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只是如果路勒斯是重生的,那宋辭鏡那一聲阿玨,和他這一聲阿決,大概是不一樣的。 他們喊的不是同一個人。 沈玨。 沈決。 沈決又想,為什么會是這么相似的名字呢。 那行,路勒斯行至他面前,用手指輕輕勾起他的一縷頭發,他摩挲著他淺金色的發絲:跟我回王宮。 這回他面上沒帶笑,語氣也是強勢的。 他的眼神死死的釘在沈決身上,好似只要沈決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遲疑,他努力維持的假相就會被他親手打破。 應該不能說是好似。 因為路勒斯自己清楚。 他在王宮里筑造了一座囚籠,一直在等一個人。 這個世界并不愛他,他沒擁有過什么,唯一得到過的就是沈決。 所以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唯獨只有沈決 他是他就算全身的骨頭被敲碎了,也不會放手的存在。 只此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嘖嘖嘖 求收藏求評論! 感謝在20210513 20:37:52~20210514 22:01: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親親李澤言、穿海洋褲的派大星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章 六片海 【新任務路勒斯塔洛斯的邀約】 【接受】【拒絕】 【任務獎勵:神秘藥水】 沈決沒吭聲。 因為他一片黑暗的視線里亮起了一點藍光,隨后淡藍色半透明的面板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比起和之前任務不一樣的是,這次有拒絕的選項,雖然系統音還是響在了他的腦子里,但他面前還出現了游戲面板。 沈決若有所思。 他沒有急著回答路勒斯,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眼上被纏繞了幾圈的白綾:我可以摘了嗎? 沈決并不知道,路勒斯想將他的眼睛蒙住一輩子。 不讓他去看其他人,就這樣在他的掌控中,聽他所想讓他聽的事。 而這樣的沈決,有種異常的脆弱感。 看著他落在自己的手里,封閉了聽覺,只能任由他動作。 路勒斯微微動了動,將他的長發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圈又一圈。 沈決的唇色偏淺,淺金色的發絲襯的他的肌膚更加的白皙透底。 和尋常人不一樣,沈決的白是那種瓷白色,離得近了,都瞧不見本應有的血色。 他的確像是外頭那些人吹捧的那樣。 是光明的象征,是真正的神佛。 也是一件冰冷易碎的瓷器。 路勒斯松開了玩他頭發的手,卻發現有一根頭發被他帶著下來了。 像是舍不得離開他一樣,還繞在他的指間。 于是路勒斯干脆垂眸漫不經心的將其一圈圈繞在指關節骨上:你還沒回答我。 沈決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一點刺痛,但并不明顯,于是他也沒有太在意:我以為那不是個問題。 如果它是呢? 那請您帶我走。 現在的局勢對于沈決來說,是兩眼摸黑。 如果不是路勒斯在他這里目前地位比其他四位要高一點,且有百分之九十幾的可能性路勒斯是重生的。 對比起路勒斯之前在游戲面板上的零光蛋和現在的態度,沈決愿意自欺自人的去想路勒斯是這五位里此刻唯一喜歡的是他而不是沈玨的人。 沈決是個很俗的人。 他也希望有人能喜歡自己,也想要尋找一處庇護,更遑論這個世界、他現在享受的一切本就不屬于他。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能是屬于他的,他當然不會扭扭捏捏的放棄。 哪怕他這舉動很有可能是剛出龍潭,又入虎xue,沈決也心甘情愿。 至少路勒斯口里的沈jue和阿jue喊的有可能是決而不是玨。 就算這點可能性是微弱的,沈決也想試一試。 在他說出這話時,路勒斯便露出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他的手輕而易舉就將沈決的手納入自己的掌心里,沈決也沒有掙扎。 于是路勒斯牽著他,并未將他眼上的白綢取下,只是帶著他往外走,語氣溫柔:真乖。 像是哄孩子一樣。 陛下。沈決并沒有為此表示不滿,只是小心的邁著步子跟著他:您非要這樣帶我去王宮的話,煩請您注意一下我的安危好嗎? 要出側殿,還要下一條長長的臺階,沈決不太確定這位帝王會不會照顧人,自己又會不會摔死。 然而路勒斯只悠悠的吐出了一個不明所以的字:回。 沈決微怔,等到快到殿門時,才明白過來,從善如流的訂正:好的陛下,回王宮。 再換個稱呼,別喊陛下。多生分。 您想要我喊什么? 唔,喊我名字吧。 沈決深吸一口氣:您要是想要我死可以直說,反正人頭點地也不過就是手起刀落的事。 見沈決被他逗的終于有點脾氣了,路勒斯便認真道:喊哥哥。 沈決:那您還是直接給我一刀吧。 他又不是皇室,怎么敢喊路勒斯哥哥???! 那別用敬稱總可以吧? 陛下,您是一國之君,是這浩瀚星河中三千余星球的霸主,您說呢? 嘖。迂腐。 大門被路勒斯推開時,沈決才想起他的手還在路勒斯的手里。 路勒斯手心里的溫度很燙,指腹和掌心的繭也有些粗糲,但卻透著說不出的安全感。 可現在沈決還有自己的任務,他不能在宋辭鏡和珀穆萊特面前和路勒斯牽手。 畢竟對于一個女性來說,這已經是很曖.昧、親密的動作了。 然而沈決的手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路勒斯緊緊的抓在了掌心里。 過大的力道讓他微微皺了一下眉,最終只能自暴自棄的任由路勒斯牽著了。 算了,之后再想辦法補救一下好感度吧。 至少現在對他來說,路勒斯的好感度比其他四個人都要重要。 見到他二人出來,且用來封閉沈決視覺的白綾還沒有被取下來,珀穆萊特皺緊了眉頭,但當視線往下挪,見到路勒斯幾乎是以一種強硬的姿態將沈決的手攏在自己手心里時,珀穆萊特好不容易松開的拳頭再次攥緊。 陛下。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您應該學過男女有別吧? 沈決正想著路勒斯會怎么回復珀穆萊特,結果路勒斯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隨手召了個神官:幫他拿一下權杖。 神官從沈決手里拿過權杖,路勒斯便直接牽著沈決要往前走。 珀穆萊特那張俊朗的臉冷硬的可怕,更是準備攔下他,然而先出聲的卻是沈決:陛下 沈決話還沒說完,路勒斯便轉過頭看了眼里翻滾著怒意的珀穆萊特還有立在一旁沒有吭聲,在觸及到他的視線時,便垂眸淺笑的宋辭鏡。 路勒斯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聲,他那雙堪稱寶石的眼睛帶著譏嘲和睥睨,還有旁的不知名的情緒,他就這樣當著他倆的面,松開了沈決的手,也打斷了沈決的話。 然而下一秒,沈決便覺得身體一輕,同時也本能的僵硬了起來。 熟悉的氣息又籠罩了他,他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臂穿過了他的臂彎和蝴蝶骨,牢牢的將他固定在自己的懷里。 沈決的手無處安放,只能捏成拳頭搭在路勒斯的肩膀上。 他倒也想摟住路勒斯的脖子確保自己的安全,問題是他不敢。 路勒斯就是一頭野獸,誰敢摸野獸的脖子? 那不是找死嗎? 沈決真的沒有想到路勒斯會來這一手。 他只是想跟路勒斯說要下臺階他蒙著眼睛看不見路而已??! 宋辭鏡和珀穆萊特的好感還救得回來嗎?! 更別說路勒斯抱起他來后,還沒有邁出一步,珀穆萊特的聲音就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響起:陛下! 路勒斯抱著沈決面對著他們。 今日的天不錯,出了不小的太陽。 略微刺眼的光落在他身上,恰好讓他站在了逆光處,無論是表情,還是眼里的神色都糊在了一塊,讓人分辨不出喜怒。 可珀穆萊特卻切切實實的看見了他眼里的輕蔑:公爵有話直說就行,沒必要這么大聲,我還沒聾。 珀穆萊特的手攥的咔咔作響,卻也只能去壓住自己的脾氣:陛下,她是卡俄斯神殿的圣女,您要帶她去哪?還有 我又不瞎。路勒斯就像抱了件很輕的物品一樣,還掂了掂沈決:看他好看,帶回王宮給我洗洗眼。 珀穆萊特登時一噎。 沈決在心里直呼牛批。 這種修羅場沒cue到他,他是萬萬不敢開口的,這要是只要刷一個人的好感度,沈決大可以閉著眼睛去得罪另外兩個,問題是現在在場的這三位大佬他都得釣,這種時候他只能緘默。 雖然路勒斯的回答很讓人意外,但珀穆萊特的反應也不慢:陛下,卡俄斯神殿的圣女是有自己的職責的,您若是需要,我可以為您去尋找面容姣好的女子,圣女不行。還有,您抱 哦。路勒斯轉身就走:等你找到比他好看的人再說。 珀穆萊特氣到快要把自己手給捏碎了:陛下!您這樣問過宋先生 這里是塔洛斯帝國。路勒斯停住腳步回頭,不知道第多少次打斷了珀穆萊特。 他睨了一眼垂著腦袋始終未語的宋辭鏡,答非所問:他卡俄斯神殿座落于塔洛斯帝國的領土上。你要告訴我,這座神殿不屬于塔洛斯帝國? 珀穆萊特一頓,咬著牙沒再說話。 于是路勒斯又似笑非笑的接了句:我是塔洛斯帝國的帝王,既然卡俄斯神殿屬于塔洛斯帝國,那也就是屬于我,我從這帶走個人有問題? 珀穆萊特:可是 公爵,路勒斯笑了下,語氣隨意,說出來的話卻令在場所有人都心驚膽戰:就算我現在要剿滅卡俄斯神殿,砸了他們這一座座神像,把這一口口圣池填了,你攔得住我?還是說你有法子攔住我? 今天天氣是真的不錯。 出門的時候沈決還覺得有點熱。 可現在他只覺得這照在身上的太陽像是剛從冰箱里出來似的,冷的可怕。 他們不知道路勒斯這句話究竟是試探,還是隨口的一句玩笑。 但從古至今,像路勒斯這種萬人之上的人說這樣的話,就讓人無法輕視。 更別說這里的所有人,對路勒斯還有一份沈決并不知道的恐懼。 那點恐懼來源于這一年來路勒斯可以說是將喜怒無常這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誰惹他不高興了,他就用這樣隨意而又淡然的語氣說句殺了。 帝都的血,已經流成了河。 宋辭鏡也終于開口了。 他往前一步,沖路勒斯鞠躬:陛下說笑了,只是據我所知,公爵閣下于不久前是向您遞交了關于他和圣女的婚約申請 他點到為止,恰到好處。 沈決心里一突,也不知怎的,就為路勒斯擔憂了起來。 宋辭鏡在利用輿論和人心。 路勒斯從繼位開始,就有暴君的稱呼了,此時要還加上一個奪人所愛,更別說珀穆萊特和他的關系還很深,那路勒斯的支持者只會更少。 沈決已經能夠預見未來的政.變了。 偏偏路勒斯不是在意這些的主,他略微一挑唇,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說出來的話足以讓在場所有人大跌眼鏡:你不說,我還忘了這事。 他看向珀穆萊特,惡劣的繼續挑釁,明明帶著笑的,眼底深處卻冰冷到有幾分蒼涼:還得謝謝公爵,要不是你,我也不會發現這么有趣的人。 珀穆萊特的一張臉徹底沉了下去。 路勒斯卻不想再跟他們糾纏了,看著像是心情極好,抱著沈決下了臺階,離開神殿。 沈決都被這句話劈的四分五裂,他又看不見大家的表情,更不清楚路勒斯現在究竟是個什么路子,只能乖乖的待在他懷里,不去觸碰這個話題:陛下,我還有些東西要收拾。 路勒斯沒吭聲,沈決也只好憋著。 但等到到了車上,路勒斯抱著他坐在座椅上時,沈決就聽見路勒斯開口了:你有什么要拿的,說就行了。 沈決估摸著是有人候著準備去替路勒斯辦事了,便道:床頭柜里有個藍色的鐵盒,請務必要將那個東西拿來,其他的 沈決遲疑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問了句:陛下,您會給我買新衣服嗎? 路勒斯輕笑了一聲,攬著他的腰,心情更好了:會。 于是沈決果斷道:拿好那個藍盒子就好了。 候在車外的西裝男人垂首應了一聲,直接離開。 沈決被路勒斯抱在懷里,感覺到車門被關上了,路勒斯還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那一國之主當沙發這事,沈決不覺得威風,只提心吊膽、束手束腳。 偏偏這連著幾次,沈決也摸到了一點路勒斯的性格。 他想要反抗路勒斯,基本是不存在的事,所以與其做什么烈男跟他起這個爭執,還不如拿這個時間換點別的。 陛下,沈決想了想:我不太想穿裙子。 不是不太想,是根本就不想。 他一個大男人,被逼著穿了半個多月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