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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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挑起眉毛,他有點不高興,但又很好奇:是關于什么的? 怎么說呢家入硝子咬著嘴唇。 咒術師不能逆轉死亡,對嗎? 家入硝子打了個哈欠,把手放在黑發式神的皮膚上她沒有完全接觸到佐助的皮膚,只是掌下源源不斷有正面的咒力涌出來,修補著那道不長的傷口。 當然不能,你怎么不去找五條給你治療?她隨口回答。 悟會一直抓著這件事不放的,宇智波佐助聽起來有點無奈,不要告訴他,可以嗎? 家入硝子欣賞了一下自己修補完美的傷口,不光沒有留下疤,還讓之前同一位置留下的疤痕淡化了不少。 現在治療宇智波佐助可比當初容易多了,當時她的咒力進不了式神的身體,家入硝子還一度想抽點血要幾根頭發研究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過五條悟確實能干得出這種事,她想,答應了下來:你怎么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她轉頭去辦公桌上拿報告,準備等會兒去實驗室繼續研究那些改造人,因而就沒有看見背后佐助有些不同尋常的表情。 但是讓死人重返人間并不是件難事。 家入硝子的動作頓了一下。 宇智波佐助怎么突然說了這種話?用的還是這種平靜的、理所當然的語氣,好像他真的親眼見過一樣。 她把一疊稿紙抱在懷里,覺得這個話題有些危險,也不應該發生在他們之間,難道你能把那些改造人拉回來嗎?家入硝子開了個玩笑,那我可得讓五條過來看看。 作為為數不多能用反轉術式治療他人的咒術師,家入硝子早就習慣了和人打太極,不往坑里跳才能活得簡單舒服,不站隊才能做一個單純的醫生。 我要去一趟實驗室。她暗示道。 但宇智波佐助好像沒聽見她說的話一樣,坐在辦公室的待客沙發上,不緊不慢地說了下去。 對忍者來說 宇智波佐助是看漫畫上癮了嗎?難道是五條悟給他塞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只要一個簡單的術式和死者的血rou,我們就能把死者從凈土召回,控制他們,讓他們為我們戰斗。 真的是漫畫看多了吧? 家入硝子頭大地坐了回去,撐著下巴,希望宇智波佐助趕緊變得正常一點:照你這種說法,降靈術不也可以嗎? 穢土轉生和降靈術不一樣,佐助垂著眼,盯著自己的指尖,表情有些晦澀不明,降靈術只能以自身為媒介暫時取得咒術師生前的能力;而穢土轉生是將亡者的靈魂召回,只要不解除術式,死者就永遠無法安息,只能在施術者的驅使下永不停歇地戰斗。 想象一下,家入硝子走不了,干脆順著宇智波佐助的話往下想,本以為對面是陌生的敵人,結果沖上來的卻是已經死亡的親人、愛人還有摯友。 宇智波剛才用的詞是不是有點奇怪,家入硝子想。 黑發式神還在平靜地繼續:他們有生前的記憶,有生前的忍術,不管是外表還是查克拉都和生前一模一樣,但他們的身體是不受控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沖著致命的位置,所以有不少人都因此喪了命。 只要受到沖擊、反應慢上一瞬,等待忍者的就是死亡。 家入硝子覺得這個術惡心程度甚至超過了真人的術式,動畫漫畫里有不少以忍者為題材的,所以她至今覺得佐助大概是受了五條悟影響或者脅迫被迫拿這種東西出來逗人,但查克拉這個陌生詞匯的出現讓家入硝子有點不確定了。 但那也太扯了吧,真要有這種術式的話,協會不得搶瘋了? 醫生說了一半,看著自己的同學,覺得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還要復雜。 五條悟像是戴了一副空白的面具在臉上,默不作聲地維持著一個姿勢已經有一段時間,似乎全部的精力都在用來思索她剛才說的話,而不能對外界做出反映了。 佐助白發男人輕輕吐了一口氣,他帶著眼罩,不笑的時候看不出有什么別的心思,聲音也平平靜靜的,應該還說了其他的吧。 但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是的。 黑發式神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垂眼看著同樣起身的家入硝子,他表情一直淡淡,這會兒卻更溫和了一些,看起來還有點不明顯地懷念。 來到這里之前,家入硝子驚訝的挑起眉,沒想到自己能聽到宇智波佐助之前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我的世界就陷入了這樣一場生者與死者的戰爭中,如果不是萬花筒的幻術可以覆蓋穢土轉生的效力,我的對手應該就是鼬了。 不是,怎么又多了一堆她聽都沒聽過的東西?宇智波佐助是把自己也編進故事里了嗎? 鼬已經死了,這點我非常確定,尸體是別人幫忙收殮的,所以才給了其他人得到他血rou的機會。他說,好像已經不在意家入硝子是否在聽,而是單純需要把這件事說出來而已,好在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他本人,靈魂不是什么奇怪的家伙,我才勉強忍耐下來。 他看著家入硝子一副微妙的、若有所思的表情,扯了下嘴角,走到了窗戶旁邊,在窗戶被推開的嘎吱聲中給這段莫名其妙的交流做了結:反轉術式效果很好,務必不要告訴五條悟那個無關緊要的傷口,另外,剛才我說的只是故事,沒必要當真。 五條悟用一聲響亮的嗤笑表示自己的嘲諷:你不會當真了吧? 邏輯那么清楚,我不覺得他說的全是假話。家入硝子道,就算那都是假話,宇智波佐助不同尋常地態度也值得讓她向五條悟確認了。 傷口她可以不說,但這件事必須要確認明白, 咒術師突然站了起來。 佐助說他去哪里了嗎?他問,我有事要找他。 家入硝子回憶了一下:松島。 五條悟嘴角輕微抽搐了一下,他在辦公室里走了兩步,同樣站到了窗前,面對著外面灰暗低垂的天際佐助離開這間辦公室前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 多謝你告訴我這些,硝子,白發男人回頭沖她笑了笑,一手機在修長的指間轉了兩圈,看會我給你帶酒的。 家入硝子看著五條悟,你難道現在就要過去? 現在就算能坐上到仙臺的新干線,下了車也已經是深夜,根本沒有上島的輪渡。 五條悟語氣輕快:對哦,佐助都去了我當然也要去,好久沒吃喜久福了呢。 話音未落,宇智波佐助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白發咒術師微微低頭,也不知道眼罩后是什么眼神,手掌輕輕按在少年的肩上。 他感覺到佐助微微繃緊了身子,很快又放松了下來。 我帶你去。佐助說。 家入硝子抓住最后一點時間,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你說的是真的嗎? 關于忍者,忍術,還有那個戰火不斷的世界。 是真的。五條悟回答道,走吧佐助。 他們消失在了辦公室內。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松島在仙臺, 雖說實際上松島灣內兩百多個大小島嶼都被這個名字涵蓋在內,人們常說的卻是仙臺中部與宮城縣轄區內的松島町區域,風景優美, 人口不多,算是個宜居的好地方。 他們在中途停下了一次五條悟只覺得自己眼前黑了一下,然后就有大量凌亂的、噪雜的咒力被塞進了他的視野里大概是在福島或者什么地方,旁邊是所辦公樓, 燈火通明, 里面應該還塞滿了為生計奔波的白領。 黑發少年垂著眼, 似乎沒感覺到五條悟收緊的手指,又一次發動了術式。 這次,除了雜亂不堪的咒力,撲面而來的還有咸腥冰冷的海風, 被驚嚇到的海鷗慌亂地拍打著翅膀,幾片掉落的羽毛在空中打了幾個卷,沖著他們飛了過來。 灰白色的絨羽被擋在白發咒術師一臂開外,于半空中僵持了一會兒,突然又失了力, 輕飄飄地滑到了鐵軌上。 松島海岸車站。 佐助扶了一下眼前的擋板,一直壓在胸口的那口氣終于吐了出來。 他喘息著, 感覺額頭滲出一些汗來,體內的查克拉幾近枯竭。 從高專到松島距離太遠,五條悟的咒力又格外強大,若不是他們之間存在束縛, 佐助大概根本沒辦法用黃泉比良坂把對方帶到這里。 好在五條悟猜到了他借家入硝子傳達的信息, 一落地就找準了某個方向, 一言不發的消失了。 但關于夏油杰的信息并非直接出自他的口中, 他也無法對自己的隱瞞做出任何解釋,只能用這種近似逃避的、狡辯的方式讓五條悟自己想到這件事。 他說的不全是真話。 佐助和被穢土轉生而來的鼬其實并沒有什么敵對的機會藥師兜只是想用那雙萬花筒把忍者聯軍攪個天翻地覆,知道讓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見面對自己的計劃有害無益,自然不會刻意讓他們碰面。 而鼬佐助閉著眼,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和漏瑚的虛與委蛇原本只是心血來潮,但佐助發現,自己現在好像確實能理解一些兄長的做法,也可以平靜地想起他了。 也許這種只有局中人才能體會得到的桎梏確實會讓人變得冷酷無情、也讓人變得優柔寡斷:就算事后感到愧疚,也能在必要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犧牲其他人;一旦牽扯到重要的人,卻又想自己處理好其他事情,解決所有問題,等一切塵埃落定再一點點透露真相,甚至試圖將真相完全掩埋。 他愣了一下。 鼬愛他,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才會關心則亂,試圖用極端的方式為他在亂世中尋得一份保障。 那五條悟呢? 而鼬佐助強迫自己不去想另一個人不論如何收殮,血rou都很好得到,有誰能保證自己不流一滴血、不受一次傷呢? 本人的靈魂也只是另一個暗示,降靈術可以分別提取rou|體或靈魂的情報,但忍者的rou|體和忍者的靈魂并無差別。靈魂來自rou|體,又反過來支配rou|體,因而只要是能自主行動的軀干,里面的靈魂不會有第二種可能就算是山中一族的秘術,也只是靠查克拉暫時壓制而非取代另一個人的存在。 家入硝子不知道鼬、不知道忍者,更不知道穢土轉生,她一定會去找五條悟。 佐助想,因為五條悟確實是離他最近的那個人。 五條悟也一定能聽出來那些被語言掩蓋的真相,雖然穢土轉生這個詞對對方來說也十分陌生。 佐助查克拉恢復了一些,他直起身子,繞過車站的擋板。 面前是一片畫著白色行車線的站前廣場,對面傳來吵吵嚷嚷的交談聲,幾個背包客從掛著布簾的居酒屋前走過,不經意地往這邊瞥了一眼,很快就在佐助的視線中變成了幾個小小的背影。 海面在夜色下已經變成了如墨的藍色,長滿紅松與黑松的礁石反倒成了月色反光之外難得的亮色,和海水的波紋一起,在月光下泛著蒼白的色澤。 港口有一座朱紅的橋,連接著一個千百年來被視作靈場的小島,人們相信自這里可以前往極樂凈土,島上因此撒過不少人的骨灰,供奉著一位平安時代的得道高僧,幾乎每一步都會踩到細小的骨骼碎片。 他原本以為夏油杰的尸體可能會被埋在這個名為雄島的地方,但五條悟去的是另一個方向。 五條悟凝視著面前的一片空地。 那里原本應該長了幾株薄荷。 夏油杰成長于松島,家就在雄島旁邊,這種小地方根本沒人知道咒術師是干什么的,他的父母也不清楚自己的孩子是真的有特別的才華,因而在被到這里祓除咒靈的術師發現時,夏油家的氛圍一直不是那么和諧。 杰也就一直獨自忍受著吞噬咒靈的痛苦,不過咒術師向來都要自己承受各種苦楚,沒人能幫另一個人分擔。 大概有點用吧,他們一年級的時候,夏油杰往宿舍里搬了很多薄荷味的漱口水,消耗速度快得驚人,習慣了。 五條悟嘗過一口之后半個小時嘴都是麻的,辣到什么味道都嘗不出來。 所以他在遵循摯友遺愿時自作主張地發揮了一下,往地里栽了點薄荷。 所謂遺愿也很好笑,那是他們一年級時上課討論的內容,大抵就是每個咒術師都要提前想好怎么處理身后事,這樣萬一能找到尸體,不至于讓活人撓破頭皮。 這種問題也太無聊了,五條悟當時說,明目張膽地翻了個白眼,過幾十年誰還記得現在說的話??? 家入硝子淡淡地表示同意:我好像沒什么意外身亡的機會,反正也出不了危險的任務。 夏油杰當時也沒回答,不過某天和五條悟打了一架,中場休息時突然又說起了這個話題。 我小時候,一直很想住在家對面的小島上,黑發咒術師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聲音里的情緒有點復雜,沒有咒靈、沒有普通人,不用考慮弱者的心情,還能看到家里的窗戶。 好像偷窺狂啊。五條悟感嘆。 夏油杰踹了他一腳,被五條悟一把揪住了劉海。 他們又打了一架。 不過,死之后要是能埋在那兒也挺好的,他說,也算是完成了童年心愿。 過了一周,他就叛逃了。 去年圣誕節那天五條悟問夏油杰有沒有什么遺愿,夏油杰說沒有,五條悟不知怎么突然想到當時他們的對話,多嘴問了一句,結果給自己找了一堆麻煩。 這也太扯了吧,五條悟想,甚至覺得有點好笑。 他自信沒人能查到自己的行動路線,也處理好了杰尸體上的殘穢,找好了時機把人安葬在了這個一眼望得到頭的小島上。 沒想到反倒是杰自己一直記著這話,說不定還給他手下那群嘍啰說過,結果最后自己坑了自己不說,還試圖坑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