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書迷正在閱讀:盡心上 女尊、我穿成眼盲惡女配的那些年、神秀之主、我不過是個生活玩家[全息](穿越)、八荒戰尊、溫養玫瑰、我的女業主、情滿四合院之我是賈爸、[綜漫同人]如何在柯南世界里存活、[希伯來神話同人]大天使長懷孕后
在荊棘森林的那個夢境中,萊克作為人質,在唐納德遲遲沒有歸來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被騎士領主殺死。 而除開作為夢境闖入者的他們,只有亞倫一個人是確定活著的。 可是 聞人逍的視線緩緩落到三人的腿上。 除去被聞人逍殺掉的兩個,以及之前作為盛開夢境闖入者的他們,剩下的就只剩下三個人了。 唐納德、亞倫、和萊克。 即便他們是存在于夢里的幻影,但除此之外,外形應該算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可此時,他們褲管下擺處都是空蕩蕩的,飄浮在離地面不遠的半空中。 在民間傳說中,死去的人作為靈魂出現時,才會呈現這種沒有腳的狀態。 難道,那個夢境里的七個人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聞人逍還沒說什么,嚴思朝已經嚷了起來: 咦? 他們的腳去哪兒了? 腳? 盛開看不見,微微側過頭,試圖摸黑走近一些,結果被聞人逍一把抓住了手。 他好像突然變得有點自暴自棄,不再刻意做出一副不認識盛開的模樣。 靠著聞人逍的支撐,盛開穩穩地站在了他的旁邊。 只見嚴思朝繼續說道: 老大,他們看起來好像都暈暈乎乎的。 的確,三人的面孔被光線映照出一種奇異的紅色,可是他們的表情冷硬,像提線木偶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不知怎么回事,盛開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他湊到聞人逍身邊,輕聲說道: 你幫我觀察他們的表情。 在聞人逍溫聲的允諾中,盛開清了清嗓子,對他們三人,不,三只游魂說道: 亞倫,你還好嗎? 片刻后,聞人逍在盛開的手心劃了一個叉。 盛開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的同伴死得很無辜,所以,我們在這里,是要幫你報仇的。 聞人逍那邊依然沒有動靜,盛開知道,也許是自己的猜測找對了方向。 你們那么信任安德魯,將背后都能交給他,卻在生死之際被背叛,如果是我,我也會千方百計地找到他,并且將他碎尸萬段。 說完這句話后,盛開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扮演成一個溫和的智者身份,對他們循循善誘。 聞人逍低聲說: 有一個人動了。 那人什么樣子? 看不清。 聞人逍搖搖頭,忽然想起盛開聽不見,便一手捏上他的指尖,安撫地揉搓了片刻,但是這個人裸露的皮膚都被一層水泡覆蓋了,正在流著膿水。 水泡? 盛開一愣,回想起在荊棘森林時,萊克的腳腕被獨角獸的毛發纏住后,也是長了一圈潰爛的水泡。 他猛得直起身,飛速地說道: 另外兩個人看得清嗎? 聞人逍瞇著眼看了一瞬,說: 體型相差不大,但是臉都看不清。 唐納德身材魁梧,亞倫相比他來說就顯得格外嬌小。 可聞人逍說,他們的體型竟然相差不大? 盛開皺著眉思緒翻涌,再次抬起頭時,失焦的瞳孔閃過一絲亮光。 他說: 萊克,你怎么也死了? 你不是把安德魯殺了嗎? 站在最邊緣的一個男人,用著沙啞粗糲的聲音說道: 獨角獸。 盛開語速飛快,接連拋出幾個問句: 你把他殺了之后,被后面趕來的獨角獸殺了? 對不對? 萊克? 那個男人思緒似乎不太清醒,似乎被盛開的連環語速追問得不知方向,半晌,才緩緩的應了一聲: 嗯。 忽地,盛開輕笑一聲。 這笑聲很突兀,但聞人逍清楚得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一頓。 他認出這是一個攻擊的姿態,于是迅速將彎刀抽了出來,一面將盛開護在了身后。 盛開說: 大兄弟,你裝亞倫裝得挺像啊,我看你恐怕連自己殺死的是唐納德還是萊克都不知道吧。 在盛開跟亞倫對話的時候,有動靜的是腳腕流膿的萊克。 而當他發現違和感,故意把在之前的夢境里殺死安德魯的人說成了萊克后,這個假萊克竟有了反應。 唯一的解釋就是,亞倫不在這里。 亞倫不在這里,那在哪里? 聞人逍和嚴思朝同時反應過來,后者匆匆往樓下跑去,將躺在地板上的血鷹尸體翻轉過來,又把臉上的血污抹去。 一張陌生的臉暴露在強光之下。 如果盛開能看見,肯定就知道,這個人的就是亞倫。 二樓的男人緩緩走出,赫然就是頂著聶錚面孔的安德魯。 你贏了。 他說,我的確不是亞倫。 亞倫是被你在這里殺的。 盛開篤定道,他本來是想要找你報仇的,結果你先下手為強了。 所以,他們才會一起成為這種游魂狀態,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一個人活著。 背叛別人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讓人得到極大的愉悅感。 安德魯張狂地笑了兩聲,如果你看得見,或許你過關會更快一點。 這個人跟之前那些NPC完全不一樣,他仿佛知道自己從哪里來,該做什么,而不是渾渾噩噩日復一日地經歷著密室的輪回。 盛開笑了下: 你跟其他NpC不一樣。 你也跟其他的人類不一樣。 安德魯似乎也笑了一聲,對了,我知道天幕的一個秘密哦。 什么秘密? 它一直都在找你。 安德魯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句,而后大手一揮,朗聲道: 恭喜你們通過重疊夢境,做夢愉快。 四周的光線猶如實質般發出碎裂的響聲,盛開知道,這是密室出口開啟的前兆。 聞人逍仍然緊跟在身旁,但剛才那個最終NPC說的話卻久久停留在盛開的腦海中。 也不知怎么,他忽然覺得有些冷。 聞人逍不發一言,只將盛開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仿佛再也沒有什么能將他們分開。 第34章 開哥不太好,開哥有點小情緒 盛開回到失樂園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他在密室里受了傷,估計還傷到了內臟,一踏進宿舍門就吐了好大一口血,連唐刀都沒來得及收回終端就直接暈倒在地,把穆黎嚇得夠嗆。 小孩兒守了他一天,沒見絲毫醒來的跡象,就匆匆忙忙地租了一架飛行艙,連人帶刀把盛開搬到了邵子御的小洋樓。 邵子御無語地看著穆黎搬家似的行徑半晌,說;我雖然代號醫生,但是并不是急診科大夫。 我生命點夠的邵哥。 穆黎小心翼翼地將終端里的存款打開,遞到邵子御眼前,開哥睡了一天了,我怕他出問題。 邵子御冰塊似的視線將穆黎上下打量了個遍,最終妥協般地嘆了口氣: 進來吧。 飛行艙平穩地將盛開運到了室內,邵子御一邊低頭看了他一眼,一邊從終端里取出了一塊冰晶。 它呈長條狀,正中間有一條金屬的亮片將上下分成了兩部分,上面是冰藍色,下面是銀白色。 他將冰晶一拋,一束柔和的藍光便從金屬片中傾瀉而下,把盛開整個人籠罩在了其中。 穆黎在旁邊看得有些緊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好一會,才后知后覺地察覺出身邊多了一道逼人的視線。 他抬頭看去,卻只看見了邵子御垂下了眼。 穆黎囁嚅著喊了聲: 邵哥 你之前不是還叫我邵子御? 邵子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有求于我的時候就服軟,也就這點出息。 穆黎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當即反駁道: 還不是因為你在密室里見死不救! 像你那樣,救了人反手就被推進怪物堆里嗎? 邵子御冷哼一聲,那我寧愿見死不救 。 穆黎囁嚅道:那你不也還是救了 邵子御瞇起眼: 你說什么? 穆黎眨了眨眼,故意一字一頓地說: 我說,邵哥刀子嘴豆腐心。 邵子御嗤笑一聲,總是冰封似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點融化的跡象。 他幾步朝穆黎走去,抬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和自己對視。 以后說這種話,記得看著別人的眼睛,不然可信度不高。 皮膚接觸間的熱度令穆黎心頭沒來由地一顫,他慌慌張張地后退了幾步,結果后腰一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矮柜,驚慌間胡亂地抓到了什么東西,整個人猛得往后一仰。 咣當一聲巨響,終于砸醒了昏迷已久的盛開。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沒想起來自己在哪,就看見穆黎仰躺在一個矮柜上,邵子御跨坐在他身上,一只手還撐在穆黎的胸口。 盛開立馬閉上眼,說: 打擾了。 穆黎滿臉通紅,飛快掙脫開邵子御,跑回了盛開身邊: 開哥! 你還好嗎? 開哥不太好。 盛開在飛行艙上翻了個身,開哥換個姿勢重新睡。 邵子御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他理了理折進腰間的衣角,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醒了? 醒了就趕緊收拾收拾走人。 盛開這才懶懶地坐起身,卻又不像要走的意思。 邵子御: 怎么? 盛開看了眼穆黎,沒再故意避開他,說: 我記憶恢復了一點。 邵子御輕哼一聲: 恭喜。 他看起來估計還記著上次盛開捉弄他的仇,嘴里說的是好話,臉上卻恨不得立刻將盛開扔出去。 盛開不在意地笑了笑: 只是這樣好像太慢了,有沒有什么快一點的辦法? 邵子御看了他一眼: 你很急? 很急嗎? 倒也不是。 只是 盛開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指尖,上面仿佛還殘留著那個人的溫度似的。 從未有人給過他這樣連靈魂都充盈起來的感覺,仿佛他在虛無中漫無目的地地走了許多年,忽有清風吹來,冰雪消散,春意乍現。 只是這勃發的春意,始終猶如隔岸之花,想再前進一步看個仔細也不能。 邵子御卻很快就讓他的期望破滅: 你就算急也沒辦法,我猜測你的記憶和那什么鬼天幕有關,如果想要快一點恢復,除非你直接去找天幕。 但是天幕從來沒有出現過。 它就像創世的耶和華,只在需要出現的時候,無比準時的出現在信徒的夢里。 但我勸你不要這樣做。 邵子御說,因為天幕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穆黎皺眉叫道: 邵哥。 邵子御這才轉過身,涼涼地投去一瞥: 哦,我忘了這里還有個天幕的擁戴者。 他對天幕以及天幕設立的一切規則都深惡痛絕,所以才十分抗拒進入密室進行所謂的審核。 這一些對于他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 就像他不理解,有人會覺得死而復生后能夠進階成為高級人類這種怪異的事會值得高興一樣,穆黎這個土生土長的原住民也不會理解邵子御的想法。 室內突然靜下來。 穆黎低著頭,盛開看不清他的表情。 正當他準備起身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突兀的開門聲。 緊接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背著一個昏迷的女性,一邊掩上門,一邊頭也不抬地說: 子御,小荷受了很嚴重的傷,要麻煩你了 盛開? 他一抬頭,就看見靠坐在不遠處的盛開,第一反應是掉頭就走。 可是盛開的反應比他更快,就見他虛弱地一閉眼,啪地一聲倒回了飛行艙上。 穆黎: 聞人逍聽見動靜,當即臉色一變,將人隨手放在沙發上后,快步走向盛開。 盛開領口粘上的血液還沒清理,干涸成了暗紅色。 聞人逍看了一眼,眉頭就再也沒松開。 他回頭向邵子御問道: 他怎么樣? 邵子御卻一點也不想陪著盛開演戲,他收回了懸在盛開頭頂的冰晶,一揮手,那小方塊就咻得一下飛到了邵子御的手中。 穆黎也莫名地說: 剛才開哥還好好的 到這個程度,聞人逍還沒反應過來就是真傻了。 眼看演不下去,盛開只好爬了起來,裝模作樣地說道: 剛才我差點就死了。 他這話里,帶著點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撒嬌意味,聞人逍本來臉色極差,但捕捉到這一點熟悉又陌生的小情緒后,目光有一瞬的放空。 仿佛他正隔著遙遠的時光,想到了一些除了他再沒人記得的往事。 那邊邵子御將舒荷檢查了一遍,神情有些凝重: 聞人,你在哪里碰到小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