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替身啊。當你自己替身可還好,趙瀾,你可記得這個名字是誰取的,可記得晨昏是誰教的? 明姝眼珠子轉了轉,最后落在殿下淡然的面色上,晃了晃腦袋,你什么意思? 明姝,倘若你的靈魂是趙瀾,身體卻是信安王妃的女兒,你說,我該親不親你? 秦棠溪素來溫和的眸子里,一片冷然,語調也是波瀾不驚。 明姝卻瞪大了眼睛,殿下,你怎地知道趙瀾、我、我是趙瀾? 因為世間唯獨你最傻,找不出第二人當我的面哭了幾回都不知,那日刑部我問你話,你說那封信是你父親寫的。信國公是趙瀾的父親,你卻脫口而出,我以為你自己知道了。 秦棠溪也是無奈,這么米糊的性子在玉樓春里怎么保命的。 明姝不說話了,眼眶里的眼淚水打著轉,秦棠溪眉梢輕揚,再哭就不親你了。 嗯?明姝立即停了哭,就像是泄洪一般,說不泄就不泄,淚水掌控得極其好。 迎著光,小姑娘白得發光的小臉上帶著驚愕,眼睫一顫一顫,好像隨時就能哭出來, 秦棠溪無奈搖搖頭,自己坐了起來,小東西就一點兒沒有察覺自己掉馬了嗎? 而且,她還將自己當作趙瀾的替身。 明姝眉頭微動,似乎沒有察覺一雙細手伸向自己,等到肚子上一股暖意刺激著肌膚后才反應過來,忙蜷曲著身子:不許捏。 翻了個身,整個人趴在床上,張著小嘴巴,氣悶地望著殿下。 你這么望著我做什么,不改改你的小毛???秦棠溪也是拿她沒有辦法,肚子摸不到,就在她身上上下看了一眼將她拉過過來,在她臀上抽了一下,再盯著就把你賣了。 明姝害羞,白皙的臉頰登時就紅撲撲,羞道: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呢? 被子在殿下手中,躲都沒有地方躲,她害羞得無地自容。 你自己送上門的怨我? 作者有話要說:長公主:捏肚子還是下腰,選一個? 明姝:氣,不選。 長公主:哦,那不親你了。 皇叔:沒有了、沒有了,給我一條活路。 感謝在20210317 21:44:15~20210318 21:29: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冬之雪人6個;Sheep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非也44瓶;十月31瓶;紫年籽言30瓶;清池10瓶;阿娜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5章 陰氣 小姑娘偃旗息鼓,咬著唇,捂著眼,殿下風光霽月,從前教導我的話都不算數了。 秦棠溪坦蕩蕩地看著她,孤之前教過你什么? 教過很多,一時間說不出來了。明姝急得腦海中一片空白,殿下教過的事情太多,都不知道說那個。 忘了便是什么都沒有教。秦棠溪拿手瞅著她的手背,一點一點勾得并攏的五指松開,透著縫隙就看到那只狐貍眼,你之前說喜歡我的,可還作數? 明姝愁云慘淡,急道:殿下,我父親的案子 你父親的案子并非冤判,還在審查中,你且稍安勿躁。秦棠溪打斷明姝的話,盯著她看了半天,不想說起掃興的事,便道:小東西,你可想給自己報仇?不為信國公府,就為你自己呢? 給自己報仇?明姝聽懂了,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秦見晗已然是貴妃了,她不過是一花樓女子,怎么去斗呢? 我不會幫你,你自己想辦法,但有一點,出了紕漏,我給你兜著。秦棠溪雙眸沉寂。 明姝澄澈的眸子閃了閃,捂著眼睛的手慢慢地松開,阿姐,她是你恩人的女兒。 所以,我不能幫你殺她。秦棠溪坦然道。 我殺她,你會生氣嗎?明姝不明所以。 秦棠溪嘲諷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古來有之。 明姝這才明白殿下的意思,殿下不會插手,但會給她善后,如此也不算對不起恩人。 所以您是真的喜歡我嗎? 秦棠溪垂了眸子,小姑娘眸色生輝,帶著小小的得意,她冷冷道:不喜歡。 明姝撇嘴,你是不是從小就喜歡我? 異想天開。秦棠溪冷漠地轉身。 我不信,那日你病了說喜歡我的。明姝立即爬過去,拿自己身子壓著殿下,口中還嘮叨著:你說只要我回來,你什么都聽我的,還說,你想我,讓我不要害怕,怎地,你不認賬嗎? 聒噪的小東西!秦棠溪捂住自己的耳朵,小姑娘就像面團一樣滾來滾去,煩躁得很。 她慣來自持,明姝這般就像一根繩子將她捆綁起來,心臟撲通直跳。 阿姐 無人應答。 殿下 照舊沒有回應。 明姝煩躁不安,干巴巴地坐在自己榻上,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小溪? 漂亮的眸子亮晶晶,如同日光下晶瑩的露珠。 秦棠溪驀地睜開眼睛,瘦小的身影擋在身前,遮住了燭火,在她面上留下陰影。 小姑娘嬉笑的面孔就像是一面鏡子,喜怒哀樂,過于澄澈的眸子帶著她心中的歡喜,小手還不忘攥住她的衣袖,睫毛顫得極快,她裝作沒有聽懂,道:你再喊一遍。 明姝咽了咽口水,不自覺地俯身,慢慢靠近殿下。鼻息間guntang呼吸交纏在一起,灑在兩人的唇角上,她聞到了殿下身上淡淡的藥味,眼神朝她襟口處細膩的肌膚不覺多看了兩眼。 可是除了連綿如雪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外,什么都沒有看到。 慢慢地,那雙澄澈的眼睛不再干凈,染上不同的情緒,慢慢地染上顏色。 小姑娘學壞就在呼吸間。 秦棠溪惱了,戳著她的眉眼:不許看。 明姝不肯,反而揚首又看了一眼,覺得沒看夠,吃了雄心豹子膽一樣伸手去撥衣襟,狐貍的眼眸再度染了水色,我上次看過了,覺得好看。 放肆秦棠溪捏著那只不安分的手,雙眸生戾,胡言亂語,我可沒教你這些。 管事教我的,懂得要迎你的喜好而上。明姝小臉紅撲撲的,屋里的溫度熏得身子都熱了。 不知羞的一句話聽得秦棠溪臉色發紅,連著脖頸都是一片艷色,羞得她想好好收拾這個小姑娘。早知如此,那晚就應該將小姑娘帶回來,就算是調.教也輪不到那些人。 睡覺。 明姝不肯,鼻尖的藥味反而更重了些,阿姐,你受傷了嗎? 沒有,躺下。秦棠溪無奈,拽著那只上下指點的手就將人按住,摸著柔軟的骨rou,心口就軟了下來,紅唇微彎,是想下腰嗎? 我、我還是個病人。明姝立即躺了下來,躲在殿下懷里不等她催就閉上眼睛,最后不忘摸到被子蓋著兩人腦袋。 被子里黑漆漆的,手摸索一陣后碰到一片柔軟嚇得又縮回手。 明姝動都不敢動了。 呼吸沉重,須臾后,她又掀開被子,大口喘著粗氣,殿下,你受傷了。 秦棠溪不理會她,驀地閉上眼睛,轉過身去。 明姝眸色通紅,染著水澤,想說什么話,忽而殿下清冷的面容變大了,絨毛都能看見唔 嘴巴被堵住了。 半晌后,秦棠溪松開不安分的小姑娘,再不睡覺就咬你,不止一口。 明姝不信,舔了舔舌尖上殿下殘留的溫澤,覺得很舒服。 這種舒服是心口還有身上的,讓人意猶未盡,她癡癡地望著殿下:咬兩口也沒有關系的。 秦棠溪紅著臉,拽起她纖細的手腕就咬了下去。 明姝登時就要哭了:不、不是的,不是咬這里,疼的 秦棠溪狠狠地咬了一口,在小小的手腕上留下一排壓印,唇角彎出一抹壞笑:還要咬第二口嗎?不如給你那只手腕也咬一口,怎么樣? 不要。明姝哭著將手拽了回來,自己吹了又吹,哭道:都咬出紅印了。 是很可憐,再陪你一個?秦棠溪慢慢哄道,趁著她哭就拽住另外一只手腕。明姝嚇得就白了臉色,急得踢了踢腿,不敢、不敢了,以后不摸你了。 好端端氣氛猛地變得曖昧。 明珠害怕地眨了眨眼,將手從殿下手中悄悄地偷了回來,猛地鉆了自己的被子里,不忘踢了踢腳。 腳上沒有被子,算了,殿下不會咬她的腳。 秦棠溪也舒服地躺了下來,拍拍明姝露在外面的小屁股,顧頭不顧尾。 一夜間,格外舒心。 秦棠溪令人去告假,自己帶著明姝出城。 皇帝聽著公主府的傳話,不悅地砸了湯碗,怎地又告假,江淮逆黨一案還沒出合適的章程,她眼中可還有朕? 殿內雅雀無聲。 皇帝氣得坐在龍椅上,將告假的奏疏直接丟出了宮,內侍迅速又撿了回來,小心提醒她:陛下,長公主的人還在呢。 長公主一手遮天,遠遠地超越眾臣,她不來,也許是件好事呢。 皇帝怒氣橫生,坐在龍椅上許久不說話,伺候的宮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上前去觸霉頭。 到底是年幼,情緒總是崩不住,冷漠的眸色里藏著不耐,她對長公主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她才是皇帝,長公主數度揚言廢帝,她忍得夠辛苦了。 說不來就不來,將她放在眼里了? 她忍耐許久后,神色越來越難看,吩咐道:將安太妃給朕請來。 內侍應了一聲,急忙出宮去請。 ***** 洛陽里外城,在外城有座寺廟,是皇家所造,住持的得到高僧,平日里不少勛貴來此燒香拜佛。 寺門前擺著不少小玩意,還有糯米做成的甜糕,蒸出香甜的味道,時興的小玩意也有不少,各式珠花香草,更有人在廟門前擺著算命的攤。 明姝下車后果斷走到算命的地方,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錢,道:算算我何時成親? 秦棠溪緩步而來,露出無奈的神色,果然還是以前愛玩的性子。 算命的是一年過五十的老者,留著長須,見到小姑娘近前后微微訝然,道:算誰的,你的嗎?可是你的看不出來,不若算算你這副身體的,價錢是別人的十倍。 你這老道是在誆騙我,為何就是別人的十倍,不算了。明姝哼了一聲,將錢拿回來,拉著殿下就走。 臭道士,就想騙我。 秦棠溪朝著老者看了一眼,眸色深邃。 跨過寺門后又是別樣的天地,參天古樹都是香客,人來人往,竟很熱鬧。 從寺門到正殿,走了九九八十一階臺階,明姝站在正殿前,香火吹了過來,她無端皺了眉。 怎么了?秦棠溪關切道。 心口疼。明姝揉著加快跳動的心口處,扭頭往里面看了一眼,殿內菩薩緊盯著她,嚇得她往殿下背后躲去,殿下,你說我占了別人的身體,他們會不會來抓我。 想多了。秦棠溪也跟著少了一眼,心口微顫,捏著明姝的手就往后院走去,不要看了。 明姝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菩薩的那雙眼神不是悲天憫人,而是陰狠無常。 她顫了顫,緊緊抓住殿下的手,一點都不敢松懈。 兩人輕裝簡行,身后也沒有婢女跟著,秦棠溪在前領著,明姝乖乖巧巧地跟在后面。 寺內錯綜復雜,香客隨意走動,樹蔭下的夫人們也不少,明姝甚至認出幾人,指著她們同殿下道:她們會認出你嗎? 認出又如何呢?秦棠溪緊緊握著那只害怕的小手,心口還疼嗎? 好多了,我們去見誰? 去見住持。秦棠溪道。 兩人在羊腸小道上了片刻,對面走來一僧者,三人恰好遇上,秦棠溪止步腳步,朝著來人頷首:住持。 殿下今日來聽佛嗎?住持年過七十,滿頭白發,面目慈愛。 明姝從長公主身后探出腦袋,就看了一眼,迅速縮回腦袋。 只這一眼,住持臉色大變,他逾禮看向長公主身后的人,殿下今日過來因為她?陰氣甚重,殿下該小心些。 人各有天命,陰陽氣息都是一樣的,死人身上沒有陽氣的,活人身上也沒有陰氣。 小姑娘身上陰氣過重了。 秦棠溪擰秦眉:住持可有辦法? 沒有。住持搖頭,抬頭望著即將凌空的太陽,日光灼灼,最為厲害,他看向明姝:你從哪里來的,應該知曉去處。 胡言亂語。明姝不甘心,好端端活著,難不成還要去死不成? 浮云碧空,光色疏朗,小姑娘臉色白皙,唇角紅潤,一雙眼睛也是澄澈有余,住持卻道:殿下近日可有血光之災? 你的意思是我同她在一起,她就會有血光之災?你怎么那么壞,為什么要詛咒我們?明姝不服氣,擼起袖口就想上前打人,你欺負她,不行,我還沒欺負呢 小姑娘反常的暴躁不安,就像是被逼入懸崖的兔子,急了返回去咬人一口。 秦棠溪一把按住她,住持說笑了,且說解法。 沒有,生死各安天命。住持悲憫地搖首。 秦棠溪淡漠的眼中終于露出一絲罕見的不耐,雙手按住躁動的小姑娘,同住持淡笑:可,孤明白,孤覺得此處不大好,除廟為學堂,應該會有不少學子進學得道。 這個比打人更狠,直接鏟除老巢。明姝點頭附和:夷為平地,讓你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