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顧矜北:你怎么不說鐵杵還能磨成針? 顧景行: 實在不行我就去做縮小,顧矜北冷著臉,網上說開個刀就行。 顧景行聞言一陣蛋疼。 不至于不至于,這個肯定有解決的辦法,再者人家都是去增大,你縮小,多少有點兒浪費材料了。 這邊倆人還沒聊明白,那邊蘇宴已經檢查完了。 他將顧矜北叫進去,表情嚴肅道:你男朋友的身體,有點特殊。 我知道。顧矜北皺了皺眉,感覺蘇宴說這話有點多此一舉。 正想將此事揭過,蘇宴又道:我的意思是,他和普通的雙性體征有些不一樣。 顧矜北:什么意思? 是這樣的,蘇宴解釋,大部分雙性人體內其實只有一種性腺,只是外面會多長出一個器官,但他的器官初步看來發育都比較完全,如果系統檢查之后確定兩種性腺都在,那么大概率不用做手術也可以正常生活。 所以我想問問,他本人是怎么想的? 顧矜北聞言,一時啞然。 他沒有問過喬若安的想法。 從來沒有。 雙性手術其實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要去決定做與不做,拖得越久,治療難度越大。蘇宴說,抽空帶他去醫院拍張片子吧,至少要先弄清楚是什么情況,再去想后面的事。 蘇宴和顧景行離開后,顧矜北一個人在陽臺的秋千上坐了好久。 他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做的太不稱職了。 喬若安的身體要不要做手術了,他自己想不想做,這些他都沒有了解過,只是一味的全盤接受。 看似包容,實際卻忽略了對方的感受。 喬若安恢復意識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他感覺自己睡了很久,腦袋昏昏沉沉的,記憶也有點斷片兒。 直到他從床上爬起來,感覺下面隱隱作痛,才想起昨天發生了什么。 他好像是被疼暈過去了。 第八十六章 北哥,強! 當時兩人都在興頭上,又是在浴室這種新奇的地方,顧矜北的小小北變得比之前更加耀武揚威。 后面發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疼痛和興奮的雙重刺激讓喬若安淪為一條擱淺的魚,在高溫的悶蒸下不知不覺暈了過去。 后來他好像是恢復了一點點意識,但因為太困太累,又昏昏沉沉睡著。 結果這一覺就到了大天亮。 喬若安掀開被子下床,像小人魚一樣,每走一步都要皺一下眉頭。 昨天最后的時候實在是太疼了,疼的眼前都泛起了白光,要不是為了早點跨過這道坎兒,他恐怕都要把顧矜北從浴室里踢出去了。 客廳的桌上已經擺好早飯,廚房里有響聲,應該是顧矜北在收尾。 喬若安扶著椅子坐下,感覺喉嚨有點干,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這時顧矜北從廚房走出來。 看到喬若安,顧矜北有些驚訝:安安,你醒了? 嗯喬若安點點頭,電光火石間眼前又閃過昨晚的畫面,紅著臉低下頭,那個昨晚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跟我說什么對不起,這話應該我對你說。顧矜北走過去,摸了摸喬若安的臉,昨天是我沒把握好分寸,把你弄疼了。 喬若安抿了抿唇,有點尷尬,趕緊拿起一片吐司塞到嘴里。 馬上放假了,學校也沒什么事,我跟班主任請了假,這周不用去學校了。顧矜北在對面坐下,默默幫他剝雞蛋。 喬若安點點頭,想著正好可以趁這幾天好好準備一下冬令營繪畫比賽的事。 對了顧矜北將剝好的雞蛋遞給喬若安,沉聲問:你有沒有考慮過,去做手術? 喬若安聞言,微微一怔。 什什么手術? 你的身體,顧矜北說,有沒有考慮過通過手術糾正? 喬若安沒想到顧矜北會問這種問題,在驚訝的同時又有些好奇。 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就是偶然想到了,問問看。顧矜北沒有把昨晚他昏迷之后發生的事說出來,我知道很多雙性人對自己的身體都不滿意,那安安呢,你怎么想? 我當然當然也想變正常。喬若安眼睛里閃著光。 他太渴望擁有一個正常的身體,成為一個正常的人。 那樣他就不會再被堵在角落供人圍觀,不用再在上廁所的時候遮遮掩掩,更不用被大姨媽痛的死去活來 最重要的是,不會影響到顧家的聲譽。 顧家人雖然對他很好,但這世界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墻,自己身體的事情要是傳到上面的圈子里,顧矜北,乃至整個顧家都會成為被人議論的對象。 那等過兩天,我帶你去趟醫院。顧矜北說,你身體什么情況,能不能做手術,還得是醫生說了算。 喬若安連忙點頭,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對顧矜北說:其實我打工的時候攢了一點小金庫,就是為了做手術用的,之前我在網上查過,這種手術的費用很高,到時候,我可以出一部分 顧矜北挑眉:你男朋友看著很缺錢嗎? 不是啊喬若安認真解釋,我知道這點錢不算什么,但性質不同,我總不能被你照顧一輩子吧? 被我照顧怎么了,不好嗎?顧矜北敏感地皺了皺眉。 這小東西,翅膀硬了難不成還想飛走? 好是好,但我也想做一個有用的人。喬若安垂眸,像是在自言自語,這樣站在你的身邊,也會有底氣一點。 顧矜北聞言,愣了一下。 緊接著在心里給自己比了個中指! 原來喬若安是這個意思,自己居然還擔心他會逃跑。 low的要死。 那你將來想做什么?顧矜北問,畫畫嗎? 畫畫就當個業余愛好吧,喬若安笑了笑,我還是想找個穩定點的工作,周一到周五上班,周末休息。 過久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就更加向往安逸。 喬若安想,他的幸福來之不易,可經不起什么大風大浪。 那就去顧氏上班,顧矜北提議,到時我接手公司,你來做我的專屬秘書,咱們還可以在工作之余偷偷的 咳??!喬若安紅著臉打斷他,聊正經的呢 我是說,咱們可以在工作之余偷偷看看電影,打打游戲什么的。顧矜北挑起嘴角,這不正經么? 喬若安:可惡啊,居然給他挖坑! 吃完早飯,顧矜北找了部動畫片,跟喬若安窩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放在從前,他肯定會厭煩這種平凡而又寡淡的生活。 但現在,因為有喬若安陪伴,一切都顯得格外有趣。 幾天后,就在兩人以為這周就要風平浪靜的度過時,門鈴忽然響了。 看著窗外的萬里晴空,顧矜北有點奇怪。 他和喬若安才剛跟石曼蕓通過話,顧曉南這會兒應該也在學校上課。 會是誰? 顧矜北揣著好奇心走到玄關,開門之前還在想,可能是喬若安網購了什么東西。 直到門打開,三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面前,顧矜北愣住了。 哥~ 站在中間的是顧曉南,左右兩邊分別是江燃和唐廣軍。 你們怎么來了? 來慰問安安??!顧曉南把藏在身后的百合花拿出來,塞到顧矜北懷里,快讓開,我要進去。 顧矜北: 顧曉南輕車熟路地換上拖鞋,小臉紅撲撲的一看就不懷好意。 你們今天不用上課?顧矜北問江燃和唐廣軍。 請假了,嘿嘿!唐廣軍一邊傻樂,一邊將補品放在地上,這不安安病了么,我們做朋友的得來看看不是? 顧矜北聞言眼角跳了兩下。 緊接著,一把薅住正要往屋里躥的唐廣軍:你怎么知道他病了,誰跟你說的? 這次他跟學校請的是事假,對外也說是考完試懶得去學校,想在家休息休息。 這幾個人壓根兒不可能知道發生了什么。 這個唐廣軍摸了摸脖子,向江燃投去求救的目光。 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不關我的事。江無情無義燃坐到沙發上,從包里翻出電腦,開始編程。 唐廣軍: 在顧矜北的逼問下,唐廣軍不得不道出實情。 真相就是,有天顧曉南找顧景行聊天,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耽美文。 顧曉南說,她覺得小說里的攻動不動就把人給X哭X暈太浮夸了,有弄虛作假的成分,顧景行一聽也沒過腦子,直接來了一句一點兒都不假,你哥不就 話沒說完顧景行意識到不對,連忙噤聲,但為時已晚。 顧曉南是誰,怎么可能允許這種重大八卦從耳邊溜走,當即打了輛車沖到顧景行的住處,開始對他進行嚴刑拷打。 最后自然是屈打成招。 這之后顧曉南擔心消息有誤,又去問唐廣軍。 畢竟他覺得顧矜北跟唐廣軍關系好,這種事肯定得跟自己的好兄弟炫耀。 誰知問完,唐廣軍一臉懵逼,表示他啥都不知道。 于是唐廣軍又去問江燃。 問之前他還在郁悶,覺得這事顧矜北肯定跟江燃說了,但沒跟他說,估計是怕他嘴太快給說出去,所以搞區別對待。 結果江燃聽完,面無表情的來了一句:北哥這么牛逼呢? 至此,所有人都知道了顧矜北把喬若安X暈的事。 顧矜北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克制住想要揍人的沖動。 北哥,這不怪我吧,我不知道你沒跟燃仔說再者我傳播面是最小的,就只傳了一個人。唐廣軍貼著墻根兒,瑟瑟發抖。 我一個人都沒傳。江燃慢悠悠補刀。 那就只能怪你小叔了!唐廣軍拍了下大腿,最開始只有他知道,他要是不透露給曉南,也沒后面的事。 顧矜北冷著臉,顯然沒在聽唐廣軍解釋。 這件事關乎喬若安的隱私,他當然不想鬧得人盡皆知。 但事已至此,總不能去把顧景行的嘴給撕了。 總之,這件事不許再往外說。顧矜北冷聲。 那是肯定,你讓我說我也不敢說啊,嫂子臉皮那么薄唐廣軍一臉狗腿,末了又補上一句,不過話說回來,北哥你是真強 顧矜北瞪過去,沒完了是不是? 他沒騙人,他是真羨慕你。江燃停下敲鍵盤的手,看過來,他還跟我說,想問問你有沒有變大的秘方。 唐廣軍: 與此同時,臥室里。 戴著耳機畫畫的喬若安隱約聽到外面有動靜,摘下耳機。 一轉頭,看到身后站著的顧曉南,差點兒嚇的從椅子上翻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嚇到你了吧,我只是看你畫的很認真,不想打擾你!顧曉南連忙道歉,然后把剛剛偷拍過喬若安的手機火速熄屏,揣進口袋。 啊,沒關系喬若安站起來,你怎么來了,今天不上課嗎? 請假了,來找你們玩兒。 顧曉南剛說完,客廳里就傳來嗷嗚的一聲。 什么聲音?喬若安警覺地豎起耳朵。 這個顧曉南撓了撓頭,可能是軍哥在練男高音吧。 第八十七章 去世了 喬若安和顧曉南來到客廳時,唐廣軍正被顧矜北折著手臂,臉朝下按在沙發上。 表情十分痛苦。 我錯了,北哥,輕點兒,嗚 那個平日里拎人跟拎小雞仔似的猛男,這會兒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 他不就是在顧矜北說了一句夠用就行了,太大沒好處的時候反駁了一句那怕什么,用用就松了,結果顧矜北不知道被踩到了哪根神經,忽然就翻臉,對他大打出手。 江燃抱著電腦往旁邊挪了挪,騰出戰場。 然后嘆了口氣。 單純如唐廣軍,估計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么挨削呢。 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自己掂量清楚。顧矜北冷聲,再有下次,后果自負。 嗯嗯,知道唐廣軍憋的臉紅脖子粗。 等到顧矜北放開他,趕緊做了幾個深呼吸。 顧矜北慢條斯理轉了轉手腕,還是覺得不痛快。 什么叫用用就松了? 這說的是人話么! 一想到這貨今后可能也會用這種態度對待顧曉南,顧矜北就頭皮發麻,有種想把他順窗戶扔下去的沖動。 旁邊,唐廣軍捯完氣兒,看到喬若安從房間出來了,連忙整理好凌亂的頭發,沒事兒人似的向他敬了個禮:嫂子好!