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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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坐享齊人之福,這位紈绔少爺還是經常在微博上轉發些美女的自拍照片,或清純漂亮或性感撩人,通常都是他想追又追不到的漂亮女性。 澄一白也經常欣賞他轉發的那些照片。 別的不提,他這位兄弟的審美品味的確絕佳。就算澄一白不是好色的人,也能平和欣賞他轉發的那些美人,旁觀端詳都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但這還是他兄弟第一次轉發視頻。 還是一個看起來很營銷賬號風的視頻澄一白懷揣著好奇心,隨手點開。 這視頻昏暗模糊,和他兄弟平時對照片的審美截然不同。澄一白正有些沒耐性地準備關上,就發現鏡頭落在剛出場的白袍少年身上。 他的視線微微搖晃,卻在瞬間被捕獲住了。 不知不覺地看完全程,澄一白發現自己耳朵guntang,一股奇怪情愫在心中飛快生長發酵,直到他手中的手機自動熄屏,澄一白都還沒緩過來。反倒是低頭看到手機中的倒影,有點被自己現在的模樣嚇到了。 一幅神思不屬,滿懷春心的模樣。 很離譜。 澄一白摩挲著手機,想起他看到的白袍少年,覺得那張面容無比熟悉。 他頓了頓,打開屏幕,在那個兄弟轉發的微博下評論道: 轉性了?平時不是只看美女? 他的話更近似調侃,卻在發出的瞬間,便收到了回復: 我現在突然覺得,把性向局限在單一性別,會讓我錯失一半的選擇。 這意思就是說彎一彎也無傷大雅了。 澄一白不知為何,心中突然生出一點不適應的惱怒來。他沒有再回話,反而重播了一遍剛才看的視頻。 他雖然一時無法確定白袍少年是誰,但和他演對手戲的另一人倒是認識。雖只短暫出現的一瞬,澄一白也在記憶中迅速浮現出他的名字。 沈家的大少爺沈念林。 目前就讀于京市華大的芯片系。 有這么個范圍在,就很好確定身份了。根據心中印象搜尋了下,澄一白想起一個可能。 少年的面容比起從前,變化極大,眉眼卻仍可見從前。而澄一白也想起來了,他初見時的驚艷,只是不似如今這樣悸動。 澄一白將視頻保存在手機中,打開微信,找到了薛浮的名字,發送了過去。 相比起后續掀起的浪潮,攪動風云的中心人物薛慈卻毫無所知。 他應下了謝問寒的邀約,和兄長一并在謝問寒預定的餐廳中用餐。 說是餐廳,其實更類似不對外營業的私人廚房。八大菜系各有主廚,其中蘇菜、川菜、魯菜更是其拿手招牌,人間至味。 這家餐廳平時不提供點菜服務,通常是主廚安排食譜,每日各有不同,十分具有個性。但這次前來的是老板和他的朋友,當然是破例讓點菜,只要喜歡便加進當日菜譜中。 主菜預定的是松鼠鱖魚、開水白菜、佛跳墻并青蓮糕,還有幾道創新菜,都極為工序復雜繁瑣,入口卻精致細膩,余香久不散。 薛慈自從來到京市,雖然薛父有安排幾名廚師照料他飲食,但也比不上在主家被照顧的精心。薛慈又是經常不回公寓的,忙起來就在實驗室附近隨意吃點應付。偶爾外出用餐,那些京市名氣極大的餐廳,也不見符合他口味。 謝問寒請吃飯就是真的請吃飯沒那么情調高雅,適合談公務,有樂聲琴音和美酒佐伴。只有相隔不遠的桌面,菜一道一道上桌,香氣極濃卻不至于混雜一處,香味分明,不斷勾動胃中饞蟲。 除去菜色實在味道極鮮,和平時在朋友家做客也沒什么區別。 被片成花的魚rou外面酥脆,內里guntang白嫩,含著一股鮮味,佐伴著糖醋鹵汁,口感十分鮮明地迸濺在口中。開水白菜湯底澄澈,雖鮮卻不膩,菜心輕薄成花型綻放,取之也蘊滿著鮮味。 連著春季筍丁,都爽滑輕脆,清爽含著春鮮兩字,清透似舌尖拂過山風。 薛浮一向口味挑剔,難得有符合他口味的餐廳,也多用了幾筷子。 這次不是在給謝問寒面子,而是單純對廚藝的欣賞了。偶爾分心,也是在關切弟弟,自然沒注意到對面的謝問寒沒怎么動筷,反而是目光一直落在薛慈身上。 如果這時候他抽出心思多看一眼,也能及時地生出警惕心思來了。 偏偏薛浮沒有,錯失時機,還想著給弟弟添湯。 薛慈也極欣賞這家餐廳主廚的廚藝。 最偏愛松鼠鱖魚和青蓮糕,還有在餐前上的一壺龍井清茶,味美回甘,香氣極為清冽。 薛慈注意到謝問寒一直看著他,卻不覺不自在,只是略含疑惑。在上菜間的間隙,倒是想起來之前說的那件事,問道:你怎么會覺得我有女朋友? 他們相距幾年沒見,謝問寒不知道他近況也是尋常,只是怎么會得知錯誤的訊息。 謝問寒的手不自知地在桌面上輕敲了一下。 他回想起之前在聽到薛慈回答那句話時,毫無懷疑,幾乎被巨大的驚喜沖昏頭腦,表情上都難以遮掩地露出喜色和端倪,實在很難再欺騙自己,他是有其他純良心思。 但是現在他和薛慈間的差距仍隔天塹。 那些金錢堆積出的人脈和資產,并不足以成為他跨越差距的橋梁。更不足以讓謝問寒洗掉骨髓中的怯懦,向薛慈坦誠以對。 他甚至覺得,自己不應該去追尋那輪明月。 無數日夜中的反復思索,從知曉心意以來的自責與鞭撻。謝問寒萬分痛苦,他目的不純,所以無數次羞愧而自知,但是過去銘記的卻步和將自己畫地為牢應該遵循的規則,在見到薛慈時都被通通打碎。 他的知恥成了笑話。無數次反思限制也是笑話。 他就是想得到那輪明月。 但是現在也并不是個顯露的好時機。薛慈對他更像是對一名久未重逢、不大相熟的友人。 在薛浮看過來時,謝問寒已經收斂好幾乎掩不住的野心,平靜地解釋了這回事。 我的舍友蘇薄告訴我的。謝問寒說,他在舞臺上看見你的演出,然后告訴我,曾經在賞味里見過你。你有女朋友了,并且似乎還被其他人追求著。 謝問寒說的大體都是實話,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談話技巧和改變,將他從先前那件事中完整摘出,杜絕給薛慈留下任何惡劣印象的可能。好像他從沒有去過賞味或游戲廳,只是個聽室友八卦談起一嘴的旁聽者。 薛慈倒是很快回憶起那個偷聽后,還來道歉的男生。 他沒什么特殊感覺,只是謝問寒不是需要隱瞞的對象,他就順便將先前的事解釋過一遍。 因為一些意外,他假扮了實驗室師妹的男友。 薛浮聽完,倒是覺得有意思。 阿慈很欣賞那個女生?哥哥揶揄地笑道,那弄假成真也不是不行。她既然會提出這種請求,至少也是對阿慈有好感吧。 謝問寒原本聽過薛慈解釋,而略微放晴的心情,在聽過薛浮的話后,又相當迅速地急轉直下,神色似乎更顯得冷淡了些。 甚至想到不管怎樣,燕蔓蔓都是做過薛慈短暫的女朋友,心里便無比酸澀,甚至有些嫉妒起來。 既然燕蔓蔓可以,他為什么不可以? 謝問寒甚至生出讓薛慈也來幫忙的沖動,但他很快便清醒過來。 現在這樣做,破綻和心思都太明顯了。 何況薛浮就在一邊。 正相反。謝問寒端起溫熱杯壁,眼眸低垂,像是很不經意地說道,就是因為怕弄假成真,所以請求朋友幫這種忙的時候,都會選擇挑選絕無曖昧可能的人,才能斷絕以后出現的麻煩,到時候朋友都做不成。 是師妹的話謝問寒目光落在薛慈身上,隱晦地打探,這位師妹平日和你關系親近嗎? 薛慈:私下沒有聯系。 謝問寒眉角似乎都輕微上挑:那就對了。 薛浮因為聽到謝問寒斷言絕無可能,覺得是在否認阿慈的魅力,不禁微微挑眉,有些不滿。又聽到謝問寒道:而且薛慈對師妹應該也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傳出去就是給人誤解了。 薛慈當然對燕蔓蔓沒有曖昧意味。 他被傳兩句沒關系,但總不能影響師妹以后找男朋友。覺得很有道理的薛慈對兄長道:哥哥,慎言。 憋了一口氣的薛?。?/br> 他沒什么氣勢地說了句好,也忘了剛才的不滿。 用完晚餐后,這次的邀請十分體貼周到,謝問寒的車就停在門口,準備送他們回家。 薛浮雖然還想和弟弟再逛一下京市的夜市,但看著薛慈上車后略疲憊地閉目養神,還是轉變主意,頗體貼期待地道:回去休息吧。阿慈,你不介意收留哥哥一晚上吧? 薛慈睜開眼,語氣平靜溫和:我是單身公寓,只有一張床。 客房都被薛慈改造為書房,還有收納那些儀器了。 薛浮不死心:我可以睡沙發。 薛慈道:薛家有房產在京市。 薛浮答:還沒裝修好,我睡不慣。 助理應該幫忙預定好酒店了。 睡不 哥哥。薛慈看他,你經常出差,應該不至于睡不慣吧?安助應該很清楚你的喜好。 未得逞的薛浮只好暗暗將這筆記在了安助身上。 謝問寒在前面聽著他們談話,對薛浮的大印象又做了一個更新。 雖然在公務上是相當強勢冷淡的繼承人形象,但好像私下不,是在薛慈眼前,會有一些變化。 雖然這種變化在謝問寒看來,也是一種示弱的偽裝。 有點棘手的人物。 按照路程,謝問寒應該是先將薛浮送回酒店。 只是薛浮看了眼導航,強調,先去阿慈的公寓。 謝問寒很理解薛浮的擔憂,準備轉向時,薛慈抬頭看了眼。 不用了,還要繞路。 他的音調有些低,聽起來柔軟模糊,應當是有些疲累,先去酒店。 既然阿慈開了口薛浮看了眼謝問寒,勉強將他劃入可以信任的范圍內,輕輕頷首。 薛浮下車后讓薛慈回家打電話,又有些含蓄地瞥弟弟一眼,直到薛慈無奈開口答應,明天還會再陪他去華大時,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車上就剩薛慈和謝問寒兩人。 謝問寒將音樂關了,車窗合上。車內一時寂靜無比,只有一些碰撞交纏的風聲。 謝問寒沒有開口說話,直到抵達薛慈所住的公寓時,在外面停了車,回身提醒:到了。 少年的眼輕輕闔著,看上去有些困倦,但背部卻微微挺直,和座椅隔了些距離。 謝問寒輕皺了一下眉。 他很快注意到薛慈那點不對勁的地方,在餐廳中正襟危坐當然很尋常,但已經在車上,且是相當疲累的情況下,也沒有靠在座椅上又想起薛慈偶爾動作時的小心,和舞臺上演出時的略微僵硬。 謝問寒微微抿唇,音色一時聽上去十分冷淡。 你的背怎么了? 薛慈睜開眼。 看到謝問寒已經很迅速地解開安全帶。他從前座翻過來,黑色的眼緊盯著他,急促地問:受傷了? 第41章 涂藥 謝問寒黑沉沉的眼底,平日的冷冽消融不見,有著一點催促般的惶急,和他先前冷淡矜持的形象有些不搭。 前座到后排的位置不算狹窄,但謝問寒身量高,腿長手長,翻過來后空間頓時顯得促狹低窄許多,根本伸展不開手腳。他半蹲在薛慈眼前,捱得很近,吐息似乎都要落在薛慈的膝蓋上。 當然不至于是受傷這么嚴重。 薛慈剛準備回答沒事,便撞進謝問寒的眼底,無比專注認真地凝望著他。 他一幅不問清不罷休的模樣。 黑沉卷翹的羽睫微顫了顫。薛慈大概停頓幾秒,鬼使神差地解釋了一遍。 不過是后臺出的意外,有倒塌迸濺的零件砸到了他背上。 零件體量的確很小,薛慈當時也只是疼了一下,便沒怎么在意。 但等到演出開始,被砸到的位置才遲鈍地開始回饋給不重視它的主人以痛覺來。不似被利器劃開皮膚的直接刺激,而是緩慢返上來的鈍痛。薛慈不便靠在任何地方,以免讓那刺激更覺鮮明。 不算受傷。薛慈說,只是有點疼。 薛慈解釋完畢,微妙察覺到眼前的年輕人 似乎更生氣了。 謝問寒說,你應該有固定聘用的私人醫生吧? 叫他過來。謝問寒心平氣和地商量,或者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喊我熟識的醫生過來診斷。 兩人間大概沉默對峙了幾秒。在麻煩別人和麻煩自家醫生之間,還是薛慈先打了電話,通知完家庭醫生臨時加班,然后目光重新放在謝問寒身上,似乎對他的印象有些改變。 薛慈遲疑地道:那么,晚安? 方才的些微生氣似乎只是錯覺,謝問寒又變成禮貌知分寸的模樣。他微微點頭詢問:醫生過來還要一些時間你介意我看一下傷口,然后幫你上一點藥嗎? 謝問寒率先打開了車艙內的某處儲物設備,薛慈有點意外地看到了很多常用的求生工具,這輛車似乎被幅度不小地改裝過,擁有許多便捷功能。 而放在儲物設備最內層的就是一劑外傷藥膏和干凈收納的棉簽。謝問寒把藥膏遞過來,示意薛慈檢查其中絕無手腳,然后目光落在薛慈身上,有些許征求意味。 被砸傷的地方在背脊處蝴蝶骨往下,雖然有些不便夠到,但只要回去對著落地鏡,上藥似乎也不是難事。 本可以拒絕的薛慈在碰到藥膏的時候,注意到被捏得有些溫熱的邊角,微微頓了一下。 謝問寒靠得似乎太近了,眼底的意味也太鮮明,像是被拒絕后就會露出極為失落的神色。面對這個曾經在自己面前意外展現過最狼狽脆弱的一面的少年,薛慈似乎總有些多余的耐心和柔軟,像對待當年那個少年一樣沒有變化。 黑沉的睫垂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