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三十分鐘的時間一到,診療室的門就被打開。 唐唐!他走過去抱住唐郁的肩膀,看他臉色還可以,沒有不舒服吧? 唐郁笑著搖頭,和在里面面對醫生時完全不同。 醫生和裴臨鈞單獨聊天,希望你不要再給他任何壓力,他有很嚴重的封閉自我的傾向,每周都要過來疏導。 是什么原因?什么時候才能重新開口說話。裴臨鈞語氣擔心。 醫生搖頭,抱歉,雖然你是他的alpha,但我要為我的病人保守秘密。 裴臨鈞詫異,醫生又說:他很明確地表現出,不希望你知道太多。 裴臨鈞心臟漏跳一拍,覺得這話難以置信,唐郁會和他有秘密? 裴臨鈞失神地出去,帶著唐郁上車后忍不住吻住他,手指輕按他的腺體,聽到omega急促的呼吸,皮膚變得濕熱。 唐唐,我知道你很健康,你只是在和我生氣對嗎。 唐郁熱情回吻著他,這段時間他的吻技從青澀到熟稔,反復練習的內容,并沒有多難學。 每周一次的心理疏導還是安排上了,聊勝于無。 裴臨鈞開始帶著唐郁參加各種局,唐郁依舊怕人,也只有在出門的時候才會黏在他身邊。 裴少今天又帶著小尾巴出來了?你兩感情也太好了,黏糊糊的。 裴臨鈞給唐郁點了一杯果汁,聲音慵懶,我不在就不好好吃飯,帶在身邊才安心。 裴少現在真是模范alpha啊,讓我們幾個看了都想戀愛了。 裴臨鈞淡笑著,給唐郁擦了擦嘴角,唐郁回以笑容。 唐郁表現的越來越像個正常人,可越來越不像唐郁了。 醫生說唐郁對他有秘密,他覺得沒有,唐郁真的很乖,也真的很依賴自己。 入秋后,落葉枯黃,院子里鋪了厚厚的落葉,踩上去宣軟,聲音咯吱咯吱作響。 裴臨鈞難得有了休息日,可以在家陪唐郁。 唐郁被套上了毛衣外套,整個人看起來軟糯的像一塊甜品。 裴臨鈞看他在外面踩落葉,熱了牛奶出去找他。 他有點習慣這樣安靜的唐郁了,可以圈在手心里,走到哪里都帶著,唐郁更乖了,唯獨少了那份純真的傻氣。 唐唐,冷不冷?怎么一點rou都不長,是不是不好好吃飯。 唐郁乖巧地搖頭,然后把手機裝進口袋里,他剛才收到了mama發來的短信。 【腺體血夠用,但你要穩住裴臨鈞,以備不時之需?!?/br> 夠用的話,他就可以和叔叔離婚了。 他這么討厭,就應該藏在被人看不見的角落里。 他拿了樹枝在地上寫字,一筆一劃,輕松又鄭重。 我們離婚吧。 裴臨鈞溫柔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平靜地勾起唐郁的下巴,對上他帶笑的茶色眼眸,我有說過要離婚嗎? 唐郁抱住他,學著想象中方遇的樣子,撒嬌討巧,希望他同意。 已經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他無法成為叔叔最重要的人,他也沒辦法一直做方遇。 他永遠都比不過方遇。 那還不如讓叔叔安全一點,不然mama會讓他坐牢的。 裴臨鈞沒有伸手抱他,冷淡地問:我對你還不夠好? 好,很好,再沒有比叔叔對我更好的人了。 所以才不能連累你。 裴臨鈞覺得心累,他已經不明白唐郁到底想做什么! 秋風卷起落葉在兩人身邊打著卷,必須承認,他們之間某種無形的羈絆,越來越淡了。 唐郁,我不允許你從我身邊離開,離婚你想都別想。裴臨鈞冷漠地看著,釋放出安撫信息素,看著omega慢慢變軟,臉色發紅。 他一把扛起唐郁往臥室走去,剛拉上窗簾就看唐郁在拿床頭的香水。 白薔薇的香水瞬間噴灑出來,唐郁給自己噴了一身,聽話地躺平。 唐郁你故意的是不是!我說過很多次了你不是別人,你一定要這樣嗎! 眶當一聲,香水被狠狠砸進垃圾桶,玻璃瓶被摔碎,白薔薇的香味掩蓋了所有氣味。 唐郁被嚇得臉色發白,手臂止不住地發抖,嘴型不停呢喃著:對不起,我錯了。 你到底怎么,你為什么不聽話了......裴臨鈞無力地捶打枕頭,嗓子眼哽咽難耐,腦袋埋在唐郁的頸窩上。 唐郁張了張嘴,眉眼閃過幾分痛楚,他現在連聽話這個優點都沒有了,幾分鐘后,他就很快沉淪在alpha身下,忘了自己在想什么。 方煜那邊的直播無法繼續下去,但還有折紙比賽要參加。 唐郁只是不能說話,但折紙的本事一點沒弱。 方煜和裴臨鈞要了人,親自送唐郁去了比賽場地。 不要緊張,你的視頻我給評委老師看過了,都說很厲害,只要你放松心態,一等獎穩穩地。方煜沖他比了個0K的手勢。 唐郁笑著點頭,他獨自面對陌生人很緊張,方煜給他安排了雙人間,他輕輕推開門,里面已經有一個人在了。 他緊張地點頭問好,貼著墻走,慢吞吞地正要坐在凳子上,就聽那個人問他。 你就是唐郁吧? 唐郁馬上站起來,點頭問好。 說話的是一個alpha,儒雅溫和,穿著羊絨大衣配搭了一雙小白鞋,微卷的頭發三七分,年輕俊逸。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唐郁,沖他伸手:我是這次的評委之一,顧靳淮。 與此同時,裴臨鈞收到了方煜的信息。 【0K了,人平安送到了,特意安排了評委老師陪著?!?/br> 裴臨鈞眉頭微皺,給方煜播了電話過去,唐郁怕陌生人,你讓誰在他旁邊? 雖然是alpha,但你放心,很陽光健談,挺喜歡唐唐作品的,絕對不會欺負他...... 方煜!裴臨鈞打斷他,語氣瞬間冷沉下來,起身拿了車鑰匙就要往出走,哪個alpha?我馬上過 第37章 我問你最后一次,你要離婚嗎 方煜聽著這邊的聲音無奈了,我說你能不能給唐唐點自由?天天帶在身邊又不是你的小尾巴。 裴臨鈞動作稍頓,語氣低沉,他會害怕。 知道你喜歡他,可你是不是太不信任唐唐了? 裴臨鈞停住腳步,站在原地,可他覺得唐郁總是一副隨時要走的樣子。 唐郁這邊完全呆住了,看著面前的alpha,這是評委? 這下更緊張了,身體僵硬別扭,他_定是進錯房間了,馬上轉身往門口走。 顧靳淮笑著說:沒走錯,方煜安排的。 唐郁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和陌生的alpha待在一起,讓他很害怕。 顧靳淮閱人無數,談過的omega數不勝數,可謂片葉不留身。他就偏愛這種小白兔omega,唐郁長得可愛,看起來乖乖的。 我是評委。他又說了一次。 唐郁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寫道。 老師好,我嗓子壞了,我一會兒就走了。 顧靳淮只得把話挑明,給他開個后門,比賽時間3個小時,你的作品是什么,拿出來老師給你潤色一下。 他說著就從椅子上起身,走近看唐郁發現更漂亮,圓眸黑亮皮膚白皙,剛才問好的時候,還有一枚小梨渦。 他一靠近,唐郁就后退幾步警惕地看著他。 顧靳準無奈地笑起來,攤開雙手以示清白,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alpha,老師想指導你一下都不要?唐郁什么都不聽,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比賽。 顧靳淮又重新坐回凳子,比賽不要緊張,我看過你的視頻,手藝挺好,而且這個比賽是新人獎,那些老手藝人都不在,你拿第一很有希望。 唐郁有了反應,眼珠子亮了亮,緊抿的嘴巴帶著一絲彎彎的弧度。 顧靳淮看著心情都變好了:有alpha了嗎? 唐郁愣了一下,笑容瞬間消失,睫毛抖了幾下,沉默了一會兒才搖搖頭。 叔叔不是他的alpha,叔叔永遠都是方遇的。 顧靳準看出唐郁眼中的脆弱,還是個被情所傷的omega。 小唐同學加油吧。他在唐郁面前放了一顆糖,笑著說,我在評委席等著你。 休息室只有唐郁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敢放松下來,看著桌子上的糖果猶豫。 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他什么都沒有,做不到交換,要把糖還給那位哥哥。 比賽是在拼接的一張長桌上,選手之間有隔板擋著。 這種方式對唐郁來說很好,看不到人他就不會緊張了。 馬上就要離開了,他想在離開之前把這個星星送給叔叔。 想到這里,唐郁反而放松了,每一張紙,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對叔叔的眷戀。 顧靳淮在臺下看唐郁,看著小美人臉上落寞難過的樣子,他身體前傾靠著桌子,表現出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三個小時的時間一到,選手就不可以繼續碰作品了。 唐郁的作品是花海遇碟。 通透低飽和度的彩紙折出花海,每一朵花最少用了五張紙,復雜程度相當高,可令人無法忽視的卻是角落的蝴蝶。 唐郁利用紙張的反光性,折出輕微的棱角,蝶翼靈動有光。 這小蝴蝶很難折。顧靳淮近距離觀看,而且這個作品...... 唐郁有些緊張,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這個作品投入了感情,有靈魂。 等到所有作品都評獎完之后,就會當場公布結果。 唐郁的作品無疑是最亮眼的,不管從設計還是情感表達,冠軍非他莫屬。 顧靳淮親自把獎杯放到唐郁手中,恭喜你,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 唐郁抱緊懷中的星星,巴掌大小,會發光的星星。 星星拿到了,可是遲遲不敢送出去。 唐唐,我現在不抱著你已經睡不著了。裴臨鈞從背后抱著唐郁,把他抱到自己懷中,相擁而眠,身體緊貼著彼此。 唐郁知道,叔叔是離不開方遇。 唐唐,還是說不出話嗎?裴臨鈞吻著他的腺體。 唐郁身體顫栗著,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被叔叔吻就會這樣,會很熱,會難受,想要貼緊叔叔。 他受不了身體里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有數不清的小蟲子爬過去,他轉身抱住裴臨鈞,露出方遇的笑容。 裴臨鈞輕吻他的梨渦,語氣認真,你是唐郁。 唐郁笑著搖頭,呼吸也急促起來,他看到裴臨鈞慌忙的眼神,耳邊是他忽遠忽近的聲音。 唐郁?!唐郁你怎么了!身體怎么這么熱...... 唐郁在半昏半醒間,覺得腺體好燙突突地跳著,扯得心臟都好難受,身體里像是被熱化了。 唐郁發情了。 裴臨鈞不敢再耽擱,直接把人抱去醫院,何綏璽說過他的腺體有問題,應該不會發情才對。 在車上唐郁難受地哭了起來,抱著身體一陣陣地發抖,高揚著脖子發出貓似的呢喃。 唐唐別怕,再忍_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唐郁抱著他的手臂蹭著,冰涼的觸感可以緩解他的燥熱。 裴臨鈞一路超速飆到醫院,提前聯系了何綏璽,病房已經準備好了。 何綏璽只看了一眼就說:發情了,打抑制劑。 唐郁第一次打抑制劑,很疼也很管用,裴臨鈞始終抱著他,哄拍著他的后背,馬上就好了,別看,不看就不疼...... 唐郁不到20分鐘就冷靜下來,臉色蒼白地昏睡過去。 何綏璽眉頭緊鎖,和裴臨鈞說:你出來,我和你一件事。 唐郁難得睡了個整覺,睜眼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多。 裴臨鈞就坐在旁邊陪著,醒了?感覺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 唐郁眼神慢慢聚焦,裴臨鈞被陽光籠罩著,看起來那么溫柔又那么遙不可及。 你的身體沒什么大事,最近不能再出門了,馬上就要入冬了,怕你感冒了。裴臨鈞揉著他的頭發。唐郁目光看向窗外,葉子都要掉光了,原來已經認識叔叔這么久了。 哥哥給他發過信息了,說腺體血夠用,讓他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被mama碰到了。 他在叔叔身邊賴了這么久,已經很滿足了。 唐郁牽過裴臨鈞的手,在上面寫字。 阿鈞,離婚吧。 裴臨鈞猛地攥住手掌,握住他來不及收回去的手指。 為什么還要離婚。 唐郁寫道:為什么不離婚,你又不喜歡我呀。 裴臨鈞心口酸楚,他吻著唐郁的手指,我怎么不喜歡你了。 唐郁搖頭,溫和又堅定:你喜歡方遇。 裴臨鈞眼眶濕熱,他抱住唐郁,不知道怎么說才能讓他相信自己。 出院后,裴臨鈞幾乎讓唐郁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去公司一起,去飯局一起,回家也一起。 但是唐郁好像有些叛逆了,總是把離婚掛在嘴邊,并且越來越急切,不知道急什么。 唐唐,喝了牛奶早點休息。裴臨鈞把牛奶放在他手邊。 唐郁抓著他的衣角,揚起已經無比熟練的不屬于他的笑容,用口型說著:離婚吧,明天就去。 乖一點,不可以再說了,我要生氣了。 唐郁站起來吻他,目光哀求。他最近經常能看到mama在對面看他,他很害怕。 裴臨鈞拿杯子放在他嘴邊,慢慢喂他喝下去,去睡覺。 當晚,唐郁第二次發情。 裴臨鈞給他打了抑制劑,按照何綏璽的說法安撫omega。 在第一次發情之后,就會迎來密集的發情期,這才過了兩個月。 唔......唐郁在床上扭動身體,揉抓著床單,他想貼著alpha,從心理到生理都想無限貼近。 一會兒就好了,藥效起來就不難受了。裴臨鈞輕拍著他后背,晃著身體哄睡著。 標、標記。唐郁難耐地吐出兩個字,呼出的氣息是guntang的,他濕漉漉地眼睛渴求地看著裴臨鈞,想要、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