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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席地而坐,顧芷從隨身的乾坤袋中拿出一個物件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br> 白鈺好奇道:“難道是憑虛傘?” 顧芷將物件遞到白鈺手中,“喏?!?/br> 白鈺拿過來一瞧,竟是一把觸手生溫的玉扇,“扇子?” 顧芷笑了笑,道:“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我給它取名‘千機’,其巧妙之處可不輸你的‘憑虛傘’哦?!?/br> 白鈺笑道:“哦?那你這‘千機扇’有何玄妙?” 顧芷緩緩道:“這千機扇是以玄晶玉打造而成,其身堅不可摧,扇如其名,內含萬千機關變化,進攻退守,無不可為?!?/br> 白鈺道:“顧姑娘果真做出屬于自己的憑虛傘了?!?/br> 顧芷低下頭來,臉上看不清神情,“……我們也算相識已久,就不要總是姑娘姑娘的叫我了?!?/br> 白鈺一愣,試探道:“那,我可以叫你阿芷嗎?” 顧芷抬頭粲然一笑,“那我就叫你白大哥,好嗎?” 白鈺道:“阿芷,我見你慣以傀儡絲線做武器,那這千機扇你是要拿來自己用嗎?” 顧芷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這扇子我是做來送給我弟弟的?!?/br> 白鈺問道:“弟弟?” 說起弟弟,顧芷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嗯,我弟弟叫顧離塵,馬上就是他的十八歲生辰了,我想給他一個驚喜?!?/br> 白鈺看著溫柔無比的顧芷,輕聲道:“阿芷你一定是個好jiejie?!?/br> 顧芷莞爾一笑,又開口道:“白大哥,我們比試比試如何?” 白鈺不假思索道:“好啊?!?/br> 二人以憑虛、千機又切磋了一輪,可這次不似上回,兩人心照不宣點到為止竟生出些相知相惜的情愫來。 顧芷返回千巖宗的時候正好撞見了石潄流,石潄流問道:“芷兒,你近日可見了什么人?” 顧芷搖了搖頭,道:“義父,我沒見什么人啊?!?/br> 石潄流上下打量了顧芷一眼,戲謔道:“我看,咱們芷兒是有心上人了?!?/br> 顧芷嬌羞一笑,低聲道:“義父?!?/br> 石潄流正了正神色,又道:“好了,義父不笑話你了,不管你與何人相交,只要別忘了義父交代你的事情就行?!?/br> 顧芷點了點頭,道:“義父交代的事情,女兒一刻也不敢忘?!?/br> 石潄流捋了捋顧芷額前散落的碎發,輕聲道:“好了,早些去休息吧?!?/br> 這幾天,顧芷每日都往后山跑,這日,石潄流也來了后山,顧芷老遠見到白鈺,便跑了過去,“白大哥,你等很久了嗎?” 白鈺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我也是剛來?!?/br> 石潄流一看清白鈺的臉,就立時變了神色,“是他?” 35、愛恨生滅 “你與我相處的每一日,都是試探?!” 顧芷在半煙谷后山又與白鈺待了一日,方一回千巖宗,便有外門弟子傳話石潄流要見她。 石潄流端坐在潄流閣內,開口道:“芷兒,你今日又去后山了?” 顧芷點了點頭,道:“是,義父?!?/br> 石潄流問道:“那人就是你的心上人?” 顧芷抬頭看向石潄流,問道:“義父,你見過他了?” 石潄流頷首道:“恰巧看到罷了?!?/br> 見顧芷不回話,石潄流又道:“芷兒,你可知他是誰?” 顧芷回道:“他叫白鈺?!?/br> 石潄流沉聲道:“我并非問你他的姓名?!?/br> 顧芷垂下頭來,誠如石潄流所說,她只知他叫白鈺,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知,“……” 石潄流開口道:“芷兒,你可還記得你姓什么?” 顧芷抬起頭來,沉聲道:“姓聞人?!?/br> 石潄流又道:“你可知你聞人一族為何人所滅?” 顧芷一頓,聞人一族被滅門那年,她才剛剛六歲,而她因病身在濟世堂,從未曾見過兇手的模樣,“不知?!?/br> 石潄流沉聲道:“我若說是白鈺,你信嗎?” 白鈺?白鈺與她一般年紀,如何能在她六歲那年就滅了聞人全族,“……” 石潄流見顧芷怔在原地,又道:“芷兒,當年若非顧兄將你交托于義父恐怕你也逃不脫那場災禍,義父曾去過聞人府邸,其場面之狠辣凌厲,根本不似人為,而我到的時候,你父親竟還強撐著一口氣在,是他親口對我說,銀狐尊白鈺滅了你聞人滿門,而你聞人至寶憑虛傘也是在那日落于他手,若你認識的這個白鈺也手持憑虛傘,那他二人便是同一人?!?/br> 顧芷喃喃道:“憑虛傘……” 石潄流又道:“芷兒,你難道不相信義父說的話?” 顧芷攥緊了手,啞聲道:“不,芷兒相信?!?/br> 石潄流點了點頭,道:“芷兒,身為聞人一族的大小姐,你知道你該怎么做了?” 顧芷冷冷道:“是?!?/br> 二人靜默半晌,石潄流又道:“芷兒,義父讓你辦的事情可辦好了?” 顧芷點了點頭,道:“東西就在百傀園中,義父一看便知?!?/br> 石潄流頷首道:“好了,你早些去休息吧?!?/br> 顧芷道:“是?!?/br>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明日,顧芷要以何種身份,何種面目去見白鈺,銀狐尊,白鈺竟然就是銀狐尊,那這些日子,他不過都是在試探她,亦或,他早就知道她是誰,意在消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