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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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鼻謇晒Ь葱卸Y,由衷道,“多謝您救命之恩?!?/br> 時纓低眉斂目,做了同樣的動作。 “曲公子無需謝我?!蹦藉恢圹E地收回視線,云淡風輕道,“技不如人便痛下殺手,我看不過眼,給他點教訓嘗嘗而已。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人既是我傷的,絕不會連累到你和令尊?!?/br> 他并未將區區一個郡王世子放在心上,也不在意對方是否會從別處尋仇。 那人膽敢暗算時纓,實屬罪有應得,他顧及英國公府,不想給他們招致麻煩,才收斂力道,只讓那人受點內傷、沒有命喪黃泉。 曲五郎卻道:“殿下何出此言,您救了在下……鄙府的人一命,在下又豈能忘恩負義,讓您獨自承擔追責?!?/br> 頓了頓:“殿下技藝超群,曲某頗為欣賞,比賽尚未結束,不知殿下是否有意繼續?” 慕濯卻答非所問:“曲公子寬厚待下,與這位全然不似主仆?!?/br> 曲五郎一愣,只怕他心生懷疑、導致時纓的身份曝光,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打哈哈道:“他有旁人難以企及之才,在下喜歡得緊,待他自然不同?!?/br> 說罷,不知是否錯覺,岐王的臉色似乎冷了幾分,視線落在他手上,帶著些許莫名的寒意。 曲五郎滿頭霧水,突然福至心靈,想到某些荒唐的傳聞,頓時觸電般縮回手。 岐王該不會是反感龍陽之好,誤以為他跟時三娘“斷袖”吧?可拍肩膀又不是什么過火的動作,何至于讓他露出這種表情? 他有心找補,干笑道:“都是男人嘛,如此也不稀奇?!?/br> 話一出口,便直覺似乎大不大對勁,目之所及,岐王的神情愈發難看。 ……得,好像越描越黑了。 慕濯轉身去往校場:“月杖已斷,勞煩曲公子重新為我尋一根來?!?/br> 語氣冷漠,顯然不想再就此問題發表意見。 榮昌王世子卻興奮道:“給我也取一根,正巧你們缺人手,不如讓我領教一下這位……” “不必?!蹦藉敛涣羟榈卮驍嗨?,“缺一人照樣能打,你還是老實回去坐著?!?/br> 榮昌王世子:“……” 這人瞧不慣曲五郎和家仆斷袖,為什么拿他開涮? 時纓自始至終垂著眼簾,只聽見曲五郎突然開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余光看到岐王和榮昌王世子離去,疑惑地抬起頭。 “……”曲五郎對上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一言難盡地嘆了口氣。 時纓心不在焉,也沒有追問,隨他去牽馬。 岐王的聲音縈繞在腦海中,讓她不禁有些出神。 按說她與他非親非故,此時戴著面具,于他而言更是個微不足道的下人,但他卻替她教訓了那個背后暗算者,只因他“看不過眼”。 這種行為超出了她的認知,長久以來,她接受的教導都是“以德報怨”,否則就會有失風度。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初次在宮里遇見淑妃兄長家的幼女,對方得知她與衛王訂婚,便趁她不備,將她推入了太液池中。 正值二月,天氣尚未回暖,她雖然在杭州長大、通曉水性,但卻被寒冷剝奪知覺,險些溺亡。 事后,衛王好言安慰,送了許多她喜歡的玩意兒,勸她莫跟那位孟娘子計較。 她至今記得,他說,她是他未來的妻子,須得有容人之度,孟娘子已經被尊長教訓,往后定不敢再犯,回頭便來賠禮道歉,還望她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與對方鬧僵。 那時候,她雖滿心委屈,但最終卻在衛王的溫聲勸服中敗下陣來。 父母兄長也說,衛王已經放下身段哄她,她還要如何?難不成想報復回去? 孟家是衛王的母族,他的外祖父和舅父們位高權重,是他日后不可或缺的仰仗。 她早晚會嫁給他,該為他著想,若睚眥必報,實屬小家子氣、不上臺面。 后來,她變得八面玲瓏,能夠四兩撥千斤地化解一切針對與敵意,成為所有人眼中溫柔大方、當之無愧的未來衛王妃,可時隔多年,她本以為杳不可尋的記憶竟是清晰如昨。 她忍不住想,如果換做岐王,看到孟娘子對她動手,會不會出于打抱不平的心態…… “咳,該走了?!?/br> 曲五郎的聲音傳來,時纓如夢初醒,發現旁人都已上馬。 她心跳急促,只覺自己定是瘋了。 多少年前的事還記得一清二楚,而且……她為什么要拿岐王與未婚夫作比較? 所幸有面具遮擋,曲五郎看不到她尷尬的表情。 她搖搖頭,狼狽地收斂心緒,接過仆從遞來的韁繩。 - 那廂,榮昌王世子無奈地回到觀臺,路過時綺,見她面色發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場中,不由提醒時維:“時公子,令妹似乎有些身體不適?!?/br> 時綺嚇了一跳,不等時維回應,慌忙道:“多謝世子關心,我……我沒有大礙?!?/br> “沒事就坐好,一驚一乍成何體統?!睍r維不滿地皺眉,“盡給人看笑話?!?/br> 又陪著笑向榮昌王世子致歉。 時綺懶得理會他,重新望向騎白馬的紅衣人。 若說最初只是懷疑,現在她可以肯定,那就是jiejie。 第12章 簡直膽大包天。 離開杭州十年,時綺幾乎已經忘記時纓曾經的模樣,而今卻被喚起了久遠的回憶。 那時候,時纓會騎馬、會擊鞠、還使得一手漂亮的劍法,每次表兄和表姐在院門外喊她,她飛奔而出,衣袂飄揚宛如一只輕盈的鳥。 時綺默默看著,內心盡是難以言說的羨慕。她從未讓任何人知曉,自己做夢都想變成jiejie。 時纓活得無憂無慮,如同太陽般明亮又熱烈,總能輕而易舉地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外祖父母和舅父一家都很喜歡她,就連母親對上她,笑容也比在自己面前時更多。 來到長安后,父親對jiejie頗為不滿,嚴禁她再接觸武學,可她收斂鋒芒,搖身一變成為端莊閨秀,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論及詩詞歌賦也能對答如流。 仿佛這世上沒有事情能難倒她,自己努力追趕,卻永遠無法企及。 父親為jiejie取小字為“鸞”,而她是“皎”。 jiejie被寄予厚望,終有一日會成為貴不可言的鸞鳳,她卻只能做夜里的月,被襯得黯然無光。 這些年,她縱使不甘,卻也逐漸接受了自己作為jiejie陪襯的命運,但此時此刻,她看著那道猶如盛開紅蓮般的身影,心中五味陳雜。 盡管時纓已經足夠謹慎,在場的熟人甚至兄嫂都未能認出她,然而卻瞞不過她的眼睛。 她從小觀察jiejie的一舉一動,熟知她每一個細微動作、以及每一分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習慣。 走路、上馬、陷入沉思、聽隊友說話……那紅衣人表現出來的樣子,分明正是時纓本尊。 父親關她禁閉,她竟敢違令出門。 而且看她的熟練程度,顯然不是初次參加擊鞠比賽。 她簡直膽大包天。 時綺定了定神,低聲問道:“阿嫂,我瞧那英國公府的家仆本領不凡,不知要練習多久才能有此水平?!?/br> “至少十年?!睏钍夏托慕忉?,“即使天賦異稟,也須得長期保持練習,否則就會手生?!?/br> 時綺還想再說些什么,時維不耐煩地斥責道:“皎皎,你安靜些,莫打擾旁人?!?/br> 他不敢對妻子擺譜,只會拿meimei的開刀。 時綺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吵嘴,不得不忍氣吞聲。 榮昌王世子的聲音卻悠悠傳來:“時公子不必制止令妹,擊鞠比賽本就是邊看邊聊才有趣,那家仆的球技卓爾不群,時娘子心生好奇也無可厚非?!?/br> 時維立即應道:“您所言極是,請恕在下失禮?!?/br> 時綺朝榮昌王世子投去感激的目光,再看時維,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移開了視線。 榮昌王世子見狀一樂,主動道:“那人近兩年開始嶄露頭角,一出場就殺遍京中無敵手,今日遇著岐王殿下,應是他第一次打得如此艱難?!?/br> 頓了頓:“不知時娘子看好誰贏?” “我……”時綺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道,“我希望紅方取勝?!?/br> 榮昌王世子屢次去找岐王交談,想必兩人的關系非比尋常,但她卻說不出違心之言。 無論如何,時纓是她的jiejie。 她當然要站自家人。 時維氣惱地瞪了她一眼。 雖然安國公府是衛王的擁躉,但一些無傷大雅的場面話還是必不可少,況且她一個姑娘家的言辭根本沒人在乎,還能哄榮昌王世子開心,可惜,這四妹生性愚鈍,遠不如三妹心思通透。 榮昌王世子卻不以為意,反而笑了笑:“那人身份低微,練就一手本事實屬不易,時娘子看不得他輸,是惜才之人?!?/br> 時綺沒有反駁,只客氣道:“世子謬贊?!?/br> 時維卻犯起了嘀咕。 他其實不喜歡看擊鞠,為結交達官顯貴才應邀出席,按說四妹久居閨閣,應當更不懂得欣賞這些,又怎會對一個出身卑賤的家仆感興趣。 正疑惑,目光不經意掠過楊氏,竟發現她素來冷淡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懷念的神色。 時維訝然,但轉瞬間,妻子的表情恢復如常,似乎方才只是他的幻覺。 “??!” 突然,時綺的驚叫聲響起,時維猝不及防一嚇,剛要訓斥,觀臺上已經一片嘩然,有的還急急忙忙站起,試圖看得更清。 他循著望向場中,就見那匹白馬像是發了狂,使盡渾身解數想把主人甩下馬背。 - 時纓后半局原本打得還算順利,對面少人,無疑成為己方優勢,直至曲五郎他們進到第七個球,立時就要終結比賽,岐王忽然加速,輕松擺脫她的糾纏,搶先救下了最后一球。 旋即,他不再與她一人針鋒相對,轉攻為守,將后續的進球悉數攔下。 她適才明白過來,他之前、乃至現在都未曾拿出真正的實力。 而如今,倒像是故意拖延時間,不想讓比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