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21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迦勒底負責人、綠茶O她變質了(GL)、掙7億和第二春[重生]、蝕骨暖婚,總裁寵妻100天、特別的我們[娛樂圈]、入禽太深(nph 高干)、洪荒明月、師尊你離我遠點、我只想自力更生、念君度相思
半晌,林氏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皎皎,你真是糊涂至極!” 她只當時纓已經從衛王處聽聞前因后果,卻聽時纓道:“阿娘,皎皎這是怎么了?” 林氏一怔,見她面色平靜,許是當真不知,遲疑了一下,委婉道:“她偷拿了你的簪子,冒充你給衛王殿下傳信,意圖……做他的妾室。衛王殿下大發雷霆,你阿爹丟盡了顏面?!?/br> 時綺哭得幾近斷氣,壓根無法辯解。 時纓遞給她一條干凈的帕子,放輕聲音:“皎皎,你實話實說,他是否對你有非禮之舉?” 時綺點點頭,復而慌忙搖了搖頭,依舊不肯吐露半個字。 林氏勸道:“阿鸞,衛王殿下的人品你應當信得過,他發現不是你,便立刻走出凝霜殿,去找老爺問話了。皎皎做出這種事,老爺定會嚴懲不貸,絕不讓你受委屈?!?/br> “衛王殿下所言,只是他的一面之詞,倘若他對您和阿爹撒謊,實則對皎皎動手動腳……”時纓迎上母親的視線,“阿娘,我不想嫁給他了?!?/br> 林氏愕然:“你說什么傻話?那么短的時間,且皎皎衣衫整齊,衛王殿下怎么可能……” 復而溫聲道:“阿鸞,阿娘知你心中難過,別胡思亂想了,等老爺為你做主吧?!?/br> 時纓原本積攢了許多話想說,此時突然覺出莫大的無力。 母親對父親唯命是從,怎會站在她這一邊。 也是,當初父親高攀林家,母親不顧外祖父母的阻攔,執意與他成親,到最后,父親美其名曰保護,將她留在杭州六年,自己美妾庶子,從未對她有過半分愧疚。 然而母親毫無怨言,覺得糟糠之妻不下堂,已是父親顧念舊情、對她最大的尊重。 或許長嫂和曲明微可以理解,但卻愛莫能助。 畢竟她們一個是時家大少夫人,一個是英國公府的女兒,誰也沒有能力與堂堂安國公對著干。 她靠著軟墊,疲憊地合上了眼睛。 - 到得安國公府,時文柏令時維、楊氏及時纓各回住處,點了兩個仆婦押著時綺去往正院。 一進門,他厲聲呵斥道:“不肖女,你給我跪下!小小年紀就不知廉恥,我一張老臉都被你丟光了!來人,傳家法!今日我便要好生管教你一番!” “阿爹!阿爹饒命!”時綺嗓音沙啞,膝行過去抱著他的腿求饒道,“女兒知錯了,女兒再也不敢了,我可以親自向阿姐解釋,衛王他確實有對我……阿爹,女兒走進凝霜殿的時候就后悔了,千不該萬不該,我……” “你還敢狡辯!”時文柏怒不可遏,一腳踹開她,“衛王殿下何許人,豈是你能憑空污蔑?且不說你冒充阿鸞欺騙他在先,何況你也不想想,他有阿鸞這樣的未婚妻,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林氏連忙扶起她:“皎皎,你不要再講了,誠心向老爺和阿鸞陪個罪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阿鸞是個寬容大度的,定不會責怪你?!?/br> 時綺被踢在胸口,頓時嘗到一抹鐵銹味,父親的言辭鋒利如刀,頃刻間摧垮了她本就所剩無幾的自尊,一直以來積攢的怨懟霎時噴薄而出。 她咽下嗓子里的腥甜,忽然笑了起來:“確實,女兒永遠比不上阿姐,在阿爹阿娘的眼里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今日犯下大錯,沒有臉面再面對父母兄姐,唯求以死贖罪。但您二位恐怕還不知道,你們心目中完美無瑕、向來對您二位言聽計從的時三娘子,究竟是什么陽奉陰違之人!” 時文柏被前半句氣得頭昏腦漲,正要沖上去抽她耳光,卻在她落下最后一字時倏然停住。 - 時纓聽說父親傳了家法,當機立斷,讓丹桂去膳房取一碗酪漿。 事態緊急,她只能借此轉移父母的視線,換得父親暫且饒過meimei。 她并非覺得時綺無辜,但衛王那偽君子顛倒黑白,所有過錯都叫時綺一人承擔,她被父親打個半死不活,他卻撇得一干二凈,著實沒有道理。 今日父親偏信衛王,嚴懲時綺,以后就能將同樣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更遑論,她還在想辦法說服父親,請他出面取消她和衛王的婚事。 等候間隙,她走到妝鏡臺前:“青榆,浴佛節那天衛王殿下贈予我的發簪,你沒有收起來嗎?” 以往衛王給她東西,她都會放進庫房妥善保管,于是根本沒想到時綺會拿走這一根。 青榆悔不當初:“奴婢見您戴著,以為您很喜歡,就擱在妝奩里了。三娘子,都是奴婢的錯?!?/br> “不怪你?!睍r纓輕聲嘆息,誰能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這時,丹桂匆忙返回,捧著一只瓷碗,擔憂道:“三娘子,您確定要……” “去給阿爹報信吧?!睍r纓不容置疑地打斷她,接過東西,卻突然聽得一陣喧嘩從外面傳來。 時文柏大步流星走進門,不等時纓說話,便下令道:“給我搜!” “阿爹,出了什么事?”時纓覺出幾分不妙,見他獨自現身,問道,“阿娘和皎皎呢?” 時文柏失望地看著她,并未作答。 很快,仆婦婢女們翻箱倒柜,將可疑之物悉數搬了出來,時文柏逐個檢查,目光停留在一只狹長的木匣:“這玩意兒瞧見陌生,不似府上的東西?!?/br> 時纓心跳急促:“是明微給我的畫?!?/br> 時文柏冷笑一聲:“我竟不知,曲家那丫頭還會作畫?打開!” 仆婦三下五除二開啟匣子,解下綢緞,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月杖。 時纓深吸口氣:“阿爹,我……” “折了它!”時文柏命令道,兩名力氣大的仆婦立刻上前,一人踏住月杖,另一人掰動杖頭,霎時,木屑飛濺,月杖應聲而斷。 時文柏滿意地頷首:“扔去灶房吧,燒干凈些,免得臟了安國公府?!?/br> 第24章 “我非她不可?!薄?/br> 從時文柏下令到仆婦們出手,整個過程毫無拖泥帶水,時纓尚未來得及阻止,月杖已在她眼前斷成了兩截。 她胸口急劇起伏,強行按捺心緒,維持著聲線平穩,一字一句道:“阿爹不知,這是舅父留給女兒的最后一樣物品?!?/br> 時文柏聽聞月杖的由來,臉色愈發難看:“我還當英國公府的野丫頭帶壞了你,豈料竟是林將軍雖死猶生。阿鸞,我須得提醒你,這里是長安,不是杭州,你從林家學到的那些不上臺面的東西,絕無可能存在于安國公府!” “那么就請阿爹將女兒一并逐出安國公府?!睍r纓上前一步,擋在門口,堵住了仆婦的去路。 她原本沒想硬碰硬,但父親先是不由分說地毀了舅父的遺物,又惡語詆毀曲明微、神色輕蔑地提及舅父,讓她再也不堪忍受。 他的言行如同一把火,瞬間引燃了她的逆反。 許是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她還沒有從衛王的負心和時綺的背叛中緩過神來,便要面對父親的態度強硬的質詢,她只覺心底里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緒蠢蠢欲動,叫囂著想要沖破壓抑多年的牢籠。 “你……”時文柏始料未及,捕捉到她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決絕,愈發光火,高聲問在場的仆婦婢女們道,“爾等聽她還是聽我的?” “三娘子,得罪了?!眱擅蛬D低聲說了一句,便一左一右地扯著她的胳膊,硬生生將她從門前拉開,另一人飛快地拿著月杖跑了出去。 雖說時纓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但卻無法承受如此粗暴的對待,當即痛得臉色一白,額頭沁出冷汗。 時文柏在桌案邊落座,目光在她左臂上打了個轉:“我原本還傳了大夫來,只怕冤枉你,如今似乎也沒有診治的必要了。阿鸞,你簡直令我失望?!?/br> 時纓輕聲反問:“阿爹對我的期望是什么?把我照著衛王偏愛的樣子雕琢,當做禮物送給他,換得安國公府長盛不衰嗎?況且,您怎知衛王就當真喜歡我,而不是與您逢場作戲?” “放肆!”時文柏一拍桌面,盛著酪漿的瓷碗跳了跳,灑出些許,他氣不打一出來,“京中多少人眼饞衛王妃的位子,想成為未來的太子妃、中宮皇后,唯有你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是什么?” 他定目細看,頓時反應過來:“你打算喝下此物,轉移我和你母親的注意力,護皎皎逃過一劫?荒謬!你們姐妹二人全都該罰!我真是家門不幸,怎就出了這種不識好歹的女兒?” “阿爹要如何罰我?”時纓平靜地問道,“禁閉,抄書,還是用家法?” 時文柏被她的態度激怒,沉聲道:“婚禮之前不得踏出這座院子半步,今后不得再跟曲家那野丫頭往來,也不得再提及林家半個字,否則就——” 他看向桌上的酪漿:“喝了這個,我如你所愿,以養病為由送你去城外的莊子里好好反省?!?/br> “老爺!老爺萬萬不可!”青榆和丹桂哭著求情,“鬧不好三娘子會沒命的,都是奴婢們的主意,您要罰就罰奴婢們吧!” 時文柏不耐煩地使了個眼色,其余仆婦和婢女便用帕子堵住了兩人的嘴。 時纓掙開桎梏,緩緩行至桌邊:“阿爹,女兒想請問您最后一件事……是皎皎告訴您的嗎?” 時文柏知道她所指為何,并未否認:“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阿鸞,是我之前太信任你?!?/br> 她在外面表現得無可挑剔,他從未懷疑過她還有另一副模樣。 以至于被她欺瞞了整整十年。 時文柏思及時綺所說,想象時纓騎著馬,跟一群男子你來我往地擊鞠,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岐王接入懷中,心道自己今日必須狠狠給她個教訓,將她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 好似當年她剛進京的時候,他也是頗費了些功夫,才將她從林家帶來的陋習逐一剔除。 按照以往的經驗,她很快就會妥協。 因為與他作對無異于以卵擊石,她討不到半分便宜。 何況,她怎會有膽子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時文柏勝券在握,等著她俯首認輸、接受他開出的條件。 時纓的手指觸摸到冰冷而光滑的瓷碗。 她其實早已猜到真相,但得到父親的肯定,才像是終于放下什么,輕輕嘆出口氣。 旋即,她抄起碗,在時文柏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一飲而盡。 - 正院屋內。 時綺瑟瑟發抖地縮在坐榻上,逞完口舌之快,后知后覺地感到幾分懼怕與懊悔。 父親正值盛怒,被她一席話趕去時纓那邊,她不敢想象時纓會遭遇什么。 可是……父親視她若珍寶,還指著她嫁給衛王,為安國公府滿門增光添彩,定不會動她一根頭發,若不然,回頭他該如何跟皇室交待? 思及此,她心下稍安,愧疚之情也減輕些許。 身為姐妹,待遇卻天差地別,等父親回來,定會繼續跟她算賬,但時纓想必只是挨一頓訓斥、再禁足十天半月,然后又是眾星捧月、風光無限的時家三娘,未來高高在上的衛王妃。 至于她,大不了一死,反正她寧愿自盡也絕不嫁去成安王府。 林氏見她紋絲不動、沉默無言,一邊發愁她這性子將來會被成安王世子嫌棄,一邊又有些擔心時纓那里的情況。 她怕時綺想不開,便留下來陪她,想著時纓是個識大體的,很快就能平息時文柏的怒火。 三女兒一貫令人省心,小時候在杭州,最懂得如何哄長輩高興,后來到了安國公府,更是迅速變為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將一眾庶妹遠遠甩開。 她唯一的遺憾便是未能將時纓生成男孩,論資質,時維不及她十之一二。 兩人各懷心思,直到婢女匆匆而入:“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爺要將三娘子送走,令她去城外的莊子里閉門悔過!” 林氏一驚,霍然起身,時綺也觸電般倏地抬頭。 隨即,她跳下坐榻,飛快地跑出去,將母親的大呼小叫拋在了身后。 一路來到前院,就聽到摻雜著哭喊聲的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