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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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無法脫身,就自殺以免受辱。 寧舒英又低聲道:“我們會出去的?!?/br> 她是對排長說的。 排長看了看周圍的情勢,多少有些灰心,沒有說話。 他心想,這沒有經驗的女同志,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在這樣的情境下,竟還有這樣篤定的信心。 中間的戰地作家也聽見了這句話。 在迷蒙中,他就這樣放下了一顆始終懸起的,驚跳的心。 他們會沒事的。 *** 意外俘獲來自中華的戰地作家,這只衣衫襤褸的敵軍游擊隊也沒想到真的能讓他們用兩個人來換。 他們意識到了這個俘虜的價值。 原本他們想要的,只是木倉和車輛,現在,更多的戰俘或許能派上更大的用場。 帶著他們,就是保命符。 而帶著俘獲的戰俘返回大部隊,則是大功一件。 這群在叢林中走投無路饑不擇食,餓狼一樣游蕩的家伙,燃起了熊熊的野心。 誰也沒注意到行進隊伍已經盡量放輕的腳步聲中,多混入了一人。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游擊隊的領隊終于示意停下。 這些人就在原地升起篝火,開始扎營。 他們分出一部分人挖出了簡易掩體,并分出一支小隊,用于夜間守衛和防御可能的敵襲。其他人搭起了簡陋的野戰帳篷。 所有的俘虜都被歸攏到一起,專人看守。 “我,要給他看傷?!?/br> 寧舒英對看守的人說道。 因為知道對方聽不懂,她加上了手勢。 那人看懂了,只冷笑一聲,一腳踢翻了放在地上的醫療箱。 ——那是在混亂的木倉戰中寧舒英都沒有放手的。 眼下胸中翻滾的怒火,寧舒英向著那看守的士兵比劃道:“你應該知道,他很重要?!?/br> “如果他死了,你們的一切努力,都白費?!?/br> 黑洞洞的qiang口就指著她的額頭,死亡近在咫尺。 守衛的手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寧舒英知道,只要他手指扣下,子彈就會射入自己的頭顱。 前面一個小孔,后面帶出一大捧血rou。 她已經見過許多生動的例證。 寧馥的話在她心底反復盤旋著。 她沒有眨眼。 那個作家的情況很不好,行進的隊伍一停下來,他就徹底倒下來了。 那人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喊來了他們的頭兒,說了幾句后,終于朝寧舒英點了點頭。 因為語言不通,那士兵威脅性地捏住寧舒英的下頜,用木倉口在她的太陽xue處點了幾下。 寧舒英不發一言。 她只是用平靜的目光望回去,直到那人自覺無趣地松開手,然后重新低下頭,開始處理鄧蔚卓腿腳上的傷口。 生死攸關的時刻,她卻發現自己已不再會害怕了。 只要心中記著自己的職責,就不會被恐懼侵襲。 *** 排長等人遭到了一番毒打。 沒有一個人哀告,沒有一個人求饒。 因為他們知道,敵人會從他們的恐懼中得到樂趣,從而變本加厲。 在沉默中只有那些聽不懂的叫罵,和rou體受到重擊時那令人牙酸的悶響。 排長抹掉唇邊的血,低聲對寧舒英道:“你會說他們的話么?” 他在想能不能想辦法,探出這些人的目的來。 寧舒英搖搖頭。 他們都接受過簡單的月南語培訓,但會的句子不多。 她聳聳肩膀,道:“我只記得一句了——” 女孩語氣平靜,用月南語說道:“繳槍不殺?!?/br> “你說什么?!” 一個游擊隊的士兵聽見了,沖過來怒喝,隨即寧舒英的肩膀就挨了一槍托。 排長急忙將她護在身后。 一連串粗野的辱罵從那士兵的口中飚出,直到他的同伴把他拉開。 那個女的是醫療兵,既不能玩也不能殺,沒必要因為她招來上級的不滿。 但他同時也朝著寧舒英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 他一邊比劃一邊對寧舒英道:“你們永遠也不能離開我們的國家了,要永遠做我們的奴隸?!?/br> 待那兩名士兵轉身走了,排長才低聲道:“你瘋了?!” 他又問:“他剛才比劃什么,你看明白沒有?” 他驚異地看著寧舒英的臉上竟然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來。 女衛生兵道:“說了我只會那一句話嘛,怎么聽得懂別的?” 她的笑容中有一絲并不掩藏的篤定。 “那句實用,我們會用上的?!?/br> 排長盯著她瞧,似乎不知道她哪里來的這么大膽子。 寧舒英用紗布重新將那作家的傷腿包扎起來,她低著頭,臉上的神色被陰影遮蓋,“這是從前有人告訴我的?!?/br> 她的語氣堅定且溫柔—— “要有革命樂觀主義精神?!?/br> *** 四下里安靜極了。 天邊已經漸漸露出一線魚肚白。 寧舒英半攬著那名作家,墊高他的頭部,整夜觀察著他的情況。 游擊隊的人,除了看守他們的幾名守衛外,就只有一個班左右的小隊在掩體后值守,其余人都鉆入了簡易帳篷內休息。 有人從簡易帳篷后轉出來。 他用月南語簡短地說,“有火嗎?!?/br> 手中舉起香煙。 看起來完全就像是剛剛醒來,去“放水”之后出來抽煙放松的模樣。 他甚至好心地分給那名看守的小隊長一支香煙。 ——這在戰時可是媲美牛rou罐頭的硬通貨,在士兵之間更是廣受歡迎! 一般能抽上香煙的,至少都是部隊中的下級軍官了。 那小隊長受寵若驚。 他連忙伸手接過香煙,將步木倉斜背到身后,然后從身上摸出自己的火柴。 一邊下意識地試圖在腦海中調出自己的記憶。 ——他們之中,有哪個是身材瘦小的中級軍官么? 身體的動作快于頭腦。 他的手劃亮了火柴,脖子不自覺地微微前伸,是出于慣性地,想要將已經叼在嘴上的香煙點燃。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點燃的香煙從試圖發出警告叫聲的嘴里掉下來,尚未落地時,開血槽的三菱刺,已經從他的下頜處猛然刺入—— 直貫大腦。 中級軍官的帽檐下,是一張漂亮的,帶一點嬰兒肥的,女孩的臉。 軍刺是被俘的中華士兵的裝備。 能穿中級軍官服飾的人,整個游擊隊只有一個,就是他們目前的最高長官。 在另一名士兵反應過來不對以前,還帶著他同伴腦漿的軍刺,已經從幾米外飛過來,將他釘在原地。 俘虜們反應極快。 排長一站起身,就從寧馥手中接過了那名抽煙不成反丟命的士兵的步木倉。 拉動槍栓的聲音讓其他兩名守衛猛然回過神來,下一秒,子彈已將他們收割。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寧馥示意寧舒英,“隱蔽?!?/br> 寧舒英也不知道那里來的力氣,在其他戰士們rou搏奪木倉的短短幾秒中里,猛然站起身,拖著那剛剛恢復一點意識的戰地作家,飛快地向寧馥身后的灌木叢中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