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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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跟著前行了多久,遠遠的終于看到了那白骨車輦的輪廓。當他們追上去的時候,看到的是擁有著龐大的、蜘蛛的六肢與臃腫的軀干,但是上半身卻是明艷張揚大美人,敞開的衣襟下擺之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腹部上的三對眼睛的女性妖怪正俯了身,和顏悅色的同利姆露說了些什么。 后者此時已經重新變作了類人的模樣,不同于之前的是并未做那一身浮浪人的打扮,而是穿著極為盛麗的服裝。云朵一樣輕盈的布料上面以巧奪天工的技藝繡著百鬼的貌像,看上去與其說是妖怪,倒不如說是什么從那些世家大族里面走出來的、被從小就用最華貴的綢緞和最精致的食物堆出去的繼承人。 果然如妾身所想。那位女子伸出手來,幫利姆露整了整衣領,面上露出來了極為滿足的笑,您穿上這一身簡直是風華無雙。 在麻倉葉王的耳邊,又一次的響起來了那種擁有著極其可怕而又強烈的熾熱情緒的心念:【利姆露大人渾身上下、從頭到腳,全部都被妾身所吐出來的絲織成的衣物所覆蓋!】 【四舍五入便是妾身在與利姆露大人緊緊的肌膚相貼這,簡直是幸福的都快要融化掉了】 麻倉葉王:??? 他一眼就能看出那個正在對著利姆露噓寒問暖的女人的身份。 絡新婦。 同樣也是雄踞一方的妖怪,以殘忍和毒辣而著稱。 殘忍毒辣? 麻倉葉王忍不住又去看了看那個簡直像是什么賢妻良母一樣,在幫著利姆露整理衣服的女子,不看對方的下半身,這根本就是無數男子心中的大和撫子所該有的形象。 他開始決定用一種更加審視的目光,去看待那些往日里面擁有著赫赫兇名的妖怪們了。 不是。 你們一個兩個都怎么回事? 尊重一下我們陰陽師可以嗎?! 第一百零七章 鬼王夜宴(中) 如果說一開始, 宿儺跟上來的原因只是因為心底不服氣,想要看一看那個壓根都沒有給自己發來邀請、但是利姆露這名不見經傳的妖怪卻能夠被恭敬的請去的鬼宴究竟是個什么模樣,所以才會勉強同意了用仆從這樣的身份去跟著一起晃一圈的話, 那么現在,他的面色終于是開始變的凝重了起來。 原因無他, 雖然眼下, 他們甚至都還沒有進入這一場盛大的宴會的舉辦之地,而不過是在外圍暫且的先與來迎接利姆露的下屬們相遇, 但是宿儺卻已經開始暗自心驚。 截止目前為止, 他已經見到了多少圍繞在利姆露身邊的大妖怪了? 酒吞童子, 文車妖妃,雪女。 雖然絡新婦距離大妖怪還有一線距離,但是因為自身獨特的屬性, 這個女妖同樣也是一個極為難纏的角色,其麻煩程度甚至不在大妖怪之下。 而且 宿儺的目光暗了暗。 這看上去,可不僅僅只是這么幾個大妖而已。 他能夠清楚的感知到, 除了眼前已經出現的這些大妖之外,在身后的那一片蠢動的黑暗當中, 居然還有著別的一些什么在試探性的游移著, 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從利姆露的影子里面彈出來一樣。 但是分明之前還沒有這樣的感覺的。 這便只能夠讓宿儺聯想到,在對方比他們早到達了這里的那一會, 有什么東西潛入了利姆露的影子當中寄宿著。 只是那東西的存在感實在是太過于強烈,以至于即便是已經在努力的想要收斂起自身的存在,但是仍舊會不自覺的泄露出來那么一星半點,直叫人覺得心頭一陣發顫。 仿佛是在被什么不得了的東西窺伺著, 以至于產生了頭皮發麻的錯覺。 唔姆 利姆露乖巧的仰著頭,任由絡新婦幫他理好衣襟, 又抬手開始為他束發,眼睛滴溜溜的到處轉,想要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誰跟來了。 應該就只有我們了吧? 絡新婦聞言,在旁邊輕笑了一聲。 藏馬說他與茨木童子素有舊怨,就不跟著一起去了,還是留在鬼域幫您看家;犬神前幾日剛剛做錯了點小事,現在羞燥的慌,自然也不會出現在您的面前。 青行燈倒是有意想要同行,以方便更加清晰的描繪您的風姿、敘述您的故事,只是不巧有人類集齊了九十九個怪誕,這最后一次,她無論如何也得現身才是。 然后剩下的么藏馬說這本來也就只是一次宴會,帶那么多人去怕不是會讓其他幾位鬼王生出別的想法來,所以也就全部都一并給按了下來。 哦哦!利姆露表示理解,可以,這樣就好! 本宮也不會同你一起前去。 文車妖妃坐在自己華貴的車輦上面開口。 有酒吞和雪女跟著便已經足夠,本宮不過是怕你路途遙遠感到疲倦,所以特地來送一程而已。 文車妖妃看著利姆露的眼神慈愛,仿佛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對方的老母親那樣的噓寒問暖,盡心盡力的為他cao持。 謝謝,文車。 這個時候,絡新婦也已經放下手來,用滿意的目光打量著剛剛為,利姆露束好的發。 愿您一路順風。 她朝著利姆露福了福身子。 我會的。利姆露笑道,謝謝你,銀織。 您言重了,這都是妾身應該做的。 絡新婦的面上還是一副優優雅雅的模樣,然而能夠聽到絡新婦內心的麻倉葉王卻是眼皮直跳。 因為他清楚的聽見,絡新婦的聲音扭曲的在不斷尖叫。 【啊啊、好可愛!太可愛了,太喜歡了,不愧是利姆露大人!】 【好像和利姆露大人生下小寶寶!想要把利姆露大人吃下去,這樣就可以永遠都在一起了!】 電光火石之間,麻倉葉王想起來了關于絡新婦的諸多事跡。 對方是以人類為食的妖鬼,會在夜間誘引男子,在交合之后將對方吃掉。 因為喜愛,所以想要親近、所以想要吞噬,想要將對方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這樣就可以長久的、永遠的都在一起了。 即便是麻倉葉王這樣的人,在聽到這樣扭曲的愛之語的時候,也會感到心下悚然,抬眼望向利姆露的時候,眸光不免就有些復雜難辨。 他真的知道自己手下的這些妖怪們靠近他,都抱著什么樣的心思嗎? 麻倉葉王甚至是覺得自己都快要對利姆露產生一種蜜汁憐愛的情緒來了這當中不排除他覺得利姆露是個傻的的緣故在里面。 妖怪對人類來說是危險的。 這不僅僅是指,妖怪天生擁有著比人類更強大的神通、更優秀的身體素質,還指妖怪與人類之間完全不同的理念的碰撞。 妖怪的身上或多或少的保留了一些野獸的部分,某些對于他們來說極為稀松平常的事情和認知,對于人類來說卻是有悖人理、完全無法被接受的東西。 更別說人類又素來要比妖怪更容易受到傷害在各種意義上。 因此,在這樣的狀況下,導致了人類與妖怪之間的距離以及隔閡越來越大,到了最后便發展成為如今這般的,根本沒有辦法彌合的鴻溝。 利姆露或許知道。 但是他并不在意。 因為在利姆露看來,這是妖怪們的天性。雖然說聽上去似乎有些血腥和殘忍,但是既然對標的是他,并且也沒有造成什么傷害的話,那么利姆露覺得沒問題,不是什么需要特別的在意的事情。 畢竟也沒有被付諸于實際不是嗎?而且利姆露覺得,那些于他而言,不會造成什么真正意義上的傷害。 那么也就無所謂啦! [你這個樣子,可是有些過分的心慈手軟,若要以【王】而論的話,都未免有些太過于勉強。] 昔日,銀發的妖狐在被利姆露從鬼域下方的魔界當中撈出來、第一次帶到自己的領地里面的時候,那以狡詐和手段多端而著稱的妖狐,就曾經這樣同利姆露說過。 [如果總是這般過分寬宥、御下不嚴的話,即便是哪一天你被反過來壓制、囚禁、束縛,被神隱,被企圖變成只屬于自己的東西] [我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妖狐曾經這樣鄭重的警告過利姆露。 [你太溫柔了,但是這樣是不對的。] 他或許是期望利姆露能夠在這一方面多少做出一些改變來,但是后者卻是笑著詢問他:[但是,藏馬并不討厭我這樣吧?] [而且我其實沒有覺得自己有你們說的那么好啦我做的,只不過是一些很微小的、每一個人都會做出來的事情而已。] [你對于自己還真的是一點正確的認知也沒有啊。是該說你太狂妄好呢,還是該說你太無知好呢?] 只不過,曾經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妖狐,最終卻還是歸于了利姆露的麾下。 [那么就讓我看看好了畢竟,如果是這樣的你最終卻登臨了百鬼之位的話,也會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吧?] 妖狐的身后,雪白的狐尾上下甩動著,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捉摸不透的笑容。 真的很難想象。 那一位如今擁有著整個鬼域、并且君臨了大半個關西地區的鬼之主居然,會是這樣的一位存在。 **** 鬼宴的舉辦地并不在陽道,而是在另外一處只有得到了邀請之后、使用特殊的邀請函才能夠進入的空間。 甫一進去,濃郁的、絲毫不加掩飾的妖力便鋪天蓋地的朝著這邊壓了過來。酒吞童子冷哼了一聲,像是火焰又或者是烈酒那樣無比張揚熱烈的妖氣在一瞬間從他的身上爆發開來,將那些壓過來的妖力全部都硬生生的頂了回去。 你來了么,酒吞童子! 惡鬼大笑著朝這邊走來,身上披著艷色的里衣,外面卻又掛著锃亮的鎧甲。分明是不倫不類的組合,但是在他的身上倒也是意外的合身。 若是循著他的身望過去的話,便能夠看見在已經擺好了豐盛宴席的長桌旁,還有著其他幾個身影。 腰懸鬼面、肋生雙翼的愛宕山天狗;九尾在空中搖曳、華服加身的玉藻鬼狐;扮作人類武士模樣正在飲酒的滑頭之鬼,生著少年般精致的容貌、但是眼底卻生著豎瞳眸含冷光的般若。 喵~~ 有黏糊的像是蜜糖那樣的貓叫聲響起,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小貓湊了過來,用自己分叉的尾巴去卷利姆露的腳踝。 好久不見,利姆露~~ 他的聲音像是能夠掐出水來。 利姆露于是彎下腰去,將他抱起來:好久不見啦,貓又。 貓又順勢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利姆露的手指,胡子抖了抖,像是成功偷到了腥。 既然都已經來齊,那么我們便開始吧。 玉藻前坐正了身體,舉起酒杯來。 敬諸君。 第一百零八章 鬼王夜宴(下) 利姆露在大天狗的身邊坐下, 清冷的大妖側過頭來,雖然面上不顯,但是身后的羽翼卻是十分誠實的探了過來, 有一下沒一下的sao刮著利姆露露在外面的那一小截手臂。 利姆露:嗯那個 有點癢哎。 然而大天狗轉過頭來,那一雙幽紫色的眸子注視著利姆露, 里面半點情緒都沒有, 是一片的古井無波,面上的神情也是莊重的, 帶了些大妖怪獨有的傲慢。 怎么了? 他語氣極為平淡的詢問, 總而言之。 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個正在被sao擾的人是自己的話, 那么就算是有人認真的對著利姆露勸說,利姆露也絕對不會相信,聲名在外的愛宕山之主、那一位擁有著尊貴的血統、高高在上, 無論是誰提起來都要稱贊一句的大天狗會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他必然都是不會相信的。 怎么可能啊。 那個,可是大天狗哦?是即便在妖怪當中, 也最為復古守禮、尊貴傲慢的大天狗哦?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于是利姆露便以為不過是自己的錯覺,或許只是因為大家姿勢的問題, 所以不留神被大天狗的羽翼給擦過了:嗯沒什么。 大天狗便不再言語, 只是平靜的轉回頭去。 他們又坐了一會兒。 利姆露再一次察覺到了那種感覺,是輕柔的羽毛從自己的手臂上面擦過, 帶來了若有似無的癢意。 只不過這一次,還不等利姆露反應過來,原本被他抱在懷里面的貓咪頓時就炸起來了全身的貓。 他探出爪子,狠狠的拍了過去, 然而卻只有幾根黑色的羽毛從爪縫之間溜走,氣的他喵喵直叫, 從利姆露的懷里面跳了出來,在落地的時候化作了一個穿著黑色衣褲的少年,頭上尖尖的貓耳朵抖動著。 酒吞童子:喲,總算舍得從利姆露的身上下來了? 他看著不爽很久了好么? 還真的當自己是貓了不成? 貓又沖著他露出來了尖尖的虎牙:閉嘴,酒吞童子,小爺我樂意! 貓又一邊在嘴上和酒吞童子斗智斗勇,一邊朝著大天狗走過去,非常不給面子的就朝著他一推。 何事? 大天狗平淡的投過來目光,看著貓又的時候就像是在看著什么正無理取鬧的小東西,是甚至沒有必要將其放在眼里的那一種。 貓又于是又動手推了推他:讓開讓開,我要坐在利姆露的邊上! 其實另一邊也并不是沒有空位,但是貓又就是想要給大天狗添堵。 利姆露沒有看到,難道他還沒有看到嗎?不如說貓又因為被抱在大天狗的懷里面的緣故,所以看的可清楚了,大天狗一直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朝著利姆露伸翅膀! 炸毛的貓咪沖著大天狗齜牙咧嘴。 好了,貓又。 玉藻前不輕不重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磕在桌面上的時候,發出了嗒的一聲脆響。 力道不大,但是聲音不輕。 貓又從喉嚨里面發出來了一連串咕嚕嚕的聲音,但是終究還是沒有繼續造次,而是不甘不愿的在旁邊重新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大天狗全程不發一言,卻是深藏功與名,低頭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杯盞,隨后朝著貓又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