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顧矜北和鄭良跟在監獄長身后,表情嚴峻。 這里是專門關押重刑犯的地方。 按照正規流程,謝國豪本來應該等判決完再送到這里。 但這次他招惹的是顧氏。 顧衛東一句話,直接打破所有流程,提前將他關進來。 并以最快的速度收割謝氏,遣散其律師團隊。 一夜之間,高高在上的謝氏總裁,淪為人人避之不及的臟污。 就是這里了。監獄長在一道鐵門前面停下腳步,輸入密碼。 嘀的一聲,鐵門打開。 一股泛著潮意的冷空氣撲面而來。 監獄的高度戒備區是在地下室。 因為常年不見光,又陰又冷。 顧矜北深呼吸,走進去。 昏暗的房間里,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手和腳都用鐵鏈鎖著。 聽到聲音,男人緩緩掀起半闔的眼皮。 眼神中透著一股冰冷的死寂。 謝國豪被關在這里已經十幾個小時。 期間沒人給他送飯,沒人跟他說話,沒人告訴他時間。 仿佛被整個世界隔絕了一樣。 顧矜北走到謝國豪面前。 冷漠無溫的雙眼緊緊盯著他。 就是這個男人。 這些年躲在暗處cao控著圣心會,讓一個又一個無辜的少年流離失所,淪為權貴的玩物。 這種惡魔,就算死一千遍也不為過。 顧矜北,顧衛東的兒子。一片寂靜中,謝國豪兀地輕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早年他在商場上就與顧衛東針鋒相對。 但因為當時的謝氏規模不夠大,每一次正面交鋒,都是以顧氏完勝收場。 對此,謝國豪一直懷恨在心。 直到后來有了圣心會,謝國豪從中獲得巨大利益,謝氏經濟才突飛猛進,勉強和顧氏齊平,成功占據寧城的半壁江山。 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 多年過去,竟然又一次栽到姓顧的手里。 并且這一次輸了個徹底。 再無翻身之地。 你不也一樣?顧矜北挑眉,小謝總在你的教導下每天紙醉金迷,就快要爛到泥里了,和你這個豬狗不如的垃圾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你!見自己的寶貝兒子受到侮辱,謝國豪怒不可遏,手上的鐵鏈在掙扎中發出劇烈響聲,你可以罵我,但不能罵我兒子! 顧矜北被謝國豪的話逗笑:死到臨頭還在這兒裝什么慈父?你要是真在乎你兒子,就不會帶他蹚這個渾水。 那些被圣心會擄走的小男孩兒,并不是全部都被販賣給大佬。 還有一些被謝國豪留下來,專門伺候他和他兒子。 那畫面,光是想想都要吐了! 呵呵你懂什么!謝國豪瞪著顧矜北,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rou強食,弱者為強者服務,天經地義。 是啊,謝總說的沒錯。顧矜北眉梢微挑,只你好像忘了,現在誰才是那個弱者? 話落,他向監獄長遞了個眼色。 監獄長心領神會,用鑰匙打開謝國豪身上的鎖鏈。 就在謝國豪奇怪對方要做什么的時候。 顧矜北將他拎起來,一拳砸在臉上! 謝國豪眼前一黑,直接倒地不起。 廢物顧矜北甩了甩手腕,抬腳踩住他的胸口。 狠狠一碾! 謝國豪當即吐出一口鮮血! 噗咳咳 監獄長和鄭良默默站在一邊,非但沒有阻攔,反而在心里拍手叫好。 這種垃圾人,就該往死里虐! 不然都對不起那些受害者。 謝國豪趴在地上,嘴角淌著鮮血,負隅頑抗:有本事就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顧矜北冷笑,俯身揪住他的頭發,用力一扯,只是像你這樣的人,要是就這么死掉,反倒便宜了你。 對于現在的謝國豪來說,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他才不會讓這家伙如愿以償。 他要一點一點,慢慢折磨他。 讓他體驗什么叫生不如死。 顧矜北將謝國豪的腦袋重重按在地上,拍拍手上的灰塵,道:把朱玲玲帶過來。 很快,獄警便領著一個穿著旗袍的長發女人走進來。 女人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頭發亂糟糟地粘在蒼白如紙的臉上。 看到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謝國豪,女人花容失色! 老老公!她拼命掙脫監獄長的束縛,撲到謝國豪身邊,老公,你別嚇我啊,他們對你做什么了? 沒我沒事謝國豪從地上爬起來,將朱玲玲摟到懷里,低聲安撫。 看到這夫妻情深的場景,顧矜北只覺得諷刺。 他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兩人對面,笑著問:你們兩個,莫非是戲精學院畢業的? 謝國豪往地上啐了口血:我壞事做盡,要殺要剮隨你,但玲玲罪不至死,她是受我指使才會加入圣心會。 受你指使?顧矜北身體前傾,玩味地摸著下巴,看來你對你這位妻子的人品還是不夠了解啊。 話落,房門再次打開。 一個男人被獄警踹進來。 定睛一看,正是惠沄堂的老板,方懷。 方懷的兩只手被手銬銬著,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兩圈,看到謝國豪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阿懷!咳咳謝國豪皺眉,頓時咳得更兇。 獄警將方懷拖到謝國豪面前。 在來之前,顧矜北特意做過功課。 放懷和謝國豪互相稱兄道弟,有過命的交情。 謝國豪也是因為足夠信任他,才會將旗下產業和圣心會交由他管理。 但他卻不知道,這位好兄弟,早就睡了他的老婆。 還不止一次。 方老板,你是打算自己說呢,還是我來幫你說呢?顧矜北重新靠在椅背上,雙手環在胸前,睨著方懷。 我,我方懷支支吾吾,臉色十分難看。 旁邊的朱玲玲也嚇的不輕,一個勁兒給方懷使眼色。 看來你是不打算自己說了。顧矜北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扔到謝國豪面前,謝總自己看吧。 謝國豪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打開信封。 里面全是方懷和朱玲玲的親密照。 要我說,你這位兄弟也是挺有情趣的,睡了你老婆還不忘拍照,留著慢慢回味? 謝國豪拿著照片的手微微顫抖,眼神越來越冷。 他曾想過,朱玲玲年輕貌美,不一定會為他守身如玉。 但卻沒想到,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竟然會是方懷 老公朱玲玲扯了扯謝國豪的衣角,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些照片全都是P的!方懷爬到謝國豪面前,哥,你相信我,我跟玲我跟嫂子是清白的! 見這對狗男女死不承認,顧矜北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就知道。 對付這種恬不知恥的人,要多留一手。 方經理說的也是,現在P圖技術這么發達,換臉不是難事。 但,聲音就沒那么好偽造了。 說著,顧矜北掏出手機,播放事先準備好的音頻。 玲玲,等我攢夠錢,就帶著你退出圣心會,咱們遠走高飛 謝國豪又老又丑,還帶著個拖油瓶,根本配不上你 等咱們在一起了,生一個自己的孩子,哥一定好好對你 方懷說完,是朱玲玲的聲音。 我也早就想離開那老東西了! 我對他兒子那么好,可他兒子呢,從來不拿正眼看我,這個后媽我真是當夠了 兩人的對話是從方懷的微信里扒下來的。 如今人證物證聚在,謝國豪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他低聲罵了一句賎貨,用力推開朱玲玲! 老公 別叫我老公!謝國豪氣喘吁吁,指著方懷,所以你加入圣心會,就是為了陪在他身邊? 不,不是的朱玲玲拼命搖頭,我是為了你才做那些虧心事,你相信我 眼看事情已經敗露,方懷也不再偽裝。 他笑了笑,道:玲玲,你還跟他廢什么話?反正他也是個快死的人了,你就實話告訴他,咱們兩個有多恩愛,在床上有多合拍 謝國豪聞言,胸口淤堵的鮮血再次上涌! 朱玲玲 方懷 他要讓這對狗男女給自己陪葬! 眨眼的工夫,謝國豪和方懷撕打在一起。 期間朱玲玲來拉架,反被謝國豪抽了一巴掌,捂著臉泣不成聲。 旁邊。 顧矜北看著這三個人狗咬狗的好戲,眼中充滿嘲諷。 就在他準備先去外面透透氣,讓他們慢慢折騰的時候 鐵門被推開。 一抹俏麗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媽?!顧矜北一愣,您怎么來了? 石曼蕓沒有回答,踩著高跟鞋優雅地走到監獄長旁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獄警點點頭。 隨后抓住朱玲玲的手腕,像拖死狗一樣拖出房間。 石曼蕓這才看向顧矜北,道:小北,mama有點事要處理,半小時后外面見。 顧矜北薄唇微張。 還沒來得及問什么。 石曼蕓便轉身,離開房間。 朱玲玲被獄警帶到另一個小黑屋。 石曼蕓緊隨其后走進來,關上房門。 第一百四十三章 親手劃爛她的臉 你你別過來!朱玲玲踉蹌著倒退,因為太害怕,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石曼蕓沒說話,默默走到朱玲玲面前,將她拽到旁邊的椅子上,三兩下鎖住手腳。 緊接著,從隨手攜帶的挎包里拿出一副醫用手套,慢條斯理地戴在手上。 朱玲玲一驚,心里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石曼蕓,你要做什么?! 石曼蕓懶得回答,在朱玲玲驚恐的目光中掏出一把小刀。 小刀閃著銀光,看上去鋒利無比。 這下朱玲玲徹底嚇尿了,一邊掙扎,一邊破口大罵:賤女人,離我遠點兒!法官還沒判我的刑,我還是合法公民,你沒資格殺我! 誰說我要殺你了?石曼蕓輕笑,刀背在朱玲玲臉上輕輕拍了兩下,殺你不過是抹個脖子的事兒,也太無聊了。 朱玲玲杏目圓睜,咬牙切齒:你們一家人,都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對于朱玲玲的咒罵,石曼蕓完全不在意。 畢竟畜生是不會說人話的。 隨便聽聽便罷。 小北還在外面等我。石曼蕓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時間有限,你還有什么想說的,趕緊說了吧。 朱玲玲冷笑,含了一口唾沫,狠狠吐到石曼蕓身上。 賤人,別指望我求你,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向你低頭! 當初石曼蕓將她踢出太太團的時候,她就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 只不過一開始,她并沒有把主意打到喬若安頭上。 那段時間圣心會被大面積清除,組織里僅剩的幾個人都不敢有什么大動作。 朱玲玲也一樣。 直到前不久,謝國豪和方懷認為風波差不多平息,決定卷土重來。 這次他們的目標不再是普通的,長得漂浪的小男孩兒。 而是雙性人。 雙性人售價更高,而且從國內線上拍賣,到運送至國外客戶手中,有一條成熟的產業鏈。 謝國豪看中這其中的暴利,立馬開始暗中尋找合適的貨源。 沒過多久,他們便收到一份個人資料。 資料上的人,正是喬若安。 朱玲玲當時開心壞了,趕緊命令手下去抓人。 她知道石曼蕓有多喜歡喬若安。 那次早茶石曼蕓當著所有太太的面曬喬若安的照片,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句喬若安是男孩兒,不能生,就被石曼蕓陰陽怪氣地懟了一通。 朱玲玲想,可能那個時候石曼蕓就知道喬若安是雙性人,有生育的可能,才會這么囂張地在太太們面前炫耀自己兒子找了個男朋友。 思緒回籠,朱玲玲揚起下巴,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詛咒:石曼蕓,別以為你兒子找個雙性人就能生了,就算他真能生,生下來的肯定也是怪物,你們顧家以后要養兩個怪胎,真是可悲! 怪胎兩個字似乎觸碰到石曼蕓的某根神經。 她揚起手,啪的一聲,狠狠甩在朱玲玲臉上! 之前挨了謝國豪一巴掌,朱玲玲臉還疼著,這會兒又挨一巴掌,整張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嘴角也滲出鮮血。 但她卻還是不肯住口。 實話告訴你吧,太太圈里的人都把你兒子當笑話看呢,她們只不過是礙于顧氏的威望,不敢說,實際上她們私底下可是經常議論,說你兒子不孝,領個怪胎回來敗壞門風 石曼蕓冷著臉,掐住朱玲玲的下巴:她們說什么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喬若安的秘密是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