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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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王連連稱是,想到母親剛才所言,心中涌上報復似的快慰。 時纓和岐王如膠似漆、在夜色中相擁親吻的畫面浮現腦海,他暗想,等到母親的計劃付諸實踐,他倒要看看,慕濯還會不會要這樣一個女人。 屆時,時纓被岐王休棄,無處可去,他倒是樂意發發善心,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給她一個歸宿。 第60章 負心漢活該落得如此下場…… 衛王在淑妃這里吃下定心丸, 先前的不安與焦慮一掃而空。 他正待告退,突然接到宮人通報,皇帝要他再過去一趟。 衛王登時又提起一口氣, 見淑妃神色平靜,示意他不必驚慌,才整理衣冠, 隨那宮人離開。 他走后,淑妃兀自陷入沉思,表情變得凝重。 皇帝打發衛王來見她,現又重新傳召, 應是決定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姑且饒他一回了。 但外甥孟大郎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他自作孽不可活,恐怕兇多吉少。 方才她聽聞兄長和外甥被禁軍“請”進宮, 父親也忙不迭前來求情, 卻佯作不知, 安分守己地待在云韶殿,并未上趕著摻和。 皇帝素來多疑, 何況孟大郎的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想為他開脫都難。她才不會做火上澆油之事, 只飛快寫了封信,遣人送往孟家, 待父親回府, 立時就能看到。 如今最明智的選擇是舍車保帥,孟家大義滅親,推孟大郎一人出去頂罪,總好過徹底激怒皇帝, 把衛王和整個家族牽扯進來。 雖然此事過后,父親和兄長難免都會吃掛落,但世家大族根基深厚,假以時日定能東山再起。 等衛王坐穩太子之位,還怕少了孟家的好處不成? 為長遠計,犧牲區區一個孟大郎又何妨。 父親一定明白其中道理。 畢竟二十多年前,他也是為了他自己和兄長的仕途,毫不猶豫地犧牲了她。 他們欠她的債,而今必須原數奉還。 - 那廂,時文柏和林氏別無選擇,只得將彎彎帶回安國公府。 一路上,時文柏愁眉緊鎖,心想這個女兒絕不能認,大不了給她安排一個時家遠親的身份,收為義女,無論外界如何議論都絕不改口。府中就當多一個閑人,反正又不是養不起。 她和衛王不清不楚,鐵定是嫁不出去了,既如此,便將她關在屋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等經年累月,人們漸漸遺忘這出鬧劇,他再派人送她離開京城,回杭州或是去別的地方安置。 馬車駛入崇仁坊,剛在安國公府的大門前停下,宮里忽然來消息,稱皇帝有事急召。 時文柏一驚,顧不得與妻子商量收義女的事,迅速更衣,調頭去往宮中。 彎彎隨林氏走進安國公府。 夏日時節,庭院中草木葳蕤、花繁葉茂,目之所及,亭臺錯落、廊橋回環,是她從未見過的景致。 先前在通濟坊,衛王為了隱瞞身份,未曾將宅子修繕得過于華麗,白天在榮昌王府,她心里揣著事情,生怕出差池,也沒有工夫仔細欣賞其間美景,眼下不由得望呆。 林氏見她難掩好奇卻又局促不安的模樣,心里的愧疚卷土重來,語氣隨之溫和了幾分:“你先去沐浴更衣,我令人為你收拾一間院子出來,往后你便在此處住下,需要什么盡管與我提?!?/br> 彎彎如夢初醒,規規矩矩地行禮:“多謝夫人?!?/br> 林氏有些欲言又止,她接著道:“我……奴婢曉得自己給您和安國公添麻煩了,您二位大發慈悲,賜予奴婢一席容身之處,奴婢感恩戴德,絕不敢得寸進尺?!?/br> 她乖巧懂事的模樣讓林氏愈發慚愧,但丈夫不在,她無法擅作主張認下這個女兒,只能含糊其辭地寬慰道:“既來之則安之,你不必害怕?!?/br> 旋即喚了兩名婢女,帶她到時綺出閣前的閨房暫且安頓。 彎彎牢記時纓的指點,要想在安國公府立足,爭取到林氏便可事半功倍,洗漱更衣過后,去正院見林氏,回答了一些她的提問。 說到養父母和之前的經歷,她聲淚俱下,引得林氏也不禁紅了眼眶。 夜色降臨,時文柏回府。 林氏接到通報,為免惹他不快,便讓彎彎先行離去。 她有些忐忑,只怕他因白天之事挨了皇帝斥責,卻不料時文柏進門時春風滿面,衣服都顧不得換,揮退下人,笑著對她道:“安國公府有救了,陛下要我配合他與衛王殿下演一場戲,將罪名全部推給孟大郎,至于那……彎彎,衛王殿下愿意納她為良娣,但前提是她須得認祖歸宗?!?/br> 林氏錯愕,恍然間以為自己出現幻聽。 時文柏已迫不及待道:“那孩子在何處?你同我去見她一面?!?/br> 兩人來到時綺的院落時,彎彎正與婢女們相談甚歡。 因生長環境的緣故,她脾性溫和、沒有半點架子,不一會兒就與她們打成一片。 見到時文柏,彎彎立刻起身,收斂笑容,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禮。 時文柏看著這棵從天而降的搖錢樹,頗為感慨。 誰能想到,半日前他還覺得大難臨頭,轉眼卻是柳暗花明、絕處逢生。 皇帝終究還是需要他,衛王也重新拿出誠意,愿與他冰釋前嫌。 雖然他無法再像從前那樣盡信對方,但擺在眼前的好處不要白不要,橫豎彎彎留在府上是浪費,不如順水推舟給衛王做妾,待到將來衛王繼承大統,再圖謀中宮之位,也為時不晚。 他叫她起身,屏退婢女,開門見山道:“好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今日回歸家族,再也無人敢欺辱你。我為你取名為‘綰’,以后你就叫時綰?!?/br> 彎彎始料未及,他的態度竟轉變得如此之快,但此舉正合她意,她跪地俯首,語氣哽咽道:“多謝安國公……阿爹。阿爹阿娘在上,請受女兒一拜?!?/br> “好好好,快起來吧?!睍r文柏笑逐顏開,又道,“彎彎,衛王殿下對你余情未了,有意封你做良娣,我知道妾室的身份有些委屈你,但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奪回原屬于你的東西?!?/br> “衛王殿下對女兒不離不棄,女兒心懷感恩,又豈敢有怨?!睆潖濏槒牡?,“阿爹放心,女兒既已是安國公府的人,往后必將盡己所能,和安國公府榮辱與共?!?/br> 近些天她日以繼夜地閱讀話本子,也學了些文縐縐的言辭,見時文柏點頭,她笑得更加柔和,心底嘲諷卻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 等著吧,這次換她來體會一把將衛王與安國公府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 時文柏欣慰地看著她,心想這女孩還真是識大體。 本來還擔心她遭受了多年不公,會是個憤世嫉俗的脾性,但她卻溫柔如春風化雨,與一身反骨的時纓和孤僻內向的時綺截然不同。 但愿她能如“綰”這個名字,牢牢捆綁住衛王,為安國公府謀得榮華富貴。 時綰。 彎彎默念,看著時文柏提筆蘸墨,為她寫下新的姓名。 她覺得“綰”字有些眼熟,突然想起曾在書中看過。 原本她不認得,是后來問過jiejie才知,“綰”有掌控之意。 她雙手接過紙張,再度謝恩。 安國公對她“寄予厚望”,她定會還給他一份“驚喜”。 - 隨后幾日,消息逐漸在京城傳開,安國公府尋回失散多年的女兒,因她與時四娘是孿生子,當年先于時四娘出生,遂由她取代先前叛出家門的那位,成為新的“時三娘?!?/br> 這位“時三娘”身世坎坷,被杭州的一戶普通人家收養到十四歲,卻不幸遇上孟氏的走狗打家劫舍,將她擄至長安。 她被孟大郎藏在通濟坊的一座私宅中,本想與其他女孩一同訓練成舞姬,卻被衛王偶然發現,但未等他查明前因后果,房屋走水,女孩們皆不知去向。 再度見到,便是在榮昌王的壽宴上,時娘子因記得衛王的容貌,當場向他求助,進而揭穿了孟大郎隱藏多年的秘密。 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什么外室,而衛王的物品為何會遺落在那座宅子,也能解釋得通了。 歸根結底,一切皆是孟大郎搞鬼,衛王無辜背黑鍋,如今終于重獲清白。 至于岐王妃的控訴,純屬胡言亂語,是為了報復衛王和安國公府。 ——話是這么說,然而眾人聽了,卻只覺荒謬。 事到如今,還能粉飾太平,編造出牽強附會的說辭,簡直是將大家當三歲孩童耍。 但皇帝的態度昭然若揭,他執意袒護衛王,甚至甘愿得罪孟家,識相的誰都不會去當冤大頭忤逆他,索性閉口不言,無人提出異議。 反正私養外室至多是德行有虧,遠不及孟大郎觸犯律令來得嚴重,皇帝不給孟家留情面,將孟大郎下獄,已經算秉公執法。 但人們心照不宣,衛王實則與尋常男子并無差別,表面上潔身自好,背地里卻也會尋花問柳。 先前他自詡對未婚妻情有獨鐘,如今想來,簡直是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而且他找這位與未婚妻樣貌極度相似的外室,究竟作何想,著實耐人尋味。 一時間,衛王苦心經營的君子形象坍塌,風評一落千丈,盡管明面上沒人敢說,但命婦貴女們私底下提及岐王妃的所作所為,不約而同拍手稱快,表示負心漢活該落得如此下場。 說罷,又為她感到可惜,這樣一位奇女子,竟要背井離鄉遠赴靈州。 不知岐王是否也跟衛王同等做派,畢竟邊塞之地、行伍之人,相比京中皇族更加不講規矩,天曉得岐王在靈州有沒有姬妾成群。 還有剛剛追認回來的另一位“時三娘”,人盡皆知她給衛王做過小,再想尋門好婚事怕是難了。 外界紛紛擾擾,時綰置若罔聞,她心安理得地待在安國公府,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不怕苦累,態度極其認真,讓時文柏和林氏深感滿意。 時綺回門的時候,時綰托她為時纓帶話,將時文柏對她所言悉數轉告。 與此同時,時纓與慕濯定下了離京的日期。 皇帝信守承諾,賞賜給時纓不少古籍字畫和金銀財寶,淑妃也贈予她諸多衣飾,說了好些依依惜別之語。 時纓沒有與二人客氣,照單全收,盤算著如何將這些東西物盡其用。 臨行前,她約曲明微私下相見。 雖說在時綺的婚禮以及榮昌王壽宴上,曲明微均有出席,但今時不同往日,礙于英國公府的立場,兩人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光明正大地交談。 時纓將一方繡著西子湖畔盛景的手帕放在曲明微手中:“明微,山高水長,后會有期。今日提前飲過餞行酒,我走那天,你就不必來送了?!?/br> 曲明微難得落淚,輕聲道:“阿鳶,答應我,如有機會,我們定要一同回家鄉看看?!?/br> “好?!睍r纓舉杯敬她,兩人各自一飲而盡。 這一次,她終于能與好友體面道別。 隨即,她隨慕濯去了趟榮昌王府。 若是與慕瀟和時綺接頭,在外面反而更方便,但兩人念及榮昌王,覺得還是應當與他說一聲。 時纓踏進榮昌王居住的院落,就見滿園青翠欲滴,不見半點鮮艷之色。 院子里種的是紅梅,現下還遠不到花期。 她有些詫異,慕濯在旁解釋道:“堂叔早年經常隱姓埋名云游四方,這些紅梅是他從外地尋得,甚為喜愛,便移植了幾株回京,種滿一整座院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