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10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迦勒底負責人、綠茶O她變質了(GL)、掙7億和第二春[重生]、蝕骨暖婚,總裁寵妻100天、特別的我們[娛樂圈]、入禽太深(nph 高干)、洪荒明月、師尊你離我遠點、我只想自力更生、念君度相思
又朝慕濯歉然一笑:“這仆人天生口不能言,殿下莫見怪?!?/br> 他沉浸在即將和岐王同臺競技的興奮與喜悅中,滿面通紅、兩眼放光,語氣十分輕快。 慕濯想到榮昌王世子所言,只當他這副模樣是因為時纓。盡管她已有婚約,但情之一字身不由己,曲五郎見過她光彩奪目的模樣,對她心存好感也不足為奇。 目光落在時纓身上,她盡職盡責地扮演啞巴,默默行了一禮。 他的心情忽然有些復雜。 如今她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連做一件喜歡的事都要藏頭露尾,受這種委屈。 等去了靈州,他定要讓她隨心所欲,屆時天遼地闊,她想玩擊鞠,他麾下的將士們個個都是此間高手,保準叫她盡興而歸。 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無礙,用球技說話便是?!彼崎_視線,策馬去往場地。 時纓見狀,徹底放下心來。 一邊為之前匪夷所思的猜測感到好笑,一邊被他的話語激起幾分斗志。 拋去別的不說,岐王確是難得一遇的對手。 反正無人知曉她的身份,那么她就摒棄所有顧忌和雜念,堂堂正正地與他比一場。 第10章 白馬勝雪,紅衣獵獵?!?/br> 第二局開始沒多久,時纓便覺出了岐王的不同。 她從小接觸擊鞠,十五歲上場比賽,雖不說身經百戰,卻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對手,尋常貴公子大多喜歡炫技,曲明微的幾位兄長因常年隨英國公出入軍營,在這方面已是翹楚。 但她和曲家兄弟們一同練習時,都未曾感受到現在的壓力。 岐王不似愛出風頭之人,動作干凈毫無拖泥帶水,沒有任何賣弄嫌疑,卻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和隊友們的防守破綻,從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月杖間將彩球劫走。 時纓從未領教過這種打法,一時失察,被他逮到了機會,正要補救,他已果斷撤出包圍,帶著彩球絕塵而去。 她在后面緊追不舍,距離漸漸縮小,進入可以半道攔截的范圍內,但在她找準角度、即將出手的一剎那,他突然揚起月杖,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半空彈跳的彩球。 兩根月杖相擦而過,時纓慢了半拍,彩球如離弦的箭矢般穿過門洞。 開場不到半炷香,就被對面取得一分。 時纓已經許久沒經歷過這種情況,以往她和熟悉的隊友合作,拿下第一個球易如反掌。 霎時間,她被激起了好勝心,與曲五郎交換眼神,縱馬直奔岐王。 曲五郎當即會意,她是想以一己之力拖住岐王,把進球的機會讓給他和其余隊友。 岐王初來乍到,與同隊的公子們并不相熟,堪稱毫無默契可言。 再者他身手出眾,旁人難以望其項背,配合上愈發顯得脫節。 而對方的短板恰巧是他們的長處。 只要限制岐王,以兩邊的實力對比,己方勝券在握。 圍點打援,兵法中的一計,在此處也同樣適用。 想到能在岐王手下取勝,曲五郎心潮澎湃,對其他人點頭示意。 他們雖然不及他和時纓配合熟練,但都是京中的擊鞠愛好者,之前或多或少有過同臺競技,見狀頓時了然,呈彼此呼應之勢朝四面散開。 慕濯覺察到他們的意圖,卻不為所動。 他對比賽無甚興趣,更不關心勝負,若非認出時纓,他早已離開英國公府。 日頭高照,碧空如洗。 她朝他疾馳而來,白馬勝雪,紅衣獵獵。 這一刻,她平靜如水、波瀾不興的模樣蕩然無存,整個人宛如一團跳動的火焰。 面具嚴絲合縫地遮擋了她的容貌,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卻有著璀璨光華。 記憶中陳舊的影子倏然變得鮮活,一瞬間,他竟有些分不清幻境與真實。 她似乎還是曾經的阿鳶,可又與十年前不大一樣了。 只一交手,他便看出她的功夫早已落下,但她卻頗懂得揚長避短,將騎術和技巧的優勢發揮到極致,他稍一分神,就被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見縫插針地將彩球奪去。 她反手傳給曲五郎,自己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側,提防他干擾隊友。 他心念微動,驟然提速。 時纓反應極快,立刻緊隨而至。 慕濯在北疆近十年,參與過的大小戰事不計其數,馬上的本領遠勝于她,但他卻不顯山不露水,始終保持著適當距離,讓她不至于落下,又不會懷疑他刻意放水。 然而時纓的表現超出了他的預料。 她身輕如燕,靈巧而熟練地駕馭馬匹,不見半分支絀,仿佛騰云乘風。 即使天賦再好,這種本事也絕非一朝一夕能夠掌握。 她謹慎地瞞著衛王和安國公府,私底下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與心血。 念及此,他胸中一軟,竟體會到幾分不知名的陌生情緒。 宛若云破日出,經年不化的冰雪悄然消融。 他不著痕跡地放緩速度,任由她攔截在自己左右,時而試圖突圍,卻只是借此考驗她的能耐。 曲五郎和隊友們接二連三地進球,對面其余四人漸漸亂了陣腳。 其中一個年輕氣盛,自認面上掛不住,一邊心生鄙夷,覺得岐王也不過如此,一邊盯著那道紅衣似火的纖瘦身影,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怨恨。 他對身邊的同伴使了個顏色,突然開始橫沖直撞,曲五郎等人不知他心中所想,下意識避開,便讓他趁亂搶到彩球,往岐王所在的位置傳去。 旋即,他揮舞著月杖上前,作勢掩護岐王進球,實則緊盯著旁邊那道紅色的影子。 此前他聽聞英國公府有個擅長擊鞠的家仆,平日里難逢敵手,便心生挑戰之意。本以為外界口耳相傳,難免有夸大之嫌,那人實則不堪一擊,豈料他還真有兩把刷子。 如果再輸一局,簡直丟盡了臉,且上一場意外受傷的是他好友,他登時又添幾分怨氣。 既然這樣,那么便新仇舊恨一起算。 區區一個家仆,就算自己“失手”打死他,英國公府難道要為了個下人翻臉? 他如是想著,掄起月杖,卯足力氣朝那紅衣人的頭頸擊去。 時纓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岐王身上,因他著實是個難纏的對手,她壓根無法分心。 待背后勁風傳來,她感覺到情勢不妙,已經來不及躲閃。 “小心!”曲五郎大驚失色,連忙擲出月杖,企圖搶先一步將那人的手臂打落。 但隔得太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的杖頭與時纓后腦勺的間隔越來越小。 觀臺上,眾人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榮昌王世子倒吸口涼氣,時綺失手打翻杯盞,茶水潑了一身也渾然未覺。 所有動作仿佛在頃刻間被放慢。 誰都沒留意到,在那人蓄力的前一刻,慕濯接住了當空傳來的彩球。 電光石火間,他迅速變招,調整力度和方向,地面揚起塵土,月杖應聲而斷。 時纓只覺一道更為凜冽的風自眼前劃過,尚未看清發生了何事,背后驟然響起慘叫。 那偷襲者被彩球擊中,整個從馬背上飛起,隨即重重摔落,口吐鮮血,當場昏死過去。 她睜大眼睛,轉頭看向岐王,就見他面無表情扔掉了已經斷成兩截的月杖。 平地上留下刻痕,是他方才擊球時帶起疾風所致。 ……天曉得他究竟用了多大力氣。 第11章 這種行為超出了她的認知…… 比賽中斷,那人被抬下去,不多時,英國公府的大夫出來稟報,此人性命無虞,但因受了內傷,怕是要臥床休養至少三五個月。 曲五郎聞言如釋重負,吩咐仆從好生照看,等待他轉醒。 那是位郡王世子,與之前墜馬的侯府公子關系親近,兩人年紀不大,卻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绔,今日不請自來,還執意要上陣,他不好公然逐客,便聽之任之。 誰知他們壓根沒想好好打比賽,一個走歪門邪道故意犯規,另一個干脆下死手。 兩人先后掛彩,完全是咎由自取。 只要沒鬧出命案,他倒不怕對方報復,擊鞠本就有風險,而且在場賓客都能作證,他們半點不占理,尤其剛才,若非岐王及時出手,時三娘或許已經…… 回想那一幕,曲五郎心有余悸,不由看向時纓。 她是明微的至交,與他也算從小玩到大,在他心目中和親生meimei無差。 萬一她出了什么事,他定會自責不已。 時纓卻比他淡定得多,顧不得剛剛死里逃生,還惦記著能否繼續打完這一場。 雙方進球數都不夠八個,若有人愿意替補,按說比賽應當進行下去。 最后一次擊鞠,她不想草草收尾。 而且岐王確是千載難逢的對手,方才的纏斗讓她感到酣暢淋漓,只覺意猶未盡。 她沒有回屋去找曲夫人和曲明微,便是知道一旦走出校場,就算徹底結束了。 曲五郎正待出聲詢問,時纓深吸口氣,打定主意般指了指自己,又低頭看向手里的月杖。 她不能說話,但曲五郎已然明白她的心思,稍事猶豫,最終還是點點頭,走向慕濯。 他也沒有盡興,誰知道下次請到岐王會是何時。 慕濯站在不遠處,與匆忙跑下來的榮昌王世子交談,目光卻三番五次飄向時纓。 只見曲五郎望著她,眉目間的擔憂之色不加掩藏,她對他比劃了些什么,曲五郎略作遲疑,點頭應下,旋即,兩人一前一后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