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令朕寵罷不能[穿書]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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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憫忽然又道:“另外還有一個人,想請王妃交給我一起帶回京城?!?/br> 朱王妃不明所以,“誰?” 顧憫微微一笑,“杜成美?!?/br> — 柳氏在丫鬟的攙扶下,戰戰兢兢地跟著錦衣衛進了詔獄,來到關押著雍王的牢房外面。 牢房門一打開,撲面而來一股難聞的sao臭味,柳氏強忍住反胃的感覺,拿帕子捂著鼻子走進了牢房,對著里面一個在墻角躺著的人喊了聲:“王爺,妾身來看您了?!?/br> 雍王聽到聲音從地上坐起來,看到柳氏竟然出現在了這里,頓時驚訝無比,“你怎么來了?”雍王站起來走向柳氏,又往柳氏身后看了看,卻沒看到其他人,不禁失望地問,“王妃呢?她沒來嗎?” 柳氏哭哭啼啼地道:“王妃?王妃在王府啊,不是您讓妾身進京陪您的嗎?” 雍王莫名其妙,“本王何時……等等,是誰跟你說是本王讓你進京的?” 柳氏道:“是皇上下的旨,派人去王府將妾身接過來的?!?/br> 雍王的眼睛死死盯著柳氏,柳氏的表情不像是騙人,忽地他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目眥欲裂地看著牢房門道:“遭了!要壞事!皇帝是要挑撥離間!” — 顧憫帶著朱王妃和沈暉親筆所寫告發雍王謀逆的奏本,雍王府傳了三代人的半塊丹書鐵券,還有雍州三護衛中、右兩護衛的兵權以及杜成美一起回了京。 有這幾樣東西和人在手,杜謙仁和雍王的聯盟便已徹底崩潰瓦解,雍王的謀逆之罪已是板上釘釘,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 在三司會審前,皇宮已經差不多修繕完畢,沈映雖然暫時還沒從臨陽侯府搬回永樂宮,但先恢復了早朝。 在沈映回到京城一個多月以后的第一個早朝上,沈映命錦衣衛把雍王從詔獄里提了出來,押送上殿,當著眾多文武百官的面親自審問雍王。 雍王自從見到柳側妃后,便已經猜到自己是大勢已去,完全沒了一開始的淡定,在詔獄里過了幾天驚懼不安的日子,人已經沒了精氣神,沒人扶著自己走路都困難,最后幾乎是被錦衣衛拖著走上殿的。 雍王垂頭喪氣地跪在文武百官的隊列前面,像一只斗敗了的公雞。 沈映先命太監把雍王世子沈暉所寫的告發雍王謀逆的奏本念給百官們聽,百官們一邊聽一邊在下面竊竊私語,像這等兒子告發老子謀反的事情,在大應朝還是第一次發生,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而雍王則一直嘴里不停地低聲咒罵著朱王妃和沈暉:“畜生!毒婦!逆子!賤人!” 等到太監把奏本念完,沈映把奏本接過來,往桌上拍了拍,似笑非笑地望著臺階下面跪著的雍王,問:“雍王,你的王妃和世子指認你有謀逆之舉,你可認???” 雍王抬起頭,憤恨地看著沈映,高聲道:“本王不認!那畜生和毒婦一定是受了人蠱惑,他們是在誣蔑本王!” “哦?誣蔑?”沈映冷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呈物證上來!” 一個太監捧著托盤上來,沈映拿起托盤里的一疊書信,往臺下面一扔,扔在雍王面前,“這是你和杜謙仁私下往來所寫的書信,你們所密謀的事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上面,你還有什么話說?” 雍王掃了眼散落在地上的信,不禁兩眼一黑,這些信他臨走前明明讓朱王妃全都燒了的,沒想到那賤人居然敢不聽他的話,早存了要害他的心! “無話可說了?”沈映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后,氣勢威嚴地道,“那就傳朕旨意,雍王謀逆證據確鑿,無從抵賴,從即日起削其爵位,除其宗籍,終身圈禁在京,以儆效尤!” 雍王提起氣大聲抗議道:“你不能圈禁我!我有太宗皇帝欽賜的丹書鐵券,可以免于一罪!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治我的罪!” “雍王叔說的是這塊丹書鐵券嗎?”沈映拿起桌上桌上一塊形狀似瓦的鐵片,悠悠地道,“那真不巧,不久之前世子沈暉當街殺了人,雍王妃已經拿出這塊太宗皇帝賜給雍王府的丹書鐵券來救世子了,所以,雍王府以后再無丹書鐵券!” 說罷,沈映便將手里的丹書鐵券像廢鐵一樣扔在雍王腳底下,雍王不敢置信地把他最后的保命符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看清楚這的確是他雍王府的那塊之后,不禁萬念俱灰,雙手開始不停地顫抖,丹書鐵券從他手里掉下來,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那聲音像是一聲無情的嘲笑,聽上去實在是諷刺極了。 沈映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百官說道:“雍王謀逆,本該罪及家人,但朕念在雍王妃和世子大義滅親、首告有功以及自愿交出雍州兩護衛給朝廷調度的份上,赦免其罪,并準世子沈暉承襲雍王之位,愛卿們可有異議???” 百官們齊道:“皇上圣明!臣等無異議!” 嘴上說沒異議,心里卻紛紛在嘀咕,兒子告發老子謀反,兒子沒有罪不說,反而還能襲爵,這事兒要是今天從這金鑾殿上傳到了各地藩王的耳朵里,恐怕他們晚上連覺都睡不著了,萬一誰生了個不孝子,也有模有樣地學雍王世子這般作為,那真的還不如斷子絕孫呢! 沈映當然不是真的要褒獎沈暉,如今雍州兵權已除,對朝廷已經構不成威脅,他之所以會讓沈暉這個廢物繼續當雍王,也是想蒙蔽其他地方的藩王,暫時避免暴露他有削藩之心,讓藩王們放松警惕。 藩王問題,在歷朝歷代都是當權者的心腹大患,削藩政策得審時度勢,因時制宜,歷朝歷代均有不同,若是削藩不當,很容易引起藩王聯合叛亂,比如漢朝的七國之亂、西晉的八王之亂等等。 所以沈映并不著急一下子將藩王手里的權力全部削除,歷史已經給了他很多這樣削藩失敗的例子,像這次不費一兵一卒從內部瓦解雍王府勢力,收回雍州兵權,達成削藩目的的計策才是上上策。 審完了雍王,沈映下朝又回到了臨陽侯府。 忽然有人來和沈映稟報,說杜謙仁在獄中提出想見他,聲稱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沈映有些意外,杜謙仁下獄這一個多月以來一直都是一副自我放棄等死的狀態,這時候卻提出想見他,難不成是知道了杜成美已經在他手上,所以想吐出些東西來交換他兒子的命? 沈映冷笑,對稟報的人說:“去告訴杜謙仁,若是這時候他想要供出雍王是其同伙的事,那就不必了,首告之功已經有人先拿了,他醒悟得太晚了,不配與朕談條件?!?/br> 可沒想到負責稟報的人去而復返,是杜謙仁想說的并不是關于雍王的事,而是關于……顧憫。 這個杜謙仁,為了救他兒子的命,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和顧憫又不熟,能知道顧憫什么事? 不過沈映也好奇能從杜謙仁嘴里翻出什么花樣來,于是吩咐人道:“看來他是不見朕一面是不會死心了,既然這樣,那就把他提到這里來見朕罷?!?/br> 顧憫今日正好有事出了城,所以北鎮撫司也沒向顧憫通報,直接安排錦衣衛把杜謙仁送到了臨陽侯府。 沈映已經許久沒見過杜謙仁,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白發蒼蒼的老人,和他記憶中那個位極人臣又位列三公的杜首輔有很大出入。 杜謙仁顫顫巍巍地跪下行禮,“罪臣請皇上圣躬金安!” “朕安?!鄙蛴匙谏鲜?,手里捧著一杯茶,慢悠悠地道,“太師好久不見,真沒想過你我君臣再見之時,竟會是今天這樣的場景,不知太師在獄中反省的這些時日,可為自己做過的事后悔?” 杜謙仁苦笑道:“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本無顏再面圣,但罪臣已是將死之人,有些話與其帶進棺材倒不如在死之前都說出來,也好為自己贖些罪孽?!?/br> “能不能贖罪,也得看太師說的這些話有多少價值?!鄙蛴陈唤浶牡啬帽w撇著茶沫,“若太師想說的是關于雍王的事,那就免開尊口了,你們之間的事,雍王妃都已經告訴朕了,你知道的這些對朕毫無價值?!?/br> 杜謙仁緩緩道:“皇上放心,罪臣想告知皇上的事與雍王無關,而是關于皇上近來最寵愛的顧少君。說起顧少君,就不得不提起今年科考的舞弊案,罪臣之子的確罪犯滔天,但皇上可知,是誰將殿試答案賣給的犬子?” 沈映眉梢微不可察地動了下,將茶盞的杯蓋輕輕合上,隨手放到旁邊桌上,看向杜謙仁:“你想說是君???” 杜謙仁點頭,“不錯,正是顧少君!罪臣早已查明,是顧少君為了討好郭九塵,所以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陷害罪臣,只要罪臣一倒,那郭九塵就可以在朝中只手遮天!” “原來你費盡心機要求見朕只是為了說這些?”沈映輕嗤了聲,搖搖頭道,“可惜了,你說的朕早已知道了?!?/br> 杜謙仁有些意外,“皇上知道了?那為何您還……” “還這么寵信君恕對嗎?”沈映淡淡打斷杜謙仁的話道,“因為朕相信他這么做是有苦衷,或許他當時是存了扳倒你來討好郭九塵的心,但現在也是他幫朕平了叛亂,幫朕掃清了你和劉太后的勢力,所以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朕都不會計較。太師,若你只是想挑撥朕與君恕的君臣關系的話,那就別白費心機了,朕還有許多奏本要批,沒功夫聽你說這些?!?/br> 說罷,沈映便起身打算要離開,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聽到身后的杜謙仁大聲問道:“皇上!那您還記得徐問階嗎?!” 沈映腳步一頓,徐問階是誰?好陌生的一個名字,杜謙仁為什么要問他記不記得徐問階? 杜謙仁聽到身后皇帝的腳步聲停住了,便知道皇帝對他的話是感興趣的,于是忙跪著轉過身,打量了一下沈映的臉色,便胸有成竹地道:“看皇上的反應,應該是并不記得徐問階是何人了,看來顧少君也并沒把自己的真實身世告訴皇上?!?/br> 沈映轉過身,蹙起眉頭,問:“你說的這個徐問階是誰,他和顧憫有關系?” 杜謙仁似乎有些詫異沈映居然會一點兒都不記得徐問階,不過這也就說明,皇帝和顧憫之間并非是完全坦誠相待,這樣一來,倒是給了他可以利用的機會。 “自然有關系,而且有很深的關系?!倍胖t仁笑容古怪,透著一股陰謀詭計的氣息,“皇上可知,日夜陪伴您身側的顧少君,其實是謀逆罪人之后?您的父親高宗皇帝,曾下令將他家滿門抄斬,您覺得有誰會真心輔佐一個殺了他滿門、與他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之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沈日央:殺顧憫全家是沈映的老爹,和我沈日央有什么關系? 第66章 顧憫辦完差回京的路上路過一片林子,恰好有一頭牡鹿從他面前躥過,顧憫看到后立即從馬背上抽出弓箭,搭起弓嗖嗖兩箭射死了那頭牡鹿,準備把鹿帶回去晚上給沈映做烤鹿rou吃。 可等他回到臨陽侯府,剛下馬走進府里便聽管家來報,說皇帝晌午之前便已經回了宮里,他人微言輕也不敢貿然問皇帝還回不回來,但現在天色已黑,皇帝卻還沒有出宮,那應該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顧憫聽完本來不以為意,隨口問了一下管家今天有誰來過府上,管家說,皇帝下了早朝后回了一趟府里,后來錦衣衛押送一名欽犯來見皇帝,皇帝和那個欽犯單獨在書房聊了約摸一個時辰,聊完之后便急匆匆吩咐人擺駕回了宮。 顧憫心里一沉,擰眉問管家:“欽犯?是誰?” 管家囁嚅道:“回侯爺,這小人就不太清楚了,也不敢多問,但是聽下人們說,看到皇上回宮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 顧憫立即回頭吩咐下屬去北鎮撫司,查問鎮撫使今天到底送了哪個欽犯過來見了皇帝,自己則去了沈映在侯府里住的臥房,進去一看,心瞬間涼了一大截,房里所有屬于皇帝的東西都已經被搬走了。 看來,皇帝是已經不打算再回來住了。 原本熱鬧擁擠的屋子,現在已經變得空蕩蕩,處處透露出一股寂寥的氣息,好像被主人遺棄了一般。 顧憫望著房里熟悉的擺設,眼前浮現出沈映以往住在這里讀書寫字、睡覺說話的畫面,他們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歷歷在目,歡聲笑語言猶在耳,他才離開不過一日,卻已物是人非。 沒過多久,派去北鎮撫司查問消息的人便回來了。 “侯爺,打探清楚了,鎮撫使大人今日送來見皇上的欽犯是杜謙仁!” 顧憫早有所料,否則他也想不明白,皇帝到底見了什么人才會這么著急回宮,如果是杜謙仁,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杜謙仁一定是在皇帝面前進了關于他讒言,引發了皇帝對他的疑心,所以皇帝才會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回了宮。 顧憫走到窗前,低頭看著窗臺上擺著的一盆綠梅,綠梅難養活更難養開花,沈映盼著它開花盼了好久,如今綠梅的枝干上已經長出了幾個嫩。嫩的小花苞,可惜等到花開的時候,已無欣賞它的人。 顧憫伸出手指,輕輕地撥弄了兩下綠梅的花苞,淡聲問:“有沒有問出杜謙仁今天和皇上都聊了些什么?” 下屬道:“回侯爺,正要跟您稟報此事,就在幾個時辰前杜謙仁已經畏罪自殺,在獄中自縊身亡了!” 顧憫手指一頓,怕碰壞了綠梅嬌氣的花苞,連忙收回手垂在身側,悄悄在袖中攥成了拳,“本侯明白了,你先退下?!?/br> 杜謙仁到底和皇帝說了什么?到底知道關于他的多少事? 顧憫吃不準沈映從杜謙仁那里聽到了什么,聽到了多少,也吃不準沈映現在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在生氣,會不會不愿見他…… 可饒是君威難測,顧憫也決計立刻進宮去見沈映,他不相信沈映會因為杜謙仁三言兩語的挑撥,就徹底放棄對他的信任,背棄他們之間的過往,即使沈映不想見他,他也要去跟沈映解釋清楚。 臨進宮前,顧憫脫掉了張牙舞爪的飛魚服,換了身素凈的天青色長衫,添了幾分儒雅的書卷氣,發髻簡單地用一根碧玉簪固定,露出下面一張星眸朗目的俊臉,若是以這樣一身裝扮走在大街上,恐怕誰也不會將眼前這個看似文質彬彬的俊秀公子和心狠手辣的錦衣衛指揮使聯系起來。 顧憫知道沈映喜歡他這樣打扮,故意穿成這樣,也是希望沈映能看在他花了心思投其所好的份上,能夠少生些他的氣。 顧憫命人把自己打回來的新鮮鹿rou收拾好,裝在食盒里準備一起帶進宮,做完這一切后,顧憫不禁自嘲地想,他還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么小心翼翼地花費心思討好一個人。 可就在幾個月以前,那個人還是他進宮想要行刺的對象,如今卻變成了他放在心尖上,想要珍惜維護的人。 顧憫遙想起數月之前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心境一對比,簡直像是做了一場夢,誰不嘆一句世事無常。 進了宮到了永樂宮外面,許久不住人的永樂宮終于迎回了他的主人,已經重新變得富麗堂皇,燈火通明。 走到宮門口,恰好看見穿著一身大紅色首領太監服的朔玉在宮門口往另一個穿青衣的低級太監懷里塞東西,兩人一時沒察覺到顧憫過來,朔玉和那小太監的對話被顧憫聽了個正著。 朔玉說:“宮里不許宮人私相授受,你快把東西拿回去,跟他說以后別再往宮里送這些東西給我?!?/br> 小太監急急道:“朔玉公公,求您就收下吧!您若不收,我回去不好和王爺交差??!” 朔玉面無表情道:“那你就告訴他,他是郡王,我是奴婢,伺候主子本就是我身為奴婢的本分,這點小事請他不必記掛在心上,況且皇上也賞了我許多東西,我們之間早已兩清了?!?/br> 小太監還想說什么,卻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咳嗽聲,轉頭一看,竟然是顧憫,嚇得他連忙把東西揣進懷里,低頭跪下來給顧憫請安。 朔玉見是顧憫,不慌不忙地給他行禮,笑道:“奴婢給顧少君請安?!?/br> “玉公公不必多禮?!鳖檻懽哌^去,掃了眼地上跪著的小太監,朔玉低頭朝那小太監呵斥了一聲,“還不趕緊辦差去!” 小太監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悶頭一溜煙兒地跑了。 等小太監走了,朔玉自若地對顧憫笑了下,道:“新來的,咱家還沒調。教好,讓顧少君看笑話了?!?/br> 萬忠全幫杜謙仁傳遞消息的事情一敗露,就被劉太后賜死了,朔玉在沈映身邊伺候這么久,對沈映也算是忠心耿耿,盡心盡力,萬忠全一死,朔玉便理所當然地升作了皇帝身邊的首領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