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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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絲叮鈴咣當地闖進了夏夜行宮,甩開試圖阻止她的無跡神殿神下第一人維倫斯,和人皇帶來的人族帝國七公主,沖進了行宮內部的起居區域。 她之前和塔爾維亞因為蘇茜的事情大吵一架,被他破天荒地從神殿中請了出去,心情非常不好,又惱又恨,幾千年來親哥干過的缺德事在她腦內來回閃現,讓她短期內真的不想見到那個人。 碰巧她這陣子比較有活干,莉絲也就很久沒有關注神殿。要不是她最近突然心神不寧感覺不對,回去神殿問了一趟的話———— “布萊茲!”她推開起居室的大門,兩步沖進去走到精怪大神和人皇海月面前。海月是和她關系親近的大家長,同時因為都是人族,和塔爾維亞關系也還行。 在他們兄妹吵架的那些年,莉絲經常往人皇家里跑。人皇一家子有好多兄弟姊妹,可以讓她寄托一下自己唯一的親哥是個混蛋這種可怕的事實。而碰巧塔爾偶爾也會過去,他把自己meimei惹毛了不見他,就會去討好人皇的meimei小七,那樣子活像把對莉絲的思念和親情都寄托到別人meimei身上一樣。 在許多時候,因為莉絲是躲避不想見的一方,還得麻煩人皇兄弟一家幫她打打掩護。 她本來是想去問人皇的。 但人皇來到了布萊茲這里。 這也沒大差。 “我哥哥做什么去了?”她問表情冷漠死板的紅發,感覺不妙,同時還想打人,“你們是不是又去搞了什么危險的事情不告訴我?我哥他——” 紅發炸了。 布萊茲,又或者說表面上的夏夜行宮的傳奇強者緋紅,在人皇身邊,莉絲眼前,炸成了漫天雪白的碎片。 他的血rou身軀從大衣和馬甲襯衫褲管的各個開口噴涌出來,化為互相連接又能詭異分離的細小碎片。它們是雪白的骨骼,似乎有生命似的完整,又像是一個完整的物體失去生命,破除一切外表和偽裝,散落成了它最原本的形態。 骨骼從布萊茲的領口袖口褲腳噴出來,噴了漫天,又滿滿地撒了一地。好像米從口袋里灑出來,又好像蒼蠅的幼蟲終于漲破了尸體。它們流淌在地上,最遠處的白骨骨碌碌滾到莉絲腳下,不動了。 莉絲驚呆了。 人皇皺眉,表情有些不好受。與此同時,原本站在布萊茲身后的,面生的侍者痛苦地跪下來,用力扶住原本紅發坐的椅子的靠背。他單膝跪在地上,短短的黑發生長變長,又染上了鮮艷的紅色。 侍者變得紅發,布萊茲真正的本體痛苦地跪在地上,半天沒站起身來?;靵y的魔力在他身上無序地涌動,看起來似乎引動了沒有痊愈的舊傷,情況有些危險和失控。 海月已經緩過來,飛快地過去幫他穩定。 莉絲卻沒再管這些。 她站在那里,后退一步,一剎那間眼前和腦海里仿佛閃現回顧了許多好時光。 莉絲的眼里落下淚來。 …… 在央都,白有好一會失去了意識。 他在諸神中蘇醒的最晚,年紀最大,身體底子最差,生命力虛弱不足還傷的最重?,F在遠遠沒有恢復。 如果說諸神之中有哪怕一位符合他們之前暗示給格萊西亞的狀態,符合格萊西亞判斷他們不敢動手的狀態的砝碼,那肯定就是他了。 在某個特定的瞬間,來自概念上的否認重重出現在了他身體最本質的內核深處。這種否認對全盛狀態的他來說尚且還能忍受,但如今,它炸開了他在終末之戰時期和更早年代留下的一切不穩定的傷,讓他的神性力量沸騰紊亂,內臟像碎了一樣疼。 事實上可能也確實碎了,當奧古斯都和一君為他穩定神性力量,央都的一大堆超凡和治療能力者幫助,讓白在幾分鐘后恢復意識的時候,他口鼻中流出的血已經在地毯上積了小小的一灘。 我殺我自己,即使是這種程度的我殺我自己,對身上本來就有傷的諸神來說也是重創。 這符合格萊西亞的判斷,反正白現在是起不來了,也打不動。醫生們全都在建議他趕緊躺下。 他不能躺。 白扯住奧古斯都,讓他幾乎是把自己從地上拖起來。 “去屏障?!彼咽直鄞钤趭W古斯都肩膀上才勉強站穩,眼前的景色光影多少模糊。一君過來幫他擦擦臉上的血,也拉住奧古斯都。 大龍的虛影出現在了他們身后,那影子展開了寬闊的翅膀,帶著他們消失在了這個地方。 央都戰備戒嚴了。 …… 而此時此刻,在屏障之中的輝耀王都,洛芙剛剛拿項玉的劍的劍鞘擋住一次格萊西亞分l身瘋了一樣的攻擊。 和紫芫一起,不然她的手都得被扭斷。 從幾分鐘之前起,夢魘就瘋了。 他看起來再不像是之前那種游刃有余的,戲弄老鼠,勝券在握的自如姿態。而是逐漸發瘋,毫不留手地進攻。理論上來說他要得到輝耀,需要至少是活的洛芙和切斯特中的一個。但看他那樣,好像唯一的目的是把他們都在扭曲的規則中粉碎砍死。 他本體有權柄,力量可以投射一部分到分l身這里。那陣子本體的力量極大展開,無限接近于真神,分身也距離布萊茲白胖子的強度不遠。那戰斗力是真的驚人,得虧白派過來的這六個人都是傳奇中大佬中的高端大佬,戰斗力驚人,不然那段緊張刺激的追逃互砍中怕是早就因為失誤減員全線崩盤都被殺了。 這里面,紫芫身體不太好,和那些所有技能都點在浮空城執行官和軍團長上的超能打傳奇相比,他有大量的精力花在執政官和學者上面,要不是因為洛芙,按理他這個狀態今天這一場本不該來。 他來了,然后后面那幾分鐘打的特別精彩刺激。他受傷就會死,又要保護洛芙,還因為保護洛芙是夢魘的重點關照對象,特別被動,幾次差點去世。 要不是后來洛芙發現項玉的劍,那把能殺神的真神武器免疫一切規則變化和概念攻擊,自作主張把它掏出來抵擋,當盾牌使,這會說不定他倆都化成灰了。 太刺激了……真的。由此可以見得,文明法制社會是很有必要的,切磋的最好場地還是設施完備安保妥當的切磋場。 要是沒有文明法制,大家拳頭說話,就算是傳奇隔三差五真人pvp打輸了刪號也受不了。不說能不能不刪,打這么刺激光心臟也禁不住啊。 她和紫芫一起擋住了夢魘的一次攻擊,手差點被巨大的力量扭斷。但洛芙沒什么好抱怨的,在傳奇和偽神的種種詭異可怕,一點余波能夠輕松溟滅上萬凡人的規則攻擊之中,能讓它們不生效,只留最基本的物理作用力已經是燒高香的走運。 格萊西亞積攢力量,在一瞬間又或者是拖長的好一會之后,再次攻了過來。 洛芙覺得接住這一波她得換手了,右手差不多要斷。 然而夢魘的攻擊沒有落下來。 在離他們很近的地方,他身周涌動的力量和他如臂使指的規則波動一起凝固住了。 然后,它們開始潰散。 繽紛的蝴蝶的影子散去,透出里面半是人形半是蝴蝶的分l身本體。他看著洛芙和紫芫,知道已經無法擊殺他們,也不試圖掙扎了。 他的氣息消失的很快,幾乎只是片刻,瞳孔就在散開。 夢魘分l身望著他們,望著那些表情嚴肅不曾動容的傳奇,望著一臉震驚眼眶發紅的國王和繼承人,僵硬的面孔抽動了一下。 他諷刺地笑了兩聲,徹底死了。身軀化為繽紛的蝴蝶,又融為光團升騰而去。 超凡和真神,從世界中容納力量,借用規則。當他們死的時候,這些世界無償借給他們使用的東西終于會回歸本來的世界。 他們能帶走的只剩下最本質的自己,精神旋渦消散后單純明澈的靈魂光點。靈魂光點會像來時一樣脫離這個世界,同所有其他凡人的靈魂一起去往光之初始,在那里進入新的,和此生毫不相關也永不接續的新的輪回。 超凡從凡人中來,終將回歸到凡人中去。 但格萊西亞…… 他的存在被諸神拆開,靈魂破碎。不知死后還能否聚攏回歸,還是作為殘片不被光之初始接受,像他吞噬過的另一個權柄持有者一樣,徹底消散在世間。 洛芙沒空去哀思反派死的多可憐了。 她感受到了,諸神啟動計劃b的代價被支付的過程。 這個世界的支柱,某種最本質,最底層,自有永有,若沒有這件事,自然得不會被任何人注意到的東西。 碎掉了。 她閉上眼。 諸神的計劃b不因任何人而改變。 這是最好的機會,所以人神就會動手。他不會等她,因為一旦錯過,這機會再難挽回。 諸神會以殺死夢魘,權柄歸還為第一行動目標。 所以人神沒有等,他賭不起,所以也根本沒考慮過等。 ……他沒有等啊。 紫芫帶著她從概念狀態出來,多少收斂了一些力量,揉了一把她的額頭。 他沒安慰,洛芙不需要安慰,這也不是任何人應該爆發情緒的時候。 他只是對洛芙說:“別松懈?!?/br> “這里從新劃為安全區之前,戰爭從未結束?!?/br> 洛芙咬牙,點點頭,看著他放開自己,解開輝耀的淺層秩序屏障,讓之前被縮在秩序屏障里的上位神和下位神,碧藤蘿蔓他們,以及騎士團從鎖死的信息屏障中脫出。 格萊西亞死了,自由領還在。情況沒有變的更好,只是按部就班地進入了更嚴峻的階段。 赭來到他們旁邊,掏出臨走前洛菲亞斯和竹取給紫芫帶來一起用的治療魔法物品,姑且先奶一口自己和兄弟。赫布利安放下切斯特,和星光白霧中出現的另一位軍團長停都沒停,扭頭就跑。 片刻之后,輝耀王城外已經解封的騎士團駐地,有高能魔力輝光沖天而起,向著蒙托洛方向而去。 而在那里,幾分鐘前,人神剛剛劈開了無限觸及神權寶座的格萊西亞。 …… 場面好像定格了。 頭戴軟帽和面紗,身穿復雜青綠色盛裝的青年用法杖劈開了長開雙手,長袍亂飛的年輕學者。 他的表情平靜而堅定,注視著對方的眼神都是遺憾而坦然的。帶著一種‘是的,就是這樣?!暮V定和自然。 而在他對面被劈開的學者就沒那么輕松了,他的表情定格在恍然大悟,瘋狂,不敢相信,憎恨和報復之上。這些表情混合在一起,透過某種欲望而扭曲,好像火焰一樣熾烈燃燒,燒融了他原本還算英俊的面龐。 諸神瘋了。 格萊西亞想。 但他甚至沒有機會想很多,人神做這件事是如此的快速坦然,沒有絲毫猶豫,讓他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斬開。 這件事已經完成了,不可挽回。 就像從他胸前背后噴出來的血,因為魔壓濺的很高,像大蓬大蓬的花。 這花有金紅的顏色,因為他的能力屬性,帶著幽幽的藍和紅色。于此同時,同樣的花也從塔爾維亞的胸前和背后綻放出來,那則是清新柔軟的翠綠輝光。 水波般的神域眨眼之間消失褪去了。 人神劈開了格萊西亞,從這一刻開始,夢魘死去了。 這無可辯駁,就像這一劈是徹底完全的殺死和否認一樣。它逃無可逃,只作用于格萊西亞的生命,沒有影響到自由領和兩國的土地。 但它斬開了格萊西亞的生命和軀體,一切的一切,立即離他遠去。 格萊西亞委頓下來,軀體失去了生機。 他沒有倒下,力量如同潮水般褪去。塔爾維亞伸手插l入了他的胸膛,握住了他魔力回路最深處的地方。 這插l進身體的手臂支撐了格萊西亞的身體,也給了塔爾維亞支撐。它讓他們離的很近,遠遠看去,就仿佛在擁抱一樣。 “這都很好?!比松窠K于回答了他。他雖然沒有直接死去,但受到的仍然是致命重創,胸腹和后背的血像涌泉一樣流淌,神性本相飛速收斂,讓他連把手插進格萊西亞身體的動作都仿佛是在就著身體的踉蹌。 格萊西亞正在死去的身體依靠著他,他也借此支撐著自己。 “死去一個真神。讓一份將要離開的權柄永遠留下,一切神位回歸正常?!彼麌@息似的小聲說道,口鼻中也有血涌出來,神性本相飛速消退,與此同時,有崩裂般的光輝從他的軀干之中展現。 “這很值得?!彼f。 這些傷害作用于他的神性本相,是真正的真實傷害。沒有語言能夠描述塔爾維亞此刻本質和神性本相都被劈開的痛苦,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受到這樣的致命重創了,就算現在立即得到治療,他也有相當概率會死去。 更何況這種治療和保護此刻如同奢望,塔爾維亞明白,自己還有很多硬仗要打。他要用這種躺平都未必能活的破爛身體面對自由領超凡的圍殺,夢魘藏起來的部分會讓他受到的概念反傷永不停歇,傷口無法愈合,一直擴大。 他已無幸理。 格萊西亞顫抖了一下。 “這很值得?!比松駠@息似的對他說。 “瘋子?!眽趑|喃喃道。 塔爾維亞后退一步,搖晃了一下,咬牙把力量積蓄在手上,一舉抽出了插l在他身體里的手。他血淋淋的五指之間,有一團無法形容的,寧靜,奧妙,明亮,圣潔,秩序,而又生機勃勃的光在跳躍著。 他把權柄掏了出來。 這曾經屬于項玉的權柄,白鳳凰傳承自上古神族的艾瑞爾塔姓氏。 在失落了那么久以后,終于回歸。 帶著如此巨大的代價。 光只出現了片刻。 隨后,因為持有者死亡,它失去了限制。物質世界的投影形象消散,它回歸了這個世界無主權柄終歸回到的地方。 權柄回到了它本來的地方。 而格萊西亞的身體,因為失去了插l進來取走權柄,也支撐他的人神的手臂,搖晃了一下,向后倒去。 “瘋子。我真、不……恨……/服輸,正常人玩不過你們這幫…瘋子?!彼詈笳f道,望著塔爾維亞的眼神復雜到無法描述,并最終因為瞳孔散大而凝固在那里。 “至少我還能帶你走?!彼穆曇糇詈髠鱽?,似有贊嘆,又仿佛欣悅的笑意,“不虧?!?/br> 他的眼眸失去了生機。 塔爾維亞幾乎站立不住,彎腰試圖讓胸腹的傷口好受些,卻有些徒勞。 他站在那里,看著夢魘咽氣。 隨后,他抬起頭,看向了周圍的自由領超凡們。 那里有一雙雙恐懼而絕望,卻又為了一點可能性破釜沉舟的眼睛。 格萊西亞交給了他們什么事后的囑咐,讓這些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力量和性命,保住格萊西亞的存在碎片不被找到,保住他到死都具有真神權柄的認可,賜給他們的力量和生命不會被收回,而一直戰斗。 他的主要身體失敗了,這些人原本都要死。 但他碎片的存在還在,這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塔爾維亞和他們對視著,和對方一樣,對這一點心知肚明。 有人在猶豫,有人已經轉身跑掉。還有人在自由領激情互毆那么多年,看著人神渾身是血虛弱不堪的樣子,露出被激起兇性的眼神。 塔爾維亞笑起來。 他不想欺騙誰,但在座的諸位在諸神這里最終都要死。 他們不死,輝耀蒙托洛和自由領在屏障內的人,所有的凡人居民,所有的本地能力者和那么多超凡都有生命危險,央都派來支援的能力者,和他神殿的孩子們都要面對一場血戰。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一切終會到來。 那么,他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呢。 塔爾維亞站直了撲撲冒血的身體——他血流的速度已經減緩了很多,可能是沒什么可流了——不顧后面急眼幾乎哭出來的褐和緋心的阻攔,掙扎著掙開他們,再次舉起了法杖。 祂的神性本相再次展開,很脆弱,破碎而不完整,很難說能發揮出多少力量,也同時極快加速崩碎著他已經重傷瀕死的身體。 但他展開了。 而這仍然是真神的神性本相。 毀滅的概念和規則光芒好像涌泉一樣溢出來,射向了周圍終于察覺不對,或猙獰攻擊,或大驚失色,或轉頭逃跑的自由領超凡之中。 夢魘已死,被他占據的蒙托洛的一部分國家命脈之心很有可能會去到這個國家最合格的繼承者身上,一直以來忠誠履行王室職責的俄托。 幫助他的超凡可能能在他接受國家命脈之心之后把秩序屏障擴散到蒙托洛國王原先統治的區域,保護那里的民眾。 但眼下,在王都,這毫無疑問是來不及了。 這是最好的機會,這些超凡好像一些沒有經驗也沒有計劃的小傻瓜一樣密集地落到了這里,再沒有更好的機會了。 人神毫無保留地使用了他還能使用的最后的一切力量,與此同時,他閉上眼,為蒙托洛王都所遭遇的事感到抱歉。 激烈繽紛的光芒轉瞬之間吞沒了這里。 與此同時,從遙遠的南方,輝耀國都和南方反抗軍駐地方向,也有騎士團發出的可怕溟滅光芒沖進了蒙托洛王宮的范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