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的垂髫嬌 第24節
祁荀眉心一跳,騰出手來圈住她的腰身,手掌翻轉間, 白念轉了身子,整個人舒舒服服地賴在祁荀的懷里。 涼涼的春風鉆入寬大的衣袖,小臂的溫度緩緩褪去,白念嘗到了甜頭, 開始扒拉自己的衣領。 衣領微敞,蝤蠐頸項連著起伏的胸口,露出一片旖旎的雪白。 情-欲濃時,她的手攀上祁荀的衣帶,緩緩探入。 祁荀身子一僵,收緊韁繩,慌亂地將她推開。 “小姐。再忍忍。馬上到了?!?/br> 興許是依仗著藥效,白念肆無忌憚去摸他的腹間。只是還未觸及,馬兒便引頸哀嘯。 耳邊風聲漸止,又是一陣潮熱。 她被祁荀抱進客房,正想著店小二端來冷水,忽然想起白念風寒才好,心里不忍,便要了把折扇。 嬌軟的人兒躺在榻上,衣衫不整,像極云雨過后疲累的模樣。 祁荀側坐在榻上,手里的折扇扇出冷風。 活這么大,這是還他頭一回伺候別人。 腕間逐漸泛酸,原來搖扇子也是個體力活。他換只手繼續,沒搖幾下,榻上的姑娘又開始折騰。 “阿尋,我渴?!?/br> 祁荀倒了水,扶她坐起。 小姑娘睜著霧氣蒙蒙的眸子,原先就櫻紅的雙唇,此時更是紅得顯眼。 喝了水,榻上的人兒稍安分了,祁荀的心里陡然生出幾絲煩悶。 旁人瞧不出來,可他自己卻不得不承認,白念過來蹭他時,他非但不想躲,竟還莫名其妙地給她貼。 “活見鬼了?!逼钴鲪瀽灥爻读顺蹲约旱囊骂I,又將屋內的窗子推開。 這是春日嗎?怎比炎炎夏日還要燥熱? 他何時有那等劣根性了。 路過客棧的喬元均正巧瞥見這幕,他三兩步小跑著上樓。自己好不容易來一趟永寧,祁荀丟下他也便算了,竟還將他馬兒一塊兒騎走了。 實在不夠義氣。 屋門被推開,喬元均正想替自己說些公道話,卻見屋內躺著一身衣衫不整的嬌美人。 視線逐漸左移,大開的楹窗前,祁小侯爺正扯著衣領,脖頸處蹭著暈染的脂紅。 屋內彌漫著旖旎香-艷的氛圍。 喬元均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退出去還是上前打聽。 這太稀奇了。 綏陽誰人不知祁荀不沾女色,他若當真有那些癖好,巴結討好他的人還愁沒東西送嗎。 他今日匆匆作別時,喬元均還以為有甚么要緊事,到頭來僅是為了躺在榻上的小姑娘? 祁荀抬眸,瞥見喬元均的神情的,低聲罵了句:“滾出去?!?/br> 喬元均碰了碰鼻子,還是識趣地掩門。 此時,客棧外,熙來攘往,沸反盈天。 整齊匆忙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底下竊竊私語的聲音落入耳里。 祁荀負手在窗前,瞥了一眼呼吸勻稱、睡得正熟的白念,他蒙了層黑面紗,而后翻身跳窗,不偏不倚地站在隊列為首者的身前。 正巧喬元均從客棧出來,乍一瞧見祁荀,嚇了一跳,不要命地脫口而出:“這么快?完事了?” 祁荀沒功夫搭理他,對上為首者怒火滔天的眼神后,率先開口問道:“閣下便是永寧的判司?” 陳柏升正在氣頭上。 他一回府便聽門房焦急來報,說是有人闖了陳家府邸,還失手砸了陳正端的腦袋。 陳正端雖不成氣候,說到底也是他的長子。公然上陳府尋釁生事,多半是不給判司的臉面。 “拿下?!?/br> 他怒呵一聲,身后的持兵器的隊列便將他們二人團團圍住。 街上有不少瞧熱鬧的人,他們遠遠地站在兩側,誰也不想成為遭殃的池魚。 “比嗎?”喬元均瞥了一眼祁荀,他們幼時比這拼那的,沒少闖禍,免不了長輩責罰。 只那時,寧遠將軍尚在人世,出了事,他們就跑到將軍府避禍。礙于父輩之間深厚交情,再加上將軍府小小姐慣能討人歡心。 只需她開口,小臂一伸,那些叔伯便笑得合不攏嘴,抱著她好一頓寵愛,哪還有甚么苛責的話。 興許是記起幼時的事,祁荀心情大好,他破天荒彎了眉眼,沖喬元均抬了抬下巴:“別輸得太慘?!?/br> 這些巡衛雖有些本事,同自幼習武的人相比,仍是處于下風。 半柱香過后,喬元均和祁荀身后各躺十五人。原先是互相詆過,輸贏不論的,奈何祁荀手里還掐著陳柏升的脖頸。 喬元均聳肩,認了。 陳柏升瞪圓了眼:“你們好大的膽子?!?/br> 竟將他當作比試的籌碼。 祁荀將陳柏升推給喬元均,回身瞧了一眼窗子半闔的屋子:“教李刺史親審吧?;仡^給我個結果?!?/br> 喬元均正要推卻,他好歹也是少府折沖都衛,朝廷正四品官員,這是來永寧給他當跑腿來了? “輸不起?” 喬元均咬牙應下:“怎么會呢?!?/br> * 客棧二層,白念被喧鬧聲吵醒。 她頭疼地揉著眉心,愣坐了好一會兒,直至樓下聲響漸輕,她才逐漸清醒過來。 環視四周,屋內整潔空蕩,不像是扶安院,反倒是外邊客居的客棧。 方才的荒唐事登時涌上腦海。 她面若桃腮,垂眸去瞧自己的衣領。 衣領松散,顯然是她自己扒拉開的。 白念咬了咬下唇,她那丟人現眼的模樣不會全被阿尋瞧去了吧。 趁著屋內沒人,白念躡手躡腳地爬下床榻。 屋門被她推開一條縫隙,卷翹的睫毛在門扉上撲扇了幾下,發現外邊兒沒甚么人,這才松了口氣,推開屋門。 白念曉得,阿尋是個心細的。他將自己安置此處,定是怕她頂著那副模樣回府,惹出許多小話。 然而,感激歸感激,羞赧歸羞赧。 不知者無畏,可她翻了幾頁畫本子,隱約懂了些男女歡愛。 這么一來,方才自己的行徑便像是放浪的登徒子,阿尋是不是嚇壞了? 白念將阿尋從慶春院買回時,當真沒甚么非分之想,今日出了此事,她便是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 正想著,樓道處緩緩出現一個身影。 白念瞧見后,慌忙往回折,闔上門后,整個人往床榻上一癱。 裝死。 祁荀遠遠瞧見她慌張的背影,也沒戳穿。 他想著姑娘家面薄,又被人下了藥,只要白念不提,他也會將此事爛在肚子里。 權當從未發生。 * 陳家府邸。 陳柏升額頭貼著地面,下塌的腰背顯而易見地顫抖著。 他是怎么也沒想到,座上這位是折沖都尉,喬元均。 白府當差那位,則是西梁戰功累累的祁小侯爺。 若早些知曉此事,便是借他十幾個膽子,也不敢在街上胡亂叫囂。 他現在后悔極了。 碰上旁的京官尚還有轉圜的余地,偏那祁荀,素來是個不近人情的。 “想來事情的經過你也有所耳聞,廢陳正端一只手已是手下留情了,他卻是個不知足的?!?/br> 陳柏升擦著冷汗,連連點頭。 “是我平日疏于管教,才教那逆子沖撞了二位大人。還望大人饒命,小的必定嚴加苛責,再不讓他做出越矩之事?!?/br> 話落,屋外傳來陳正端的叫罵。 喬元均把玩著手里的杯盞,那些不堪入耳的臟話一句句落入他的耳里。 不來永寧還不知道,祁荀這一遭不僅紆尊隱身白府,性情似乎也變了些。 畢竟從小到大,那人除了在將軍府的小小姐面前露過笑意,還從未有對姑娘上心的時候。 約是過了一個時辰,永寧刺史李裕撩著衣袍,緊趕慢趕地小跑進來。 他一聽聞永寧來了貴人,顧不上手里的活,生怕將人怠慢了。 來時瞧見堂前的場面,李裕猜了個大概。 這位貴人怕是興師問罪來的。 見人都來齊了,喬元均才擱下杯盞。 “且不論陳正端惡劣行徑,我問你,永寧那些個胡庸人是打哪來的?” 他來永寧前,祁荀特地差叢昱送來了書信。書信里交代的事,唯有提起胡勇時多費了些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