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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于是詢問羊尚宮這個過來人,“我是不是太慣著她了?” 羊尚宮一言難盡,你才發現啊,不容易,但是讓鐘婉天天早起立規矩她也不忍心,她便說,“睡晚些也沒關系,只要您受得了?!?/br> 根據羊尚宮的提醒,秦姝開始回憶小時候,她的童年以七歲為分界線,七歲前一帆風順、無憂無慮,七歲后披星戴月,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無一刻敢懈怠。 把小時候那個可憐巴巴的自己替換成鐘婉,怎么想怎么受不了,還是算了吧。 思及此,秦姝定下心,讓人把昨天分揀好的奏章拿來看。 日上三竿,太陽直射鐘婉床頭,被太陽公公親自叫醒的鐘婉翻了個身,還想繼續睡,半夢半醒間她猛地坐起來,cao??! 接下來是龍卷風一般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利落,鐘婉風馳電掣跑到正殿,差點被門檻絆倒。 總算是來了,羊尚宮舒了口氣,給她個悠著點的眼神,便主動退了出去。 鐘婉面對正襟危坐的秦姝,咽下了口水。 放下手里的奏章,看過的已經推起了一只茶杯的高度,秦姝已經懶得再說她了,“還記得今天要干什么?” 鐘婉哪敢忘,艱難點頭,“記得?!?/br> 秦姝一拍折子,擠出假笑,“那就快點?!?/br> 女皇下令,鐘婉縮了縮脖子,馬上坐好吃飯。 到出宮門,已經過巳時了,鐘婉縮在馬車一角,不敢看秦姝,這種事情,秦姝把她發配到偏宮掃院落,都沒什么好辯解的。 事情不禁想,越想越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鐘婉覺得她得快點表忠心,“陛下……” 秦姝坐姿閑散,斜眼看著她。 鐘婉沒出息地慫了,她總算憋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br> 秦姝:“……” 女皇陛下成功開啟了今天第二次假笑,“你還是有意的不成?” 鐘婉苦著臉,“陛下,您別這樣?!?/br> “起晚的可不是我?!?/br> 鐘婉雙手捂臉,假哭,“我就今天起晚了而已,這一個月我什么時候不是在你之前起來的?” 演得太動情,連敬稱都忘了。 一時間秦姝竟然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鐘婉,那是已經晨練完回寢殿的她。 秦姝深吸口氣,很好奇她來未央宮之前在其他宮殿是怎么活過來的,“你以前都這么晚?” 鐘婉下意識停住假哭,回答,“以前都辰時三刻起?!?/br> 秦姝:“……” 她以前住過好幾年公主府,對那時女官作息可能不是很了解,但登基后她重回皇宮,還是知道宮里的女官都什么點開始工作的。 看著懵懂的鐘婉,秦姝再次疑心自己太慣她了,不由懷疑羊尚宮到底把前段時間的鐘婉照顧到什么程度。 忍了又忍、實在看不下去、要為其他女官證清白的女皇陛下:“點卯之說你應該知道,卯時點名不在,視為來遲,前朝后宮都一樣?!?/br> 鐘婉泫然欲泣,“羊尚宮沒告訴我?!?/br> 秦姝幽幽提醒,“你都多大了,孩子也沒睡到這么晚的?你連長身體的孩子都不如?” 沒悟到話里的訓斥,鐘婉老實交代,“十七啊?!?/br> 秦姝猛然頓住,她緩緩轉過臉,眼睛如燈籠一樣盯住她,鷹盼狼顧不過如此。 鐘婉被這可怕的眼神嚇得一抖,張著嘴望她,眼里盡是恐懼。 秦姝心知嚇著了她,閉了閉眼,不再理會她。 3、游玩西市 不知道秦姝為什么不理她了,鐘婉如坐針灸,后半程就這么尷尬過來。 到了地方,秦姝已經調整好心情,戴上錐帽掩蓋住代表性過強的五官,率先跳下馬車,再朝車廂里伸手,把鐘婉扶了下來。 走了一段路,鐘婉發現馬車并沒跟來,擔心道,“陛下……這太危險了?!?/br> 經過剛才的事情,秦姝聲音微微發啞,“尚宮都沒說什么,你cao什么心?” 鐘婉不知道怎么回,只能哦了一聲。 她們在一條小巷子里,道路兩旁都是攤販,貨品琳瑯滿目,鐘婉好奇地跑到糖畫攤前。 攤主十分熱情,“姑娘要糖畫?這有個新鮮玩法,一樣的錢,轉這個轉盤,轉到哪個就是哪個?!?/br> 那個轉盤邊緣畫著各色糖畫,蝴蝶蜻蜓和各種花,最顯眼的是那個標紅的龍,一看就很心動。 鐘婉拽著秦姝袖子,“陛……”她突然卡殼,忘了想在宮外要怎么稱呼她。 秦姝把她拽到身后,給了攤主十文錢。 攤主高興地說,“五文錢一次,十文錢兩次,姑娘請?!?/br> 秦姝戳戳鐘婉,“你先?!?/br> 鐘婉摩拳擦掌,做好十分準備,才轉動命運轉盤,指針轉了一圈,轉到了蝴蝶上。 “誒……”倒也沒失望,鐘婉拿過攤主新做的蝴蝶,她可喜歡了。 直到看到秦姝的指針轉到了那只龍上,鐘婉瞅瞅手里的蝴蝶,不香了。 蝴蝶啃了一半,兩人已經把整條巷子逛了一遍,期間鐘婉頻頻看向秦姝手里的龍。 秦姝把剛買的風車塞進鐘婉手里,拉著她手腕出了巷子。 鐘婉問,“這是什么地方?” “長安城?!?/br> “我說這是長安城的哪里?” “西市?!?/br> 鐘婉:“……”我的話有那么難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