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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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樹枝承受不住他輸入的體力,沒一會兒就崩成了粉末。 阿奇一直在關注著這個魔法師,此時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他原地踟躕了一會兒,咬牙按捺住心中的驚濤駭浪,將今天的訓練早早結束了。 小獸人們的學習是很自由的,他們不強求今天學習了多少內容,只當這是場有趣的演示,學會了就運用在戰斗中,沒明白就在戰斗中學會。 谷底很快就只剩下阿奇和紀遲兩人了,艾薩克和賽門又吵了起來,倆二貨推推搡搡跑到一旁打架,鬧得山谷里烏煙瘴氣的。 阿奇慢慢走到一面武器架前,左手撫過一件件冰冷的武器,最終停留在一把小臂長的短刃上。 他將短刃取下來,又慢慢走到紀遲面前,遞給他:你再試一試這個。 紀遲接過它,不解:什么? 阿奇:樹枝太脆弱了,你需要更堅固的武器來練習。 紀遲知道被他發現了,也不隱瞞了,當著他的面再次凝聚起力量 咔嚓!短刃也崩裂開來,但沒有樹枝崩得那般夸張,只碎成了細小的鐵塊。 阿奇面色如常地挑了一把長刀遞給紀遲:再試試。 長刀支撐的時間比較久,到了最后才有裂紋蔓延開來。 阿奇盯著紀遲的手點點頭,他俯身拾起了一塊短刃的鐵塊,示意紀遲:我大概知道了,現在用你自己的劍,然后回憶第二次的感覺,朝裂谷中揮出去。 紀遲頓了一下,按照他所說的步驟,拔出腰側的長劍,將一小截體力值壓縮在鋒銳的劍鋒上 【披靡】發出一陣暢快的嗡鳴,通體晶黑的長劍隨著震顫不斷反射光線,照得如鏡劍身光華流轉。 紀遲看了眼阿奇,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往裂谷的方向尋常地一揮 【極致撕裂】 技能CD:【5秒】 技能效果:【無視100%防御,對目標造成攻擊力200%的傷害,并給予震懾debuff】 技能描述:【沐浴在血與火之中的戰士,撕裂的不僅僅是敵人的盔甲和胸膛,還有他們的勇氣和戰意】 一道漆黑色的弧線撕裂了空間和寒風,落在前方的裂谷中,隨著一聲咆哮般的巨響,裂谷的地面震顫不息,一條兩米深的裂縫蔓延開來,足足向裂谷深處撕裂了數十米。 震顫感驚動了雪狼部族的所有人,他們圍聚在巖脊上往下觀望,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是地震嗎? 應該是吧,可是我覺得心里很慌 沒錯我也是!感覺像是我母親要沖過來打我一樣 哦,那不是錯覺,你母親確實沖過來了。 老族長站在吵吵鬧鬧的山谷里,他看都沒看那條裂縫,而是一直在望著谷底的身影。 母神啊,他就是您一直在等待著的希望嗎?老族長嘆息著回過身,戳著拐杖哼唱,浪潮洶涌中的狼騎士,一劍冰封,一劍披靡 第119章 對于潮汐之月,紀遲了解的不多,他只在北地狼王的Boss背景里看到過關于它的一言半語。 歷史記載中,每隔七年,無暇圓月就會正好升至獸神峰頂,血紅的霧氣將籠罩在皎白的月亮上,讓邊境要塞彌漫起一股令人膽寒的血腥氣息。 每在血月當空之時,狂暴之獸會更加狂暴,它們順著山坡聚攏到冰封要塞之下,拼命越過要塞,如潮水般涌入雪原,肆意毀滅途中經過的一切。 直到圓月重新恢復潔白,這場血腥的潮汐才會退去。 潮汐之月的持續時間沒人說得準,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年來,血霧籠罩的時間越來越長了,狂暴之獸像無窮無盡的海水一般,一波一波沖刷著遠征軍堅固的防線。 紀遲坐在巖脊邊緣,抬頭仰望群峰之上的明月。 這是他待在雪狼谷的第八天,明月掛在獸神峰頂端之上,已經有淡淡的血霧縈繞在月亮上,將雪狼谷地上純白的雪層染成不祥的淡紅色。 已經很晚了,怎么還不睡?雷澤清朗溫潤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舉著一只燃燒著的火把,坐到了紀遲身旁。 火把是獸脂獸皮和樹枝組成的,燒起來噼里啪啦地響,還會冒出一股刺鼻的氣味,雷澤受不了濃重的煙味,伸長了胳膊,將它插在遠處的雪地上。 你明天就會跟他們一起出去狩獵了嗎?雷澤手臂朝后撐著半仰的上身,和紀遲一起看頭頂詭異的月亮。 紀遲嗯了一聲,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我去找過族長,他讓我先用劍技殺死一百只狂獸后,再去挑戰他嘖,這些老頭兒怎么都這么煩啊。 雷澤在他的抱怨中,顯然也想到了遠在圣特里的約瑟夫教授,失笑道:看來你已經發現了,族長和教授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想讓你變得再強大一點,才能更自如地應對危難。 紀遲斜了他一眼:知道了知道了,雷澤老師對了,你接下來的打算呢?是要留在這里,還是 雷澤唇邊的笑容淡去一瞬,復又自嘲勾起嘴角:我當然是留在這里。不自量力的事情做一兩次就夠了,不能每次都依賴你們拯救我。 我今晚來找你也是因為這個。雷澤側過身,從腰間取下西爾維婭給他的長劍,雙手遞給紀遲,既然它原本就是一套雙劍,就交給你了,帶著所有人的希望去戰斗吧,狼騎士! 紀遲捂著額頭無奈側過臉,耳尖紅通通的:別這么說,太中二了 雷澤等他接過了劍,回頭眺望腳下,月色下的雪狼谷是安寧平和的,點點火光散布在裂谷間,如同山谷中盛放的火焰鮮花。 其實,就算我有能力和你一起戰斗,我也會選擇留在這里。雷澤蹙了蹙眉,這些天我一直在跟著我父親,經??吹接兄貍麨l死的獸人被送到他的洞xue。 我父親說,他在雪狼谷這么多年,最害怕的事情不是潮汐之月的獸潮,而是獸潮前后陡然增多的重傷獸人,他的能力有限,往往只能選擇其中幾個人救活這是不是很殘忍?雷澤苦笑,更殘忍的是,被救活的獸人們有時不僅不會感謝我父親,反而會更加難過頹靡,因為他們會認為自己是搶了朋友或伴侶的生命活下來的。 紀遲聽完,心里也沉甸甸的。 如果雪狼部族不用堅守在雪山上,他們完全可以去最近的鎮子里,花幾枚金幣買上一些補血藥劑,就不用眼睜睜看著熟悉的人永遠失去了呼吸。 雷澤搖搖頭,繼續道:所以我想留在這里,起碼能多救回一個是一個,能少一次抉擇就少一次。我希望,大家都能活下來。 * 第二天一早,紀遲在自己的洞xue門口碰見了艾薩克。 今天的艾薩克一如往常的欠揍,他神經兮兮地揮舞著一把新的大鐵錘,將不遠處一只早起的獸人崽子嚇得一驚一乍的。 紀遲認真瞅了眼他灰藍色的眼珠子,問道:你真的不能變回獸形嗎? 艾薩克歪頭,摸了摸身旁的雪狼:我已經有雪狼了呀?它就是我的獸形啊。 這樣么。紀遲沉吟,我還以為你是另一個品種。 艾薩克好奇,大鐵錘都不揮了,巴巴湊上前去:什么什么?難道還有比雪狼更威風的品種嗎? 紀遲:嗯吶,在我家鄉叫做西伯利亞雪橇犬,可威風了。 艾薩克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翻來覆去念了幾遍還覺得挺好聽,嘻嘻哈哈傻樂了一陣子,一撒腿就跑去和死對頭炫耀了。 被拋在身后的紀遲搖搖頭,果然是撒手沒,和二哈一毛一樣。 他沿著吊橋往上方的石壁走,今天出去狩獵的隊伍會在雪狼谷外集合,隊伍中還有不少第一次出去狩獵的小獸人,他們興奮得不行,老早就騎在雪狼小伙伴身上,在光潔的雪地上留下一朵朵梅花腳印。 這次帶隊的獸人是阿奇,他沒有騎在自己的雪狼背上,而是背著一把大劍,穩穩站在一塊巖石上。 他的雪狼站在巖石旁的雪地上,雪狼的右側的前腿和后腿都斷了一截,此時是用樹枝簡單連接著關節支撐著,一看就知道走起路來很痛苦,但它的神色卻非常平靜。 每天外出狩獵的隊伍不止一隊,有一些族人路過阿奇,都驚喜地揚起眉梢,揮手打了個招呼,走遠后轉頭和同伴小聲交流。 今天竟然是阿奇帶隊?他終于肯出來了嗎? 我看他最近都開始和雷徹爾先生打招呼了,應該是放下了吧,畢竟他兄弟都死了七年了。 唉要是雷澤早點來這里就好了,說不定兩人都能救下來。 這誰說得準呢,要是沒有雷徹爾先生,他們兩個都救不回來。 說得也是啊 紀遲跟在他們身后,將這些話都聽在耳里,抬眸望了眼巖石上的阿奇,手中摩挲了幾天的藥劑最終還是放回了口袋。 他知道阿奇大概率是不會使用藥劑的,這類固執的人很喜歡用自己傷痛來彌補心中的愧疚。 最后趕來集合的是艾薩克和賽門,他們一路邊打架邊過來的,身后拖了一條長長的滾滾雪塵,倆人的雪狼倒是很安靜,跟在他們身后并肩行走,關系看起來挺和諧。 阿奇皺起眉頭,上前敲打兩個瘋過頭的少年:收斂點!待會兒跟緊隊伍,迷失在雪山可不是好玩兒的事。 死對頭倆對視一眼,哼地扭過頭去。 艾薩克擦著額角亮晶晶的汗珠,找到紀遲,和他說:放心,這不是我第一次出來狩獵,這次我不會再走丟了!你跟著我絕對沒問題! 紀遲心不在焉地撩起眼皮瞥他一眼:所以你這是第幾次狩獵了? 艾薩克:雖然是第二次,但是 紀遲:哦,所以第一次就走丟了,四舍五入就是來一次丟一次? 艾薩克:為什么被你一說我會這么不靠譜呢 狩獵隊今天的狩獵場所是獸神峰北側的一處平緩的山麓,離雪狼谷不遠,狂獸不多,還有很多巖洞可以躲避暴風雪。 艾薩克有些失望,那片山麓太過平和了,一點都對不起他新打造的大錘子,嘴里哼哼唧唧抱怨:不會吧那里只有兔子可以打啊,我還想著獵殺一頭駝鹿回來,讓族里吃上好幾天呢。 賽門輕蔑地嗤了一聲:得了吧,你那錘子能敲到一只雪鼠就屬你運氣好。 倆人吵著吵著又打了起來。 紀遲不想看幼兒園小朋友互相吐唾沫,快走幾步來到阿奇身邊。 阿奇臉色很凝重,他警惕地觀察周圍,見紀遲走來,神情變得柔和一些:我聽族長說過了,一百只狂獸對你來說很輕松,所以不要將數量放在心上,多和它們纏斗一會兒,對劍技的提升很有用的。 他一邊帶路,一邊向紀遲指導一些戰斗技巧,阿奇明白這個少年有天賦有毅力,他缺少的是時間,只要給他足夠時間進行磨煉,他就能成為一把最鋒利的劍。 這里就是北側山麓了,狂獸一般都沉睡在雪層下,你們注意觀察地上的鼓包,不要一次性對戰太多只狂獸。狩獵隊來到一處平緩的地勢上,阿奇在放小獸人們自由前,細心叮囑道,獵物不是重點,你們今天最重要的是學會如何對抗狂獸。 他話音剛落,艾薩克就迫不及待地掄起鐵錘,狠狠砸在一個小山丘般的雪堆前。 吼隨著咆哮聲響起,一頭足有兩層樓高的白熊怒而驚醒,抬起巨大的爪子就朝艾薩克拍去! 艾薩克也不害怕,騎著雪狼引開巨獸,一溜煙跑遠,還不忘大聲警告:這是我先找到的!不許搶我的獵物??! 賽門冷笑:誰想說著他話音可疑地一頓,目光慢吞吞挪到身邊的雪狼上,抬腿跨上它,拍了拍雪狼毛發豐盈的脖頸:走,我們追上去,就要搶,氣死他。 阿奇一叮囑完,精力旺盛膽大包天的小獸人們就呼啦一下散開,各自找狂獸進行攻擊,平靜的山麓瞬間雪塵四起,吼聲繚繞。 紀遲懶得跑遠,他用劍戳醒一只敏捷的雪狐,漫不經心和它纏斗著,一邊不停地看著雪峰之巔,他眉頭緊蹙,心頭總纏繞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咔嚓!突然間,近在耳畔的驟響讓所有人心頭一震。 阿奇也擰起眉頭,怒道:別弄出那么大動靜!是想把整片山谷的狂獸都引來嗎? 不、不是阿奇叔叔,上面,你看獸神峰上面!有個膽子比較少的小獸人抖著聲音說道,他身旁的雪狼也在瑟瑟發抖。 阿奇呼吸一滯,倏然抬頭看向獸神峰,臉色狂變 一陣轟鳴聲從山峰之上傳來,隨之洶涌傾瀉的,還有千萬噸乳白色雪塊,太過劇烈的動靜驚醒了一路上的狂暴之獸,它們從雪層中站起,抖落身上的雪塊,跟隨著雪浪往獸神峰下席卷。 阿奇剩下的左臂慢慢顫抖起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怎么會突然雪崩?我明明看好了天氣 紀遲從不遠處迅速掠到他身邊,臉色同樣難看:不是雪崩,是潮汐之月提前了。 今天的太陽異常耀眼,所以沒人發現,一輪圓月掩蓋在燦爛的陽光后,慢慢落在獸神峰巔,然后被血霧一寸寸侵染。 紀遲握緊了手中雙劍,按捺下心頭的焦躁,咬著牙道:這只是第一波潮汐,先將大家送回雪狼谷,然后,我必須在今天見到北地狼王! 第120章 獸潮來得太過突然,萬千目露紅光的野獸在雪白的洪流中時隱時現,咆哮嘶吼聲混合著山體崩裂的巨響,遠遠傳開,震得寒冰要塞上的碎雪窸窸窣窣往下落。 駐守在要塞附近的遠征軍也很快察覺到了危險來臨,他們仰頭望了望晴朗的天空,臉上皆是不可思議之色。 西爾維婭大踏步走出軍營,面沉如水地眺望白煙四起的雪山,冷聲下令:重甲兵舉起護盾守在前方!騎兵排成一列守在兩翼,隨時準備支援沖鋒!長弓兵站在后方,狂獸越過要塞立刻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