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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領路的卓遠:“……” 什么莫名其妙的話? 前左都督回頭瞥一眼,就見公子朝霜在揉東皇太一的頭,而東皇太一絲毫不覺得自己威嚴盡失,反倒滿臉的興高采烈。 卓遠隱隱覺得哪里不對,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到了預設的地方。 清華宮。 是有大清華池的清華宮。 偌大宮室內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座溫泉,前殿已擺上筵席。李朝霜方才提過的百鳥朝鳳這道平京宮廷菜,就布置在最中間。 卓遠引一人一鳥入座,拍了拍手。 一個人給侍衛押了上來。 男子,有一張圓圓的,很有親和力的臉。 他做小巫祝打扮,手里拿著一把短劍。 作者有話要說: 在去成都的火車上,但答應了今天要更新…… 不過說到底這全是我之前卡文沒更新的鍋,罵我吧! 第79章 肆日(十四) “一個看上去臉圓圓的,一個看上去很不起眼,跳出來傷你的細作,就這兩個是吧?” 卻月城巫廟內,任飛光仔細記住兩張畫像。 這自然是從卻月城巫廟一眾巫祝小巫??谥?審問出的那兩細作白描畫像。 盧妙英已不是卻月城郊默默無聞的小女子,她是東皇太一、東君,還有李氏天眼都看中的貴重人物。她在三島十洲的地盤上遇刺,哪怕最后沒受傷,卻月城巫廟的主祭副主祭,都難逃其咎。 主祭在之前那場太一出巡中,勉強整合一巫廟良莠不齊的巫祝小巫祝,哪怕后來東皇陛下為她托底,她也不免元氣大傷,已入靜室冥想,三日內怕是不見能出來了,但即便如此,她身上的嫌疑亦無法抹除。而任飛光離開前,有專門找副主祭報備,之后巫廟內全部人員調動都出自她手,現在不將卻月城巫廟里所有活物死物查個底朝天,她也一樣只能在靜室里“冥想”。 即便如此,東君都沒有放心。 若非邪神神域在這里落下,這位神君怕是會直接從蓬萊島上調一隊侍奉他的巫祝來。 他直接宣布關押卻月城巫廟內所有人,調冊檢查,又以咒術從卻月城巫廟眾人腦子里搜出刺客的畫像,各種處理手段簡直熟門熟路。 發現劍客驚異望來,這著青云裳白霓裳的男子卷好畫像,無奈一嘆。 他比李朝霜李朝露年長一輩,是上一代大司命李春暉的同輩人。李春暉力竭病斃,而李朝霜一劍攔下水災破封而出倒下后,三島十洲人人自危,各島主大動作調查消息走漏,那時他還不是東君,僅僅是蓬萊島上一個比較有天賦的年輕巫祝,可過了一段陰云籠罩的時日,他至今記憶猶新。 但這種真相絕不能和劍閣的人說。 這些愣腦子要是知曉,必然會說,朝霜還是在劍閣安全。 “任少俠,你是定了主意,今后要護住盧姑娘了,那這些分辨真假的手段,可以學起來?!辈幌胱屓物w光深想的東君道,“不過眼下,你和盧姑娘還是先跟著——” “跟著我們吧?!?/br> 有人站在大門前道。 任飛光和盧妙英回頭一看,就見一個著黑甲佩大刀的神將。 是威武雄壯的男子,身高七尺有余,頭頂紅纓,臉孔覆著罩甲,看不清面容。 這個形容能讓人想起任何一個將軍,而來人與無數將軍最大的不同,是—— 他腳下沒有影子。 不久前才見過自家人所化厲鬼的盧妙英,視線掃過,便后退一步,胸中一滯。 “莫慌,”任飛光已經察覺出他這侄女隨盧雙在鄉下待太久,對異人中些許常識不夠了解。雖然他同樣是第一次見到這位九歌之一,依然厚顏為她介紹道,“這位應當是國殤義士?!?/br> 國殤義士? 這位在九歌中也是一位特殊的神君。盧妙英回想起這些,放松下來。 當然,她表情一直是沒什么變化的。 話說著,可以看到一個同樣穿神甲的士兵從這位將軍身上分出,那畫面簡直是一根粗壯的樹枝上長出分杈,眨眼間這根分杈落地,就變成一個人般奇異。 士兵分出,也不打招呼,便向著遠方奔去。 巫廟前的大街本該是卻月城里最繁華的地方之一,每月廟會和大集會在這里舉辦。但現在大街上幾乎沒有人走動。 士兵奔出去,拐了個彎,消失不見前,順手合上街上一戶店家的門板。 他不是唯一一個,國殤義士在巫廟大門前站定,半句話都還沒說,就分出了三四個同樣沒有影子的士兵,奔赴四面八方。 總而言之忙得很。 “在這鬼域中,我們只能省著點靈力使了?!奔t纓將軍國殤義士開口道。 不知為何,他說話聲里重疊著無數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言語。 東君明白,國殤義士雖然與他同為九歌,但他們本質是奉出力量,自愿在東大封值勤百年后再去冥河尋求安寧的鬼中之雄,與邪神手下常見的鬼將軍不同之處在于,他們的名字鐫刻在各地巫廟中,傳唱在廟會的社戲中,從百姓們的祭拜,和巫祝們的祭祀中得到力量。 而鬼域內外隔絕,沒有源源不斷的祭拜和祭祀,國殤義士還和昨夜攻打江北沿岸那般化身千萬,怕是支撐不了太久。 “可惜我得盡快趕到平京去,”東君嘆道,“盧姑娘就拜托你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