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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冬聽得眼皮直跳:“奶奶,您還記得她叫什么嗎?” 魏奶奶低頭想著,邊呢喃道:“林……林艾?好像是這個名字。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隨便問問?!蔽憾艞壖m結林艾的事,轉而問起另一件怪事:“對了奶奶,您知道我下午怎么回來的嗎?” 魏奶奶愣了愣,悄然移開視線,好笑道:“你這孩子怎么回事?老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你當然是自己走回來的,難不成誰還背你抱你不成?” 魏冬松了口氣,和奶奶一路往客廳走,想起什么又好奇問:“奶奶,您之前說村里掛這些燈籠,是要辦喜事,怎么我今天碰到楊叔,他都不知道這回事?還提醒我離燈籠遠點,這到底是怎么……”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魏奶奶倉促打斷:“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多問題,沒完沒了的,奶奶能騙你嗎?行了,這么晚了,趕緊回去睡覺,別在這胡思亂想?!?/br> 魏冬還想說什么,見奶奶一臉困意,又止住了話題,帶著滿腦袋的問號回到房間。 只是躺在床上,他也仍然睡不著,腦海反復回響著林艾說過的話。 那個“他”到底是誰?林艾為什么那么怕“他”?連提及“他”的存在都恐懼之極。 以及那句“一旦被他抓住,就再也逃不掉了”,又是什么意思? * 次日,魏冬呆在家哪都沒去。 晚上十二點,他都快準備睡覺時,奶奶忽然敲門進來,將一套大紅色的喜服遞給他。 那套喜服精致莊重,很有分量,款式古雅別致,上邊手工繡著繁復的花紋,處處透出細節,無可挑剔,一看便是精心準備的,價值不菲。 魏冬愣了下:“奶奶,這是?” 魏奶奶看看喜服,又看看魏冬,心情沉甸甸地,笑容也淡了些:“這是新人那邊送來的喜服,說新郎有急事去了城里,一時半會趕不過來,你身材剛好和他相仿,那邊就托我拿給你試試,先看下合不合身。你……你想試就試試,不想試就算了?!?/br> 對奶奶的話,魏冬沒多想:“好啊,奶奶您先放這,我等會就試試?!?/br> 試喜服不過舉手之勞,對他來說不算什么。 魏奶奶猶疑點頭,沒再多說什么,將喜服放下后,便轉身準備離開。 離開前,她忽然察覺到什么,猛地轉頭看向窗外,眼神兇狠凌厲。 魏冬也循聲看去,但除了沉沉濃郁的夜色,他什么也沒看到。 只是剎那間,他似乎聽到了些雜亂零散的尖叫,夾雜著恐懼,轉瞬消失無蹤。 奶奶走后,魏冬拿起喜服認真觀察。 喜服從內至外一應俱全,里衣柔軟舒適,外袍精致隆重,那些手工繡成的鳥獸活靈活現,跟真的一樣。 他拉好窗簾,慢慢一件件試穿起來。 喜服分量很重,沉甸甸的,穿上身后,卻也極襯氣質。而且魏冬還發現,喜服剪裁合適,猶如為他量身定做。 他穿好站在鏡子前,一時都有些不認識鏡中人了。 魏冬本就長得好看,五官輪廓精致無瑕,配上這套猶如量身定做的婚服,整個人更顯明艷動人。往那一站,就如同畫中走出的神仙似的人物。 他前后仔細打量,越看越覺得喜歡,默默欣賞好一會,還拿手機擺拍了幾張照片當做留念,暗暗琢磨等他以后結婚,也就按這款式做,和他簡直絕配。 拍完照,魏冬躺在床上,順手把照片發給林曉嶼,讓他欣賞欣賞冬哥的盛世美顏。 但林曉嶼這個點可能已經睡了,一直沒回復消息。 魏冬玩著手機,準備躺會再起來換衣服,哪知道躺著躺著,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他再睜開眼時,發覺四周有些不對勁。 窗外的光很亮,將窗簾都刺透了,除此外,周圍還盡是嘈雜喧鬧聲,嘰嘰喳喳的,偏又聽不真切。 魏冬滿腹狐疑將窗簾拉開,驚訝發現外邊樹梢掛的紅燈籠竟全亮了起來。 漆黑夜色下,紅色的光將整個小黎村點亮,鋪天蓋地的,遠遠看去,宛如一片紅色的海洋。 這畫面太過驚艷震撼,魏冬不知不覺被其吸引。 他下了樓,走出院子,發現燈籠旁還聚著很多陌生人。 那些人臉色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聽到腳步聲,紛紛轉頭看過來,眼神透著怪異和激動。 短暫的沉寂后,他們迅速炸了鍋般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他怎么這樣跑出來了?好像還能看到我們?!?/br> “不過他穿婚服可真好看,剛剛那母夜叉太兇了,還不許我們看?!?/br> “那當然,不好看能配得上大人嗎?大人喜歡的,自然是最好的。你們也收斂點啊,別總盯著看,讓大人知道了,遲早挖了你們眼睛?!?/br> “知道了,知道了,好期待婚禮啊,到時候還能去蹭杯喜酒喝?!?/br> “…………”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在耳側,魏冬聽得似懂非懂,也沒過多停留,循著本能往燈籠前方走。 這一路他碰到很多生面孔,個個都用驚詫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盯得魏冬毛骨悚然。 他直覺這一切都不太對勁,腳步也不知不覺地加快。 恍惚間,他走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巍峨宮殿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