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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嫁掉,那也還沒到年紀啊。 38、宣麻拜相 漠北一直在打仗,有勝有敗,勝敗各半,大規模倒是還沒爆發。失去了方卓資這個得力助手,實力有rou眼可見的削弱,劉玳不懂政事軍事,只好垂拱而治。其子劉昂卻展現了一些天賦,在邊境和二郎對峙,竟有旗鼓相當的感覺。 長安城內,秦姝見著莫首相請求退休的折子,滿臉凝重。 曾經的夏首相已故去,現在丞相有三,莫首相,原禮部尚書高杞,原刑部尚書。 雖然她不喜歡跟丞相們商量些事情,可她不能什么奏報都自己看,丞相是必須要的,現在莫老頭要退休,就必須再選一位首相,可能不止首相,還得再選一兩位丞相,不然這多事之秋忙不過來。 掃了一圈,嗯,趙嘉敏是時候該升官了,預定了。 可還有呢?誰能擔當首相? 秦姝算算自己的年紀,如果選個年輕些的,很可能是將來要留給太子的人,不能不慎重選擇。 不是資歷太輕就是性格不合適,要愁死了。 在房里轉了又轉,鐘婉頭都暈了:“陛下!什么事不能坐好了想啊?!?/br> 秦姝忽然駐足,以一種狂熱的眼神望著鐘婉。 鐘婉有種不好的預感,秦姝這眼神跟當年想通她科考是一樣一樣的,“陛下……有話好說啊?!?/br> 想到就要做,秦姝一連發了三道最高級別的圣旨,一道準莫首相乞骸骨,賜公爵,榮華如故,另外兩道分別任兵部尚書和鴻臚寺卿為相,至于首相,先空著吧。 圣旨出來,朝堂熱議,沒一個特別激烈反對的。 兩人資歷,應該還是夠的,位置離丞相不算太遠,不算飛升,但是,為什么偏偏就是要他們倆呢?。?!那么多人才擺著,女皇你是眼瞎看不到嗎??? 只要如愿,秦姝愿意承認她眼瞎,鐘婉接到這道圣旨,心慌慌跑到秦姝面前,喊著:“陛下陛下陛下,別拿我尋開心?!?/br> 秦姝搶過圣旨:“這叫尋開心?” 鐘婉嘟噥:“有些像?!?/br> 秦姝一把圣旨布帛甩到她頭上,“接不接?” 鐘婉心神不寧:“這不能亂接?!?/br> “你怕什么?” “我怕史書把我寫成妖妃啊,一旦定性,就什么壞話都出來了?!闭f完還看了秦姝一眼,“您以為您能逃過嗎?女皇帝,不知道閑得沒事干又嫉妒你的文人要怎么編排,寫各種野史明嘲暗諷,說你是個昏君,后人就都信了,以為你真不好,再多功績都不好使?!?/br> 秦姝:“……我以為我納妃的時候,你就該有心理準備了?!?/br> 女皇之妃,無論是男是女聽起來都很怪,鐘婉抬頭張望,“這可不一樣,后宮再如何,盯著的重點不在這?!?/br> 秦姝略帶復雜地看著她:“你在乎后人看法,就甘心一輩子只有嬪妃名號?” 鐘婉不解:“我現在是九卿之一啊,怎么會只有嬪妃名號?” “后宮名號正一品,官位從三品,自然是按高的。而且,你也說了,史書是可以人為篡改的?!?/br> 成了丞相,能在史書上留下更深的痕跡,也許,日后能以此爭到合葬,妃陵離她的皇陵太遠了。 鐘婉深吸一口氣:“陛下,您為君王,怎可因私利而拜相?” 秦姝:“不完全是,我實在沒有首相的好人選了,你加油?!?/br> 鐘婉不敢置信:“什么???!” 秦姝在前面走著,鐘婉在后面追著,“陛下!我求你了!鴻臚寺挺好的,清閑又自在,干嘛非得讓我做勞什子的首相?” “你就想偷懶,也不看我多辛苦?!?/br> “不是,我,我何德何能???” “我說行就行?!?/br> “我真的不想被遭瘟的才子寫成佞臣,求你了!” “我也會被寫成昏君,你是佞臣又何妨?” 鐘婉:“……”聽上去就很天生一對,給自己挖坑的毛病還能不能好了。 硬著頭皮收了圣旨,還得擺出一副我就該擔此大任的囂張氣勢,鐘婉和趙嘉敏相視苦笑,都不是那塊料啊。 在被女皇趕鴨子上架的拜相臺上,兩人一句話沒說,在眼神中建立了革命友誼。 三郎和安雅宛如左右護法,守在鐘婉身邊。太子看了看他們開心的樣子,溫和一笑。 既然成了丞相,就要認真工作,鐘婉受西域通商啟發,覺得東南港口也可以開發,其實有很多人已經在做海運了,但是海關盤查很嚴,關稅奇高。 秦姝默默看她一眼,又低頭。 鐘婉:“什么眼神?” “在如何充盈國庫方面,確實很用心?!?/br> 鐘婉癟嘴:“就是說我摳嘛,節流不如開源,多點錢糧邊境少點壓力。陛下,你說二郎一個孩子,自己支撐著漠北邊境,多辛苦,你也不管管?就知道欺負臣屬,不做點正事……” 秦姝:“……” 丞相有責任勸諫君上,丞相有責任勸諫君上,丞相有責任勸諫君上。 默念三遍后,秦姝低吼:“住嘴!” 鐘婉閉上了嘴,把手里一手臂高的折子交給了她:“第一本是邊境幾州減免賦稅,第四本是鹽鐵糧茶的漕運,第十三本是山東和東瀛約定通商、交流文化……” 秦姝打斷她:“我、自、己、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