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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畢業了,不讀研不讀博的,居然還要面對著老師,這合理嗎? 最扯的是,系統不知道從哪兒學的,時不時還有虛擬班主任趴在門口玻璃上往里面望。 第一次掃到那兒的時候,阮漁嚇得一個哆嗦,出來就把系統一個暴揍。 系統委屈:【我看你們這里的學校都是這樣,擬真是要融入當前時空的】 阮漁:“我都畢業了!我為什么要遭這個罪!” 系統配合地模擬出“傷痕”,一只團子抱枕,被打得青紅。 但最近,阮漁轉變了想法,覺得這里還挺有趣的。 因為學習空間了新增了一個好玩的功能—— 鑒于要從演戲進入娛樂圈,聲樂方面的課時就減少了一些,教表演的老師也換了新的教學模式。 老師引入了“身臨其境”。 這個東西就很神奇了,它不是讓人進入某個模擬環境那么簡單,而是,直接將阮漁代入到她要練習的角色里。 比如之前的小乞丐,老師講述了要點,阮漁自己進行表演,然而老師給出意見,她修改。 再之后,阮漁可以選擇觀看這段劇情實際被演繹出來是什么樣子的。 “身臨其境”便出來了。 老師隨手在空中點了幾下,似乎在開啟什么東西。 下一刻,教室的墻壁向四面推后、傾倒、消失,屋頂也不見了,周遭開始了嘈雜的吵鬧聲、販貨聲,像是建模般,人物、物品等逐漸顯現。 從虛擬到實景,只是片刻間。 這里從有著大鏡子的表演室,變成了一個熱鬧繁華的古代大街。 阮漁和那位老師站在街道上,像異世來客般,格格不入。 沒有人看得到她們,路人視而不見,直直地從二人身體里穿過。 而阮漁的面前,多了一個瘦骨嶙峋的臟兮兮乞丐。 小孩子頭發干燥臟亂,衣裳黑得發亮,臉上痛苦不堪,伸手乞討的時候,充滿了渴求。 阮漁看著小乞丐一舉一動,全如老師給出的小段劇情解說一般。 哦,原來是這樣的。阮漁想。 她試圖模仿,老師總是搖頭,說差了點。 然后問她,愿不愿意使用身臨其境。 阮漁本以為,進入這個模擬場景中觀看真實的案例,就已然是身臨其境了。 但老師說不是。 這只是身臨其境的第一種使用方式。 在阮漁應下后,驀地,她發現自己的視野變低了、窄了,鼻尖還縈繞著一股子奇怪的餿味、臭味。 她低下頭,看到了自己細得掛不住rou的手腕、踩在地上臟得結著黑痂的光腳。 肚子餓得能吃一頭牛,腸胃都被腐蝕了一般,腦子里除了餓,什么念想都沒。 路過她的那些行人,此刻不止是路人,還是她要乞討的、奢望的飽飯。 那是命。 阮漁恍惚:哦,原來是這樣的身臨其境。 這感受太真切,也讓她完完全全地領悟了一個餓到極致的小乞丐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除了這第二種用法以外,“身臨其境”還有第三種——那就是直接讓阮漁到劇組中。 這個時候,她就不是小乞丐了,她是那個即將扮演小乞丐的演員。 也就是在這個場景之外,多了一群忙碌拍攝的劇組工作人員。 有導演看監視器,有打光板,有鏡頭,還有許許多多的人盯著主角,等著下戲放飯。 這種狀態下,阮漁的感受就又不一樣了。 而第三種的劇組式身臨其境,也是阮漁在考核課程時要用到的功能。 如何演好一個角色? 那要讓自己、讓觀看者都能確認,哦,她演的就是這個角色本身。 阮漁每天上完表演課,都會到這里來,在劇組里演繹所學。 這個功能下有針對表演的評分,每當結束的時候,會給她出成績。 除以上三種以外,身臨其境還有第四個使用方式——構建一個完整的場景,并使之運行。 阮漁覺得,第四種更偏向于把控一切的導演。 場景、劇本、拍攝、演員……所有的所有,都歸她把控、幻想。 “我要這里有一個房子……” “我要這個房子的屋頂……” “紋路是……” 一點一點,慢慢補充。 阮漁站在虛無之中,天地是她的畫布,一揮手就是一片色彩。 這里不講究邏輯,也無關真實。 全部依靠阮漁的想象。 她在用想象力畫畫。 她在創建一個世界。 —— 阮漁給出的是成品。 她曾經在紙張上繪制的風之精靈,尖耳朵的青綠色小姑娘,有著晶瑩剔透的翅膀,手指纖長,于空中輕輕一點,就有幻化而出的翠蝶。 平面變成了立體,二維變成了三維。 她自森林間飛來,越過蒼翠樹木,順著潺潺溪流,在路的盡頭,看到了一個浪漫色彩的小屋子。 在這里,棉花糖飄在上方,硬奶油覆蓋在屋頂,墻壁是餅干做的,窗戶是玻璃糖,秋千是黑森林蛋糕,小花叢色彩斑斕,那是不一樣的翻糖。 門口有小溪,流動著巧克力,還有星星點點的彩色糖果翻涌其中。 小精靈推開了房門,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并不雜亂,混在一起反而溫柔纏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