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史蒂芬他們已經去了另一個空間。

    而他們就是從眼前這個地方離開的。

    這有些難辦，萊恩皺著眉頭打量地上的痕跡，任由那些警察進攻自己。

    長官，他根本不怕子彈。一個警員說道。

    警官皺緊眉頭，他低頭打了個電話。幾分鐘后，一個牧師從車上走下來。

    他給了警官幾枚子彈，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架。

    萊恩還在研究地面，他在這里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氣息。

    有復仇者的氣味，史蒂芬的氣息。還有一個陌生的，黑暗的氣息。

    他蹲在地上深吸口氣，心里有了猜測。

    正在他準備回去從長計議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

    他猛地回過頭，一個警察正拿著一把手/槍。

    兩人視線相對的瞬間，萊恩看到一個子彈向自己射來。

    在被子彈打中之前，萊恩化成一陣黑霧。

    那是銀質子彈，上面還帶著圣水。

    這讓萊恩多少有些震驚，他一邊輕巧的躲閃著飛射而來的子彈，一邊向警察靠近。

    警察嚇得渾身都在抖，卻沒有逃走，依舊固執的擋在民眾前面，試圖用身體組成最后一道防線。

    萊恩倒是沒有怪他的意思，那些子彈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癢，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他只是好奇那些銀色子彈的來源。

    小卷毛天使可沒有到處分發圣水的習慣，萊恩抓住警察的槍口問道：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的？

    與你無關，你個魔鬼！他顫抖的叫道。

    他的眼睛不安的轉筒，萊恩很快就順著他的視線找到隱藏在人群中的牧師。

    越過人群，萊恩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

    在人類眼中，那是一個中年的白人牧師，平凡的面容帶著圣潔的氣息。但萊恩看到的，卻是一個長著尖角的黑色惡魔。

    果然有一只夢魔趁亂跑到這個世界了。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萊恩穿過警察們的身體，徑直走到牧師面前。

    牧師似乎想逃跑，卻被無形的力量牽制住。

    地球可沒你想的那么好玩，可惜時空裂縫已經關閉，你現在也沒機會離開了。萊恩緩緩抬手，手指點在牧師的額頭上。

    夢魔只是低級魔族，屬于吸血鬼貴族的威壓讓牧師失去所有反抗的心思。

    萊恩輕輕一用力，他就跪倒在地上。

    放過我伯爵大人，求求你！牧師的面容開始變化，他的皮膚越來越黑，衣袍下伸出一條細長的黑色尾巴。

    萊恩動動手指，就可以要了這個夢魔的命。

    但他現在還要其他事情要做。

    短短幾秒鐘間發生了太多變故，以至于人類警察完全來不及阻攔萊恩，或者解救牧師。

    他們眼見著牧師變成丑陋的惡魔，向另一個怪物表示臣服。

    只有一只夢魔成不了什么大事，他們以噩夢和恐懼為食，大多沒什么野心。慫恿夢魔的人，才是萊恩真正的敵人。

    對于那個人萊恩有了些猜測，他應該是這個世界的生物。不然他也不會愚蠢的，讓夢魔一個人過來直面吸血鬼貴族。尤其是會讀取記憶，和意念cao控的吸血鬼貴族。

    ......

    在嘗試再次以失敗告終，史蒂芬不得不坐下恢復精力。

    在告別萊恩后，史蒂芬來到斯塔克大廈附近的街區。

    托尼正在地上檢查，見他過來側身說道：之前的神秘獵魔人最后一次出現就是在這里，JAR可以確定他是憑空消失的。

    復仇者很快就聚集過來，因為一直檢測不到生命體，史蒂芬就嘗試著開個傳送門。

    傳送門正常打開，而傳送門另一端，出現了獵魔人的活動跡象。

    史蒂芬率先走進去，復仇者緊跟著進入。

    傳送門另一頭是一片漆黑的空間，這里沒有聲音沒有任何生命的痕跡。

    這里應該是地獄的某處，最讓人不安的是，他們遇到了一個墮天使。

    不是總跟在小卷毛天使身邊的那個，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墮天使。

    他對來人懷有很深的敵意，也是這次陰謀的幕后黑手。

    不過他好像沒有殺死史蒂芬等人的意思，只是打算把他們關在這里。

    他放了幾句狠話，就離開了。

    史蒂芬和復仇者一起檢查了一下周圍，確定這里沒什么值得研究的東西后，就準備帶人離開。

    這時候他才發現，不知道為什么，他在這里沒辦法打開傳送門。

    過去多久了？克林頓躺在地上，看著一片虛無的上空喃喃道：幸好不是我一個人掉在這里，不然真的會風的。

    托尼剛剛檢查完戰甲的情況，空間屏蔽了信號，他沒辦法聯系上JAR。

    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二十三分鐘。他看了眼時間說道：可能只能通過外部援助。

    他頓了頓，有些煩躁的說道：我還是沒辦法聯系外界，我們現在已經不在地表，他們怎么會知道我們在哪？

    托尼四處看了看，自己的隊友們都是一臉凝重，只有史蒂芬看起來不慌不忙。

    你有辦法？他問道。

    史蒂芬盤坐在地上，他閉著眼睛平靜的說道：我離開這么久，估計萊恩已經等不及了。

    萊恩有辦法找到你？克林頓翻個身好奇的問道：他能知道我們在地獄？

    提到萊恩，史蒂芬終于來了些精神，他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說話的聲音卻帶著些許的笑意。

    如果沒有準確掌握我位置的辦法，他不可能會放我單獨離開。史蒂芬輕聲道：雖然他沒明說，但我知道他多半在我身上做過什么手腳，畢竟他可是一個吸血鬼貴族。

    看他說的這么篤定，克林頓也跟著放松下來。

    他在地上畫了個格子，拉著浩克玩棋消遣時間。

    除了浩克興奮的喊聲，這里幾乎沒有其他聲響。

    萊恩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過來，而他們又沒辦法從內部出去。托尼預計他們會空閑很長一段時間，這是個好機會，他準備和史蒂芬詳談一下。

    他打開面甲坐在地上，拍拍史蒂芬的肩膀道：你和萊恩怎么樣了。

    史蒂芬嗯了一聲，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但托尼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勾起嘴角，剛準備說點什么，之前離開的墮天使又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是一個黑發男人，頭發油膩，臉上坑坑洼洼。

    他說話的聲音十分沙啞，聽起來簡直是一種折磨。

    你們是在等那只吸血鬼過來嗎。他站在史蒂芬不遠處說道。

    在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他的史蒂夫忽然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記得你的聲音，你就是之前的獵魔人。

    墮天使聳聳肩，答對了，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作為獎勵。

    史蒂夫舉著盾牌緊張的看著他，同隊友一起組成陣型，隨時準備進攻上去。

    墮天使腳步不著痕跡的后退一步，自從發現克勞利不怕圣水后，他那份業績就需要其他人過來填補。

    墮天使只是過來添亂做壞事完成業績的，并不打算和這些難纏的超級英雄打一架。

    眼見美國隊長為首的復仇者對他虎視眈眈，一旁的近戰法師已經拉開架勢。為了防止自己被反殺，墮天使加快語速說道：其實那只吸血鬼伯爵根本沒有什么天....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空間猛地劇烈顫動起來。

    變故打斷了他的話，下一秒，一個猩紅的法陣憑空出現。

    萊恩從里面飛出來，他陰冷的目光掃過墮天使。

    與此同時，墮天使耳邊出現一個低沉的聲音。

    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殺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要花花呦！

    第57章

    瞧瞧萊恩發現了什么, 他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頂了。

    他審問了可憐的夢魔，在他記憶里發現一堆嚇人的東西。

    比如他之所以會做這種事，全是被一個本地的墮天使慫恿的。

    中途他不是沒有認慫想要放棄, 但墮天使威逼利誘，最后還給他打了個一個強心劑。

    墮天使手里掌握著萊恩的小把柄，只要他把這些秘密說出來，所有的超級英雄都不會再維護他。

    而他給出的好處也非常喜人，萊恩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異世界黑暗生物。等他一死, 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如何殺死一個夢魔。

    墮天使沒有騙人，不同世界體系之間的黑暗生物只是名稱一致, 體質特征多有不同。他只知道男人是個夢魔，以人類男的恐懼和噩夢為食，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和墮天使合作, 冒著生命危險搞垮吸血鬼貴族, 或者被沒什么耐心的墮天使當場弄死。夢魔決定拼一把，于是就有了一連串的針對萊恩的計劃。

    先在超級英雄的夢境里抹黑萊恩，再用噩夢蠱惑他疏遠史蒂芬, 并且昨晚還讓所有紐約人都做了萊恩屠殺紐約的夢。

    本來夢魔計劃的很好，只要一步步慢慢來, 早晚人類會拋棄萊恩。就算超級英雄再堅持也無濟于事, 這個世界終究是普通人多。

    但墮天使堅持不住, 克勞利這段時間一直不干壞事, 也就跑出去斷個網線。下發的業績怎么都做不完，墮天使一時著急, 決定跳過過程直接把萊恩的老底扒出來。

    至于為什么他會知道萊恩偽裝成天使，萊恩在紐約這個大舞臺盡情上演兄弟情深大戲的時候，他正好在紐約做業績。

    他坐在斯塔克大廈附近, 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看完了全程。

    并且將這吸血鬼用胳膊腿戲耍人類的一幕，深深地記在了腦海里。

    他把這些事情說給了自己的合作伙伴，夢魔當熱鬧記下，又被萊恩讀取。

    等他翻完夢魔的記憶，萊恩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在幾百個紐約人民的圍觀下，畫了一個魔法陣，順著殘留的黑暗氣息鉆進地獄。

    他急匆匆的跑過來，幸好墮天使還沒來得及說完話。

    墮天使話說到一半，復仇者們都好奇接下來會是什么。

    被打斷后，墮天使也有點慫。他看著滿臉怒氣的萊恩，一時間不敢繼續說下去。

    萊恩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落在史蒂芬面前，單手在魔法結界上撕出一個洞，催促他快點開傳送門。

    吸血鬼貴族聲名遠揚，墮天使聽過很多屬于他們的傳說，看萊恩打算帶人離開也沒有阻攔。

    只是趁萊恩不備，后退幾步大喊一聲道：根本沒有什么天使哥哥，包括死靈法師都是他一個人！

    他膽子小，站的很遠，但聲音足夠在場的人聽到，此時萊恩剛剛來得及把最后一個復仇者推進傳送門。

    留在最后一個克林頓隱約聽到一些尾音，消息有些震撼，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疑惑的啊了一聲，萊恩陰沉著臉色一腳將他踹進傳送門。

    如果不是墮天使比較抗打，殺死他需要不少的時間，怕拖下去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萊恩早就沖上去弄死他了。

    墮天使快速的說完，被萊恩滿含殺氣的眼睛掃一眼，立刻逃離了。

    萊恩沒有辦法找他算賬，他悄悄地回頭看向一旁的史蒂芬。

    史蒂芬維持著傳送門，臉上似乎沒什么表情。

    但萊恩對他已經十分熟悉，他清楚的看出史蒂芬的錯愕。

    完了，萊恩心想。史蒂芬什么都聽到了。

    萊恩張張嘴剛想狡辯，史蒂芬就側側頭，示意他也進去。

    萊恩一步三回頭的走進傳送門，再次回到斯塔克大廈附近的街區時，復仇者已經驅散了附近的人群。

    他們還沒有離開，看到萊恩回來，克林頓快步走過來看著他欲言又止。

    萊恩知道不能讓這個消息繼續傳播下去，至少現在不行。

    他拉住克林頓，湊到他面前低聲說道：相信我，等我做好準備會跟你們好好談談這件事?，F在還不是時候，你能幫我保密嗎。

    克林頓小幅度的搖著頭，他微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難道那個惡魔說的是真的？他皺眉道：所有的一切....

    說話間他對上了萊恩猩紅的眼睛，那雙紅寶石一樣的瞳孔中閃過詭異的光芒?？肆诸D意識恍惚一瞬，等他回過神后，他已經記不清剛剛墮天使都說過什么。

    他狐疑的摸摸腦袋，看看面前的萊恩，遲疑的問道：你找我什么事？

    萊恩面不改色道：紐約市民好像都做了關于我的噩夢，我還有些事情要和史蒂芬一起去處理。

    克林頓拍拍萊恩的肩膀調侃道：我們的蝙蝠寶寶是一刻都離不開他的史蒂芬mama，你們去忙吧，善后工作會有專人處理。

    等處理好克林頓這邊的事情，萊恩做了許久心理建設，才鼓起勇氣轉身看向史蒂芬。

    史蒂芬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萊恩小心翼翼的看過去，他眼中沒有厭惡也沒有戒備。

    他肯定已經看出萊恩剛剛消除了克林頓的記憶，但他沒有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