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喬若安很少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 但剛剛他是真被嚇到了。 我夢到你變成一只大撲棱蛾子,飛啊飛,怎么都追不上,最后我追到天臺,還掉下去了,早知道在夢里就應該拿個蒼蠅拍把你拍死! 剛剛OOC完的顧矜北看到緊隨其后也開始OOC的喬若安,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的寶貝真的好可愛 尤其是像現在這樣,生動活潑的樣子。 很真實。 我錯了,就是覺得醫院太悶,想逗逗你顧矜北哪舍得喬若安真生氣,趕緊放低姿態去哄。 結果沒哄兩句,傷口就真開始疼了。 這么多個小時,麻藥勁兒早就過去,腹部扎的那刀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稍微動一下還是會隱隱作痛。 為了不讓喬若安擔心,顧矜北沒表現出來,拉著喬若安的手,問他為什么自己在他的夢里是一只大蛾子,而不是蝴蝶。 可能因為你長你得像蛾子吧!喬若安沒好氣,畢竟夢境來源于現實! 顧矜北瞇眼:喬若安同學,你就是這么欺負病人的? 喬若安:那還不是因為你 話音未落,喬若安的手機忽然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石曼蕓發來的視頻通話。 他趕緊接通。 下一秒,屏幕上出現石曼蕓興奮的臉:安安,我聽醫生說小北醒了,是真的嗎? 嗯嗯,是真的。喬若安點頭,阿姨對不起,我剛才在跟北哥說話,忘了告訴您。 沒事沒事,小北醒來肯定也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石曼蕓笑了笑,然后就看到喬若安將鏡頭轉向顧矜北。 媽。顧矜北打了聲招呼。 見顧矜北安然無恙,石曼蕓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但想起之前醫生說過的話,她還是抱著嚴謹的態度道:兒子,你把鏡頭拿離近點兒。 干什么? 讓你拿就拿。 顧矜北接過手機,把鏡頭懟到臉前面,充滿屏幕:這樣夠近嗎? 也不用這么近!石曼蕓說,我就是想問問你,三十六加四十七等于幾。 顧矜北:您怎么不問我一加一等于幾? 石曼蕓:一加一等于幾太簡單了呀! 顧矜北:三十六加四十七就不簡單了? 顧矜北說完,旁邊掰著手指頭算數的喬若安愣了一下。 隱約聽到心碎的聲音。 簡單就回答我呀,干什么磨磨唧唧的!石曼蕓有點著急。 像這種兩位數的加減法,顧矜北之前都是能秒答的。 她都想好了。 這次顧矜北要是多一秒,那就是傻了,腦子出問題了。 八十三。顧矜北面無表情地回答。 那,九十五加八十八呢? 一百八十三。 那 媽,您有完沒完了。 顧矜北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只被困在屏幕后面的猴子。 答對一道題,獎勵一根香蕉。 我這不是怕你腦子壞掉么,醫生說了,刺傷你的那把刀有毒,誰知道毒素會不會侵蝕你的大腦 有毒? 顧矜北皺了皺眉。 怪不得他當時會暈的那么莫名其妙。 我腦子沒壞,很正常,但是現在刀口疼,需要休息。 好好好,知道你懶得跟我說話那你把手機還給安安。 喬若安拿回手機。 安安,你方便去下外面嗎,我想單獨跟你說點話。 病床上的顧矜北警覺皺眉:什么話不能當著我的面兒說? 石曼蕓:我是安安的未來婆婆,你管的著么! 顧矜北: 喬若安拿著手機到病房外面,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阿姨,這里沒人,您可以說了。 石曼蕓抿了抿唇:阿姨就是想問,小北真的沒問題吧?他要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盡管告訴我,我和叔叔一定全力救治,讓他變成以前的樣子。 被石曼蕓這么一問,喬若安倒是猶豫了。 顧矜北醒來之后的表現確實有點奇怪。 跟他平時的風格差挺多的。 但好像也不是很礙事? 不會吧,真有問題?見喬若安有些遲疑,石曼蕓臉上閃過一絲驚恐。 可別呀! 她兒子多不容易才找到個喜歡的人。 而且,她都已經把喬若安當自家人了 沒有,阿姨,他真的沒問題。喬若安說,您要是不放心,不如和叔叔一起過來看看? 不用不用,他喜歡清凈,我和你叔叔過去他會煩的。 那好吧。 安安,你也別太累著。石曼蕓說,顧氏不缺人手,既然你以后是我顧家人,有需要就隨時開口,他們都會唯你是從。 喬若安心頭一暖,點頭應下。 掛了電話,喬若安回到病房,看到顧矜北拿著手機,表情不太好。 怎么了,北哥? 江叔叔那邊還在和圣心會的頭目僵持。顧矜北說,謝國豪那只老狐貍,居然帶著他的人躲到了金庫。 方才他給鄭良打電話詢問情況。 得知謝國豪和他的幾個心腹正躲在三揚洞的金庫里,死活不肯出來。 謝氏金庫防護系統精密,防暴警察都破不進去,除非用幾噸炸藥夷為平地。 想來那老狐貍也是提前接到風聲,才躲去那里。 謝國豪喬若安皺了皺眉。 這個名字 顧矜北:怎么了安安,你認識他? 喬若安沒回答,像是在回憶什么。 幾秒后。 恍然大悟。 第一百四十章 江隊長身負重傷 在他離開喬家之前,周秀紅曾經給過他一張名片,讓他去那位老總的家里教他兒子畫畫。 而那張名片上的名字,正是謝國豪。 當時他覺得這個名字有些似曾相識,還到網上查了一下,發現謝國豪是位挺有名的企業家,還上過什么富豪榜,想著應該是以前在電視上見過才會有印象。 喬若安微微皺眉,腦子有點亂。 安安? 啊 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喬若安回過神來,問顧矜北:那個謝國豪,是謝氏集團的老板嗎? 嗯。顧矜北點點頭,之前他經常做慈善,在公眾面前形象拔得很高,我也沒想到他會和圣心會有關系。 喬若安聞言,若有所思。 周秀紅和喬建華都是普通的打工人,怎么會有謝國豪的名片? 難道他們一早就想過將他賣給圣心會,做老男人的玩物? 想到這兒,喬若安不寒而栗。 不,不會的。 爸媽雖然討厭他,但總不至于惡毒到這種地步。 周秀紅給他名片的時候,肯定不知道謝國豪和圣心會的關系 喬若安在心里不斷安慰自己,希望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顧矜北見喬若安神情不對,以為他是回想起昨晚的事感到害怕,連忙安慰:放心,這個組織一定會連根拔除,謝國豪應該是圣心會的最后一個毒瘤了。 喬若安心里亂糟糟的,也沒聽顧矜北在說什么。 擔心露餡,干脆轉移話題:懲惡揚善的事交給警察,北哥你就別cao心了,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 我也想兩耳不聽窗外事,但江叔叔那邊顧矜北欲言又止,算了,聽你的。 以他現在的情況,確實幫不上什么忙。 只能耐心等鄭良的消息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矜北謹遵醫囑在醫院安心養病。 期間顧曉南他們想過來探望,都被拒絕。 顧矜北說他不喜歡人多。 但實際上,他就是跟喬若安單獨呆在一起,僅此而已。 安安,我要吃蘋果,削蘋果給我吃 出院前一天,顧矜北懶洋洋地躺在病床上,支使正在埋頭寫作業的喬若安。 刀在抽屜里,你自己削,我還有兩道題沒做完。喬若安在草稿紙上奮筆疾書,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新學期剛開始,學的內容也都是新的。 喬若安擔心跟不上,讓班長把每天的作業發過來,抽空就寫,一點都不敢松懈。 別寫了,都寫好長時間了,不累嗎? 你成績那么好,是不用擔心什么喬若安小聲咕噥,我就不一樣了,我學東西很慢的。 怕什么,等回學校我再幫你補回來唄。 那不是耽誤時間嗎?喬若安抬起頭,看向顧矜北,北哥,我發現你受傷以后變得好啰嗦 不僅啰嗦。 還動不動就撒嬌、耍賴。 顧矜北剛剛蘇醒那兩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 后來等毒素徹底消退,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似的,開始沒完沒了地纏著他,讓他做這做那。 搞得喬若安悔不當初。 覺得自己當時就該如實向石曼蕓匯報顧矜北的異常。 你這是嫌棄我了?顧矜北從病床上坐起來,換上一副凄凄哀哀的表情,哎,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子,才在一起多久,就連蘋果都不愿意給我削了。 喬若安: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削吧。顧矜北嘆了口氣,去拉抽屜。 好啦,我給你削。喬若安被磨得沒辦法,放下手中的作業,但是吃過蘋果就不許再煩我了啊,我要把剩下的作業寫完。 看吧,你承認開始煩我了 對對對,我就是煩你,可煩可煩了!喬若安朝顧矜北做了個鬼臉,從果籃里拿起一個蘋果,轉身去洗蘋果。 望著喬若安的背影,顧矜北的目光泛起淡淡的疼惜。 這幾天,他明顯感覺到喬若安有些心不在焉。 說是做作業,但有好幾次他都看到小家伙拿著筆坐在那兒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擔心喬若安還被困在綁架事件中走不出來,他變著法的找他說話,吩咐他做事,其實也只是希望他能多動一動,哪怕是跟自己拌嘴,也好過一個人在那兒胡思亂想。 過了一會兒,喬若安拿著洗好的蘋果回到病房。 剛要拿水果刀。 顧矜北便從病床上下來,將他抱起來,放到床上。 緊接著,在喬若安茫然的表情中屈膝蹲下。 脫掉他腳上的鞋子。 北哥? 別動,讓我看看。 顧矜北大手扣住喬若安纖細的腳腕,脫掉他的襪子。 果然。 少年白嫩的腳底板上有幾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 怪不得走路姿勢怪怪的。 什么時候弄的?顧矜北皺眉。 就是,你暈倒那會兒 當時他急著去找顧矜北,哪里還顧得上穿沒穿鞋,拉開車門就往下跑。 直到顧矜北做完手術,他才找護士借了點兒酒精,隨便消了消毒。 好啦,沒什么事兒,我可是男子漢,皮糙rou厚喬若安說著,把腳往回收。 誰知,顧矜北將他握得更緊。 我承認你是男子漢,但皮糙rou厚顧矜北盯著他,這個詞只能用來形容唐廣軍。 喬若安皮膚很白,加之他的腳生得漂亮又秀氣,上面的傷口便更加顯眼。 顧矜北拿起病房自帶的醫療箱,打開,從里面拿出碘酒和紗布,捧著喬若安的腳細心包扎。 喬若安手里拿著蘋果,呆呆看著為自己處理傷口的少年,感覺那個成熟穩重,溫柔體貼的校霸男友又回來了。 然而,下一秒 顧矜北:你拿著個大蘋果干嘛呢? 喬若安:??? 顧矜北:你是腳受傷,又不是手受傷,不妨礙削皮吧? 喬若安: 他要收回剛剛的想法?。?! 喬若安氣呼呼的拿起水果刀,一邊在心里罵顧矜北不解風情,一邊削蘋果皮。 削到一半時,他忽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問:北哥,快到清明節了,你們是不是要去給沈卿書掃墓??? 顧矜北聞言愣了一下。 旋即點點頭。 沈卿書是他的摯友,掃墓肯定是要去的。 只是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 才眨眼的工夫,又一年過去了。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喬若安問,雖然我沒有見過他,但他畢竟是你很重要的朋友,我也想認識一下。 當然可以,卿書性格很好,如果他還在,一定能跟你成為朋友。 顧矜北話落,眸中染上一絲笑意。 忘了是誰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