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任何人 賈元霸聲音干澀,包括陛下? 是。 陛下又怎么可能不去見公子?只是如今公子他唉 幾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再開口,只是神色不約而同的沉重下來,片刻后,賈元霸轉身離開,留下一句,公子和陛下的事我們不可插手,想要幫助他們就做好戰前準備吧。 扇子沒有忘記文文的說,只是又在跑醫院,不能在電腦前久坐。 現在放假有時間我會持續更新的,么么噠!看文的寶貝們投個推薦票把,嘿嘿。 另外,番外拖了這么久,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跪求原諒啊 希望后面的章節乃們不要吐槽,哎o(︶︿︶)o 第二百二十三章 離開軍營后,景澈朝著城中小樓走去,已是深夜,七星城卻依舊是燈火通明,大街上的喧鬧聲不絕于耳,十分熱鬧,而看著他的目光也尤其的多,景國能人異士并不少,但是能一眼就讓人注意到的,便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他是,流清亦是。 直到拐過了幾道街道,周圍才安靜了下來,眼中也映入了那棟雅致的小樓,里面點著燈,安靜的仿佛被排斥在喧鬧之外。 剛剛走到門前便被慕白攔了下來,神色復雜的慕白堅定的擋在他面前,陛下止步,公子吩咐了他不想見任何人。 景澈抬頭看了二樓一眼,剪紙上映出那道遺世獨坐的清冷身影,狹長的眼瞳浮出濃重的悲色,片刻后,才輕聲道,我知道。 眼見他沒有闖進去的打算,慕白松了一口氣,畢竟景澈真要闖進去自己也攔不住,抬起眼看他,卻見他的目光卻始終都看在那道剪影上,一時間,慕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只是覺得自己心中壓抑的想哭。 當初在得知公子失明失聰之時,連他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景澈呢? 慕白,給我說說這些年流清的生活可好? 沉默中,卻又聽見了一道包含著深情與溫柔的話語。 猶豫了一下,慕白緩緩開口,其實這些年公子對陛下幾乎是寸步不離的,日日守候在側,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房中批閱軍中奏折 多少個日日夜夜,慕白看著自家公子不眠不休的處理的著軍事,直至累及才會伏案小憩片刻,只為了在亂世中求一個立足之地,護景澈安全,等他醒來 慕白所說的事并不多,但是其中艱難辛苦景澈又怎會體會不到,以一具失聰失明無法行立的殘缺身體控制戰局,開創帝國該是經歷了怎樣無法忍受的痛苦? 這些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卻在他身上一件一件的做了出來,在等待自己醒來的絕望歲月中,經歷了整整十三年 在慕白的娓娓訴說中,景澈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撕裂,手掌下意識的握拳,卻發不出任何的怒火,也許是痛到了極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吧,只是眼神越來越沉,如同嗜血的修羅,流清所受的這些的痛苦他定要施加之人,百倍千倍萬倍償還!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上的燈已滅。 只有清冷的月光灑在地上,添了幾分冷寂,慕白嘆了一口氣,陛下,如今已是深夜了,公子也睡了,不如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興許明日公子就愿意見你 好。景澈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翻騰的心緒,吐出了一個字。 直到他轉身離開,慕白才退了進去,卻未發現那道方才離開的身影再度轉了回來。 小樓內。 黑暗的室內,那道白衣依舊坐在窗前,只是沒有燃燈。 清麗淡漠的臉龐一半浸在黑暗中,又一半隱現在月光里,沉淀出淡淡的滄桑,美的驚心動魄, 門輕輕的被人推開,百里流清沒有回頭,輕輕的問了句,他走了嗎?說完后,似乎沒有在乎到底有沒有人回答,事實上,即使慕白回答了,他也聽不見。 極輕極輕的嘆了一口氣,你退下吧。 慕白轉過頭準備離開,眼中卻映入那道本已離開的身影,幾乎是嚇了一跳。 景澈側過身,示意他先走,慕白動了動嘴,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壓了下去,深深的看了眼坐在窗前的公子,退了下去,幫他們掩上了門。 在慕白退下后,景澈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只是看著流清。 靜靜的、溫柔的注視,仿佛所有的情感都深藏在眼神中。 百里流清依舊沒有睡覺的意思,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白皙而修長,骨節分明,十分的漂亮,這是一雙適合寫字撫琴的手,然而所做出的事卻是鮮血成河,動戈事關萬千生命。 驀地,他忽然推開了窗,一股清逸的桃花香從窗外吹了進來,宛如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道今年的桃花開的漂不漂亮。冷如清泉的話語中透露出遺憾與微諷,真可惜,自己看不到呀 看著那張原本平靜的臉上染上淡淡的哀傷,景澈彎了彎嘴角,朝他走了過去,在他走動的第一步,百里流清渾身一顫,整個人的面容由惋惜轉瞬化為了冰冷,放在膝上的手不由的微微握緊。 他沒想到還有人而此刻留在他房間的也唯有景澈了 是什么時候來的?來了多久?聽見自己說的那句話沒?會不會難受?太多的疑問出現在心頭,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手掌下意識的越發收緊,直到感覺到了疼痛,直到熟悉的溫暖覆蓋在自己的手掌上 很美。 溫熱的指尖在他手心寫下了兩個字。 流清不由的怔了下來,很快反應過來,勐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想要起身離開。 他只是剛剛動,便被拉住了,景澈握著他的手,堅定、執拗,就想將他禁錮在自己的身邊,一步也不讓離開。 放開我。他別開頭,抿起了纖薄的唇,聽起來冰冷而無情。 景澈沒有說話,依舊是固執的握著他的手,流清抽了幾次手,都沒辦法都抽出來,宛如鋼鐵一般甚至被握的有些疼。 微微的蹙眉,便感覺那握的生疼的手掌被松開,很快又被很輕的握住,景澈再度在他掌心寫下了兩個字。 別走。 這兩字卻仿佛抽去了流清所有的力氣,漆黑的眼瞳好似碎裂的星空,透著難以言喻的悲傷,他看著景澈方向,瞳仁上映入那道邪魅慵懶的人影,自己卻什么也看不見,很快就低下了頭,兩人之間再度沉默下來。 看著他明顯躲避的樣子,景澈眼眶發熱,他怎會不知道流清根本不想讓自己看見他這個樣子,可是無論怎樣他都是自己的流清??! 轉過身將窗關好,景澈將他輕輕一拉,俯身將他從輪椅上抱了起來。 我能自己走在他抱起自己的時候,流清身體勐的一僵,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然而回應他只是景澈收的更緊的手臂。 他的霸道一如既往,流清心中無聲一嘆,將頭靠在景澈的胸前,仍由他抱著自己到了床邊,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在很久以前,自己重傷之時,他也是這么沉默的抱著自己,時隔多年的溫暖,卻物是人非,心中萬般滋味反而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將人放在床上,景澈在他身旁躺了下來,習慣性的將他圈在自己懷中,他看著流清卻也只能看見他垂眸的長睫,看不清任何表情。 微微抬起他的下顎,景澈細細打量著這張自己愛入骨子的容顏,也許是因為流清看不見,所以他放心的將所有的感情流露出來,痛苦與悲傷,愛戀與自責,這十三年對于自己而言不過是南柯一夢,可對于他卻是無數個日日夜夜,到底他是如何熬過來的呢? 我是不是老了?流清再度低下頭,似乎不想讓景澈看見自己的樣子,嘴角彎起自嘲的弧度。 如今他是凡人,十三年的時間,又怎會不老呢?但是景澈不一樣,就算今生的他不為仙,人間的歲月也對他無用。 景澈不依不饒的扳正他的頭,讓他貼著自己,溫柔的寫下,沒有。 如今的流清與以前的樣子幾乎沒有區別,恐怕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心境,在堅強的人,在經歷此間種種折磨與痛苦后,心恐怕也滿是瘡痍了吧。 我很高興。 流清愣了下,學著他的樣子,在他掌心寫下為何。 因為你沒走。 五個字透露出無比的滿足,像一個得到了心儀之物的小孩子,撇開仇恨與怒火不說,此刻流清沒走對景澈而言,無疑是最大的慰藉。 以流清驕傲的心性又怎愿意讓景澈看見他如此狼狽的樣子,不論是中了相思纏的時候還是為自己換心的時候,諸如此類、種種,他所做的選擇都是離開自己。 這一次終于有了改變,哪怕他開始并不愿意見自己。 似乎是沒有想到景澈會說這句話,流清怔住了,稍后,抿了抿唇,輕輕道,夜深了。 景澈扯了扯嘴角,在他唇上輕輕吻了吻,又在他抱緊了一些,在他掌心一筆一劃的寫。 睡吧,我在。 嗯。輕輕閉上眼睛,唿吸聲漸漸均勻,流清似乎是陷入了睡眠中,景澈卻依舊看著他,怎么看也看不膩,溫柔的目光幾乎能將人心融化,似乎要將這些失去的光陰全部補回來。 屋外刮起了風,原本閉合的木窗忽然被風抵開。 景澈無奈的收回目光,起身關窗。 就在他下榻時候,原本閉著眼睛的流清卻睜開了眼簾,墨玉的眼瞳溢滿了復雜與猶豫,就算景澈不說,他也知道在景澈看見自己這副樣子的時候會有多痛苦,他本想走,然而走了那么多次不過是跌入一個又一個的輪回。 自己上次的離去,甚至讓他一夜間青絲成雪,他不敢想,景澈若是再找不到他會怎樣,所以他留下來了。 只是,不知道,這次到底是對還是錯 亦或許是自己自私了,就算看不見他,聽不見他的聲音,卻可感受到他的存在,于自己而言,已是莫大的幸福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自景澈醒來后,七星城便籠罩在一片歡慶之中,絲毫沒有戰爭的緊張感,雖是如此平日巡邏也未放松半分。 帥帳中,一身邪氣坐在正中的桃色身影正是景澈,只是此時那道冷如秋月的白衣并未坐在他的身側,他的對面坐的是天璣子、賭仙與檀機老人三人,幾人的神色皆是肅穆。 目光在三人臉上流轉過,景澈沉聲致謝,這些年我與流清多謝三位前輩照料。流清的身體狀況早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便已知曉,雖說他現在喪失了聽力與視力但是毒性卻被控制了下來,暫不會危及生命,這倒真的是檀機與賭仙的功勞,這大恩他怎會不知。 陛下嚴重了。賭仙嘆了一口氣,聽他提起流清二字,眼中不由流露出些許悲傷,看了檀機老人一眼,這些年他與檀機老人翻遍醫書嘗試無數的方法也不過能控制住流清體內的毒性蔓延,對于恢復他的視力與聽力內力,束手無策。 是啊,景小子,今日你將我們叫過來,是否有何事?是不是與流清的身體有關?天璣子開口問道,他言語中倒沒像賭仙那樣尊稱景澈為陛下,一來二人乃是老交情,二是他本不是凡間之人,無謂去遵守這些禮節。 景澈點點頭,不瞞前輩,凡間醫術已對流清無用,此番我是打算帶他回天一趟。十三年的時間賭仙與檀機老人都沒有尋到解毒之法,恐怕這世間真的再無辦法了。 聞言,天璣子皺眉,賭仙與檀機神色復雜,隱隱有些疑惑。 過了半晌,天璣子嘆了一口氣才道,你如今已被天尊廢除了二皇子的身份不比往昔,又被封印了法力,如何能上天? 所以,這一次還得前輩幫我,送我前去輪回隧道。景澈微勾唇角,這天上地下總有辦法能幫到流清。 輪回隧道?!天璣子聲音勐地拔高,呵斥道,你不要命嗎?你可別忘了,如今你和流清早已沒有了任何的法力,不是當初的九宸與云寒,如何能過去輪回隧道?! 我意已決。他的聲音很平靜,亦很堅定,這其中的決心任誰都聽的出來。 輪回隧道是通往的幽冥與天界的陰陽道,集世間所有怨念惡魂,里面的幻境叢生,更有正反旋風將人挫骨揚灰,莫說是凡人,就連神仙在其中隕落也是正常。 景澈你天璣子想要開口勸他,然而對上那雙狹長,深如蒼穹的眼眸卻說出一個阻止的字。 當初驚才絕艷的百里流清成為如今的模樣,連他們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景澈呢? 他此刻沒有表現出悲痛萬分,可是心中又怎會是真的風平浪靜,在天璣子的心中見證了二人經歷太多的事,他很清楚他們兩人的選擇自己從來都阻止不了,不論是景澈還是流清早已經將生死看的淡然,他們所求的不過對方陪伴在側,同生或同死,都不再重要了。 好,我答應你送你們去那。天璣子正色應到。 天璣子檀機老人與賭仙二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叫出了他的名字,就算他們對那輪回隧道所知不深,也知道必定是極為兇險之地,貿然讓景澈與流清前去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就不能有其他的辦法嗎?賭仙擔憂道。 天璣子搖了搖頭,若景澈仙位還在,想要上天自然好說,可是他早已經被剝奪了身份,想要上天唯有通過輪回隧道這一選擇。 你們想何時出發? 景澈目光略沉,自然是要先解決當前的戰局。聲音中透著一股讓人膽顫心驚的寒意,他怎會輕易放過那些傷害過流清的人!話語一轉又變得輕松了幾分,這幾日城里倒是熱鬧,我先帶流清出去逛逛,稍后再與幾位前輩敘舊。 待他走后,幾人的目光還追隨著那離開營帳的桃色身影,天璣子似乎知道賭仙二人的疑惑開口解釋道,其實景澈本不是凡人,乃是天界身份尊貴的二皇子,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被天尊封了法力,剝奪了仙籍入了凡間,八百年前三界戰亂,救萬民于水火中的二人也是他與流清,那白云山上的雕像就是為他們二人而立,想不到兜兜轉轉千百年還是逃不過一個輪回。 他雖未多解釋什么,但是大抵的意思檀機老人與賭仙又豈會不知,這世間總會有些玄妙而無法解釋的事,也難怪流清與景澈生來就如此耀眼,也許有些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此生的不平凡吧,而為何景澈會被剝奪仙籍多半也是和流清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