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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廷簡直有點恨鐵不成鋼:“傅時錦,你能不能出息點?” 被罵的人動彈不了,微微閉上眼,聲音透著點寒氣,看著像是隱約在笑。 也許是錯覺,竟然有點開懷的意思。 “哥,她都這么耍我了,我不能就這么放過她吧?” 她這么說話倒是傅斯廷沒想到的,他本來以為他meimei肯定要歇斯底里的難過一場的,他meimei什么性子他心里清楚,突然這么釋然倒叫他心里不太放心。 但—— 他不自覺想到醫院那個楚楚可憐想靠近又克制的退后的女人,莫名覺得不對勁,把手機往后拿了拿:“這事交給我就行,你好好養傷,別關心這些有的沒的?!?/br> 他們家要是下定決心整一個小明星還是容易的,他動手就行,但換時錦上去還是算了,萬一一個沒看住再被騙了…… 傅斯廷隱隱有些頭疼。 沒頭疼一會兒又接到了電話,傅家二老早早就退休享受人生去了,他meimei又心系娛樂圈,不愿意回家繼承家產,他整天忙的腳不沾地。 嗯 ,不過這一次應該是愿意回來了。 他又囑咐了兩句護工,這才匆匆忙忙的出去 。 傅斯廷人剛消失在門口,傅時錦就拿起了手機,打開了家里的監控。 作為金主,四季云頂的監控一直綁定在她手機里。 家里空無一人,她心里倒是沒什么意外。 總不能指望那種沒有心的女人知道回去吧?從她這里失勢,不是很快就又重新找了人嗎? 她嘴角露出一絲嗤笑,閉了閉眼。 而后又有點艱難的挪動手指,這世界就是這么真實,之前自己凈身出戶,大哥一氣之下封殺自己,找誰都沒人,打誰電話都關機,今天自己回了傅家,所有噓寒問暖的人都回來了。 不過她也習慣了。 有了這些人脈資源,她很輕易就聯系到了以前認識的人,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人把她的位置發了過來。 竟然是,四季云頂? 不對,家里監控明明什么都沒有—— 傅時錦反應過來什么,切開畫面,轉到門外,果然在門口發現了蹲在那里的人。 她就一個人蹲在門口,蝴蝶骨微微突出,半張臉埋在膝蓋里,夜風微微吹動發絲,露出一雙極疲倦但清亮的眼睛。 傅時錦禁不住顫抖的伸出手去,隔著屏幕一點一點描摹那張刻骨銘心的臉。 從半垂的眼簾開始,到高挺的鼻梁,一寸一寸撫摸過那張日思夜想的臉,纖長的手指微微發著抖,恨不得把人從手機屏幕里給扣出來。 目光帶著某種久違的懷念,執念且病態的的注視著那張臉,簡直有些貪婪。 “時清薏……” 她念著這個名字,聲音帶著某種松了口氣微微的笑意:“我可終于,找到你了……” 第106章 落井下石流量小花 時清薏在家門口蹲了一個晚上, 傅時錦就透過監控看了她一個晚上。 仿佛透過一個監控,無聲對峙著什么。 只是時清薏或許一無所知罷了。 A城五六月陰雨連綿,雨絲飄飄揚揚了一夜, 時清薏發尾上凝聚著一滴一滴的雨水, 門口的燈光更襯的她面色格外蒼白, 像某種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哀戚彷徨。 傅時錦細長的手指很用力的按著屏幕, 流連過她的眉眼, 很久很久,才舒了一口氣,夜半麻藥失效開始疼起來的時候就握著手機,咬著牙硬捱過去。 手術的傷口在深夜里發出的刺骨疼痛并不讓她覺得難受,甚至有些莫名的安心。 ——這種疼痛讓她明白, 她還活著。 夜半疼到昏厥以后傅斯廷過去想拿下她的手機,聽見她似乎在夢里呢喃著什么, 他湊過去聽了聽, 聽見他唯一的meimei在睡夢中咬牙切齒的喊。 “時清薏……” 是恨不得殺了她的語氣。 頓一頓, 又低了聲音小聲喊:“清薏……清薏……” 傅斯廷:“……” 恨鐵不成鋼。 剛剛拿開手機, 淺眠的人猝然睜開雙眼, 那雙眼又冷又厲, 像是黑暗中的鷹隼, 寒氣逼人。 傅斯廷額頭青筋跳了跳,嘆了口氣做舉手投降狀。 天已泛白,黑暗無聲將天地還給朝陽, 金色的陽光灑滿窗臺,小張在門口比劃了好長一段時間,終于說服門衛放她進去。 進去就看見窩在門口全身濕透的人, 飛快把外套給她搭在身上。 “姐,你怎么蹲外面不進去,外面在下雨啊,你在這兒蹲了一夜嗎?楊姐叫我起來帶你打針,結果起來人都沒看見了,幸好楊姐讓我過來看看…… 小張急急忙忙的說了一堆,手里也沒忘扶著人起來,時清薏蹲久了腿都是麻的,沒有一點力氣,起身時晃了一下整個人靠在她身上。 時清薏一米六幾的身高還沒一百斤重,靠在身上沒什么重量,扶住她的那一瞬間,小張莫名覺得寒意刺骨。 像是有什么人盯住了她,讓她從脊背里滲出一點寒意。 她回頭看了看,外面大雨剛歇,枝頭樹葉被雨水壓的低垂,微風輕柔,毫無異動。 而身邊時清薏已經在小聲咳嗽起來了,她覺得也許是自己搞錯了,只是今天的風格外冷而已。 等把時清薏扶進去嚴嚴實實的關好門才終于松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