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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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 更何況這次寧馥的肩傷還復發了,甚至因為她挑戰的動作,出現了更嚴重的傷情。 她的傷病情況并沒有對外公布,但在自由滑最關鍵的跳躍中,肩上的舊傷對她造成了影響。 回國后訓練中心的醫生已經進行了全面的診療,但結果也并不樂觀。 換句話說,誰也不知道,寧馥還能走多遠。 ——輿論猶在失望,而內部卻已經在擔心這次的成績,會不會成為曇花一現的輝煌。 寧馥端著她的蘇打水,用左手。 ——因為在自由滑中的勾手四周,摔出去造成的肩膀骨裂,她的右肩現在還帶著醫生綁的一大堆保護措施,據說最好短期內連筆都不要拿。 但那個笑渦又浮現在她臉上。 “我知道,謝謝您?!?/br> 不要給觀眾預設太多的期待。 但她從來都不是把那句話說給觀眾們聽的。 即使再有五六七八遍的采訪,問她有什么目標、有什么感想,她也只有一個最真實的答案—— 她想贏。 或許一個成熟的人不應該盲目期待奇跡。 但不論上限在哪,極限在哪,她都會朝著唯一的心愿前進。 上限可以提升,極限可以突破,而不論是外界還是“業內”如何看待她口出狂言,看待她一身傷病,她都知道自己終將實現她的許諾。 她是她自己的神。 第211章 赤子之心(33) [我們在俱樂部的餐廳里見了面,運動員的伙食超出想象的清淡,而她卻吃得特別快樂。 因為訓練繁忙,我們的采訪只能在午餐時分進行,但寧馥來的匆匆,卻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意思。 她說,也許以后還會有許多采訪,如果每個采訪都要詢問一遍相同的問題,那么不妨在這一次全都好好地、認真地回答一遍。] 寧馥在翻雜志。 《vyz》挺給面子,給了她的采訪好大的篇幅。 她在采訪時干脆利落地來了一句:“您想問什么盡管問,咱們一勞永逸,以后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就不需要再問了?!?/br> 本來也是嘛,可想而知,一篇人物采訪,必然是要有以下的幾個元素—— “是什么讓你選擇了這項運動?” “面對現在的成績有什么想說的?” “未來有什么打算?” 諸如此類。 以及回憶童年、訓練辛苦、受傷的失意等等。 把能回答的,大眾好奇的問題,都完完整整回答一遍,以后她也就可以不接受采訪了,不用一遍一遍重復大同小異的問題,浪費記者的墨水,也浪費被砍下來做成銅版紙的不知哪片森林里的樹木。 ——她倒是沒想到這有點狂妄的開場白,居然也被記者于飛當做了一個特殊的“亮點”給寫進了正文中。 人家是這么說的。 [她是如此的真誠。標準的“答案”無法閉鎖她鮮活的靈魂,她不會把自己限定在某個框架之內,卻也從不在意自己會被別人定義。] 寧馥:不愧是耍筆桿子的,連一個“拽”字,都可以闡述得這么清新脫俗! [——是什么讓你選擇了這項運動?是熱愛嗎? ——最早不是。 最早是美,以及虛榮。大概每個小孩子都向往在冰上做一只蝴蝶,做一朵云,做一只鳥,可以穿很多漂亮的考斯騰,可以在旋轉的時候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因為想要,所以就去做了。] 雖然后來發現,職業隊里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漂亮的、一次比賽就可以換一套的考斯騰。 考斯騰很貴,而比考斯騰的價值更珍惜的,是比賽的機會。 旋轉的難度很高,走上職業的道路,你就不再是那個在商場冰場隨便滑滑就能令周遭大人們捧場地歡呼鼓掌的“小天才”。在賽場上,想要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你要擊敗許多個“天才”才行。 踏上征途,不一定是因為熱愛。 能走到終點,才是。 [——面對現在的成績有什么想說的?兩個國內重量級比賽的冠軍,橫空出世,很多人會說你是我們國家女單的一匹黑馬。 ——冠軍很好,我喜歡冠軍。 說到這里的時候,十八歲生日過了沒多久的寧馥臉上其實并沒有得意的神色。她很直接,也特別真實,像一個小姑娘承認自己喜歡漂亮的洋娃娃一樣,或許有一點點不好意思。 最喜歡的總是不能輕易得到。所以要加倍努力。 她也很喜歡“馬”的比喻,關于如果得不到冠軍會不會感到挫敗的問題時,她說—— “誰說望山跑死馬呢?”] 像一種預言似的。 現在預言只實現了前半段,寧馥翻著雜志想。 她知道現在很多人怎樣評價她,驕傲、狂妄、被打臉或者不自量力。 但她自己清楚,她已經遙遙望見了山。 望見山,她就敢想著山的方向跑。 運動員的職業生涯里,光輝與榮耀往往只是百分之一的短短一瞬,占據百分之九十九的,是漫長的光陰,枯燥的訓練,痛苦的傷病,以及沮喪的失敗。 [不是每個人都能登上他們所遙望的山峰。 但是每一個他們都在沉默中持續向前。] 這本在業內頗有地位的時尚雜志的副主編,在采訪的末尾少見地、感慨地寫道。 [寧馥說,這不是什么感人肺腑的英雄事跡。 這只是許多人的日常。 他們也許也會抱怨,懷疑,詛咒倒霉的運氣和纏身的傷病,但終究決意向前。 既然走在這條道兒上,總要盡力,去看看前頭是什么。 這是運動員的本分。] 這篇報道和《vyz》的一貫風格并不那么相符,于飛也已經下了大功夫,把寧馥有些過于“樸素”和口語化的措辭做了文藝的解讀,寫得像篇散文一樣。 ——他也實在是沒轍,因為寧馥的真誠總讓人害怕真把她的原話放出來,是會被讀者實名辱罵的程度。 她說話就是這么讓人cao心。 但讓人覺得鮮活。 就是那種,“我知道你們想聽什么,但我偏不說”的頑皮。 她只說自己想說的,只說自己覺得真實的話。 于飛私下里對這位新晉的國家隊花滑女單的評價,是“天真而勇敢,可恨又可敬”。 她的直白讓人覺得震驚,她的可恨正造就了她的可敬。她不介意被人品評,就這樣袒露出一顆熱淋淋的真心。 想贏。 想要冠軍。 *** “多休息一會,看書費神?!庇柧氈行牡年犪t非常溫柔地從寧馥手中抽走了雜志。 這采訪是在她連獲兩個國內冠軍之后進行的,可以說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顯然,貼心的隊醫覺得現在讓傷員寧馥去回顧之前的輝煌,不太有利于她靜心恢復。 寧馥乖乖上繳了雜志,眨眨眼睛,“那我看會兒比賽錄像行不行?” 隊醫同意了。 她的肩傷剛剛進入恢復期,還沒有開始正式的復健,日常訓練的時間空出來能做什么?也只有研究各種比賽視頻了。 寧馥聚精會神地看了一會兒,隊醫從旁邊走過來探頭一瞧,好家伙—— 她看的是這回的世錦賽! 剛津津有味地看完了自己摔到骨裂的那一場,現在正盯著人家波琳娜那個近乎完美的勾手四周跳反復回味呢! 波琳娜,一米五五的一只蘿莉少女,開場就是一個勾手四周接三周平穩落冰讓她冠絕全場。 這不是沒事兒自虐嗎?! 隊醫暗暗決定是不是找時間和主教練商量一下,給寧馥同志報個心理咨詢好好開解一下。 未來復健的路還很長,心理不強大可不行! “看到眼里拔不出來了?!笨导析┰谝慌哉Z氣涼涼地說。 她今天訓練結束了,來看望寧馥。 ——倒不是她多么自覺地來向隊友播撒愛意,而是全隊都已經來看望過寧馥了,她是最后一個,被沈一城押著來的。 再不來就該被停訓了。 只是看曾經力壓自己的競爭對手現在前途未明只能修養,再多冷嘲熱諷倒也說不出來了。 康嘉雯僵著臉,在寧馥床頭放下一把香蕉。 “你趕快好。好不了我看老沈要愁死了?!彼崃锪锏厝酉逻@么一句話,便看寧馥用一雙笑眼望著她,立刻渾身不自在地后退一步,匆忙道:“我還要去訓練。你趕快好。走了!” 說完立刻離開,仿佛坐在床上的不是一個右肩骨裂的傷號,而是一條隨時準備彈起來咬她一口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