情不妙,心中十分不喜,便想著把她早點打發出門去。 如今按大周律例,販賣人口可是大罪,莫非你們是想讓我報官。楚虞冷笑一聲。 你休得胡說,不要以為我們不懂律例就隨便拿話來誆我們。 這幾人中,如果說最為氣憤的就數張鰥夫了,眼看白嫩嫩的小媳婦就要到手,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給攪黃了,眼里的嫉恨都要滴成水。 怎么,你不懂還有理了,別以為你不懂大周的律例就可以胡作非為了,楚虞意有所指地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張鰥夫心中咯噔一下但很快就恢復神情,陰森森地道:楚虞,你不要血口噴人 然而話音未落,只聽到門口傳來一道清亮又不失威嚴的聲音:芙蓉村張全可是在里頭,我乃本縣捕頭袁風華,張全涉嫌一樁人命案,速速出來隨我等到衙門走一趟。 8、第 8 章 袁鳳華這三個字一冒頭,在場的另四人皆是一驚。 樂山縣的金牌捕快,凡盜賊jian佞宵小等作jian犯科者,聽到她的名字無一不魂飛膽喪。 張鰥夫聽到袁鳳華叫到他的名字,頓時滿頭冒汗,一張大馬猴似的臉血色褪盡。 下一瞬,一個身著深藍捕快服飾的高挑女子徑直入內,身后跟著四名捕快,只見她手上提著寶劍,一臉肅穆,兩只獵鷹一般的眼睛緊緊盯著張鰥夫。 張全就是你對吧,帶走。袁鳳華一招手,后邊兩個捕快隨即上前將張鰥夫架在中間,朝門外走去。 余下木氏夫婦和王媒婆三人目瞪口呆,不知該怎么處理這接下來的事情。 只是想不到的是,楚虞出聲叫住袁鳳華。 女捕頭轉過身子,鳳眼一挑,凌厲的眼神掃過那三人的身上,令人不寒而栗。 袁捕頭,在我大周朝,販賣子女是否犯法? 袁鳳華聽到她這么一發問,背過手板著一張臉道:前朝時期,楚高宗曾一度提倡民間賣兒賣女,想通過這樣的手段來救荒,實在是荒謬至極。如今到我大周朝,國力昌盛,高祖愛民如子,曾多次發布禁止人口買賣的詔令,如今圣上登基,已將禁止人口買賣著于律法之中,你們幾個若是發現村里有人實施相關事實,速到衙門舉報,到時重重有賞。 說完不動聲色地瞧了眼立在楚虞身后的木丁香,見這幾人不再發話,便轉身出門去了。 待喧鬧之聲走遠,楚虞看著眼前面如菜色的幾人,突然體貼地來了一句:袁捕頭只說是涉嫌,還未定罪,相信張鰥夫這么好的人品,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這話讓王媒婆三人臉色更加蒼白,袁鳳華這個名頭對遵紀守法的良民來說是護身符救命符,但對作jian犯科者來說卻是催命符,她不會無緣無故將人帶走,這張鰥夫,怕是真的犯了事。 王媒婆的銀子還沒到手,白忙活了一個晚上和一個早上,氣又無處撒,罵了一聲晦氣轉身就往門外走。 剛到院子外聽背后有人追上來,她轉身一看,卻是方才的女屠戶。 楚虞笑道:王嫂子急什么,忙活這么久好歹也討點利息再回去吧。 王媒婆圓胖的身子微微頓了一下,少傾,原本因為張鰥夫出事兒垮喪的一張臉此時已經笑成了一朵花。 老婆子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竟然忘記今天是木家大喜的日子,原來留在后面的,才是真正的良人喲。 楚虞嘆服著她頃刻間變臉的技術,心下已有打算:王嫂子與木家人熟悉,好說話,我一個殺豬的,嘴笨不懂打點,老嫂子是過來人,幫我說一說,這個少不了你的,張鰥夫給你多少,我給雙倍。 一般來說,媒婆介紹成功一樁婚事,收的錢一百到五百文不等,看主家的條件給,按照張鰥夫的條件,自然是給不起多的,而且張鰥夫事先已經和木母商量好條件,王媒婆不過是來走個過場而已,到手也不會超過一百文。 如今聽到楚虞這么一說,眼睛滴溜溜的轉,心里早有了主意,湊近她伸出兩個手指低聲道:張鰥夫給的可是這個數。 楚虞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雙倍也不過四百文錢,不算太多,而且跟木家兩口子扯起來勞心勞力費心費腦,比殺十頭豬都累,還不如花點錢讓王媒婆打點,何樂而不為。 這個不是問題,楚虞掏出自己的錢袋子拿出兩串錢遞給她,先給個定金,剩下一半丁香出了這扇門就給你,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