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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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請你取一些止血散熱的草藥膏來,再讓苗去熬煮相同功效的草藥。 厲,把我的雙肩包拿來。 溪,去找一根適合咬著的樹枝過來。 沈懷瑾以最快的語速吩咐完以后,跟著凜他們到了厲的屋子。 一進屋子,沈懷瑾就支起窗戶,讓陽光最大限度地照射進來。好在厲平時不懶,屋子里雖不是一塵不染,至少干干凈凈,能減少樹感染的風險。 沈懷瑾接過厲取來的雙肩包,拿出自己的針線包。 環境惡劣,他能做的其實不多,或許最終還是要靠樹自己的體質撐過去。 但謝天謝地,他學過傷口縫合。 第16章 、采藥 沈懷瑾將一件干凈的t恤撕成了三片,讓安拿到滾水中仔細燙過,自己也將雙手放在熱水中反復搓洗。 隨后,沈懷瑾讓樹喝下了止血的湯藥,將木棍塞進了他嘴里,又讓厲、凜和另外兩個獸人分別按住樹的四肢。 沈懷瑾知道樹還有意識在,蹲下身提醒:樹,接下來會很疼,你要忍住別動。我會盡我的能力救你。 事不宜遲,他拿出已經燙洗干凈的布,小心擦去樹傷口邊緣的污漬,再換干凈的繼續擦拭傷口,直到弄掉所有rou眼可見的臟污。 沈懷瑾將麻草的汁液抹到了傷口附近的皮膚上,在不增加感染風險的基礎上,盡可能地減少樹的痛苦。 隨后,他又拿出已經滾水消毒過的針線,毫不遲疑地下手縫合。 用棉線縫合不是最好的選擇,在拆線的時候會受些折磨,不過如果樹能熬到拆線,其余都是小事。 樹緊閉著雙眼,豆大的汗水直往下掉,他已經沒什么力氣咬緊口中的木棍了。 沈懷瑾也不好受,他從來沒有縫合過這么大的傷口,針扎進皮膚的感覺也讓他牙酸。 安守在一旁,極有顏色地替沈懷瑾擦著額頭的汗水。 含癱軟在地,看著伴侶痛苦的模樣,無能為力。他不敢出聲打攪到大家,只在心里默默懇求沈懷瑾能救回自己的丈夫。至于什么獸神不獸神的,已被他拋之腦后。 沈懷瑾一直緊張得屏氣凝神,直到縫合上最后一針,才長吁出一口氣,一時間竟有些頭暈目眩。站在一邊的厲眼疾手快,立刻托了他一把,才避免了他直接摔倒在地的尷尬。 沈懷瑾朝厲點頭致謝。 由于天氣炎熱,傷口也沒有包扎的必要。沈懷瑾只請大巫在樹的傷口上抹上止血散熱的草藥膏。 傷口縫合后,血勉強是止住了,沈懷瑾剛才縫合的時候也觀察到內臟并沒有rou眼可見的傷,問題應該不大。 現在面臨的最大難題就是傷口感染發炎。 手術用到的東西沈懷瑾都認真消毒了,但無菌環境實在做不到,他手頭也沒有強效的消炎藥。 他只好囑咐含:今晚你最好叫個獸人或亞獸陪著你,你們輪流照顧樹。一旦發現他身上發燙,就用獸皮或者我的布沾水,替他擦拭頸窩、腋窩和四肢。有什么情況,就來藥屋叫我。注意,一定要整夜觀察,不能有疏忽。 含自然是忙不迭地答應了,凜也提出會和含一起照看樹。 經此一役,原本因為贏過了厲而感到興奮的沈懷瑾也有些累了,隨意吃了點紫漿果就回了藥屋。 他已經盡人事,接下來就看天命了。 不過睡前迷迷糊糊的,他總覺著自己好像忘了些事情。 到底是什么呢? 第二天清晨,沈懷瑾一起來就去看望樹。 樹正昏睡著,含和凜都守在一旁。 沈懷瑾問兩人昨晚的情況如何。 含已經恢復了大半理智,答道:昨晚聽您的吩咐一直看著樹,他身上一燙就給他擦拭降溫,可是一整晚樹都在斷斷續續地發燙,藥湯也都喂不下去。 沈懷瑾點點頭,上前摸了摸樹的額頭,果然guntang,再掀開外敷的草藥,能明顯看到傷口紅腫起來,他心里清楚這是炎癥肆虐的征兆,沒有合適的草藥恐怕難熬。 用熱水洗手后,給他換一次傷口上的草藥膏,繼續給他喂止血的湯藥,身體發燙也要及時給他擦身降溫。我今天會出去找找能給他降溫的草藥。 他看到兩人臉色都不大好,眼底均泛著血絲,又補充道:讓其他亞獸和獸人替你們照看一會兒吧。在樹醒來之前,你們不能先倒下。 含搖搖頭,堅持道:感謝您的仁慈。但我必須時刻守在樹身邊,不能讓獸神將他奪走。 沈懷瑾沒再多說,徑自出門了。 采集小隊的采集范圍不夠大,沈懷瑾這十天里跟著隊伍在山谷周圍大致轉了圈,都沒遇到過什么合適的草藥,在山谷內發現的生姜和紫蘇也不適合外傷患者。 捕獵小隊的范圍則要大得多,至少沈懷瑾能在莽獸叢林和臨山原的交界處看到他們的身影。跟著他們出去,沒準能找到消炎的草藥。 沈懷瑾知道今天是厲帶隊去狩獵,他想拜托對方帶上自己。 在廣場上和厲說明來意后,看到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沈懷瑾這才想起來昨晚他忘記了什么。 他把厲的屋子借了出去一直沒還,也不知道對方昨晚是在哪里睡的 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對不起,要不今晚你睡藥屋,我睡外頭好了。沈懷瑾適時服軟,低眉順眼地答道。 厲有些被逗笑,我還能跟你搶一個屋子嗎?你就踏實地在屋里睡著吧。不過狩獵我不能帶你去,到時候沒有獸人顧得上你,你遇到危險了怎么辦。 沈懷瑾堅持道:可是治愈樹的草藥在山谷附近都找不到,我必須去更遠的地方試試。我保證聽從你的指揮,只會在途中尋找草藥,你們狩獵的時候我就躲好。這樣可以嗎? 厲用獸皮摩擦著手中的長獸骨,良久后才慢條斯理地問:都聽我的指揮? 都聽。 厲點了點頭,那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得保證以自己的安危為先,不要為了草藥搭上自己的小命。 記得帶上你的小刀和其它保命的東西。 見厲松口,沈懷瑾長吁一口氣。雖說跟著出去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適的草藥,可痛苦的樹、悲傷的含、自責的凜、沉默的部落和他等了這么久的契機,都驅使著他努力一把。 午后,沈懷瑾背上藤筐跟著狩獵小隊出發。 山谷周圍是林地和濕地,地貌多樣,不適合龐大的獸形穿梭,而且獸人維持獸形需要大量精力,因此狩獵小隊往往是用人形穿梭過林地和沼澤區,來到真正的草原上,再變作獸形進行捕獵。 沈懷瑾會著重在這塊區域進行搜尋。 不過即使是人形,光腳獸人的腳程也是穿著鞋的沈懷瑾比不上的。 厲看著他努力想跟上大家的笨拙步伐,心里還在納悶他究竟是怎么一指頭制住自己的。 奇怪歸奇怪,他還是沒忍心就這么看著。 想到對方既不喜歡被扛著,又不喜歡被雙手抱著,索性單手托著對方的大腿將他抱了起來。 沈懷瑾:啊這?想起我爸了。 沈懷瑾也知道自己確實脆皮小短腿,不好打攪人家正常的行程,只好壓抑自己內心的古怪感覺,攬著厲的脖子,努力觀察著突然二倍速的周邊環境。 厲瞧著他難得乖順的樣子,頗得意地想:原來是喜歡這種姿勢,那怎么不早說。 快到草原時,沈懷瑾瞥到了一些熟悉的紫色花朵。 停下!他頭也不回,拍了拍厲的肩膀。 厲剛剛站定腳步,沈懷瑾就忙不迭跳了下去。 綠褐色、呈倒披針形的葉片,羽狀深裂,邊緣具有不等長針刺。莖、葉均被灰白色蛛絲狀毛。 果然是大薊!沈懷瑾驚喜。 大薊是消炎止血的好藥,鮮品或者曬干后都可以入藥,正適合外傷未愈的樹。 沈懷瑾留了一部分,其它的則連根挖出放入藤筐內,邊挖邊向一旁的獸人們介紹大薊的好處。 找到草藥讓低沉的氣氛退散了些,大家都希望樹能夠好起來。 大概挖了有一藤筐,沈懷瑾才停下手。 如今已差不多到了草原地貌,周圍的獸人見他事畢,紛紛化作獸形,打算前去捕獵。 一頭高約兩米多的巨狼出現在了沈懷瑾面前,渾身銀白無雜毛,一雙寒潭般的綠眸此時已是豎瞳,讓人見之生寒。 這是沈懷瑾第一次這么近地直面厲的獸形,一時之間汗毛立起,呼吸都窒住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 如此野性難馴的美,仿佛受盡了造物主的寵愛。 讓人顫栗。 草原一望無際,沈懷瑾無處安身,只能留在原地等候。 銀狼低下巨大的腦袋,頂了頂沈懷瑾的肩膀。 上樹。 咦。沈懷瑾從出神中反應過來,你會說獸人語啊。 厲無語:那當然,我又不是真的野獸。 快上去。有危險記得喊,獸人耳力靈敏,我會立刻回來的。 沈懷瑾知道自己的失態,尷尬地笑了笑,乖乖上樹。 在莽獸叢林度過十幾個日夜,干啥啥不行,爬樹第一名。 獸群離開了,沈懷瑾還從樹上看到了他們丟下的獸皮裙。 怪不得獸人不穿獸皮馬甲呢,原來變換獸形的時候還是得光身子呀,沈懷瑾恍然大悟。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沈懷瑾也不是頭鐵的人,所以一直乖乖聽話地躲在樹上,順便處理摘下的大薊。 直到獸人隊伍回來后,他才小心地從樹上爬了下來。 獸人們將獵物放倒在原地,顧及著有亞獸在場,都叼著自己的獸皮裙去了一旁的草叢里,穿好后才出來。 今天的獵物和沈懷瑾第一次遇到厲時他們所獵的一樣,長得像牦牛,但毛短很多,畢竟不是在高寒地帶,在這里被叫作灰角獸。 灰角獸烤起來口感很有韌勁,味道也鮮美,沈懷瑾還算喜歡。 他現在有了一些簡單的調味料,等有時間,拿灰角獸的rou做些rou干或者rou松倒是不錯的選擇。 回程路上因為厲要扛著獵物,因此沈懷瑾只能自己趕路,反倒因此又找到了幾株蒲公英。 蒲公英能夠清熱解毒,如果不在意它的味道發苦,還能生吃或者烹食。 倒是意外之喜。 第17章 、好轉 狩獵小隊回到部落后,沈懷瑾先去厲的屋子看了樹,詢問他的情況。 含仍然堅守在樹的身邊,陪同的人則換成了苗。 含的臉色還是像早晨那般蒼白。 身上還是發燙,但草藥湯都喝下去了,沒有像昨晚那樣一直吐出來。 沈懷瑾點點頭,道:能喝下藥就是好事。我今天采到了能消炎止血的草藥,待會兒碾碎了給他敷上。你再去給他煮個獸rou羹,里面加點綠葉草,記得一定要煮得軟爛,稍微喂他吃一些。 沈懷瑾倒不是想指揮含做事,只不過看到他一直待在屋子里,茶飯不思地守著患者,擔心他精神和身體都出問題,到時候一個還沒好另一個又倒下,他可顧不過來。 不如到外頭開闊的地方坐坐,干點活,還能緩解一下壓力。 含知道他的好意,點點頭應了。 屋里還有苗照看著,沈懷瑾也沒有其它話需要囑咐,他將摘來的大薊仔細洗凈,用大巫的工具碾碎以后,為樹換上。 希望他今晚能恢復一些。 晚飯時分,沈懷瑾告訴大家自己找到了草藥,部落眾人這才恢復了一些心情。 由于樹的受傷,這兩天大家心里都不好過。這不僅是因為樹是大家的獸人兄弟,更是因為部落成員想到了從前因為捕獵受傷而死去的獸人們。而他們,也許會在之后的某一天,也身受重傷,無助等死。 如今知道沈懷瑾可能救回樹,他們看到的更是以后的自己生還的希望。 倒是厲顯得格外沉默,不像從前總是積極參與關于沈懷瑾的話題。 沈懷瑾偷偷瞥了他一眼,只見對方失神地抿著唇,在火光照耀下的眸子顯得格外盈亮水潤。 沈懷瑾先是一驚,很快又在心底搖了搖頭,否認自己的猜測,心說是看錯了吧,這個惡劣狂妄的獸人又怎么會哭。 大家各有心事地入睡,樹也有驚無險地度過了第二個夜晚,雖然仍是發燒不退,但好歹從高燒變成了低燒,半夜也曾醒來過一次。 沈懷瑾清晨去了解了情況,也多了點信心。 看來獸人的體質確實強健,否則僅靠縫合和一些未經炮制的草藥,一般人類可能都涼了,哪還等得到退燒的時候。 既然大薊有用,沈懷瑾這兩天也不打算往外跑。樹現在的情況還是得有人守著,以防傷情反彈。 只不過此刻含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可怕,眼底布滿紅血絲。沈懷瑾難得冷下臉,堅持讓含休息。含的嘴唇顫動,想說些什么,又吞了回去,最后還是乖乖在樹邊上躺下了。 沈懷瑾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他給樹換完了藥,把多余的大薊曬了出去,以便儲藏。忙完這些,他又幫著煮了一份獸rou羹,還額外往里放了些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