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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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鬧了個大烏龍,這才重新讓穩婆將小屁孩抱過來,認真端詳了兩下,“朕說錯了,挺丑的,像朕小時候?!?/br> 紀雨寧:……也不用這么自卑啦。 * 石老爺悻悻然回到家中,忍不住對親人發起牢sao,“皇帝今日也不知著了什么魔,一聽說淑妃要生孩子,就著急忙慌趕去承乾宮,一干老臣全都晾在那里,倒得我挨家挨戶替他賠不是,哼,從沒擔過這樣的差事!” 言畢才發覺屋內氣氛有些異樣,妻子女兒俱是一副面若死灰的模樣,縱使淑妃要生了,也不必表現得這樣明顯,讓人看到還得了? 正要說話,石景蘭先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絲戰栗,“爹,您說陛下已經趕去了?” “可不是!”石老爺揮揮衣袖,“招呼都不打,跑得比兔子還快!” 雖然知曉是皇帝登基后的頭胎,難免寄予厚望,但似乎也用不著如此迫切,萬一是個公主,豈非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石景蘭卻顧不上跟父親共情,只是心亂如麻,皇帝腳程這樣快,必然會發覺周太醫之前被調走,說不定等他到時姓周的還未趕到——該怎么辦? 糾結半晌,石景蘭還是將此事原原本本告知,無論如何都得請父親拿個主意。 石老爺臉色亦慘白下來,再看一旁的妻子,簡直難以置信,這個蠢婦,她怎能糊涂至此? 這些年他辛苦經營的一切,全完了,都完蛋了! 生怕石老爺會對夫人動手,石景蘭忙勸道:“爹,眼下還是先亡羊補牢,其余的以后再說?!?/br> 石老爺到底是見過些大風浪的,微微定神,“景蘭,你即刻回去宮中,速速向陛下請罪,至于淑妃……等她出完月子,便主動將宮權交給她罷?!?/br> 或許這是唯一能令淑妃消氣的法子——但愿尚未釀成大禍。 此時此刻,石老爺比誰都更希望紀雨寧平安生個皇子出來,只有大赦天下,才能保住石家滿府的平安。 雖然有點不舍,可事從權宜,石景蘭只能答應,“女兒知道了?!?/br> 說罷,顧不得收拾行李,便趕緊帶上心腹侍女回去。 這廂石老爺方疲倦地轉向妻子,“你入府多年,我知曉你秉性顢頇,又愛斤斤計較,可念在你我結發之誼的份上,凡事諸多忍讓,但這回,你害的不單是我,還有我們的兒子,還有景蘭。我不想與你諸多掰扯,即刻收拾收拾,隨我往宮中回話,念在你為我生兒育女,我會竭力保全你的性命,但等此事一了,你自個拿著休書回娘家罷?!?/br> 石夫人的眼淚流下來,“連老爺也不肯要我了么?” 石老爺冷冷道:“是你非得和我過不去?!?/br> 要算計人也罷了,用的還是這樣拙劣的法子,若不趁早撇清干系,豈非連整個國公府都會被她拖累?面對這等蠢鈍無知的婦人,石老爺唯有壯士斷腕——不為那點情分,他自己就將人扭送到大理寺去了。 石夫人此刻倒平靜下來,“老爺說的是,原是我不對,我自該一力承擔,不必拖累府里便是?!?/br> 話音方落,便摸出袖內藏著的一枚金塊,狠命咽到喉嚨里去,等石老爺反應過來,妻子已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 石景蘭茫然站在承乾宮外,甚至不敢開口詢問里頭情況。只聽見一片歡聲笑語,想必紀雨寧該是平安生產?只不曉得是皇子還是公主。 無論男女都與她無干了。 石景蘭深吸口氣,整衣踏入殿中,甫一落足,便感覺室內變得落針可聞。 這樣難堪的場面也是情理之中的,石景蘭努力撐著臉上笑容,不讓它中途垮掉,“聽聞淑妃meimei母子皆安,我便想著過來道喜,看來時候不巧?!?/br> 紀雨寧沒接話,于情,石景蘭特意表示慰問,她是該道謝的。但,方才已聽玉珠兒說了周太醫被人請走的事,無論有意無意,石家這事都辦得不厚道,紀雨寧自然難有好臉色。 石景蘭的心忽然沉下來,縱使她補救得宜,可在外人眼里,母親與她就是一條船上的,沒準還以為她故意作秀才會如此。 待要出言為自己分辯,皇帝已淡淡道:“你來得正好,朕為楚沛選定了一塊封地,你帶上他去那兒住吧?!?/br> 如今方知聽太后的話將人留在宮里是個錯誤,縱使為顧念母子之情,可也給了石家許多不必要的奢望。 唯有徹底斷了他們的念頭,雨寧才會真正安寧。 第64章 . 取名 嬌嬌兒 石景蘭沒想到剛進來迎接她的就是這個噩耗, 這比丟了宮權還讓她吃驚。 一時間連準備好的說辭都給忘了。 石景蘭嘴唇翕動,“表兄要趕我出去么?” 她不由自主地帶上一絲哀懇的音調,多年來不肯委身爭寵, 此時卻為了留在京城而搖尾乞憐, 石景蘭感到由衷的恥辱。 她只盼皇帝還有一念心軟, 說到底,這種局面并非她樂意看到。若早知母親會起如此念頭, 拼死她也會將她攔住。 何況,紀雨寧不是根本沒事么?為了一場莫須有的風波落下這般嚴懲, 石景蘭怎么都無法心服口服。 然而楚珩決心已定,他給了表妹兩個選擇, “要么,你跟隨沛兒去往封地,要么,就干脆收拾東西回石家,以后也不必進宮來了?!?/br> 兩個都不是她想要的,石景蘭默默望向床畔剛生產完的紀雨寧。 楚珩將她肩膀向身側攬了攬, 木然道:“你也無須指望雨寧替你求情, 這是朕的旨意,誰都不能更改?!?/br> 石景蘭徹底死心, 沒想到皇帝會對紀雨寧維護到這份上,甚至不愿她有絲毫為難。 比較起來,自己這些年簡直就是笑話, 原來世間真有一見鐘情,原來帝王之愛,也有如此誠心如一的時候——皇帝把所有的包容都給了她,卻把苛責留給旁人, 公平么? 不公平,可她也只能承受。石景蘭微微闔目,“謝陛下隆恩,妾遵旨?!?/br> 她當然得選擇前者,如此尚有一線生機,若皇帝哪日崩了,她好歹能當個衣食無憂的太妃;若任由人將她送回石家,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將欲離開,她卻倏然回頭,“陛下能放過我娘么?” 在她看來,她是代替母親受過,無論如何,皇帝都該成全這份孝心——到底那也是他名義上的舅母。 然而楚珩只是冷靜地道:“那得看石家怎么做?!?/br> 言下之意,他不介意石家自行處置,可要保住罪魁的性命卻萬萬不能。 兩行珠淚從石景蘭眼角滑落,流到嘴邊,苦澀難言,可她也只是默默咽下辛酸的淚水,再無一語。 看著石景蘭窈窕身姿消失在外,楚珩嘆道:“你會不會覺得朕太過絕情?” 紀雨寧拉住他的手,“不會?!?/br> 她不想在皇帝面前假做寬宏大量,而且,她覺得此舉也是最合適的做法。打從她生下皇子,與石家的矛盾幾乎激化到頂峰,長此以往,必會水火難容。俗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分開是最好的決定。 如果石景蘭夠聰明,就該知道封地才是好去處,在那里,她能享用最大限度的自由,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了她,她又是楚沛名義上的母親,孝悌為先,誰也別想干涉。 紀雨寧抻了個懶腰,柔柔嘆道:“這么大的恩典,我都想出去了?!?/br> 說不定還能偷摸著養幾個男寵呢,不像宮里四面都是眼睛,行動瞞不了人。 這本是她隨口而發的感慨,哪知就見皇帝瞪大了眼,十足緊張架勢。 紀雨寧撲哧一笑,“鬧著玩的,我哪離得了陛下?也只好我這個燒糊了的卷子來配你罷?!?/br> 趕緊轉移話題,讓玉珠兒將襁褓抱來,端詳著嬰孩稚嫩的面容道:“陛下給他起個名字吧,要順嘴的?!?/br> 楚珩早在未生產前已想了個“矯”字,若是男孩,就盼著他矯健結實;若是女孩,則望她“翩若驚鴻,矯若游龍”,兩邊都不耽擱。 紀雨寧以一種“你這人真狡猾”的表情看著他,也是巧了,當時她想的是“嬌”字,雖然未知男女,她心里盼著女孩兒居多,因聽說女兒是最乖巧懂事的。 哪知事與愿違,這名字便派不上用處。 楚珩安慰道:“照樣也可以叫嘛,誰說男孩子不能嬌氣?” 郭勝心道您方才可不是這么講的,但作為皇帝最忠心的近侍,還是盡職盡責幫忙圓上,“奴才也聽說,民間常以男作女名,女作男名,小鬼們怕勾錯魂,如此才方便養活哩?!?/br> 多虧他一番巧舌如簧,嬌嬌兒這個小名才叫開了,當然,這是之后的事。 楚珩親自喂紀雨寧喝了一盅參雞湯,又用棉布揩去她唇畔污漬,方依依不舍地起身,“朕先到母后宮中去一趟,回頭再來看你?!?/br> 紀雨寧知道他要報憂兼報喜,只輕輕點頭,“去罷?!?/br> 玉珠兒輕手輕腳上前,將碗碟接過去,哪知紀雨寧不住捏腰間的軟rou,還小聲嘟囔,“一點兒都沒瘦?!?/br> 肚子里少了那么大塊東西,她以為該立竿見影才是。 玉珠兒嘴角抽了抽,“哪就這樣見效,娘娘還是別太著急了,婢子聽人說若瘦的太快,肚皮上頂容易起紋路呢?!?/br> 紀雨寧陡然想起那回阮眉送的兩張方子,如今正是用得上的時候,便催促玉珠兒趕緊取來。 玉珠兒無奈道:“娘娘不是說這些都是奇技yin巧,懶得理會么?” 紀雨寧裝起了傻,“我有說過這話?你必定聽錯了?!?/br> 玉珠兒:……總覺得陛下跟娘娘越來越像了,怎么回事? * 石太后老早就巴巴盼著承乾宮的消息,可礙于顏面,也不好親自過去慰問。 好容易打聽得紀雨寧平安生下孩子,石太后喜盈于色,正要讓人準備輦轎,可巧皇帝過來,倒是省事。 唯一遺憾的沒把孫子順便抱來,可念在初生的孩子不宜吹風,石太后還是大度地原諒了他,只急急道:“是皇子還是皇女?” “是皇子?!背裾f道。 石太后按著胸口念了聲阿彌陀佛,并非她不喜公主,實在皇帝膝下空曠已久,好容易有了親生的,比起公主,自然還是皇子更能安定民心。 可看皇帝的臉色仿佛不那么好似的,石太后詫道:“莫非淑妃有何不妥么?” 此刻倒有點微微內疚,說起來她對孫兒的關切在媳婦之上,那也是人之常情,可紀雨寧拼死拼活為天家誕下骨血,憑心而言,石太后還是挺動容的。 “淑妃很好?!被实鄢谅暤?,“母后,朕有話和您談,咱們里邊說罷?!?/br> 石太后嗅到一絲反常的味道,既不是淑妃出事,那就是……石家?方才就聽宮人們說太醫險些耽誤什么的,尋常人哪請得動太醫,只怕…… 等到了殿中,皇帝將前因后果清晰講完,方才靜靜望向座上,“母后,您覺得朕此番處置是否妥當?” 石太后簡直無言以對,再想不到嫂子能干出這種蠢事來,連陰謀都稱不上,這事究竟對她有甚好處? 雖然不覺得石家默許她如此,可要不是為景蘭,大約她也想不到這出?;实坳P心則亂也難免,石太后長嘆一聲,“你已想好了么?” 以往也不是沒有皇帝健在就將嬪妃趕去封地的例子,可那多數是對失寵又倍遭君王厭棄的妃子而言,景蘭心氣這樣高,未必承受得住。 楚珩淡漠道:“朕礙于孝道,先前已經成全了母后一次,這回,也請母后無論如何都成全兒臣?!?/br> 那時若非自己迫他納景蘭為妃,他也未必答應。想到這里,石太后難免有些底氣不足,只能打感情牌,“可是景蘭稟賦柔脆,小郡王的身子也不太好,你放心他倆去那種地方?” 石太后已看過皇帝劃出的那塊封地,算不上荒涼貧瘠,可離京城離得老遠,設若有個萬一,連傳太醫都來不及。 楚珩面無表情,“正因為身嬌體弱,才需要多歷練歷練,昔年母后與朕流落揚州,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不也照樣熬下來了么?” 當然是帶了點夸張的,可石太后憶及母子倆同甘共苦的日子,不自禁亦有些傷感,自打成了太后,她對娘家的關心實在太多,放在兒子身上的精力反倒少了。 這時候若還存心偏袒,難免引得母子失和,石太后唯有嘆道:“你既已拿定主意,哀家還能說什么呢?只是一樣,你路上須遣人好生護送他們,萬勿出什么差池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