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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奴之契,奴隸是不能與主人同階的,她一步一步往上走,身后還有魔族在起哄。 “這樣的大日子喝一壇子怎么夠?”“好酒量!””這不多喝點!” 吵吵嚷嚷里只有搖落冷冷覷著她上前,主奴不能同階只走到靠近搖落尊坐位置半步的時候她怎么也走不上去了,雙足仿佛戴著鐐銬,怎么都無法上前。 每一分都是撕扯,猶如天塹,再往前必要她骨rou分離。 魔尊彎下腰去逼視她:“你以為,你可以跟我并肩而立?” 她盡力掙扎了,可還是不行,簽定的契約甚至讓她膝蓋微屈,隱隱有想下跪的趨勢,搖落便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窘迫的姿態 ,已經準備好了嘲諷的語氣。 那樣高高在上的人,也要在她面前低頭。 “嗯……”誰知那人嗯了一聲 ,竟然自己趴下來整個人蜷縮在了她的膝上,頭枕在她膝上只昏昏沉沉的喊:“阿落……” 搖落:“……” 那一刻她氣悶的不行,有一口氣憋在心里上不來下不去,最后沖還在起哄的一群魔厲聲道。 “灌什么灌?她配得起這樣的好酒?!” 一群張牙舞爪的魔瞬間老實了,不敢惹炸毛一樣的魔尊,跑去其他地方聚著喝酒過夜。 時清薏醉的厲害,憋屈的不行的搖落還要把她抱回去,一路穿過冗長的魔宮和如刀劍的一般的大雪。 魔族的雪夾雜著狂風,吹在人身上猶如刀割,搖落下意識把時清薏整個人遮住,后來又驚覺自己為什么做這種事,立刻把人從衣袍里摘出來。 而后聽見醉的昏迷的人在說什么醉話,她沒忍住附耳過去聽,聽見她似乎很是不滿的發出抗議,結結巴巴的。 “我……配你……阿落……” 我配不上那樣的好酒,我就配你,我只配你。 “時清薏!” 搖落心頭又梗,氣的眼前發黑,一腔憤怒無法發泄,險些一頭撞到了柱子上去。 最后到底看不得她一醉了之,搖落用魔氣硬生生將酒氣從她身體里逼出,惡狠狠的罵:“你以為就這么容易嗎?” 時清薏反正半醒不醒的,聞言眼簾微啟又撐不住的垂了下去:“阿落,你想怎樣?我聽你的?!?/br> 終于到了這一步,魔尊冷笑,咬住醫仙白皙耳垂的一角,一字一句,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蝸,喂了一顆藥進她嘴里。 “取悅我——” 醫仙半醉半清醒的掀開眼簾,有一點朦朧的水汽氤氳在她眼里,漆黑的眼珠動了動,半晌,突兀露出一個笑。 整個人支撐起來,飛快的在魔尊眼角落了一個吻,半醉半醒的撲了上去 ,把嘴里的藥一下子渡進了魔尊口中。 聲音竟還是冷清克制的:“好?!?/br> 猝不及防的搖落:“……” …… 一夜不知是折磨還是歡愉,閻魔宮自然沒有敢聽魔尊墻角的魔,只有風雪聽見里面的聲音,間或有一點壓抑的低聲。 魔尊恨的不行,她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在恨什么,仿佛哪里都能找茬,就連向來孤冷的人不肯出聲也要恨恨的找茬。 “怎么?就這么不愿意同我好,連聲音也不愿意發出?” 良久,才有虛弱的聲音不解的傳出:“你、你說讓我別說話的……” 魔尊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那是在水牢的時候,她同時清薏說,別說,反正我也不會聽,不會信。 此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氣的不行:“本尊要聽,給我說!” 只等了一會兒,便聽見平素極清冷的聲音貼近她的耳朵吐出一句極為過分的話,魔尊一下子僵直了身體,醉鬼含著她的耳垂,絮絮叨叨的說著情話。 情話灼心,不過片刻魔尊就敗下陣來,惱怒至極的封了醫仙的嘴。 “不許再說!” “……” 明明是叫取悅自己的,到最后氣的不行的也是自己,魔尊心里憋著,卻到底是因為疲憊睡著了。 天光破曉時一切方休,魔尊躺在里側額角輕微冒汗,時清薏在外側拿袖子替她擦了擦額頭汗珠,某一刻驀地皺眉,忍了又忍,踉踉蹌蹌的往外去。 一直到倉皇逃出殿門外,掩好門,她才敢猛烈的咳嗽起來,手指用盡攥緊門扉,幾乎要把門扣出一個洞來,片刻后才敢把衣袖移開,已經濺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身體的虛弱越來越明顯—— 時清薏靠在門外許久才有了一些力氣,開始朝外走去。 殿內的魔尊冷冷睜開眼,雙眼無神的看著橫梁,到底沒忍住撕爛了手里的紅衣。 她睡著的時候忍不住抓緊時清薏的手,后來被那個人換成了一件破衣裳。 不急,不急,她急什么呢?反正有奴契在,時清薏根本就跑不脫,她只能在這里陪著自己墮入妖魔道,受盡人間百苦! 話雖如此說,卻還是受不住,手指一點一點蜷縮,心口有什么翻涌的厲害,她死死往外看去,看著那人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終于一口血噴了出來。 蒼涼又憤恨的咀嚼著她的名字:“時清薏——” 簽定奴契以后自由的限制反而沒有一開始那么嚴,時清薏尋著系統給的路線走了不遠就聽見一聲嘶吼,豹子被關在偏僻處的結界里 ,耷拉著耳朵聽見腳步聲一下子支棱了起來,看見她眼眶又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