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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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眸看了眼邊上穿著黑甲的伯爵夫人,伯爵夫人意會點頭,回身面對另一支特殊的空中戰隊,指揮飛行獸人進行空中反擊。 經過常年刻苦訓練的遠征軍很快就準備好了戰斗,他們攔在北地雪原之前,用血rou軀體守護身后家國的安康。 而雪山之下,咆哮的狂獸眨眼間就淹沒了平緩的山麓,密密麻麻的野獸洶涌地朝要塞推進,平地上沒有一處可以落腳的空隙。 阿奇帶著小獸人們躲在山體巖壁上的一道裂縫之間,他面色蒼白地看著腳下獸潮,臉上汗水漣漣,有大半都是被驚嚇出來的。 他剛才在獸潮來臨前千鈞一發之時,拼了命將幾個小獸人塞到巖縫之間,此時氣都還沒喘勻,倉促回頭,目光急急地在小獸人中間轉了一圈:都上來了嗎?還有人落下嗎? 小獸人們互相清點了一遍,抖著聲音說:艾薩克和賽門不見了 阿奇呼吸一滯,身體晃悠了一下。 我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我過去找他們。紀遲站在裂縫口,擰著眉搜尋可以越過獸潮的路徑。 阿奇猛地看向紀遲:哪個方向?你幫我守護一下孩子們,我過去帶他們回來! 紀遲回頭看了眼瑟瑟發抖的小獸人們,他們現在還是一群稚嫩的戰士,很多人才第一次見到狂暴之獸的模樣,陡然面對這樣的變故,都很害怕地和雪狼縮在一起。 他們感受到了阿奇的為難,面上強自鎮定:阿奇叔叔和紀遲哥哥一起去吧,外面太危險了,我們在這里很安全的 像是聽到他們的討論聲,獸潮邊緣已經有狂獸改變了前進的方向,利爪往邊上一扒,摳著石縫往他們所在的地方攀爬。 鋒銳的爪尖將光滑巖石劃得刺啦作響,粗厚的野獸喘息越來越近,狂獸身上特有的腐臭味已經飄入巖縫。 小獸人們的神情愈加驚恐。 阿奇將木枝右腿尖端卡在兩塊巖石間的凹槽,上半身靠在冰涼的石壁上,左手緊緊握著長劍,朝下方狠狠一刺! 一道劍光順著劍尖劈砍到狂獸眉心,但由于距離太長,劍光到達狂獸面前時已然失去了力度,只在它的皮毛劈開,露出白森森的骨骼。 狂獸往下滑了一段距離,更為憤怒地吼叫一聲,前爪用力后腳一蹬,鼻尖驟然間就探到了巖縫口。 阿奇迅速揮出一劍削掉它的腦袋,但腳底的巖面也被狂獸扒落了一塊,原本就狹窄的落腳點rou眼可見地縮小。 阿奇垂眸看著手中的劍面色凝重,別說兩個人都去找艾薩克了,就是他現在守在這里都有些困難。 接著。紀遲從背包中取出一把長槍拋給阿奇,他很少使用這種礙手礙腳的長兵器,不過在現在的情況下,它卻是最適合的武器。 阿奇順勢將劍收回腰側,接過長槍往下一掃,幾只蠢蠢欲動的狂獸被劍風掃下巖壁,落入滾滾洪流中被踩踏成rou泥。 暫時沒有狂獸上來了,阿奇得以抽空看了眼掌心,剛才紀遲拋過來的,除了長槍,還有一顆亮晶晶的小東西。 那是一瓶流光溢彩的藥劑。 阿奇喉間一哽,其實以他的能力,也是有資格享受部族內極其稀少的藥劑,將殘缺的肢體恢復完整。 但他這條命已經是從兄弟那里搶奪來的,又有什么資格和正常人一樣享受生活呢 紀遲最后目測了一眼自己和遠方一處石壁的距離,淡淡地說:雷澤承擔的愧疚是你的上百倍,但他放下了,并救起了更多的人。你呢?是想繼續遮著眼睛逃避下去,還是想證明給所有人看,你兄弟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阿奇沉默地盯著藥劑瓶,雙目赤紅地望了眼身后的小獸人們,他左手顫抖了一陣,接著單手彈開藥劑瓶,將冰涼的藥劑猛然灌入喉中。 骨骼,經脈,血rou,皮膚他的右手和右腿在一陣溫柔的綠光中逐漸成型,暴露在寒冷空氣中的肢體微微打了個顫,阿奇的神色重新變得堅定,他雙手緊握長槍,低吼一聲,明亮的紅光聚集在槍頭之尖,朝下方一掃而過 一道弧形劃過,從巖縫之下的地面開始,往外延伸出一片平整的扇形。 紀遲見狀勾了勾嘴角:謝了,我找到他們后會直接回雪狼谷,你們等第一波獸潮結束也趁早離開。 他說完,迅速跳出巖縫,遠遠落在阿奇方才清掃的扇形區域中。 巖縫中的小獸人們驚駭地看著他無異于自殺的行為,忍不住驚呼出聲,眼看前仆后繼的狂獸就要將紀遲淹沒,心臟狠狠提了起來! 風精靈。一股溫暖柔和的風將紀遲原地托起,它來自遙遠的精靈之森,那是個四季如春,與常年冰封的雪山截然不同的地方。 風精靈沒有實體,它就是一陣可以變幻萬般姿態的風,它將紀遲從獸潮之中托到半空中,接著纏繞到他的背后,化成一對青色的風之翼。 風之翼在雪山惡劣的條件下持續時間不長,卻勝在足夠靈活,紀遲cao縱著它極速向前方飛去,留下一縷散開的南方暖風。 那縷暖風穿過巖縫,拂過小獸人們的臉龐,他們愣愣地抬手,觸碰臉上被風親吻過的皮膚。 這是風嗎?好奇怪啊,就像就像雪狼幼崽肚皮上的絨毛一樣軟! 是紀遲哥哥從南方帶過來的風嗎,好舒服啊我、我要是也能去那里體會一下就好了 阿奇靠在石壁上,輕輕閉了閉眼,他想起了族長的話,抬眸看向紀遲離開的方向。 如果他真的能解決一切,接下來的族人們,是不是就能自由地離開雪山,也能看一看要塞之外,有森林,有大海的世界。 * 風之翼快要之時,紀遲正好穿梭在一片嶙峋亂石上方,這里的地勢很崎嶇,只有零散幾頭落單的狂獸會從巖石之間穿過。 紀遲停在一根細長高聳的巖石上,背后的風之翼啪的一聲消散成青色光點,夾在寒風間不舍地離去。 紀遲仔細搜尋下方亂石間的異常,突然發現那些狂獸并不是無意落單的,它們在巖石間有目的游走著,時不時抬頭在風中嗅一嗅,再朝同一個方向前進。 氣味,它們嗅到了人的氣味。紀遲皺起眉,跳躍到另一塊巨石上,跟著狂獸的方向走,走著走著,狂獸的腳步陡然加快,同時地面上也出現了一灘灘未凝固的血跡。 紀遲不敢再耽擱下去,再次召喚出風精靈,帶他沿著血跡飛往一處延伸出去的懸崖前。 懸崖前有兩個歪歪扭扭的身影,身影周圍是一圈慢慢靠近的狂獸,正逼著他們一步步退到懸崖邊緣。 艾薩克一條手臂被狂獸撕扯不見了,另一只手也軟軟地垂在身側,新煉制的大鐵錘又只剩一截手柄,被他用來支撐搖搖欲墜的身體。 賽門的身上倒是沒有致命傷口,他橫著長劍,和雪狼一起擋在艾薩克身前,眼睛紅通通的,眼底還醞著一汪淚水。 艾薩克失血過多的臉有些蒼白,他看到了賽門眼底的淚光,還有心情笑出聲:這么害怕呀?不是說你的劍技能一下子解決五只嗎?這還不簡單,兩劍就能搞定的事 閉嘴!留點力氣逃跑吧你!賽門啞著嗓音低吼。 艾薩克淺淺一笑:我跑不了啦賽門,再猶豫下去我們都得死的。趁現在還不晚,趕緊回家吧,你父母親都在等你呢 我都讓你閉嘴了!誰叫你替我被咬到的?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想得美!我只想把你揍一頓!賽門狠狠擦了下眼睛,護著艾薩克往后方又退了幾步。 艾薩克回頭看了眼身后懸崖下繚繞的云霧,嘆了口氣,輕聲說:你說得對賽門,劍技比力量重要多了,它能讓所有人變得強大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教導更多人學會劍技。 賽門直覺不對,猛地回頭,雙眼驟然睜大:艾薩克 艾薩克閉上眼,朝懸崖下飛身撲去,感受刀割般的寒風劃過臉頰,等待最后一陣疼痛來臨。 但漸漸的,寒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柔到令人落淚的暖風。 懸崖上的賽門悲痛難當,他一時間竟忘記了包圍而來的狂獸,軟著雙腿跪在懸崖邊緣,一聲干嚎卡在喉間即將逸出接著就對上一雙無語至極的黑眼睛。 紀遲撈著半死不活的艾薩克,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嘲諷道:你們是什么被封建家長逼到殉情的小夫妻嗎?有這時間演苦情劇,吼一聲救命不會??? 賽門還沒反應過來,呆愣愣地瞅著他們。 艾薩克沒力氣和紀遲貧嘴,他打起精神回頭看了眼賽門,想起紀遲剛才說的話,忍不住低頭干嘔一聲。 賽門瞬間炸了:你嫌棄什么?我還沒惡心呢!喂!別想暈過去!你自己問問他怎么能有這么可怕的想法? 悲憤中的賽門比絕望中的他更加強大,他不再需要顧及身后的伙伴,回過身和雪狼一起,將一腔怒火肆意發泄在身前的狂獸上。 六七只狂獸沒過多久就被他解決了,他忿忿回過頭,又愣怔了一下。 艾薩克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活動著完好如初的手臂,驚奇地小聲感嘆著,嘴角還殘留著幾滴藥液。 艾薩克的雪狼也不再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它踱步來到紀遲身邊,友好地蹭了他一下。 走吧,這只是第一波獸潮,我們趕緊回雪狼谷。紀遲不等兩人發表感嘆,將空藥劑瓶收起,飛快說道。 從懸崖回去的路不需要經過山麓,他們沿著小道一路奔跑,很快就回到了雪狼谷。 紀遲一踏進山谷的安全區域就不再顧及兩個二貨了,他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朝族長所在的巖洞跑去。 剛靠近雪狼谷入口,紀遲就停下了腳步,他看見瘦小佝僂的雪狼族長正拄著拐杖,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待他。 紀遲走向他,一邊拔出雙劍,聲音冰冷冷的:第一次沒朝你出手是因為我不想弄得太難看,但現在我實在沒心情和你友好切磋了,放心吧,你死了我也會很快救回來的,頂多就是痛了一點 老族長無奈一笑,捋了下胡子,側頭詢問:王啊,你看這少年是不是很有趣?他比我當年還狂妄呀。 老族長身側潔白的雪地突然刮起一陣颶風,無數雪花在風中翻滾凝聚,形成一個龐大兇猛的白色身影。 小山丘一般大小的北地狼王從冰雪中踏出,它裹挾著寒冷與強大的氣息,慢慢走向紀遲,銀白色的瞳孔緊緊盯著地面上小小一只的紀遲。 它微微濕潤的鼻尖湊到紀遲身邊,輕嗅了下他的味道,接著朝他俯身低下頭,獻上誠摯的敬意:年輕的神靈,您是來幫助母神的嗎? ?老族長的嘖嘖感嘆聲僵在嘴邊,他驟然揪斷了一撮胡子,呆滯地瞅向紀遲,年輕的神靈??? 第121章 紀遲這些天在練習劍技的同時,也在頭疼要如何說服狼王,這種單純又強大的生靈并不受太多想法束縛,威脅恐嚇勸導對它不起作用。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 狼王嗅到了紀遲靈魂中神格的氣息,還有他身上干凈的氣味,毫不猶豫就信任了他,或者說,如今的局面已經讓它走投無路了,只能嘗試相信一位陌生的神靈。 它俯趴在雪地上,伸長了頸項,示意紀遲坐到它身上。 北地狼王嚴格來說不算是一種生物,它更像是一種精神聚集而成的力量。紀遲跨坐在它龐大的身軀上時,幾乎感覺不出來這是一頭強大的野獸。 狼王身上并沒有獸類的腥臭味,白色的毛發輕盈似雪,觸之微涼,像是雪山之巔化不開的一抔云霧。 紀遲垂眸看了眼老族長,說:之后出現的獸潮就不要再管了,你們擋不住它們,只會白白丟失性命。剩余的事情我會解決的,你們就好好活下去吧。 等他說完,狼王站起身仰天長嘯,邁開四腿迎風奔跑,眨眼間就融入了滿地冰雪之中,再難找出它出現過的痕跡。 艾薩克和賽門過了一段時間才出現在雪狼谷入口,他們看到站在雪地上的老族長,環顧了一圈四周,問道:紀遲呢?他不是說要來找您嗎? 老族長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想到前些天對紀遲說的那些毫不客氣的話,瘦小佝僂的身子在寒風中晃了晃,虛弱地說:他,祂啊和狼王離開了 艾薩克沒注意到族長話語中稱呼的改變,還很興奮:哇哦!狼王!他剛才見到了狼王嗎!嗷嗷好羨慕! 老族長:羨慕個屁??!你逮著一位神靈煩了好幾天還想羨慕誰??! 老族長揉了揉心口,余光注意到艾薩克缺失了一半,還染著鮮血的衣袖,皺眉問他:你們被狂獸攻擊到了? 艾薩克想起手臂被撕裂的劇痛,興致缺缺地上下拋著手中一個小袋子:昂,我們和阿奇叔叔走散了,被好幾只狂獸包圍著攻擊,還好紀遲趕來救我們了,不然我和賽門得死一塊那可真可怕啊。 賽門瞪他,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死掉可怕,還是和我死一塊可怕? 艾薩克沒理他,將手中的小袋子拋給老族長:這是紀遲在路上讓我給你的。 老族長接過它,打開來往里面看了一眼。 圣特里帝國出品的魔法囊精致小巧,卻能裝很多東西,這個不到巴掌大的袋子內,塞滿了五光十色的藥劑瓶。 艾薩克:哦,他還說,里面的東西別省著用,重傷的族人們就不要送到雷澤那里了,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全都要。 老族長嘴唇顫抖幾下,緊緊握著魔法囊,搖頭苦笑了一聲,幾乎落下淚來。 艾薩克將東西交給族長后,就和賽門轉身離開了,路上還在嘀嘀咕咕:他為什么不自己交給族長呢?肯定是因為太信任我了吧? 賽門翻了個白眼:要點臉吧求求你了。 * 北地狼王載著紀遲,踏著滾滾獸潮,一路朝獸神峰頂的方向飛奔。 雪山上還在刮著暴風雪,但狼王本身就是冰雪和意志的化身,坐在它身上的紀遲觀察著近在眼前的暴風雪,沒受到一點影響。 腳底的坡度越來越陡峭了,獸神峰頂已然近在眼前,越靠近峰頂,狂獸也越少了,等到狼王破出云層,踩踏在平整的雪地上時,周圍只剩下一人一狼了。 不同于山峰下的轟轟烈烈,獸神峰頂端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