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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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巖帶領的隊伍獵回了一批大耳獸。 沈懷瑾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野獸,硬要說的話,長得有點像大耳朵、沒長角的梅花鹿,聽說rou質鮮嫩肥美,是亞獸和幼崽們最愛的獸rou之一。 他聽著也有些意動,這兩天吃的熟食除了烤就是煮,實在有些膩了。如果這種野獸油脂豐富,那么或許他可以做個炒獸rou試試。 說干就干。 沈懷瑾將大小一致的石頭圍在篝火旁,又找來一塊中間凹陷的薄石板洗干凈,搭在了上面。 大家聽說要用新的做法做獸rou吃,都很有興趣,前來幫忙。 他讓獸人們幫忙拆卸大耳獸,讓亞獸們幫忙切獸rou,自己則拿出了幾個土豆出來,打算做一個土豆炒獸rou。 沈懷瑾將土豆去皮、切成薄片并在溪水中反復搓洗,以去除淀粉。 待石板熱得差不多了,他先放了塊獸油脂上去。油脂接觸guntang的石板,瞬間吱吱作響,流出出淺黃色的獸油來。沈懷瑾趁熱倒入切好的獸rou,煸炒至金黃盛出。 留下的底油中丟入姜絲和甘草,炒香后倒入土豆片翻炒,控制著火候,反復煎炒土豆片直至金黃。 到這時再倒入獸rou翻炒,然后灑一些鹽,翻炒均勻后加入一些清水,再燉煮一小會兒工夫即可。 隨著沈懷瑾的動作,廣場上rou香四溢,就連其他火堆邊的獸人和亞獸,都忍不住探頭向沈懷瑾這邊張望。 沈懷瑾清洗了下樹枝,削了雙粗糙的筷子出來,用筷子夾起了guntang噴香的菜。 土豆入口即化,綿密的口感裹挾著rou香,獸rou汁水充沛,單一的調味反而凸顯出食材本身的鮮美。沈懷瑾還配了些腌制的嫩生姜一起吃腌的嫩生姜很受歡迎,原先那罐早早被分完了,這是沈懷瑾新腌的一罐搭配起來好吃得讓吃了一個月燒烤的沈懷瑾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值了! 沈懷瑾也就吃了兩口,就遞給了一旁的獸人、亞獸和崽子們,讓期待已久的他們各自分去了。 他們也不怕燙,用手捻著就吃,邊吃邊贊嘆沈懷瑾手巧。 倒是音有些不好意思,坐在一旁勸道:瑾,下次你做的東西自己多吃一些吧,辛辛苦苦這么久,全喂了這群等著吃的。 沈懷瑾笑著搖頭,沒關系,這說明大家把我看作部落的一份子了,我很高興。 他啃著提前燜著的紅薯,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哭不哭,我們的目標是水稻和辣椒,不能就在土豆炒rou上跌倒。 他知道部落還講究吃大鍋飯,沒有私產的概念,因此還不至于在這種事上糾結。 沈懷瑾吃得少,因此也是最早吃完,考慮到含一直守在伴侶身邊不愿離開,他拿上紅薯和烤rou,去厲的屋子里探望了他們。 樹正含糊地說著些夢話,沈懷瑾沒怎么聽懂,但聽含說樹雖然還是斷斷續續地低燒,但已經醒來過一次,也排xiele一次。 沈懷瑾聽完,又借著火光觀察了樹的傷口,只見傷口雖然猙獰,但紅腫已消退了些。不出意外,樹接下來會繼續好轉。 沈懷瑾將剩下的新鮮大薊都留給了含,讓他根據自己教的方法,在接下里的日子里自行給樹換藥。 將事情托付了出去,沈懷瑾也如釋重負,接下來只需要注意觀察樹的情況即可。 他心里輕松,也順嘴問了一句厲的情況。聽說這家伙最近輪流睡在部落的單身獸人家中,也虧得部落單身獸人多,不至于讓他深夜流落廣場。想到這家伙可憐兮兮的樣子,沈懷瑾忍俊不禁,臉色帶著笑出了屋子。 安正巧吃完飯,從門前路過,見到他出來,趕忙約他一起去溪中洗澡。沈懷瑾愛干凈,自然答應。 他這些日子多多少少攢了些洗果,又回屋拿來了換洗的衣物。 廣場上,亞獸們正用玩笑的語氣驅趕著獸人們,后者也不惱,偶爾還有幾個會調笑幾分,部落里一片歡聲笑語。 獸人們雖說偶爾說些調笑的話,行為卻很規矩,聽話地進屋,隔絕了自己的視線。隨著夜色漸深,廣場上也安靜了下來,大家各自挑了合適的位置,一個個地下了水,好好清洗渾身的粘膩與灰塵。 大家剛才好生玩鬧了一番,此時力竭,因此都有些安靜。 沈懷瑾同樣在溪水中舒展著身體,他忽然想到剛才大家切rou時的場景,忍不住打破了平靜。 安,我看部落里的工具都是用石頭做的,沒有其他的嗎? 安如實道:大河部落都是用石頭做工具的。要用獸牙做也可以,但普通的獸牙太小,不好拿,還不如石頭。長牙獸的牙齒倒是合適,可是長牙獸不常見,也不好捕,難得捉到了,獸牙也都是用來和其他部落換鹽用的。 正常,畢竟鹽在原始世界很昂貴,而山谷里又不產鹽。 沈懷瑾點點頭表示理解,又問道:那為什么不用獸骨做工具呢? 安茫然地反問:獸骨不都是用來吃的嗎,也能做工具嗎? 在大家眼里,獸骨是食物,尤其在缺乏食物的寒季,一根獸骨可能會連續煮上好幾天。 不過說著說著,安也有些反應過來,獸骨能吃不代表就不能用,尤其在炎季時,獸骨多得只能丟掉,只不過獸骨磨起來也不容易,大家就忽略了它的作用。 當然可以,獸骨做出來的一些工具用起來會比石頭做的方便很多?,F在部落食物多,我們不如明天試試用獸骨做把骨刀如何?沈懷瑾提議道。 好呀!安一揚手,濺起一點水花,我屋子里還存著不少獸骨,明天就給你拿一根大的來。 沈懷瑾頗有些無奈地抹去臉上的溪水,道:謝謝你。如果真的能做出來,第一把先送給你。 瑾,你為部落做得已經夠多了。 安搖搖頭拒絕了,實在看不下去沈懷瑾把東西算這么清楚,尤其還總是讓自己吃虧的做法。 獸骨在炎季很多,你心里不用有負擔。骨刀我如果想要,學會以后也可以做給自己。 沈懷瑾沒有回答,月光下水波粼粼,他隨手撥弄了兩下,攪亂了水面。 感受著晚風拂面的溫柔,他靜靜地閉上雙眼,發覺自己已經越來越適應這個世界的節奏和生活。 命運向他開的這個玩笑,不管是喜是悲,他都注定要接受了。 第18章 、坦誠 第二天天剛亮,興奮的安就握著根大骨頭棒子上藥屋找沈懷瑾。 兩人先去了厲的屋子看望樹,沒想到樹已經醒來了。 含一見沈懷瑾進屋,立刻感激地朝他跪下。 沈懷瑾一下子被驚得說出了母語。 請別這樣! 他側身躲開,又連忙將含拽了起來。 含抽噎了幾下,也不反抗,口中一直說著感激的話語,直到被樹叫了一聲才回到他身邊,讓對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懷里。 樹的臉色蠟黃,唇色發白,但至少不是前兩天躺在床上死氣沉沉的樣子,看來是脫離了生命危險,怪不得含會如此感激沈懷瑾。 虛弱的獸人此時還沒法動彈,半倚靠在含的懷里,小聲向沈懷瑾道謝:仁慈的巫啊,我聽含說是您將我的靈魂從獸神的召喚中找回。感謝您的仁慈,我的生命從此交予您,供您驅使,這是獸人的承諾。 沈懷瑾面色復雜地看著這對伴侶,他救樹的目的并不單純,盡了努力卻也有限,但沒想到二人真將自己當作了能力強大的巫,以一種感激又虔誠的態度對待他,讓他只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樹,你我都是部落的一份子,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能在獸神的呼喚下找回你,我也很為你們感到高興。但不必將我擺得高高在上,不論我是何身份,我都是你們的朋友。 屋中的氣氛讓他有些無所適從,好在有安作借口,沈懷瑾囑咐了兩人幾句便離開了。 出了屋子,安一臉神秘地拽住了他,低聲問道:瑾,你剛才對安說的話,是祭祀的語言嗎?我怎么一點都沒聽懂。 沈懷瑾露出一個微笑,面不改色地胡扯道:沒錯,那是一種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的語言,其中孕育著上千年的文化與生命,只有特定的靈魂才可以習得。 獸人大陸大概就他一個吧。 安聽得如癡如醉,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道:瑾,我可真沒看錯你! 沈懷瑾好笑地拍了拍安的胳膊,心說獸人大陸的智慧生物真愛吃這一套說法,還挺好騙的。 走吧,我們不是要做骨刀的嘛。 安這才反應過來,也不扯著沈懷瑾問東問西了,兩人結伴來到了廣場。 此時部落還未徹底醒轉,廣場上少有其他人影,偶爾有飛鳥掠過,傳來幾聲清脆鳥鳴,越發顯得靜謐。 安拿來的是灰角獸的大腿骨,大小合適,比較好cao作。 沈懷瑾先用石頭將骨頭敲成兩半,用燒過的炭在骨面上繪出帶柄骨刀的輪廓,再用折疊鋸鋸下多余的骨頭。 安又見到了被沈懷瑾稱作折疊鋸的工具,那原本是一根黑色的長條,被隨意掰了兩下后樣子更加古怪,露出來的齒狀細條在陽光下還能閃著光。安之前只以為它只能用來鋸樹枝,對此并不在意,沒想到居然還能割開骨頭。 安不敢出聲打擾,怕沈懷瑾不小心就把那個亮閃閃的長條割到自己的手上。 沈懷瑾鋸出骨刀的形狀后,找了塊灰色沙巖石開始磨。 這也是個體力活,沈懷瑾和安輪流磨骨,被折磨得手紅胳膊酸的,見凜和厲起床了,趕緊叫他們來幫忙。有了兩個獸人的加入,兩人這才輕松下來。 沈懷瑾也沒閑著。 他目前沒找到天然膠水,不方便給刀加木柄,打算直接用繩子在骨柄上綁縛來代替。 他找出了自己前兩天去采集順手收集來的樹皮。雖然品種陌生,但這種樹的樹皮十分堅韌,沈懷瑾剝下內層樹皮撕成條,用火烘干了最后一點水分,再將樹皮對折成兩股,兩股分別順時針擰,然后逆時針纏在一起,最大限度地防止樹皮繩散掉。 凜中途就帶著隊伍出去捕獵了,厲則一直磨到了下午,終于磨出了把像樣的骨刀。 他甩了甩也有些發酸的胳膊,笑著問道:磨了這么久,沒有好處嗎? 沈懷瑾正用樹皮繩纏骨柄,骨柄在鋸的時候就特地留出幾個凹陷,纏好以后繩子不容易脫落,聞言淡淡道:你自己拿根獸骨來,我再幫你做一把。 說完,他一拉柄上的樹皮繩,確定綁得緊緊的,手一翻,刀尖對著自己,將新做好的一把骨刀遞給了安。 安一愣,隨后連連擺手說不能要。 沈懷瑾笑了笑,安撫道:拿著吧。這段時間你一直照顧我,這是我送的禮物,你不要有負擔。 勸了好幾句,安這才收下,還用骨刀割了一把廣場上放著的獸皮,果然要比石刀方便利落。 安心中歡喜,臉蛋紅撲撲地又向沈懷瑾道謝。 厲在一旁,語氣古怪:我自己辛苦一天磨的刀,也能叫你幫忙做嗎? 沈懷瑾搖搖頭,不要算了。 銀發獸人神色頗有些不耐,但還是拿起了剩下半塊獸骨。 當然要,不過你明天得陪著我一起磨,還要替我綁那個繩子。 行。沈懷瑾答應得利落。其實就算對方不愿意,他也會親自磨一把送給厲,感謝他將自己的屋子出借了這么久。 晚飯時分,安的新骨刀一拿出手就受到了亞獸和獸人們的追捧,尤其是前者。亞獸沒有獸形,又要經常負責做飯,有一把鋒利的刀能方便很多。 當大家知道這是沈懷瑾做的以后,都有些意動,但骨刀不比食物,大家也不好意思白拿他的東西,一個個期期艾艾的。 沈懷瑾看出了他們的糾結,主動道:你們想要骨刀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骨刀做起來非常麻煩,沒有我的工具,就算有獸人的力氣也要磨上好幾日,這樣我就沒時間出去采集了。 他頓了頓,又說:如果你們能幫我找到像檸檬、生姜這種味道奇怪、部落平時不吃,但我能用來搭配食物吃的植物,或者有一些你們以前不敢嘗試的果子、塊莖之類的,只要試驗過能用,我可以替找到的那個亞獸或者獸人做一把骨刀。 大家聽到還是有法子換到骨刀的,都很高興,紛紛表示會仔細去找。 沈懷瑾提前給大家潑涼水,不是所有味道奇怪或者沒吃過的植物我都要,只有我能用的才能用來換骨刀。 眾人點點頭表示明白。 沈懷瑾心里也很滿意。莽獸草原地域遼闊,他平常采集也走不了多遠,一個人的力量到底有限,不如發動這批原住民一起找調味料和農作物,真找到能用的,他咬咬牙花一兩天磨把刀也值得。 陽見眾人又圍著沈懷瑾追捧,心中不忿,心道不就是用骨頭磨了把刀嗎,這誰不會啊。 結果沒有鋸子只能用石頭敲出大致形狀的他硬生生磨了好幾天,磨出來的還是把奇形怪狀的刀,根本沒有安用的那么好看,氣得他一天沒吃飯。當然這也是后話了。 又過了兩日,沈懷瑾復查樹的傷口,發現恢復得挺好。 考慮到棉線不能吸收,他在消毒過后順手就幫樹拆了線。棉線扯出時帶出了點血,不過對比前兩日的傷勢簡直微不足道,含和樹并沒有在意。 沈懷瑾照例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