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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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便帶著原遠道一同出去逛逛,城里華人多,盡管城外喪尸仍舊像噩夢一樣徘徊在人們的心頭,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在除夕夜里辭舊迎新。 畢竟,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么。 佐藤也沒說什么草履蟲之類的敗興話了,饒有興致地看著家家戶戶窗上貼的窗花、門兩邊的對聯等物。原遠道則被他牽著,乍看像是兄長帶著乖巧的弟弟出來散心,周圍的人們看到時,總會揚起善意的笑容,被自己臆想中兄友弟恭的故事感動得不行。 佐藤在一旁排隊領了兩杯豆漿。 大嬸燙得不行,遞給他,他卻是很輕松地捧在手里,塞了一杯給原遠道,不過是應個景罷了。 大嬸還笑道:凍壞了吧 佐藤笑了笑,謝過后,帶著原遠道隨意晃蕩起來。 說什么人類有什么好值得珍惜的其實是是很想被世人接受吧,一木君其實很寂寞吧,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呢。記憶中婦人穿著洗得挺括的和服溫柔地笑道。 煙花在空中炸開,五顏六色的,分外美好。 人潮擁擠著,佐藤帶著笑容看向身邊的時候,發現原遠道還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空洞的瞳孔倒映著一朵又一朵的煙花,那些煙花迅速地開放枯萎消失,像是美麗的舞姬盡態極妍,卻引不起觀賞者的半分情緒波動。 無趣,像個被玩壞的布娃娃。佐藤替他輕輕拍掉肩上風雪:走吧。 叮 隔著他們極近的一個中年男人點燃香煙,感受到原遠道看過來的目光后,窘迫地撓撓頭發:這位小兄弟不喜歡煙味吧,抱歉 原遠道眨眨眼睛,然后搖搖頭,跟在佐藤身后走了。 中年男人看著這兩兄弟一前一后地走,總覺得不大對勁,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又聽到跟在后面的黑發青年用干澀的聲音問道:小靈和大叔呢? 被問的男人好脾氣地回道:他們好好兒的呢 兩人一同回到研究室。 自從原遠道崩潰后,佐藤等人對他的看守就不像之前那么寸步不離了。 門落了鎖,佐藤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原遠道躺在床上,目光落在雪白的天花板上。 叮 劉萬林。 萬林哥,好像每次離開他都得倒大霉啊,原遠道想,干脆讓劉萬林把自己拴褲腰帶上走哪兒帶哪兒得了。 原遠道感覺很疲憊,從骨頭縫里沁出來的那種,也許是很久沒這么思考了 過了幾天,原遠道跟佐藤說自己想見見大叔和小靈。 佐藤聽了把他帶到一間潮濕的房間。 大叔肚子爛了個大洞,眼窩深凹,簡直跟之前換了個樣子。 小靈的眼睛有一只毀掉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個破碎的娃娃 原遠道看著他們半天說不出話來,走過去抱起小靈,摸摸她的頭發,問佐藤:這他媽是好好的? 佐藤看見他猩紅的眼,解釋道:這 原遠道逼視著他,猩紅的眼同那天晚上怪物似的眼睛相疊合。 他以為他配合,大叔和小靈就不會受到傷害! 他以為 為什么? 因為他們是喪尸啊。 原遠道揚起微笑,親吻了一下小靈額頭,像是說給小靈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我們是喪尸啊。 原遠道并沒有像佐藤臆想中的那樣失控,只是要求把大叔小靈安置在自己房間里。 這種點小要求無傷大雅,佐藤都不用詢問閔錦,直接把大叔和小靈送進原遠道的房間。 原遠道就呆在房間里,用針線替大叔縫好肚子上的洞。其實根本沒有用,因為大叔只是普通的喪尸,所以在他成為喪尸的那一天起,就已經開始腐爛。他為小靈縫制了一個眼罩,小靈帶上看起來像個小海盜。 原遠道:大叔你忍著點,不會很痛的,你看小靈多乖 小靈僵硬地躺在床上,眼罩下流出紫褐色的膿水。 三天后,佐藤日常來請原遠道協助實驗,卻發現原遠道一臉恍惚地看著床上的兩具尸體。床頭的保溫杯中空空如也,而床上大叔肚子上的破洞里涌出了鮮紅的血液,帶著些許紫褐色。 無力回天。 佐藤道:實驗時間到了。 原遠道聞聲抬起頭:佐藤,你會有想哭的時候嗎?佐藤恍然發現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一臉你個死變態離老子遠點兒的青年了,而此時的他猶如被流水砂礫銷蝕的黑色石頭,坑坑洼洼的表面一看就讓人想起粗糙的質感。 不過兩三個月罷了。 原遠道繞過佐藤自己走向實驗室。 一場手術刀和藥劑交織的噩夢又開始了。 佐藤在一旁看著,腦中卻回憶起那個午后。清風拂過,茂密的樹葉猶如水一樣推過來一道道綠色的波濤,穿著和服的婦人正跪坐在廊間朝他溫婉地笑。 明明是很值得回憶的事件,卻讓人有一種想要哭泣的感覺呢。 佐藤 佐藤回過神來,連忙應道:怎么了? 幫我弄一下這個 這次的課題是弄清楚原野的腹部腐爛到底痊愈得如何,為了更直觀,閔錦直接將原遠道剖腹了。 佐藤忍不住走神,想起一年前的自己,縱使成為了智尸,痛感不會太強烈,但是這樣清醒著被人打開肚皮卻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啊。 總覺得自己像只被解剖的青蛙一樣,是吧,原君?佐藤心想。 腦海中卻驚現原遠道的回答:是啊,變態。 佐藤一驚,看向閔錦,卻發現他正在忙著手頭活兒。而手術臺上的原遠道蒼白著臉,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安全區練武場。 瘦和尚穿著T恤,下身一條迷彩褲,雙手握拳,死死地盯住臺子上的對手。 臺子底下的觀眾見了:哎喲,又是這和尚,天天來找打 一旁人聽了,疑惑道:被打還天天來? 那觀眾唏噓道:這和尚牛逼啊,他是越打越強話還沒說完就見臺上的和尚一腳飛踢過去,這狠勁兒,殺氣撲面而來。 要原遠道見著了肯定得揉眼睛,我的乖乖,這是開了什么buff 劉萬林跑進來:和尚,找到了! 瘦和尚一聽連架也不打了,翻身下臺,被他撂下的對手比了比中指,從臺下拉上一個隊友,兩人繼續開練。 在哪里?他還好嗎? 劉萬林道:H市,難說。 H市離Y市近兩天的車程。自從末世開始后,H市本來也是一片蕭條,后來不知怎么的枯木逢春,人們再次提及時已經是華夏五大安全區之一了。但這個安全區有點特別,它不是由華夏政府組織,而是民眾自發,并且經營得不錯,被稱為末世里的桃源鄉。 本來在幾條可能里,劉萬林和瘦和尚最先排除的就是它,結果一條條證據羅列下來,的確就是它了。 這就有點不簡單了,末世里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桃源鄉,守衛居然這么寬松,竟一點破綻都沒看出,一下放了四只喪尸進城? 第18章 潛伏的怪物 劉萬林和和尚驅車來到H市,在城門口停下。 兩個外國人持 槍走過來,敲敲車窗,車窗放下來,露出劉萬林疲倦的臉,而副駕駛座上瘦和尚穿著僧衣,一臉的驚嚇,似乎是路上遇見了什么麻煩。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確定沒什么危險,敬禮:晚上好,先生。 劉萬林回了聲晚上好便驅車進入H市。 車窗升了上去,瘦和尚抽出抽紙擦自己手上的污血和腦漿。 兩三個月前他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能有這種畫風。 不過還得多虧劉萬林,要不是他,自己估計是傻傻地送死去了。 鏡頭回到劉萬林扛著和尚回安全區的上午。 那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原遠道!瘦和尚全然不顧隱隱作痛的后頸,用力地想掙脫劉萬林的桎梏。 劉萬林一把將他甩回沙發:你清醒一點 瘦和尚眼淚都出來了: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沒用原遠道把我留在單元樓說什么活著總會有相見的時候,可要是我不去找他不去救他,真的會有再見的時候嗎?!我不是小孩子了! 劉萬林紅著眼睛,好像比他還痛苦,捏著他的后頸,半晌才道:好,我們一起去救他,你先好好地練練怎么打喪尸,兩個人一起勝算總會大些。 發現什么沒有? 瘦和尚回過神來:嗯? 劉萬林一邊打方向盤一邊看著窗外道:沒有類似于政府的存在 車子外面人來人往,有拉著小孩子的婦人,也有背著一袋米的漢子,人們臉上帶著微笑,似乎對這種末世里的桃源鄉的生活模式極為滿足。 怎么沒有,你看那里瘦和尚敲了敲玻璃,指向不遠處散發米糧的地方。 天色昏暗,一片片細小的雪花降落,在人們呵出的白氣中化作一蓬水霧。 劉萬林停車,和瘦和尚一起下了車。 瘦和尚一下車便被凍得一抖,一旁不遠處的大嬸見了喚道:小和尚,來喝杯豆漿吧。 劉萬林和原遠道對視一眼,走了過去。 大嬸利落地掀起不銹鋼蓋子,一陣熱氣撲面而來,夾雜著豆漿的香氣,拿起勺子一舀,一到,兩杯熱乎乎的豆漿遞到劉萬林和瘦和尚手里。 大嬸忙蓋上蓋子,生怕熱氣散了去,用圍裙擦擦手,笑瞇了眼睛:你們兩個年輕人是剛進的城吧? 瘦和尚喝了口豆漿,燙得舌頭都疼了。大嬸被他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直道慢點喝喝完還有吶,把瘦和尚逗了個大紅臉。 劉萬林捧著豆漿,道:是剛剛進城的,那里是在干什么?他指了指不遠處正在排隊領米糧的人們。 那是在領米呢大嬸見著俊俏的后生心里喜歡,話就不住往外倒,咱們這城里啥都不用你做,每天街上就有供應的館子吃食,餓了直接進去吃。你要是面薄、或是白吃白喝心里不舒坦也可以像嬸兒這樣領米糧回去,然后自己在街上擺攤兒,供應大家一些熱豆漿啥的 有這么好的事?瘦和尚想了想,問道,那我看城里人也不是很多啊。 大嬸笑道:可不是,城里人人心里清楚,這城有多好,不必到處說道,有人進來了那是福氣,沒進來的那是命啊。 大嬸,一杯豆漿 瘦和尚聽見這個聲音渾身一僵,看過去,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走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個保溫杯。 佐藤剛覓食回來,手中拿著原遠道的晚餐,見著路邊的豆漿鋪,想起了除夕的煙花,又過來要了杯,捧在手里。 大嬸看了他幾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這不是前些天的那位先生嗎? 佐藤聞言笑道:是啊,您的豆漿真好喝呢。 大嬸有點不好意思,看了看佐藤身后,疑惑道:你的弟弟沒來嗎? 佐藤隨著她的目光看了看身后,哈哈笑道:原君今天有些不舒服 咳咳咳咳一旁偷聽的瘦和尚猛然咳起來,頂著佐藤疑惑的目光,將杯子遞給大嬸,麻煩咳再來一杯,太好喝了。 劉萬林斂下眸中思緒萬千,伸手拍了拍嗆到的瘦和尚。 大嬸又利索地給瘦和尚到了一杯,然后又給佐藤打包了一杯:既然喜歡的話,這杯就請先生帶給你弟弟吧。 佐藤一手拿著保溫杯一手拿著豆漿,有些為難。 劉萬林見此,接過大嬸手中的袋子,將其勾在佐藤的手指上。 瘦和尚莫名其妙的看著劉萬林一臉認真地放袋子,把自己腦中他不會是在揩油吧的奇怪念頭甩掉。 劉隊長這么正直,不會的不會的,再說佐藤長得這么陰陽怪氣的 謝謝。佐藤笑著同大嬸和劉萬林告別。 劉萬林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的背影,對大嬸道:那這些糧食是哪兒來的? 大嬸臉上笑容消失,看看天色也該收攤了。便開始脫下圍裙,收拾家伙什,看得瘦和尚是一頭霧水。 臨走時大嬸才小聲道:這些是不準說的,等你呆長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劉萬林扯住要繼續追問的瘦和尚,攬住他的脖子,兩個人極其親密地往車子處走。 瘦和尚一僵,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要是和他勾肩搭背的是原遠道還好說,一換成平日里臭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的劉萬林,他總覺得等待自己的將是小巷子麻袋棍棒三部曲。 嗚嗚嗚,不行了,即使是武力值UP了,但還是好方怎么破? 劉萬林道:那個人沒有脈搏 瘦和尚一驚:是喪尸?可喪尸能這么接近人類嗎?無論是語氣、禮貌、笑容這都偽裝得太好了不是嗎?! 劉萬林搖搖頭:智尸。 瘦和尚在心里念叨了一次智尸,那原遠道豈不也是智尸而且剛才那個聲音,普通話中帶著日本人的味道,和揚言要抓原遠道的變態是一模一樣的。 剛才那個智尸就是抓走原遠道的人。 佐藤敲了敲虛掩的房門,將豆漿和保溫杯都遞給坐在床上的原遠道。 原遠道瞥了他一眼,佐藤便不受控制地轉身將門鎖上,走到他面前。 你居然能這么熟練?佐藤奪回了自己身體的自主權。 原遠道喝盡保溫杯中的液體:他們埋在哪里? H市最高的山上,視野很好。佐藤看了看床上蒼白虛弱的青年,骨子里的惡劣又爬出來,道,這可是一個十幾歲孩子的生命,怎么樣味道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