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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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個子修士斥責:陶元,你滾開! 肖鴻理智回歸了一些,剛剛的動靜的確快要驚動值班的門派長老了。藏書樓規律甚多,不可喧嘩,更不可打架。 礙于在藏書樓不好繼續發作,肖鴻隱忍地握著拳,對郁子修道:你有種,叫什么名字? 你不配知道。郁子修翻了一頁書簡。 靠,師兄,這家伙太狂了,欠打。 肖鴻阻止即將向前沖的師弟,我們先出去。 他們到了藏書樓外面,矮個子師弟首先沉不住氣了,肖師兄,那家伙這么不識好歹,我們要狠狠地教訓他,區區一個金耀峰的弟子憑什么這么橫!會煉個藥而已。 肖鴻笑瞇瞇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你聽說了嗎?我剛剛打聽了下,金耀峰有名新弟子得了峰主的藏書樓玉牌。 ??!是他,聽過了,他還是外門弟子比試的第一名,人人吹捧的什么天才,叫郁子修。 你還漏了一點。肖鴻摸了摸下巴,他是美男榜上的第一名,他也算擔得起美男子這三個字。 矮個子修士知道肖鴻平時便喜歡美男子,每次下山辦事都要風流一二,嘿嘿笑道:師兄打算怎么收拾他? 肖鴻做了個噓的手勢,青羽門青上峰不是一般的地方,想收拾郁子修必須不動聲色。 矮個子男修湊過去小聲說:肖師兄,青上峰跟金耀峰之間有一片樹林,晚上那里沒什么人,我們剛好收拾郁子修,到時候,他還不任師兄處置? 咚!一個石頭子砸在矮個子男修頭頂,??!疼!誰打我? 肖鴻:你怎么了? 矮個子捂著腦袋上的大包,不知哪來的石頭,砸我腦袋上了。 陶元有些結巴,磕磕巴巴地說:師兄,要、要不我們算了吧,天這么黑,我有點害怕。 矮個子拍了下他腦袋:怕你個頭! 陶元:我覺得今天不太、太吉利,肖師兄流鼻血了,你、頭還被砸個大包! 你真晦氣!不許說喪氣話,我們三個一直坐在藏書樓那個位置,出了七天任務回來,位置被郁子修占了,你能咽下這口氣? 矮個子憤憤不平,整個青羽門敢跟他們這么不客氣的新弟子,郁子修是第一個,不教訓他怎么行。 陶元搖搖頭:我先回去了,我、我害怕。 他不想摻合這種事,肖鴻向來跋扈慣了,他本來不想跟肖鴻等人一起,被迫無奈罷了,如今他們要犯這樣的錯,陶元很想回避。 一條蛇瞬間纏住了陶元的身體,讓他一動不能動,殷紅的信子近在咫尺,肖鴻陰森森道:去不去可由不得你。 陶元頓時身體不能動了。 走,讓藤花蟒先去熟悉下環境!哎呦!肖鴻也喊了一聲,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皺眉道:哪來的石頭,砸我肩膀上了。 肖鴻整個肩膀都麻了,這勁力著實不小。 陶元哀求:肖師兄,我們算了吧? 肖鴻哼了一聲,算什么算,再說一句話,我擰斷你的脖子,趕緊走。 三人身影消失,陸楚白從一棵大樹后面現出身形,劇情的推動像有只無形的大手,根本不會輕易被他改變的。 陸楚白無奈,這邊無法入手改變劇情的話,只能試著從郁子修那邊入手了。 亮如白晝的藏書樓第三層只剩下郁子修一人,他收起手里面的書簡,落雷術他大概掌握了,他繼續尋找,想找到控制火源的方法。 上次他跟陸師兄一起找到的火源一直存放在琉璃仙界中,除了幾次煉藥,他嘗試過使用火源,他還沒研究好怎么在實戰中使用它。 郁子修的目光穿梭在一排排書架中,他看到一卷書簡的標志寫著控火術,他剛要拿起書簡,另一只手先一步把書簡抽走了。 透過書簡的縫隙,郁子修看到那人的背影瘦削。 沒辦法了,他繼續往前走,找了好一會兒,又找到一本火龍之術,郁子修很感興趣,指尖剛碰到卷軸,書簡再次先一步被人抽走了。 那人好像知道他想找什么,故意捉弄他一般。 郁子修不是個好脾氣的,可是人家又沒做錯事。為了試探,他故意隨便抽一枚書簡,對方竟然不理會他,沒跟他爭奪。 奇了怪了,郁子修看到一本煉藥術之火源,他眼神微亮,掌握火源并非簡單之事,他見過何松師兄煉丹,控火之術很不簡單。 師尊更不用說了,雖然他沒有親眼見過,郁子修見過送往其他山峰的丹藥,據說是由師尊煉制的丹藥。丹藥上面的花紋紋路清晰,丹藥光芒四射,品相極佳。 別說達到師尊的程度,現在的他,跟何松師兄比,都差太遠了。 郁子修手還摸到書簡就被人先一步取走,他的火氣終于壓不住了,他沖到對面,堵住出口,快速按住背對那人的胳膊以免他逃走。 狹小的空間,那人被郁子修完全圈在胳膊跟書架之間。郁子修的聲音沉沉的:你為什么跟我過不去? 我跟你過不去?是你不讓我過去才對吧。那人聲音極其好聽,語調上揚又帶著點調侃。 郁子修心頭一緊,試探地問:陸師兄? 陸楚白轉過身,迷人的桃花眼眼尾上挑,他舉起手里的三卷書簡,揚眉笑道:子修,要不要一起看書? 第17章 郁子修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些,陸師兄。 你真刻苦,這么晚了還留在藏書樓。陸楚白一只手拿著一枚書簡,胳膊窩還夾了一本,他走近座位。 郁子修問:你怎么知曉我想看哪本書? 陸楚白眨了眨左眼,猜的。郁子修得了火源之后沒人指點,自然想著怎么運用,并不難猜。 陸楚白剛穿過來的時候,對青云大陸的一切幾乎一無所知,彷徨之下,他幾乎翻閱了藏書樓八層以下所有的書簡。 本來他的記憶力就好,有了出竅期的修為之后,記憶力更加精準。小到書簡的位置,翻閱過書簡的內容,每句話在書上的莫一段,某一行,陸楚白全部記得清清楚楚的。 關于火源的控制,結合原身的記憶,加上藏書樓看過的書簡,陸楚白早已爛熟于心。 此刻,陸楚白跟郁子修并排坐在一起,兩人共看一本書,陸楚白細心地為郁子修講解。 越教下去,陸楚白越心驚,他沒想到郁子修的領悟能力這么好,很快就領悟了怎樣控火的精髓。 陸楚白越講越起勁,郁子修越聽越入神。如果他可以不顧OOC,他很想光明正大地教郁子修這名徒弟,簡直聰慧過人。 看到郁子修這么快學完一本書,陸楚白由衷稱贊:郁子修,你太聰明了,前途無可限量。 郁子修哪里聽過這么直白的稱贊,對于他的進步,他的師兄只有冷嘲熱諷,即使他的師尊也是漠不關心,他早已習慣了別人敵對挖苦的態度。郁子修可以感覺到陸楚白的真摯,對方真心為他高興。 郁子修的心里暖暖的,原來有人分享進步與喜悅是這般滋味,我哪有陸師兄說的那么好。 陸楚白大大的桃花眼中盛著慢慢的笑意:優秀就是優秀嘛。來,我們繼續,下一本。 兩人完全沉浸在書簡里面,眼中只有彼此,完全沒有留意到外面的天色逐漸變暗,已經到了深夜。 三本書都學完之后,郁子修看了看天色,灰蒙蒙的一片,霧白色涌動著。 郁子修的指尖按著書簡的邊沿,指尖泛白,跟陸師兄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過得那么快。 察覺到郁子修的失神,陸楚白方才左右搖動脖子,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這個時辰了,我們回去吧,你明早還要去青璃殿呢。 郁子修詫異地問:你知道我去青璃殿的事? 陸楚白的話卡在喉嚨里,不小心說漏嘴了! 郁子修去青璃殿打掃的事情在金耀峰并非人盡皆知。 有一次,我出任務回來,特意去找你,你不在,我打聽你的師兄才知道的。陸楚白辯解。 郁子修有些心不在焉沒有懷疑,陸師兄,你下次何時做任務回來? 怎么?你還要跟我一同修習控火術嗎? 郁子修直言:是的。 難得郁子修不別扭,陸楚白用承諾似的語氣:我只要一有時間,馬上來找你。他頓了頓,提醒郁子修:天黑路滑,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今晚的夜黑得出奇,郁子修的步伐輕快,看著天空寥寥幾顆星星,只覺得心情很明快。 他的腳踩在秋天厚厚的落葉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寂靜的樹林中聽起來格外清晰。 郁子修走著走著突然皺起眉頭,路上的落葉清晰留下一條痕跡,好像什么拖出來的一條線,那條路線上面幾乎沒有什么落葉。 越往前走,郁子修發現那些痕跡越來越多。 青羽門內很少有妖獸出沒,不過這片樹林很茂密,可能有一些低階妖獸出沒。 突然,從郁子修旁邊的大樹竄出來一條暗青色跟黑色交織的蟒蛇。 郁子修臨危不亂,凝結靈力,一道落雷術落在藤花蟒身上。 藤花蟒顯然沒想到郁子修居然可以打出雷電,被電擊在地,一動不動。 三階妖獸這么怕落雷術?郁子修吃驚地看了看掌心。 郁子修揚起手,他早發現了cao控藤花蟒之人的位置,一道道雷電劈在原處的樹后。肖鴻等人四處逃竄,怎么回事?郁子修竟然會落雷術嗎?他是雷屬性修士? 雷電快如閃電,劈在肖鴻肩膀上,登時劈得他皮開rou綻,肖鴻還沒放棄,驅動靈力想要驅使藤花蟒,可奇怪的是,藤花蟒竟然一動不動。 怎么回事?以藤花蟒的抗打擊能力,怎么可能被劈了一下就醒不過來了? 什么人在搗鬼?肯定有人暗自幫郁子修。 矮個子修士被劈在腿上,頓時,他聞到一股燒焦味,他的rou黑乎乎的還冒著煙。 郁子修!住手!我們是??!矮個子修士又被雷劈中了。 矮個子就是筑基期,沒什么靈力護體,每次被劈中都皮開rou綻。 郁子修根本不給他們開口求饒的機會,其實他早就看出來這他們的身份,正是不久前在藏書樓跟他發生沖突的人。 肖鴻這樣的人向來恃強凌弱,他們會在這出手埋伏,郁子修并不覺得意外,以前他的修為不濟,經常被這些丑惡的人欺負,如今,他終于可以親手收拾這些惡人。 郁子修手里招式不停,不留情,他深諳一個道理,踩不死他們,將來倒霉的是自己。 直到兩人全部燒焦了,像黑炭一樣團成一團,奄奄一息。 郁子修同樣不放心地上的藤花蟒,事情的確有些蹊蹺,這只三階妖獸太不濟了吧? 他回想剛剛學會的驅動火源之術,口中默念口訣,感應懷中的琉璃仙界,掌心推出一股橙紅色火焰,火焰宛如游龍噴發而出。 游龍以迅雷之勢吞噬了地上一蹶不振的藤花蟒。龐大的藤花蟒瞬間化為灰燼。 郁子修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灰燼以及不遠處兩個黑炭人形,心中涌現一種難以言說的痛快。 肖鴻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模糊,他仰望著郁子修,郁子修清雋的面容在他眼里成了修羅,郁子修怎么這么可怕? 剛剛的火焰是什么?駭人聽聞,他蠕動著嘴唇想說什么,只從嘴角流下一縷血。 心痛加上萬念俱灰,肖鴻閉上了眼睛,他千不該萬不該招惹郁子修。 沙沙沙!遠處草叢里有動力。 郁子修走過去,看到一人被綁成了粽子,扔在草叢里,沉聲道:你是誰? 一個瘦小的身影哆哆嗦嗦的爬了起來,躬身跪在地上磕磕巴巴道:別、別殺我,我叫陶元。 郁子修回憶了下,這個人在藏書樓里雖然跟肖鴻他們在一起,卻幫自己說過話。剛剛他跟肖鴻他們也沒有躲在同一處,而是被另外綁上,扔在了一邊,剛剛陶元也被落雷術波及了。 郁子修問:你跟他們一起的? 我、我不同意他們的做法,勸過肖鴻,他不聽,我沒有想害、你。我以自己的道心發誓,今日害你之事與我無關,且不會把今天的發生的事跟任何人說,以后我為你是、從。 郁子修沒有濫殺無辜,把他身上的繩索解開了。 少傾,一穿著黃色道袍的男子到來,他的發冠整齊,衣著端莊不凡,氣質隱隱透露出威嚴,一雙眼睛不怒而威。 陶元哆嗦著嘴唇拜道:門主。 郁子修毫不怯懦地上前道:門主。 門主寧云庭,寧翼的師父。 寧云庭查看了這邊的情況,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陶元垂著頭,回答:回、回稟門主,弟子跟二位師兄路過此地,不幸遭遇雷擊,這位師弟救了我,其余兩位師兄沒能熬、過去。 你可看到是什么雷了嗎?寧云庭銳力的目光射向郁子修。 郁子修回答:弟子的確看到了閃光,具體弟子不知。 寧云庭面上陰云密布,魔修混進來了? 這等秒殺實力顯然對方有些能耐,寧云庭懷疑郁子修跟陶元。 他揮揮手,幾份傳音符飛出,寧云庭對郁子修道:你速速帶著陶元回金耀峰醫治,明天你們二人去戒法堂,把這件事的過程交代清楚。 郁子修點頭,扶起陶元。 二人走了一段距離,郁子修開口問:剛剛你為什么那么說? 陶元勉強睜開眼睛:我說、過不會背叛你,我已經意識到了,這、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錯了。況且,冥冥之中有貴人幫你,我怎可蜉蝣撼、樹樹? 貴人?郁子修眸光閃動,難道是陸師兄幫了他? 郁子修把人扶到青璃殿外,師尊一身白色道袍,晚夜秋風把他的道袍吹得鼓起。 不知為何,郁子修感到師尊的眼眸透過面具正審視著他,好像對方知曉他剛剛做了什么。 郁子修問心無愧,卻不知為什么他有些心慌。 面對門主寧云庭,郁子修不慌不亂,面對這位忽冷忽熱,神秘莫測的師尊,郁子修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