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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公主與女巫在線閱讀 - 第 424 章

第 424 章

    格萊西亞站在蒙托洛王宮正殿前的高臺上,階梯的盡頭,俯視著下方花草噴泉包圍中的廣場。

    這個地方象征著蒙托洛王室的統治地位,俯視全國,號令一切。他曾經許多次來到過這里,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

    這樣的光明正大,這樣的理所當然。

    祂站在那里,渾身散發著圣潔的光芒。發絲和華美的學者長袍在光芒中舒展飛舞,那么閃耀,那么明亮。

    此時此刻,祂就是這片宮殿上唯一的光輝,最矚目的焦點,祂那么高貴,仿佛統御一切,俯瞰著一切,是腳下的大殿,遠處的城市,乃至于更遠的高遠天穹下的寬廣土地之上,匯聚一切力量和焦點,最精華也最重要的核心。

    也好像與之連為了一體。

    祂是神,是圣,是王,是至高。

    祂凌駕一切,溶于一切,于一切結合,被一切襯托。

    而祂并不滿于此。

    此時此刻,格萊西亞的力量,這經由超凡神性本相展開所呈現的形態,圣潔而美麗,能量充盈飽滿,規則和秩序的光影圍繞盤旋,仿佛不可逾越不容褻瀆的姿態,還在展開著。

    向著更高,更完整,更接近天穹的方向攀升而去。

    格萊西亞在取得了國王持有的國家命脈之后,終于決定推動他的計劃進入下一步,又或者是為了催動自己的神性本相搞定輝耀那里不聽話的麻煩。終歸,他在這里展開了力量。

    在某些玄奧視角能夠看到的畫面中,這男子站在這里,匯聚了腳下能量循環系統的命脈。一切規則向他涌來,一切力量由他發散。這其中有某種不可描繪的連接出現在兩者之間。有什么東西從那男子身形中進入了土地之中,也借用著土地的力量,提升著祂。

    格萊西亞的氣息越來越不可名狀的可怕。

    這種浸入還在持續。

    距離展開力量并且逐漸接近真神的夢魘不遠處,蒙托洛王宮側門不那么吸引人注意的地方,高爾文帶著曾經屬于褐托國王的王公大臣們站在那里,目睹并見證著這一切。

    同面對褐托國王的時候有所不同,此時此刻這些人一個個肅穆地垂眉低頭,表情恭敬而感激。

    格萊西亞已經是超越傳奇的存在了,而即使他沒有出現今天的變化,他也遠非他們所能抗衡。

    沒有必要的事情不能做,就像他們對國王的死有再多的疑問,此刻也必須咽下去。

    能夠侍奉格萊西亞尊陛下是他們的榮幸,他們應該感恩,為能夠成為尊陛下服務的下屬,替他管理世俗的臣仆而欣悅地侍立在一邊,見證這偉大的時刻。

    是的,尊陛下。

    格萊西亞有自己的神宮了,他是一地的最高統治者,法統的擁有者,所以可稱陛下。他掌握權柄,在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同步自居神明的身份,無論自己世俗的稱號如何,都應受到其他人對神明的尊敬,所以適合使用前綴尊。

    艾瑞爾塔權柄的持有者,格萊西亞尊陛下。

    尊陛下的力量還在變得強大,更強大。連帶著他的影子也開始具有了讓人頭腦轟鳴的力量。

    大臣們的頭更低了。

    他們中的有些人此時此刻忍不住悄悄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不如在早些時候的內戰時期像自己的老朋友那樣悄悄轉移家眷到俄托王子那里去。

    他們早知道褐托的統治違背了諸神的慣例,也早知道這位國王和自由領拉拉扯扯不太清白。但終歸是舍不得權力,怕路上冒險,不愿拋家舍業,以至于輕信了國王的許諾。

    當時沒有走,現在自然也沒有退路。

    即使他們之中的有些人還不知道國王已經死了,自由領的格萊西亞也毫無疑問剝奪和架空了他。格萊西亞要反抗諸神,分裂世界自己單干,留下了高爾文王子和他們這些人來為他管理世俗。

    反抗諸神……諸神哪里是那么容易反抗的呢?

    即使真的能,真神打架,格萊西亞宣稱會保護他們,可在那樣的戰局中,誰又能做到呢?

    ……事情已經如此,不管如何后悔,他們也只能接受。

    接受,并在這里看著。

    看著格萊西亞消解了部分光之限界,從蒙托洛全境和那宏偉的光的墻壁另一邊飛來的,密密麻麻,成百上千的超凡來到了這個廣場上。他們好像蒼蠅落在腐rou上一樣密密的降落,其中大多數人的位置都比他們這些前朝凡人遺老要靠前,要更好。

    這些人落在格萊西亞身后和身邊,自覺圍攏,空出來首領周圍的位置。

    也空出了宮殿前方樓梯的正中間,以及樓梯下方中央區域的廣場。

    他們不需要語言交流就自發躲避的行為,讓那條連接廣場中心和大殿前方的臺階平坦而干凈地呈現在人群之中,好像地上有紅毯,好像不久之后那里會有無形的隊伍將要經過,在被人群簇擁行禮中走上前來一樣。

    大臣和王宮貴族們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但高爾文多少能夠猜到。

    他們在等人。

    在等。諸神道義上的拜訪。

    無論談判的結果如何,他們總會來的。他們也必須來。

    格萊西亞明白這一點,祂展開著力量,加固輝耀蒙托洛連同主世界的屏障,同時也cao控著分l身,在輝耀奮力攻擊,試圖抓緊機會奪走輝耀的國王認證,把那里的六位超凡打的光輝四濺。

    時間差不多了,但祂還是要抓緊最后的機會,把屏障加高一點。

    這屏障是調動自由領和輝耀蒙托洛地區他所能掌握的地區能量循環系統所構筑的,虛空一族的技術很好用,它相當于把本來隱藏在非物質世界的地區能量節點具象化,拉出來擺在了那里。

    它分割了自由領和蒙托洛輝耀地區同大陸主要區域的聯系,也讓任何來自大陸方向的支援都無法即使到達。無論接下來將會發生什么,去除主世界方面的影響都會讓祂囤積在自由領的超凡們的威懾更加有力。

    削弱地方就是加強自己,在那決定的時刻到來之前,屏障每加高一點都會增加祂穩住立場保護自己的砝碼。

    諸神沒辦法解開這屏障,同時也不敢打破它。這東西是地區能量節點的具象化,一旦被暴力擊毀,地區能量節點籠罩的物質世界也會隨之爆炸崩碎。既然是要救助輝耀和蒙托洛地區,總不能為了救助把這兩個區域整個炸了。對諸神庇護文明愛護生命的統治形象來說,這可沒有好處,格萊西亞相信他們不會這樣做的。

    都是永久地失去這片區域,對于扮演好人的家伙來說,與其親手毀滅,不如讓祂帶走它。

    格萊西亞相信諸神足夠聰明,不會因為祂的挑釁和背叛而憤怒地沖昏頭腦。

    他們會做出最優的選擇的。

    祂這樣相信著。

    但與此同時,祂卻又實在無法忽視自己心中涌動的不安。

    這不安不知從何而來,明明祂做了那么多準備,明明祂那么確定這些人不敢,不能,也不會對自己動手,必須被迫也不得不放祂帶著這個地區離開,這不安卻無論祂如何強調自己的后手和對現實的篤定判斷都揮之不去。

    ……一定是那幫虛偽的人把戲演的太像了。

    格萊西亞想。

    虛偽的家伙,有了力量,維持統治,所以幾千年如一日地做出那樣的模樣。

    那么像,那么真實,就連許多窮兇極惡的人都能騙過。

    但祂知道,不是的。

    沒有對力量的追求,人無法走到那里。

    而有了力量,為所欲為,沒有人能不墮落。

    人的欲望永無止境,人性如此,真神非無情,就總想活著,總想一直強大,總想維持統治。

    自由領上萬年的歷史,那么多超凡強者,沒有例外,人不可能走出這個圈。

    就像祂此刻已經那么強大,距離真神無限接近,具有自由領誰也無法限制的自由。卻還想要再進一步。

    讓自己成為唯一,讓自己至高無上,讓自己夢中的女人活過來,既高貴凜然,又柔婉順服。

    人就是這樣的,欲望永無止境。

    虛偽的騙子。

    祂想。

    祂不能中招。

    于是祂督促自己更加警惕了起來。

    格萊西亞面前,蒙托洛王宮門口的廣場和臺階上,自由領的超凡還在下落。

    他們來了許多人,成百上千,誰也不知道夢魘拿著權柄賜福了多少人,但毫無疑問這里的人數絕對有他的一份功勞。這些人挨個出現在這里,把整個蒙托洛王宮的大殿,大殿門口的臺階和臺階下的廣場都密密麻麻落了大片。

    過了好一會,在新添加人數的趨勢減少的時候。樓梯下方,兩邊都是草坪綠蔭的廣場處有sao動傳來。

    在那些超凡刻意空出來不去降落的廣場中心,空曠的石磚地面上,有風吹鈴鐺的聲音傳來。

    輕柔的,悠揚的。

    讓人想起東方地區無處不在的神殿的銅鈴,在人開門的時候,輕柔地響一聲。

    ——?!?/br>
    原本有些凌亂的場景安靜了。

    那些超凡們停頓住了自己原本的好奇心,頓住了。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在自由領天不怕地不怕的強大存在好像遇到貓的一群小雞子一樣,毛絨絨地往后擠擠挨挨倒退著。

    他們躲避著,躲避著出現在那片逐漸擴大的空地正中的人影。

    風拂過他復雜而累贅的長袍,也拂過他的長發和面紗。那些布料擺動著,又輕柔地落下來,垂落在那人影的手下和腳邊,也垂落在他頭頂柔軟的帽檐之下。

    人神手拄長杖,身著盛裝,出現在了那里。仿佛有無數奧妙的珠鏈,水草和森林的花紋被他穿在身上。

    他抬起頭,看向了臺階之上的格萊西亞。軟帽之下,透過面紗,柔和的面孔年輕而平靜,翠綠色的眼眸能夠穿透人心的目光。

    這是只有最莊重的歷史圖畫上才會出現的人神正裝。當這個人穿著這樣一身正式而隆重的裝扮出現在新的尊陛下格萊西亞面前的時候,整個王宮前方,能夠看到這個場景的所有人群之中,氣氛都出現了片刻的停頓和窒息。

    隨之而來的是緊張而恐懼的壓抑,一片安靜中,緊張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清晰。

    小個子的身穿黑色禮服的魔族和穿著紅色正裝的美麗女子出現在了人神身后。無跡神殿的傳奇階神官,褐和舞女緋心,他們侍立在人神身后,不為周圍的一大堆人所動搖,眼神嚴肅,表情冷漠。

    他們是憑借自己的能力修行上來,有真神手把手指導,確定方向揚長補拙的傳奇階。和格萊西亞不久前才賜福提升上來的家伙們十分不同。只是這樣看著,都能感到他們比自由領的便宜傳奇要強得多。離他們近的那些超凡暗暗評估了一下敵我實力對比,他們中甚至提升以后能達到傳奇的也不多,一個個的忍不住更嚴肅了。

    如果可以這樣比喻的話,雞仔們還想往后退,卻因為這可怕的凝固般的氣氛中上面自己老大和積威甚重的人神的對峙而不敢輕舉妄動。

    雞仔想跑又不敢,雞仔瑟瑟發抖。

    人神收回看向上面展開力量正浸入這片區域的格萊西亞的穿透般的視線,往周圍掃視了一圈,輕柔地笑了一下。

    他手中執著法杖,身著盛裝,抬步向前走去。

    ……

    格萊西亞盯著人神帶著兩位神官向前。

    他緊張,也嫉恨,多年余威仍讓他下意識的恐懼,同時心中又翻涌起厭惡和不平的情緒。

    真神……所謂真神,永遠那么端莊漂亮,高高在上。就算到了這種時候,塔爾維亞也還是維持著這么云淡風輕的氣場。

    多么奢侈,多么目中無人。人生而一致,卻要比這些占了神位的家伙們總低一頭。

    格萊西亞總是覺得不平的,他心情復雜,又緊張。同時還不得不承認,即使是這樣的塔爾維亞,如果他真的要動手,還是能夠按著他打。這讓格萊西亞在隔壁指揮□□同那幾個傳奇纏斗的動作都不利索了,讓他們獲得了機會喘息。

    祂知道塔爾維亞會來。

    在祂拉起屏障之前,祂就知道諸神一定會來阻止。

    這幫人要阻止祂就必然會死,按照人性來說,被特意犧牲的人總是不情愿的。真神已經站在金字塔頂端,一切所思所想應有盡有,沒有什么能夠平衡任何一人自愿犧牲的代價,所以為了不內斗,他們選不出阻止的人。

    但他們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把祂放走,這不符合諸神保護文明的宣稱和立場。于情于理,即使他們拿現在這樣浸入地區能量循環系統的祂毫無辦法,他們也要做出拼命阻止的姿態來。

    所以塔爾維亞會來,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和誓死阻止祂的勇氣,來演一場盡力又做不到的戲。他做的很像,他會提前來,就好像他本來打算同歸于盡阻止祂一樣派來了那么多超凡和騎士團,至少要給整個世界剩下的部分一些交代,不能讓祂走的太舒坦。

    不過……好在是塔爾維亞。

    輝耀的負責人。

    格萊西亞甚至有點想笑了,笑諸神這么精妙的戲碼里有這么巨大的漏洞。祂現在已經無限接近于真正的權柄持有者,就算諸神真要殺祂也勢必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這樣的代價不經過一番復雜嚴密的爭斗和討論怎么做的出來,又為什么會碰巧攤到塔爾維亞頭上。

    塔爾維亞是管理這個地區的人,這和他為了這個地區去死是完全的兩回事。但他來了,這么巧,巧到讓任何正常人都會覺得更像是來參與一場名為嘗試的和談。

    同歸于盡很難說選中塔爾維亞,但和談讓地區負責人來再合適不過。

    一定是這樣。

    祂舒了口氣,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因為這樣想,格萊西亞沒有收斂自己浸入地區能量循環系統的自我存在,還在按部就班地展開力量,加固屏障,為自己增加砝碼。

    而就在祂面前,人神塔爾維亞踏上了最后一節階梯。

    真神向前兩步,來到了夢魘面前。周圍的超凡,即使其中有原本的超凡和借由格萊西亞權柄提升境界到傳奇的超凡,此時此刻也全部屏息,緊張并想往后退。

    這片地方空了出來,人群前方的地方有些空曠。人神身后的兩位傳奇階神官一言不發,好像雕塑一樣嚴肅,于是這里就仿佛只有穿著盛裝的人神,和神性本相完全展開,渾身都在發光和漂浮的格萊西亞。

    人神站在那里,仰起頭,看向了在自己面前展開神性本相的年輕人。

    通過正常途徑接過權柄,象征正統的神和背叛了秩序,以超凡之身竊取權柄、挑戰一切舊有秩序的新晉偽神在這里對視著。

    若不是這場景太過嚴肅,氣氛緊繃到嚇人。這種對比和歷史時刻般的見證幾乎能讓人笑出聲來。

    面紗無法阻擋雙方的視線,格萊西亞在人神那雙深綠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冷而明澈的清凈目光。

    祂心中一凜。

    “能以這種方式重新認識你,是一件多么令人遺憾的事啊?!彼柧S亞低下頭,輕柔地笑了起來。

    有光在他的發絲之間跳躍,他的禮袍之上,仿佛草木活了過來,開始發芽滋長。

    格萊西亞覺得自己做了那么多準備,需要展示出來他安排的威懾。要不然對方不知道,信息差距造成了戰略誤判就不好了。

    “真的非要表演這一出嗎?”他問塔爾維亞,說不出是嘲弄還是什么,游刃有余,有些想笑,“諸神本質為一,你已經來到了這里,足夠給他們交代了吧?”

    塔爾維亞聞言,柔和地笑起來,他輕柔地反問,并不曾停下展開力量的進程:“你如何肯定我是來表演的呢?”

    “你做出這樣的事,我想你應該早已知道我們的立場?!?/br>
    “真神殺真神,你會死的?!备袢R西亞笑著說,既是對塔爾維亞,也是對在場的其他人,“你殺我,自己會受到同等的傷害。雖然我還尚未是完整狀態的真神,這傷害會打折扣,但我也已經極其接近,這折扣不足夠把你受到的傷害抵消成不致命的程度?!?/br>
    “你認為你自己現在可以自稱真神了嗎?”人神不氣不惱,輕柔地問道。

    “稱號可以改變事實的話,我想這世界上的太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和復雜?!备袢R西亞笑著答道。祂喜歡這個,這讓祂覺得自己也是可以和真神說謎語的人了,有一種平等高貴的意味在里面,“無論我覺得如何,你殺我,就會死,這是一件事實。就像無論你如何期待它也一樣不會改變一樣?!?/br>
    祂張開手,衣袍和發絲在光芒中舞動漂浮,看起來比剛剛開始展開神性本相的人神要明亮太多,也圣潔強勢的太多。

    “你可是高貴的人神,至高無上,花費無數歲月和血汗走到神座之上,整個世界再沒有比你更強更高貴的存在了?!钡k為笑起來,宣布似的問道,“你舍得舍去這一切,就為了殺死我嗎?殺死我,讓這片我帶走也一樣能夠平和生活的土地留下?只是為了這種理由?”

    “你真的愿意去死嗎?人神尊陛下?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br>
    他說的有理,塔爾維亞陷入了沉思,連展開力量的速度都變得慢了,就像在猶豫那樣。格萊西亞對此非常滿意,祂內心中冷笑起來,不知是輕蔑還是什么。

    “放過我吧?!钡k說,“你不想死,其余的諸神把你派來,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件事,他們也不想死。既然都不想死,為什么不達成大家都愿意的好結局呢?讓你一個來做這樣的事,我想你心中也不會覺得公平。那么我們為什么不跳過中間浪費時間無法改變的復雜過場,直接快進到結果呢?”

    “我想這或許對我們雙方都好?”

    格萊西亞誘惑而試探地問道。

    祂說的確實有理,塔爾維亞平靜地聽著,不置可否。他只是搖搖頭,嘆息般地答復道:“你不懂……我們不能這么輕易妥協?!?/br>
    格萊西亞挑眉,為這幫人受束縛于自己的道德牌坊的程度而感到一陣鄙視和無語。在他面前,人神的力量仍在展開,看起來是一定要把這場表演進行到底了。

    “我不傷害這里的人,也不傷害輝耀蒙托洛你們安排進來的那些人。讓輝耀的王交出他的國家命脈之心,他們你都可以帶走?!备袢R西亞問道,他真的十分厭惡不能確定的不必要過場,真心想要趕緊擺平解決這些事。說這些話的時候,語言坦然真誠,內容十分具有誘惑力。

    “我帶著這部分世界在群星中游蕩,有權柄限制也不會傷害你們什么,我走到今天是因為吞噬權柄以后無法回頭,其實內心之中早已后悔,當我離開,你明白我沒有再用雞蛋碰石頭對上你們的立場?!?/br>
    “你們對我動手,無非是為了維護世界的完整性。但其實你我都知道,你們在終末之戰中受到的重創遠未痊愈。若真神相殘,即使其他諸神默許,他們也會受到牽連的概念反噬。那些傷害對全盛時期的你們來說或許不算什么,但加上終末之戰時期的暗傷,它們解決起來應該不會很容易?!?/br>
    “若我估計不錯,這會讓剩余諸神中的絕大部分重傷失去能力。為了文明中的一小部分非核心區域不失去,而把整個文明都暴露在守護者全部重傷的風險之下。我想這是一個誰都能算明白的事情,你們應該也不太會愿意做吧?”

    祂爆出了諸神在終末之戰之中重傷未愈,加上對祂動手的反噬會受到重創的事情。塔爾維亞是穩重的真神,對此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是破綻的反應。倒是周圍的那些超凡,或多或少流露出或驚訝或恍然或嘆息的神情。

    “我們沒有在終末之戰時期留下暗傷?!彼柧S亞柔聲糾正道。

    格萊西亞才不信。祂咧嘴笑起來。

    “真的?” 祂問道,又笑起來,自問自答似地搖搖頭,“倒也不必如此?!?/br>
    “我承認你們做的掩飾很好,幾乎稱得上是毫無破綻,但毫無破綻的掩飾本身就是一件可疑的事情啊?!?/br>
    “布萊茲在大都邪神入侵之后其實生命垂危,幾乎死去吧?!?nbsp;祂懸浮在那里,宣布似的說道,仿佛帶著悲憫,就像說出這個,就能夠戳穿諸神共同構筑的謊言一樣,“你們掩飾的很好,大都上下運轉如常,連世界魔力循環對權柄存在的感應都做的毫無破綻,即使是我也幾乎說不出哪里不對?!?/br>
    祂搖搖頭:“可惜?!?/br>
    “還要掩飾嗎?”祂問已經過半展開力量的人神,無奈似的總結道,“承認吧,你們在終末之戰時期受到的重創本沒有痊愈?!?/br>
    “畢竟是曾經幾乎奪去諸神和秩序世界所有超凡生命的戰爭,讓你們戰后修養了數百年。表面能力完整的代價是內部存在的脆弱。全盛時期對你們來說無傷大雅的影響,現在在你們身上會被成倍放大。何況是諸神相殘的反噬?!?/br>
    “我想你總不會說,族長白在終末之戰中重創瀕死,戰后昏迷了六百年,蘇醒過來短短四百年就已經恢復了全盛時期的夜色吧?”

    白確實是遠沒有恢復全勝,他在諸神中傷的最重,狀態最差,確實沒有痊愈。

    這個問題,塔爾維亞答不出來。

    人神只是嘆息一聲。

    “諸神都會為此重傷的吧?”格萊西亞總結似的問道,“為了我一個,犧牲全部大家長,這真的值得嗎?”

    塔爾維亞沒有說什么了。

    他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好像不和白癡理論,又好像說什么都是掩飾。

    他只是繼續展開力量。

    真神的能力幾乎完全展現在了這里,他的神性力量不輸眼前的夢魘,身周也有明亮神圣的秩序光輝盤旋閃耀。

    禮袍上的花草好像有生命一樣發榮滋長,生長到極處又隨之枯萎,又有新芽從枯萎的灰燼上生長出來。就好像在昭示著自然界中生命的生死傳遞一樣。

    格萊西亞搖搖頭。

    祂知道,塔爾維亞可能看出來了。

    看出來祂存在的一部分不在這里了。

    “你們不該把我的存在分隔開的?!钡k對人神說道,張開手臂,示意著自己面前,人神背后的廣袤土地,“你們在大都費盡心機把我劈開,沒有獲得權柄,還殘忍地把我丟失的存在做成了魔法物品。最終既沒有留下我,也沒有留下我的存在,為了救墮落之鎖中的那兩個傳奇把它還給了我?!?/br>
    塔爾維亞平靜而溫和地搖搖頭:“我想這說不上沒用,至少我們做出過奪還權柄的努力?!?/br>
    “什么樣的傻瓜才會把權柄隨身帶著呢?”格萊西亞大笑起來,笑容深處是痛苦記憶留下的恥辱和憤怒。祂雖然用墮落之鎖困住紫芫和桓琴,用他們脅迫諸神換回了自己的另一部分。但這幫王八蛋把祂的存在給精煉了。

    即使祂把祂要了回來,祂也永遠無法把它拼回自己的本體。祂用它做再多事,再多后手和安排,也無法讓它重歸己身,讓自己重新變得獨立和完整。

    祂拿回了自己存在的碎片,但祂永遠也無法脫離這種必須把自己依托于世界能量循環才能存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了。

    格萊西亞恨啊。

    祂憎恨的牙根癢癢。

    “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把我被分離的存在做成魔法物品!”祂對眼前的人神宣布道,囂張得像是報復一樣,“我再也不能把它拼回去了,但相對應地,我把它改變了形態,藏在了一個你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是我的一部分存在?!钡k的表情變得非??膳?,是那種自己下地獄也一定要拉人墊背的可怕,“無論它如何不能回歸我的本體,它仍然和我具有某種概念上的聯系。即使今天我死了,它也仍然存在?!?/br>
    “我無限接近權柄認可的主人,它也會隨之一直保有使用權柄的權力。即使你們今天殺了我,我對權柄的使用能力也不會消失。我的殘片永遠不會被你們捉住,我會一直試圖重新獲取權柄,報復你們。今天你們在這里對我做的任何事都不會是一個隱患的終結,反而將是用不得安寧的危險時間的開始!”

    塔爾維亞聽到了。祂沒說什么。

    但夢魘儼然已經上頭,被諸神算計劈開,永遠無法完整存在,這是祂永遠的痛苦和噩夢。說道這里,祂再如何理智冷靜的心態也有崩潰的趨勢,夢魘的面孔被仇恨所扭曲。其實除去祂所說的必要的不對主世界搗亂的說辭,內心深處,祂希望有報復機會存在。

    “是,我存在缺損,若你對我動手,因我不完整,你收到的死亡反噬會打折扣,一時間的慘烈重傷之后說不定還有生路?!备袢R西亞還在說,因為仇恨和恥辱,祂的表情猙獰可怕,“但我的存在碎片每一分鐘在在世界上沒有消失,都代表你殺我的行為沒有結束。你殺死‘權柄持有者’的概念就會一刻不停地傷害和撕裂著你?!?/br>
    “你會死的很慘?!?/br>
    “而我的部下們,我告訴了他們我的后手和希望。即使你現在對我出手,他們為了自己的活路,為了我們共同的偉大目標也會奮力攻擊你。我不想威脅您,不過自由領這些年還是收集了頗多古神時代的危險魔法物品的,他們有這些東西傍身,我想面對您下屬的諸位神官,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br>
    “到時候,不僅重傷的你活不了,你帶進來的這些下屬,你珍愛的無跡神殿神官們,也不會幸存?!?/br>
    “艾思·施坦因和我說,你覺得無跡神殿的神官就像你的孩子一樣。我們姑且不論這話的真假,想必大家長是不舍得見到那一幕的?!备袢R西亞平靜下來,微微一笑,“更何況您自己的死法會比他們加起來都慘,我想其他諸神都不樂意的事情,人神您也沒那么情愿吧?”

    人神的神性本相已經完全展開了,聽到格萊西亞的話語,祂頓了頓,垂下視線眨眨眼。

    “你說的存在殘片,我想不是指現在在輝耀攻擊洛芙他們的那個你?”祂輕柔地指出,平和詢問道。

    “當然不?!备袢R西亞不想承認,但在人神說出這話的時候,祂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內心中長舒口氣,“那是我的半身,我是精怪,有人形和血脈本相兩個半身。若您能同意讓輝耀的統治者把國家命脈之心給他,我立即就能將他收回來,讓一切都平和順利地進行下去?!?/br>
    “我不是說了嗎?”祂搖搖頭,“我的存在碎片,你們永遠也找不到?!?/br>
    塔爾維亞平和地笑了笑。

    隨即,在人神已經完全展開,散發著明亮光芒,幾乎叫人不可直視的神性本相周圍。

    或者說,在這片天穹之下,從邊界的屏障到自由領盡頭的一切地方。

    一切都浸入了水中。

    水波出現在天穹之下,水波出現在山巒之間。虛影變得真實,水流匯聚成了生機勃勃,仿佛有著水草碧綠顏色的浪濤。

    人神的神域展開了。

    一切都浸沒在水中,但原本的一切物質世界也同步變得適應水流。在蒙托洛王都周圍的凡人發現自己可以在水中呼吸,就好像他們本就可以在水中汲取氧氣。瓶瓶罐罐不會被水流沖倒,就像它們受到的水的阻力變小,小到恰好和風一樣。水壓變得輕柔和煦,水溫溫暖而并不冰冷。泥沙無法被水流卷起,魚蝦潛入了原本的小溪和河床底。

    但那確實是水。

    一瞬之間,代替空氣,充斥在這片被鎖死的小世界中的,毫無空隙,完全而徹底的水。

    格萊西亞意識到了什么。

    但這個時候,祂想要再撤回自己浸入土地的存在已經太晚了。

    “你真的會死的!”祂叫了起來,同時開始掙扎。但這會祂想要抽回自己的存在從新遁入土地中已經太遲了。祂能做的只是不斷加深自己的神性力量,期望能夠用自己能夠給人神帶來的傷害增加一些不被殺死的砝碼。

    “你的好兄弟們派你出來送死自己躲在安全區!這樣公平嗎?你不可能甘心的吧!” 祂叫起來,聲音逐漸拔高,似乎終于不再顧及自己一直以來維持的所謂體面,“殺了我你沒有任何好處!放過我你有什么條件我們都可以談!”

    周圍的那些被他提升力量的超凡在人神的神域之中被壓制住了,沒被壓制死的那些,面對著這樣可怕的人神,也不敢這時候出來。

    人神神域的規則還在暴漲,格萊西亞跑不了,這是祂最強大也最虛弱的時候,祂無論如何也無法像過去那樣遁入土地逃跑了。

    “你不可能找的到我存在的殘片的!你會受到致命傷然后被概念吞噬崩成碎片!我的下屬們要活命會拼命反抗,你們進來的所有人都不會有生機!”

    祂意識到一切都不再以祂的意志為轉移,為了求得一時的生機,幾乎開始胡言亂語:“這樣死掉很痛苦很慘烈的,你連尸體都會慘不忍睹!你不是很珍惜神殿的那些人嗎!他們跟隨你那么久你就忍心讓他們折損在這種地方?!蒙托洛和自由領沒有秩序屏障籠罩一旦開打都會被炸上天再等等洛芙麗達把項玉復活我可以配合我們——”

    塔爾維亞舉起了手中的長杖,好像劍那樣。切割命令和龐大的能量凝聚在了那根法杖的柄上,讓它也像劍那樣鋒利,甚至鋒利的可以切開一切。

    祂揮下,一劈兩半,斬開了格萊西亞的神性本相。

    也斬開了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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