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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有一個擔子,比所有作業加在一起還沉重呢。 方才還覺得的甜美軟語,現在已經變成了手持鋼叉形象的惡魔低語,糖壓力山大,她聽見軟在說:“糖~教我唱歌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啦?我期待了好久,現在你手邊的事都忙完了吧?!?/br> “要是沒想好,你現在就可以想,我把手機拿遠一點,不讓你聽到我的呼吸聲?!?/br> 說完,聽筒里真的沒有再傳來軟的呼吸聲,一片寂靜,只有隱約的電流穿梭音。 糖奇跡般輕松了很多。 她試著扔掉同學們給她戴上的讓她沒有勇氣去試著和一個人相處去交朋友束縛,不去擔心與她做朋友的人會怎樣,認真考慮軟的建議。 軟的一席話,勝過千言萬語不明就里的安慰,她也許很多時間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了,美其名曰為別人考慮,也不管別人心里究竟怎么想,自己先把自己給鎖定了。 她想了好幾分鐘,久到空氣都在抗議,受不了如此的靜謐。 “明天……吃過午飯,我們在后山見面吧?!?/br> 學校里有一片沒有被建設起來的荒域,偏離教學樓和cao場食堂。只有肆意生長的灌木叢和幾棵看似要戳破天際的樹,其他地方都是光禿禿的,鮮少有人會去那邊,被戲稱為后山。 糖覺得這里遠離人群,練習唱歌既不會因為聲音過大引起人關注來看,也因為灌木叢夠多樹木高大方便藏人,真有人經過她們也能迅速躲藏起來,不讓人發現她和軟在這里,也很好的杜絕了被軟的朋友發現得可能性。 “好耶!你同意啦?!” “同意了?!?/br> 軟高興地叫起來,連連表示她會按時趕到。 “你想學什么歌?”糖嘴角勾起淺笑,問。 “就是你昨天唱得那首,晴天!還有七里香,也想學??梢詥??” “可以,只是怕時間太趕?!?/br> “學不完的話,我們周末還能找個音樂廳,你繼續教,教完了我們還能一起逛街街?!避洏泛呛菚诚胫吞堑闹苣┥?。 糖居然隨著她的描述在腦海中構建出她和軟手挽手上街的畫面,意外地覺得還不錯,她不排斥。 而且去了外面,不在學校,誰也不認識她,她會變得肆意,不去管任何人。 轉個頭,擦個身,有些人也許就永遠不能再見面。 * 到了第二日,糖如期出現在后山,她臨出門前看了軟一眼。 正看見軟垂著小腦袋,在教室里左右四下觀望,活生生像個偽裝術十分蹩腳的間.諜。 她沒眼再看,先行一步出了教室。 大概在后山等了吃頓簡餐的功夫,軟穿過灌木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糖,我到了~等很久了嗎?” “還好,看看風景也不錯?!碧遣辉谝獾靥ь^看天。 “噗嗤,我特意繞了一些路才遲到的,你,別不開心?!?/br> 軟毫無征兆搖晃著糖的手臂,軟乎乎撒嬌,直接把糖的心都哄化了。 她面龐抽搐,把插上耳機的mp4取出來,分出一只耳機給軟,“我沒有生氣,你先聽幾遍歌,聽完了我試著用我的方式教你?!?/br> “好?!?/br> 她笨拙沒有經驗但盡了最大努力去教學,另一個人呢,也在磕磕絆絆全心相信教她的那個人。 一教一學,彼此非常合拍。 大樹的枝葉被初夏的風吹得嘩啦啦作響,貧瘠的后山也因為兩個人的到來變得有生機了許多,她們已然成為后山中的一道風景。 青春、美麗、靈動、意氣風發。對萬事萬物都抱有憧憬,相信一切都有可愛的一面。 耳機已經從mp4上拔下,糖外放沒有歌詞的伴奏,帶著軟唱起來。 她唱一句,軟就跟著唱一句。 “故事的小黃花?!?/br> “故事的小黃花——” “從出生那年就飄著?!?/br> “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 葉希染的情緒也完全被漫畫中的糖和軟牽動,畫到中段,她恍惚覺得她其實在畫自己,不自覺地將自己和鄰居阮蘇蘇的性格融入了漫畫中,越畫越是感同身受。 她完全理解糖對于是否答應教軟唱歌時反反復復考慮的心路歷程。 她很多很多時刻,對阮蘇蘇就是懷抱著這樣一種無法言明的心思。 奇怪、自卑、惴惴不安。 還有旁人看起來莫須有的糾結。 這么多年,她的思維已經形成習慣,想要改變的話,應當需要費上許多時間才行。 嘆氣氣。 葉希染長吁一口氣,繼續低頭在板子上涂涂畫畫。 軟和糖的故事仍然在繼續。 住在隔壁房子的阮蘇蘇,陡然失去了做一切事情的動力。 她覺得自己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癥,自從意外親了葉希染,放任葉希染逃跑之后。 她就無時無刻不在回味與葉希染肌膚相貼的感覺,還有總是在她腦中浮現的,葉希染木著一張臉,問她為什么要親她…… 她傾訴完自己的真心,葉希染卻奪門而逃,說她想靜靜。 她突然冒出不負責任的思想,開始后悔,要是她當時扯個謊,小葉鄰居是不是就不會被嚇到了? 第62章 62.住對門的她 忐忑不安的情緒持續了一整天, 阮蘇蘇有數次想沖進葉希染家和她交談的沖動,后來都被她死死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