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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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不下去了嗎?白發男人緊盯著佐助,臉上笑意依舊,淡色的眼睛卻帶著有些偏執的色彩。 松手,佐助抽了一下手,看見五條悟臉上的表情,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門還開著呢,你沒放帳吧。 照五條悟這種問法,萬一電梯停在這一層,警察就要接到報案沖過來了。他們可只確認了這層住戶現在不在就上來了,為了防止對方狗急跳墻隨便殺人,到現在都沒放下帳。 哦。五條悟眨眨眼,表情和緩了一些,那我把帳放下來。還是沒有松手的意思。 佐助有點搞不清他在想什么。 我去外面等你。他說。 對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松開了。 之前就聽說你也找了個式神,我還在想是怎么回事呢?雖然斷了兩根手指,那個詛咒師看起來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還在不知死活地亂吠,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啊啊??! 這次他的中指和食指一齊消失了。 帳的范圍恰好停留在了走廊中間,將電梯隔在外面。 佐助靠在門外,聽著里面傳來的聲音,大概也聽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 五條悟小時候似乎是被詛咒師襲擊過不少次,被大田龍次襲擊的那次,他母親去世,覺醒了無下限。 當時襲擊他的詛咒師有五六個人,只有大田龍次成功逃脫了追捕,自此銷聲匿跡,直到這次才出現在五條悟面前。 還是被攝像頭拍到才露出的馬腳。 中間二十多年,居然沒有一次被發現過。 當年你逃走之后是誰給你掃的尾?五條悟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了出來。 也是清水信吾大田龍次說,也許是太疼了,他的聲音也沒了一開始的那種囂張,變得虛弱了起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哈?你還想再斷點什么地方嗎?上面斷的差不多了,這次換下面怎么樣? 隨便你信不信,事實就是如此。詛咒師說,問完了就把我交上去吧,反正你也不能殺我。 他說的沒錯,五條悟確實不能殺他。 樓下的司機是協會的人,等會兒會直接把人帶到關押詛咒師的地方,后續還要進行審問,現在把人弄死了,對他們來說并不劃算。 但是對方的話確實很奇怪,他就算隨便說一個人,也比說受害者來得可信。 佐助走了進去。 大田龍次估計也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客廳里放了行李箱,房間里也沒什么生活的痕跡。 餐廳地板上的血在五條悟腳邊繞了個彎,流到了其他位置。大田龍次臉色慘白,兩只手從手腕處就完全消失了,現在靠肘部的繩子被綁在椅子上,勉強起到了一點止血的作用,沒讓他直接失血而亡。 白發男人眼神有點陰翳,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大概是因為不擅長審訊,問出來的信息又讓人毫無頭緒的緣故。 讓我來,佐助說,可以嗎? 他站在五條悟身前,腳下踩到了一點血跡,看起來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五條悟抬頭看著佐助,彎了彎眼睛,佐助很擅長這方面嗎?他其實不太想讓對方來做這種事。 一邊和對方說著這個世界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一邊還反復讓人見到這種令人不快的場面。 想想就覺得自己之前說的都像是笑話。 至少比你擅長,佐助覺得自己算是開了個玩笑,不過五條悟看起來并不是特別想笑的樣子。我可以看到他的記憶,大田龍次在椅子上微弱地掙扎了一下,但是不知道殘穢需要多久才能消散。 他也可以直接催眠對方讓他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語言的敘述也許會因為潛意識而漏掉一些細節,不如直接看到來得直觀。 無所謂,五條悟說,不差這一個理由,我擋得住。 如果大田龍次在協會還堅持他的說法,說清水信吾讓他殺了自己,協會要么認為他在胡編亂造,要么認為他是被人蒙騙。但如果他身上有佐助的查克拉殘留,他們說不準還會說是佐助控制了對方,再給他找點麻煩。 今天佐助一直沒有出手,也是因為這個。 佐助走到大田龍次身后,隨手用查克拉封住了他的xue位,血流立即減緩了許多。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放在了對方頭上。查克拉順著手掌流入對方腦內。相比寫輪眼,他對輪回眼的能力還不太熟悉,但輪回眼相對動靜小一些,留下的查克拉也更少。估計很快就會消散。 誰讓你殺了清水信吾?他重復了一遍五條悟的問題。 大田龍次的眼睛不自覺地瞪大了,瞳孔顫抖,面部肌rou因極端的恐懼而抽搐著。 佐助擰起了眉毛。 他沒說謊。 第四十七章 五條悟又做夢了。 他醒來的時候天邊還掛著幾顆星星, 院子里靜悄悄的,連鳥鳴都沒有,都被五條家的結界擋在了外面。 最近他總是做夢。之前時不時夢到高專時,昨天卻夢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事。 他生來就有六眼, 但不是生來就能控制六眼, 也不是生來就能使用無下限。 所以他的幼年時代, 幾乎每天都活在嘈雜不堪的環境中。 一無所知, 卻又知曉一切。 他猜自己估計是有史以來最難帶的小孩,每天都因為大量的信息頭痛不已, 反應遲鈍,脾氣也很差勁,要么在哭, 要么在讓身邊人哭的路上。 而且越哭越難受,因為聲音對他來說也是另一種信息、另一個負擔。 直到他覺醒無下限術式之前, 他基本都生活在五條家保護最嚴密的院子里, 每天見到的除了母親,就是幾個實力不弱的下人,每次出門都像是監獄放風(這詞還是他后來看電視劇學會的)。 畢竟到處都有人想要他的眼睛,趁著六眼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下手顯然是最劃算的。 那天他好不容易走出了結界,傍晚卻渾身是血被人送了回來。 只有他撐到了其他人趕到。因為他有六眼, 因為他在那個時候學會了無下限。 在他的母親擋在自己身前的時候。 但他當時太小了, 只能堪堪擋住自己,拼了命也無法將無下限延伸到別人身上, 勉強撐到五條家的其他人趕過來就昏了過去。 五條悟從小就聽人說六眼有多強, 說他的未來有多么不可限量, 但他完全不在意。 三四歲的小孩, 再早慧又能有幾歲的心智呢? 他不想要自己的那雙眼睛, 他只想在閉上眼時什么都感覺不到、什么都看不到,這樣就可以和其他人玩捉迷藏,可以不知道其他人在背后悄悄避開了自己。 是從那天開始,五條悟才真正想成為最強的。他天真地以為,只要夠強,他就可以為所欲為,想殺誰就殺誰,想保護誰就一定能保護誰。 不過過了十幾年,現實告訴他,自己還是失敗了。最強也沒什么用。 五條悟記得那個沖到自己面前的詛咒師的臉,當天襲擊的有好幾個人,但只有對方成功的混進了結界,差點殺了他。 即使過了二十多年,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倒不是特別激動,可能是因為他早就過了熱血上頭的年齡,不過多少會有點興奮。 就好像小時候想要做到事,長大以后突然有一天能做到了,興奮歸興奮,心情肯定和當時不一樣了。 晚上他就做了夢。 夢里是黑發女人有點模糊的笑臉,還有院子里那棵巨大的梅樹。 他在樹下,母親就會跪坐在走廊上看著他。她不是什么強大的術師,甚至可以說因為生下他身體有些孱弱,但應該算是個不錯的母親,不過他已經記不太清了。 他一直想不明白那個詛咒師是怎么做到不驚動結界的,又是怎么在有其他術師趕到的情況下逃走的。但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他身邊很快換了一批術師,他的生活繼續毫無波瀾的進行了下去。 只是換了一批人,多了幾門課。一晃二十多年就過去了。 五條悟站在院子里的梅樹下,枝頭已經掛滿了淡粉色的花苞,估計再過幾天,到睦月過半就該開了。 今年估計也看不到了,畢竟他還要給學生上課,這次到京都出差,回去還要把課補上。 教案也沒寫。 為什么他一個無證教師還要交教案啊 紙門傳來輕微的響動。五條悟回過頭,看見黑發少年站在走廊里看著這邊,穿著深灰色的和服,眉目清俊古典,像一支梅花。 少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看起來溫和又寧靜,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地落在他只穿了件單衣的肩頭。不嫌冷嗎? 佐助,他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感覺心里的某個角落被輕輕撞了一下,變得柔軟起來。今天我是早起冠軍哦~ 佐助揪住大田龍次的頭發,讓他被迫仰起頭來。 寫輪眼里的勾玉轉動了一下,椅子上的人表情立刻變得呆滯了起來。 他也可以直接催眠對方,讓他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言語的描述總歸比不上記憶來的直觀。 人的大腦就像是一臺精密的儀器,所有有用的、無用的東西都會被存放起來。雖然有時可能會想不起來某件事,但記憶是不會消失的,生活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一絲不差地儲存在腦內,只是很少有人能自由地調動它們罷了。 山中一族的秘術可以,宇智波的眼睛也可以只是他不怎么喜歡用這個能力,平常催眠就夠用了。 他進入了對方的精神世界,從后往前開始瀏覽對方的記憶。 就像在看一部第一人稱一百倍速播放的電影一樣。需要一直集中注意力,在關鍵的地方停下來變成低倍速播放模式,很細致,但也同樣令人疲憊。 [明天凌晨到這個地址去,殺掉清水信吾。像之前那樣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手機震動著,界面上跳出一條新信息。 詳細說明了要從哪里過去,在哪里停下,用什么手段進入結界,怎么樣殺掉對方,還要如何掩蓋痕跡。 手指點在屏幕上,迅速地回了信息。 你可是很久沒聯系我了。清水家可不好混進去。 [不是清水家本家,按照我說的做不會出問題的。帶上施帳釘和你的鐮鼬,就像之前一樣,我會為你掃尾。] 然后是凌晨,一只式神被召喚出來,帶著他上了二層陽臺。 有人打開了窗戶。視野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看來大田龍次也很驚訝。 清水信吾帶著保暖的毛線帽,穿著睡衣,氣定神閑地把他放進了房間。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你這是怎么回事?大田龍次的聲音有些遲疑。 我就是一直幫你的人。清水信吾說,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行動有些遲緩地坐了上去。不必擔心掃尾的事,我和別人說了明天不要打擾我,等會兒記得把帳撤掉,門上畫好結界,這樣血腥味傳不出去,殘穢很快就會消散。替罪羊也準備好了,他們查不到你的。 為什么要讓我殺了你? 我本來就快死了,但想用我的死亡最后做點事,不過具體的你就不必知道了。清水信吾依著床頭,臉上帶著摸不清道不明的笑容,我們之間的交易之后也會由其他人接手,繼續進行下去。 如果我不殺呢?詛咒師問。 我也會死。但是在我死之前,你猜自己能不能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逃走?現在我的孫子就在樓下,我的手里也有不少你做過的事。老人笑了,特別是五條家的小少爺,不,家主知道你出現應該會很高興的。 你!大田龍次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但很快鎮定了下來,如果五條悟找到我了怎么辦? 那也沒辦法,說是我讓你做的就行。清水信吾慢條斯理地說,他不能殺你,進協會之后會有人帶你出來。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老人調整了一下姿勢,抬眼看了過來。 同意嗎? 好。大田龍次咬著牙說。 把結界布置好吧,具體要怎么做我都告訴你了。清水信吾閉上了眼睛,氣息變得衰弱起來。 大田龍次的視線移開了。他親自去布置了結界,由式神留下動手,按照清水信吾的要求,把他用極薄的風刃斬成幾節,又用武|士刀覆蓋了風刃留下的痕跡,掏空了所有內臟,自己匆匆離開了。 佐助往前翻。 大田龍次和清水信吾一直有聯系。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大客戶是誰,但是對方出手闊綽,這么多年給他掃了不少尾,不僅在咒術界有人脈,在普通人那邊好像也權勢不小。這讓他在詛咒師中過得也算不錯的。 過了一會兒,佐助看到了五條悟。 他先是看了大田龍次是怎么在清水信吾的指揮下連續幾次躲掉了五條家的追查,然后才猶豫了一下,繼續向前看到了他動手的那天。 五條悟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樣子,穿著和服,拉著旁邊一個黑發女人的手。 大田龍次沖過去的時候,佐助看到了五條悟的眼睛。里面充滿不甘與憤怒,也許還有直面死亡的恐懼。 和自己當時不太一樣,佐助想。他當時心里反而是迷茫更多一些。 然后對方就被身邊的女人擋住了。有血濺到大田龍次的眼睛里,視野變得模糊一片。 他翻過了這一天。 五條悟看著對面的黑發少年。 對方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低垂著頭,睫毛掩映著純黑色的眼睛,似乎有些失神,呼吸又輕又緩。 好像在他面前完全放松了警惕。 但五條悟知道,只要外界有一點風吹草動,對方就會立即清醒過來,迅速進入戰斗狀態。 慢慢來,他對自己說,你可以抓住他的。 他對睜開眼的少年露出一個笑容:有什么發現嗎? 佐助是第一次把一個人的記憶翻得這么徹底,猛的一下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對面已經成年的白發青年和記憶里那個還不太會無下限的小孩重合在了一起,讓他一下有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