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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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命,你們故意拖沓,陰奉陽違,我只是讓你們做了該做的事。至于龔婆子幾人,則是妄圖違令,撒潑吵鬧,我怕影響了主子休息,就把人綁了。 龔婆子凄慘的癱在地上,一副快要病了的樣子:夫人,我一個老婆子能做什么?這分明就是瞧我不順眼,故意折騰我們,安了一些有的沒的罪名。 哦?那什么是有的,什么是沒的? 衛子清眼神流轉,笑的溫和。 龔婆子還沒答,旁邊被綁著的另兩個,見衛子清似乎是真的脾氣好,沒生氣,搶著發言起來。 自然綁我們是有的,那些罪名是沒的。 衛子清為難的端起杯子:可昨日,你們確實拖拉了,沒有來??? 其中低瘦的那個解釋道:下邊這群懶蛋們,干活慢不說,還不聽話,這也不能怪我們,總不能把人都綁了來? 是啊,而且有的活計確實缺不了人,那廚房的人要是也來,不就沒人做飯了?那主子們吃什么??? 旁邊沒被綁著的剩余六人,見衛子清神色輕松,微笑的傾聽,一時也有些松動。 昨日馮管家帶著人手過來強逼著他們去了大廳,還綁了三個,他們還以為是新來的夫人授意,一時也有些害怕。 畢竟他們就是群奴才,其中有些人也本就不是有心公然和主家叫板的,只是有幾個挑頭的,他們不跟著也不合群。 所以見了昨日那陣仗,才是真的慫了,以為末日要到了。 可看夫人這溫和的架勢,分明就是不知情的樣子,難不成是馮管家一意獨行,想借新主人的手把他們趕出去? 越想越是這回事,再看馮管家的眼神也就不友善了起來。 其余六人中有兩人對視了一番,心下活泛了起來。 作者閑話:感謝對我的支持,么么噠!想知道更多精彩內容,請在連城讀書上給我留言 第一百一十九章 窮叮當響 其中一個臉上有痦子的跪著磕了個頭:夫人,他們三個說的你不信,那就在加上我們,我們這么多人說你總該信了吧?這馮管家就是仗勢欺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 另一個長臉的也跟著磕了好幾個頭,加上被綁著的三個,一共五個人,哭喊著鬧著,與旁邊剩余安靜的四個人涇渭分明。 衛子清遲疑著轉頭看向那四個:你們怎么不說話? 臉上有痦子的不停使眼色給他們,可驚恐的發現他們不但不理會,還往前出了一步。 夫人,昨日并非我們所愿,馮管家說的是真的,我們之前作威作福,還克扣油水,打罵下人,欺瞞主子,您盡管懲罰,我們絕無二話。 長臉的不顧大廳這么多人,上前推了說話的人一把。 胡說什么,那是你,跟我們可沒關系,說話要有證據。 證據?府里隨便拉一個人都是證據,用我去給你找嗎? 龔婆子瘋了似的,竟然掙開了繩子:我打死你個滿嘴胡吣的東西,讓你再出來咬人。 衛子清似乎受不了大廳的吵鬧,頭疼的捂了額:馮管家,這事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查查,到底有沒有他說的這些錯處。 龔婆子臉色慘白:夫人,他可是故意害的我們,不能讓他查 話音未落,馮管家已經讓人拿破布塞到了他嘴里,五個人被直接帶了下去。 至于剩下那四個,依舊老實的跪趴在地上,沒有一絲動搖。 衛子清斜眼瞧了一會兒,才笑著讓他們起身:跪了一夜,膝蓋不疼么,好了,都回去做事吧。 幾人面面相覷,沒敢動彈。 衛子清也不理會他們了,看向馮管家:你先和我說說帶下去那幾個都是管什么的。 廚房,浣衣室,馬棚,園藝,調教下人。 衛子清翻出昨日來的那群人的名冊,甩手扔給了馮管家:從這里面選五個,頂了他們差事。 底下趴著的四個臉色一變,更是不敢直身,戰戰兢兢的聽著衛子清交代馮管家怎么處理剩下的事。 正擔驚受怕著,周圍沒了聲音,幾人抬頭,見只剩了馮管家一人,夫人已經走了,才敢直了直身子,活動了下筋骨。 昨日的事是夫人授意的? 上來就如此粗暴,怎么都跟那和和氣氣的夫人搭不上邊。 馮管家半闔著眼,半天了老神在的才來了一句:你說呢? 那夫人可知李公公 馮管家睜了眼,露了個奇異的笑容:你當這座府邸是誰都能住的?上一個在這住的老先生,是先皇的太子少輔,一手輔佐先皇繼位至駕崩,自請貶為庶民后,當今圣上不忍,一路相送出了京,站在城樓上仰天罪己。 可用我再說的明白些?說破了天,一個閹人,別說將軍府的夫人處置他的干兒子,就是巴掌扇到他的臉上,他也得笑呵呵的給將軍府謝罪,臟了主子的手。 四人一路沉默,路過府里處置受罰奴才的院子時,正好看見他們在院子里挨板子。 胖管事疼的嗷嗷叫,不管不顧的大喊起來:你們四個是叛徒!等我出去了,非得整死你們! 四人中一人好心勸道:你還是想想如何認罪,求夫人寬恕你些吧。 我沒罪,你以為我傻?我要是認了,還怎么翻身? 另一人也看不下去了,同情的看著他:你當還是以前你弟弟是主家的貴妾的時候?夫人已經把你們的管事位子給撤了,新管事已經提上來了。 我們五個都撤了?長痦子的滿臉不可置信。 剩余二人卻不愿意在這多待,免得受了牽連:走吧,與他們多說這些做什么。 就是,人家李管事可有李公公做干爹,咱們可什么都沒,還是老實些,可不能再受他蠱惑了。 眼看著四人頭也不回的走了,啪啪的棍子聲響徹天際,幾個人鬼哭狼嚎的,只喊著要全招了。 長痦子的,也就是李管事,咬著牙眼神陰狠:沒出息的東西,亂叫什么? 他本來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所以才沒跟那龔婆子那幾個蠢貨一樣還去鬧事,但千算萬算沒想到他被這郎君給騙了,一步步裝的不諳世事,他才忍不住出來攀咬馮管家,妄想借機把他弄下去,這樣就再也沒人能插手他的事,他好更瞞天過海,掌控內務。 誰能想到這是套呢?他出來攀咬,正好給了衛子清調查的借口,他哪禁得住調查? 新皇登基,李公公是原先宮里的老人,但是瑞王年幼時曾受過李公公一次報信兒之恩。 李公公不過再新皇前邊露了露臉,提醒了幾句,新皇便想起來了,自然是隨手一賞,自此便平步青云,一個下賤的閹人,能被皇帝記掛在心上,那就跟地位官職無關了。就是大總管見了,也得客客氣氣的。 他最幸運的就是在這之前就巴結上了李公公,他借勢認了李公公做干爹,自此在府里就是橫著走了,原先主家不在乎名利,更不注重內務,他吃油水吃了滾飽肚圓,他那干爹也是被他養的油光滿面。 現在干爹得了勢,水漲船高,他現在還想再威風一次,可這還沒開始就吃了硬釘子。 將軍又怎么樣?可別小看了伺候人的閹人的力量。 李管事從懷里掏出幾塊碎銀,趁人不注意塞到了打他板子的心腹手里:告訴干爹,讓他撈我出去,還有,報復 新提的幾個管事得了令早早就在花園里等著了。 亭子里的石凳上鋪了厚實綿軟的墊子,衛子清沖鄭兒點點頭,真是個天生心細的好姑娘。 幾個管事挨個說了姓名,而那管廚房的楊管事,衛子清仔細一看,這么眼熟。 小桃呢? 小桃年紀小,一直是在廚房里幫著燒火。 我瞧著這孩子機靈,你讓他來我院子里吧。 楊管事先是一喜,隨即有些愁得慌:夫人我說了也不怕您笑話,我這孩子看著嘴是快,可腦子一點也不聰明,還沒個眼力見,說話又直,就是怕惹了您生氣。 不打緊,到我身邊,我自然會教著他,說不準能還你一個懂事聽話的回去。 楊管事聽了這話,比自個做了管事時還高興:不求您把他培養成什么大家閨秀,他能有您小拇指的氣質就夠了,我也不用愁他到時候嫁不出去了。 楊管事的話毫不夸張,衛子清通身氣質并不是他刻意偽裝出來的,一個從小泡在琴棋書畫之中的人,學禮儀學規矩學了十幾年,即使他落為草雞,那也是走路都帶風的草雞,更何況搖身一變多了這樣尊貴的身份,不由的就端起那股貴婦勁來了。 你倒是會埋汰自家閨女 簡單幾句玩笑話解了場上緊張的氣氛,衛子清隨即點了點幾個人,并未說太多太細節的事,畢竟是剛都上任,能把活計接到手里就已經不錯了。 等人都退散了,馮管家拿著他隨身的本子出來。 夫人,有幾件事等著您處置:府上第一次給主子置辦衣裳,我備了幾個店鋪供您選,錢記、達友坊、福運來,要是都不滿意還請您示下;禮部侍郎王夫人,戶部尚書孫夫人皆下了門貼,邀您去家中;今日門三品以下官員依您說的,都好話攔了,禮也沒收,三品以上的都管家來的,所以沒通報,禮品單子如下,您看著怎么回,什么時候回 馮管家。衛子清捂著額頭:你看我一個鄉下來的,哪懂得這些?這種小事你就不用再說了。 馮管家的單子冊子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整整齊齊的,自認為做的很好了,聽見衛子清的話,額頭的筋抽了抽。 夫人自謙了,這已經是我整理好了,撿的重要的說的,您還是有必要知道的。 衛子清不知道為什么,腦袋瓜子嗡嗡的:我是真的頭疼 看著馮管家懷疑的眼神,衛子清放棄了解釋:你去把小四叫來。 隨即他又后悔了:小四還得讀書,那你去叫阿秀來。 阿秀正啃著從外邊買的糖人,吃的嘴邊上都是顏料,看見衛子清一臉興奮的撲了過來:清哥兒,嘗嘗? 衛子清瞧著被啃掉頭的孫悟空,沉默了。 阿秀你,你磕著頭了? 他那個穩重能干成熟善良的阿秀呢? 阿秀也意識到了,尷尬的收回了胳膊:在府中實在無聊,什么活也輪不到我干,只能靠吃吃喝喝打發時間了。 衛子清聞言眼前一亮,這怎么還有人上趕著往前被使呢? 引誘道:阿秀,你能幫我個忙嗎?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府上的事你能在一旁跟著我一塊處理嗎? 阿秀坦然的點點頭:可以啊,只要我會就行。 衛子清笑的甜蜜:不會沒關系,咱們三個商量著來。 阿秀渾然不知有什么不妥,很自然的就去幫著整理桌上的冊子。 阿秀長處是細心耐心,短處也很明顯,他對官員流派間的情禮往來完全不懂;自然,別說他了,衛子清都不敢說能把握準,說到底馮管家看著是來詢問,實則是在幫著教他盡快上手。 衛子清看著阿秀和馮管家討論的認真,弄的他也提了些心思,時不時的插上幾句話。 他心里盤算著,照這么個架勢和阿秀上手極快的速度,看來他享清閑的日子又進了一步。 要是被馮管家知道衛子清的想法,說不準要問上一句:咋沒開始忙呢就想著怎么去享清閑了? 要是阿秀知道他的想法,必定要恨得牙癢癢,這坑挖的也太不聲不響了。 馮管家和阿秀趴在桌子上算了半天,最后寫了個數字遞到了衛子清眼前。 衛子清正被晌午難得的暖陽曬得昏昏欲睡,看見那張紙愣了一下。 你們商量就好。 阿秀笑的開心:這我可做不了主。 馮管家也沉默著不語,只盯著衛子清拿起紙張才移了視線。 這是 阿秀搶著回答:這是今日算的需要的花銷。又從一旁拿出另一張:這是估算的這一月需要的大開支,剩下細枝末節的馮管家依照經驗也估了數,多退少補,你先拿出來吧。 衛子清捂了腰間的錢袋子,警惕的看著兩個人:我掏錢? 馮管家奇怪的盯著他:您是當家夫人,你不出,誰出? 那我來之前是怎么過的? 都是朝廷暫撥的錢頂著呢,現在將軍回府了,那邊給的錢也花完了,該是由將軍和您出錢了。 衛子清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府上這么多仆人,維護這么大的院子,你是說,錢都從我這出? 您可以向將軍要他的俸祿貼補家里,別人家都是這樣的。 等宋泊明半夜回家時,驚喜的發現清哥兒留了燈,披著外衣坐在昏黃的燈下正在看書。 瞧見他回來了,清哥兒下了床,溫柔的幫他脫了外衣:今兒個忙么。 宋泊明心下溫暖,反身擁了他的腰身:不忙,就是雜事多,你在家如何? 衛子清手指劃過他的衣領,食指輕挑開他衣衫的一角,無意識的來回劃弄著。 馮管家說好多大人們來府上送了禮,還得按禮數回呢。 宋泊明眼神幽暗,單手收緊,將人緊緊貼在身上:你看著辦就可,馮管家資歷深厚,不懂就問他。 清哥的小手柔弱無骨,冰冰涼的鉆進了他的衣衫內:天兒越來越冷了,該制冬天的衣裳了 宋泊明聲音暗啞,把頭埋入他的肩上:那就買。 小四要備考,缺個好老師。 讓馮管家去請 臥室的金絲紗我不喜歡,腳下的毛毯也礙事的緊,院子里我不想要那種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