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車了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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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帶著店里的武護蹬蹬跑上來:“幾位客官剛才是……” “一時誤會罷了,驚擾掌柜十分抱歉。我們認識,是熟人?!泵铣荷χc掌柜解釋??此茝娜?,可見他余光所向,分明還在提防著裴和淵。 “郎君!”在下人房里歇息的吳啟趕了過來,才剛走近便驚道:“郎君受傷了!” 關瑤這才發現裴和淵右臂被傷到,那血淋淋漓漓都流到了他的指尖。 他一聲不吭,她還真沒察覺。 關瑤心疼地去看那手,又招呼嚇得貼墻的湘眉去拿藥,連聲問裴和淵痛不痛。 裴和淵避開她,轉身入了房內。 對側,看著這幕的孟澈升目中,是極其古怪的神色。 他斂了眸子,再度抬眼時,已是幅尋常神情。 自然而然地跟在后頭進了房間,孟澈升關心道:“方才是我之失,表兄可有大礙?可需尋個大夫來瞧瞧?” “無礙?!迸岷蜏Y簡單答了句,忽將眉心一擰:“你到底是替我包扎,還是想讓我的傷更重些?” 明明是剪袖子,那剪子也能戳到他傷口。 關瑤瑟了瑟。 她夫君這怎么看怎么是欲求不滿的怒氣。 沒關系,她可以理解的。 “還是小的來吧?!眳菃⑸锨敖犹骊P瑤。 對側,不動聲色觀察著二人相處的孟澈升,眼底幾不可查地滑過一絲詭譎。 似對這一幕萬分狐疑。 “你為何在此?”裴和淵抬頭看孟澈升。 迎著裴和淵的視線,孟澈升眉目漫開,盡量自然答道:“聽聞此地有位夏姓神醫,精于醫術脈理,我便來尋上一尋?!?/br> “夏神醫?”關瑤插嘴問了句:“可是夏榮神醫?” 孟澈升神色一頓:“表嫂知道他?” 關瑤點頭,卻又疑惑道:“夏神醫在青吳久居多年,這處是江州地帶,好似是兩個方向?” “我得到的消息是在江州一帶,說是他老人家離了青吳,往江州這邊來?!泵铣荷粍勇暽貓A了話。 關瑤恍然大悟,復又笑道:“夏神醫若是離了青吳,應該是往順安去了。我讓外祖母請他老人家去給二jiejie診視?!?/br> 許是那聲“表嫂”,讓關瑤把提防撇去五分。又許是有裴和淵在,她才放松了心神。 這會兒,關瑤語笑晏晏地與孟澈升搭話,仿佛忘了這人方才還讓隨從殺她。 一轉身,對上裴和淵灼灼的目光。 關瑤緊張起來:“怎么了夫君,痛著了么?” 裴和淵壓著眉梢:“回你的房間去?!?/br> 關瑤不肯:“夫君,你都受傷了,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不需要?!迸岷蜏Y冷聲拒絕,一臉霜容拒人千里。 關瑤堅持道:“那等夫君包扎好了再回?!?/br> 夫婦二人在討價還價,孟澈升默不作響地盯著關瑤,目光悔愔不明。 太像了。 可這般相處,又與他印象中的場景大相徑庭。 到底是他當真認錯,還是……這二人在作戲給他看? “你就不能消停一晚上?”那廂,裴和淵聲音隱怒。 “人家關心夫君呀?夫君不要任性嘛?!标P瑤把腮兒向上一抬,不肯讓步。 不知怎么說的,方才說只等裴和淵包扎好了再走的人,又一個勁要留下來,說是怕裴和淵夜半傷勢加重。 裴和淵慍怒不已。 皮rou之傷罷了,他能半夜惡化成不治之癥? 要有,那也該是被她給氣的! 看裴和淵情緒起伏成這般,原本一直沉浸于探究中的孟澈升忽然有些想笑。 只他才揚了揚唇,還沒笑出聲,裴和淵冷沉沉的目光便掃了過來:“你還有事?” 很不客氣,是要驅趕的意思。 孟澈升以拳抵唇,饒有興致道:“數年不見,表兄不與我敘敘舊么?” “你我無舊可敘?!?/br> “絮春她……” “二姐不需要你關心?!迸岷蜏Y板著臉,眸中露著些譏訕之意:“若我不曾記錯的話,太子殿下已然迎娶太子妃?” 孟澈升攥了攥拳:“婚娶之事,非我本意?!?/br> 房中靜了靜,只有關瑤滴溜溜轉著眼珠子,揣度著這對表兄弟間的火氣。 過了幾息,孟澈升再度開腔:“我派人尋了些胡醫在宮里,這趟來大琮,也是想把絮春接去大虞……” 包扎已完,裴和淵打下袖籠,變作平靜的目光直視孟澈升,唇中堅定吐出三個字:“你作夢?!?/br> 關瑤看了眼湘眉,主仆二人眼中霎時迸出八卦的精光來。 傳聞果然是真的,大虞太子和伯府那位二姑娘才是一對! 而且這位孟太子最終娶了她人為婦,還對二姑娘始亂終棄了! 怪不得她夫君這么憤慨,始亂終棄的人怎么要得? 孟澈升沉默許久,才對裴和淵道:“表兄受傷了,今夜時辰已不早,先歇息吧?!?/br> 待孟澈升離開后,裴和淵又去攆關瑤:“你當真不走?” “不走?!标P瑤眨眨眼:“夫君方才英勇救我,我怎能讓夫君獨枕孤衾?肯定要侍候在夫君身旁,夜半遞個茶水蓋個被也是我一份心意?!?/br> “那好?!闭f了這么個字后,裴和淵看了眼吳啟,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他走得極快,關瑤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走到隔壁掩上門,原是去了關瑤住的屋子。 吳啟攔在門口,苦著臉哀求關瑤:“少夫人別跟了,讓郎君安生休息一晚吧?!?/br> 關瑤嘆了口氣,愁得牙疼。 欲求不滿的男人,未免太難哄了。 翌日早,裴和淵剛下樓,便見孟澈升在與梁成潛敘話,一旁,還有個打扮成丫鬟模樣的關瑤。 “郎君!”見他下來,關瑤邁著蓮步迎過去,恭謹福了個身:“郎君傷勢可好些了?吳啟替您換過藥了么?” 裴和淵步子不停地向前,關瑤亦步亦趨跟著。 “表兄?!泵铣荷矌еH隨過來:“聽說表兄公職還要趕路,我讓人去采買了些上好的金瘡藥,表兄路上換著用,想來不久傷口便能愈合了?!?/br> 裴和淵沒表態,這么僵持著也不大好看,關瑤只能伸手去接了。 她扮成丫鬟模樣,孟澈升一時還真不知怎么稱呼才好,只能頷首道:“有勞?!?/br> 來問早點的小二眼睛在這幾人身上看了看,滿臉迷惑:“昨兒不是還有位姓焦的小郎君么?怎么人不見了?” “姓焦的小郎君?”孟澈升敏銳地補捉到當中的字眼。 關瑤含糊幾句,把那小二給糊弄過去后,殷勤給裴和淵拖著凳子:“郎君餓了吧?快坐?!?/br> 裴和淵皺眉:“你做什么?” “我服侍郎君呀?!标P瑤煞有介事。 這么個美艷丫鬟在,三個大老爺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終還是梁成潛佯咳幾聲,說自己還不大餓,可將早膳放在食盒中,途中餓了再用。 裴和淵也便起身,一言不發向外走,仍舊漠著張臉,并不理會孟澈升。 也不理會關瑤。 孟澈升倒不在意這些,只看著那二人糾糾纏纏的背影出了會兒神。 這對,怎么看也不似是恩愛夫妻。 --- 因為趕路,關瑤一行人動作極快,決定了不在客棧用早膳后,便收拾行李離開了。 而原本的客棧內,孟澈升仍記得方才小二提起的“焦小郎君”,便遣了親隨去問。 片刻后,親隨將打探來的消息告知予他。 孟澈升幾乎立時便想到那焦小郎君,便是關瑤所扮。 是了,上世那焦貴妃,也是個會易容的。 姓焦的小七郎君,和姓焦的小七娘子。 再是巧合,也不可能巧合成這樣,所以這二人,分明就是同一人。 那關氏女,應當就是上世那姓焦的妖妃,確鑿無疑。 可……是他多心了么? 那二人,當真并未重生? 緊閉的客房,日隙熒熒。 片刻后,孟澈升打了個手指。 不管那二人有沒有重生,這個險,他不想冒。 “殿下?!彪S從上前聽令。 孟澈升低聲向他吩咐了幾句,又格外囑道:“做隱秘些,不可讓人看出蹊蹺?!?/br> 隨從領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